398安静的东锡昂地区
  “行动开始。”
  林强通过单兵电台向自己的队员以及不远处的雪狼聚集小组发出信号。
  此刻山下一个排的印度士兵,大部分都在碉堡内一间大房间里收看尼泊尔电视台的节目,另有一些新兵在厨房帮忙刷锅。正看到兴头上,突然间照明和电视都断电,阴湿的碉堡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是不是外面打雷了?”
  “会不会是敌人进攻了?”
  “不可能北面没有炮声啊。”
  众人在一片漆黑中七嘴八舌起来。
  “都不要慌!”黑暗中一个沉着的声音说道,“一定是那两个笨蛋碰到了发电机,但愿没有触电。我告诉过你们多少遍了,发电机周围不要堆放杂七杂八的东西,你们就是不听。”
  “我去查看一下保险丝?”
  “去吧,记得带上手电。”军官说道,“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人才能聪明一些?”
  蓝色小队慢慢摸下山顶。路线和事先研究过的卫星照片一模一样。当所有的士兵在碉堡门口埋伏好时。一名检修电路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走出碉堡,当即就落入了射手的瞄准镜内。
  那名士兵将手电夹到腋下打开外部一处配电设备的盖子,正准备检查,就被一枪撂倒,配电箱上留下了一大滩的血迹。
  林强做了一个手势。一列士兵鱼贯从入口进入,借助夜视设备,他们可以在黑暗中看到碉堡内大致的走道,还可以看到里面探头探脑的敌人,刚才的消音武器射击可能是被里面听到了,但是敌人应该还没搞清状况。
  这是一座结构复杂的碉堡,蓝色小队并没有完完整的地形图。根据情报,碉堡内部应该还有保障通讯和照明的紧急电力系统,原本预料敌人的反制会快些,但是3分钟过去了,敌人一直没有启用紧急电力系统。林强决心趁着敌人还在犯浑,立即发起全面攻击。
  又有一名印度兵摸黑从里面出来,他几乎撞到了突击队员的身上,随后被乱枪打倒在了门廊边上,抽搐了几下死了。
  里面的印度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听到了火器发出的轻微射击声,然后还有是重重的倒地声。
  印度指挥官难免惊恐,因为这里一直太平,自从上个月中国直升机在雅鲁藏布江东岸被击落以后,就没有发现过任何交火,实际上他一直担心被上级调派到正在交战的达旺。
  “都别慌,也许是敌人的小股部队。谁去打开备用电源?”
  “我去。”有人自告奋勇。
  “通讯员去电报室,按紧急状态发送电文。其余人跟我去取枪。”
  发报室位于碉堡底部,是整个堡垒中最保险的地方。通讯兵使用电池开始紧急呼叫,但是无法始终呼叫接收到提斯普尔的信号,他预感到顶上的天线已经被人破坏了,这使得他的通讯距离大受损失。猜想很快就变成了事实,外面突然爆发起了此起彼伏的交火声,主要是印度英萨斯步枪的射击声,对手似乎没有怎么还击,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蹊跷的爆炸声。很快呛人的烟雾就飘进了收发报室,是催泪弹。外部响起了轻微的扫射声,随即印度武器的开火声和士兵们的咳嗽声渐渐消失了。
  交火持续了10分钟,大部分残敌都肃清了,只跑掉了2、3个,正朝着雪狼小组的方向去。林强重新回到山峰顶部,向指挥部发回a据点已经占领的消息。这次作战完全达成了当初的构想,敌人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信息,他就控制了据点。即使有几名敌人能够逃过雪狼的狙击,逃到了原始森林里,但是附近其他的据点,也在10公里外,他们即使能够到达,肯定是天亮以后的事了。
  远在四川的指挥中心大厅内,传来一阵克制的掌声。第一步干的不错。看起来比预想的顺利,没有使用噪声干扰的必要,对这个次要地区使用电子干扰也容易引起敌人的猜疑。
  指挥部按照原地计划,向后续的动力伞突击队,下达了行动指令,这些部队按照新式的编成用红、绿、蓝、黄等颜色分成了几个小组,便将要向印度控制的雅鲁藏布江流域展开突击,最终目的是悄无声息地占领所有沿江制高点。
  10月上旬印度洋暖湿气流渐渐式微,而从北方山口南下的气流也并不太强,正适合于动力伞部队的行动。各小组按照攻击目标的先后次序,纷纷起飞,飞向分散在上百平方公里内的分散目标。
  背负着装备和动力设备的突击队员们,相继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奔跑几步,借着风势扯起了降落伞,然后开始漫长的向南飞行。卫星导航设备可以提供突击队员们大致的位置和线路,但是在山区的飞行还是需要借助一些视力。由于选择了一个下弦月的夜晚,飞在空中的战士仍然可以模糊看到脚下隐约发白的雅鲁藏布江,和一侧黑黢黢的高山,这给了他们一定的避让提前量,当然也增加了被眼尖的敌军看到的可能性。另外,每人都背着一只向后发光的小灯,以提供个小组队员在紧急时刻,参照各自距离,以免撞到一起。
  而借助无人机通讯中继和卫星导航技术,指挥部可以较为精确地更新每一名成员的具体坐标。一旦他们距离队友或者两边的山崖过分近了,都会得到语音提示,这也是这次异想天开攻击的技术保障部分。行动本身的准备时间很长,各项训练和技术准备扎实充分;剩下的主要问题就是运气,不过从已知的各种出奇制胜的战例看,运气总是难免会站在偷袭者一方的。
  林强的小组在普拉姆哨所顶部,打开了一部指示灯,为源源不断奔赴南方的队友提供指示。
  20分钟后,一队队的突击队员,或高或低,从哨所顶部平台附近通过。有的人会朝林强挥一挥手,有的人则专注于飞行。
  普拉姆哨所是打开沿江通道的锁钥,随后还有几个哨所在,咆哮江水的东岸或者西岸,需要一一解决。当然,基于雪狼已经完全掌握了敌人的通讯线路,这些哨所的电话将在攻击前被一一切断。而空中的电子干扰机也正在待命,以防敌人通过无线电发出信息。
  作为对主攻方向的配合,西面达旺的佯攻正进入更为激烈的第二阶段,东面瓦弄地区的炮击也即将展开,从情报战的布局看,该做足的戏份已经做足了,敌人将要面临空前的混乱。而提斯普尔的查古耶中将,也并不是那么善于抽丝剥茧,分析局面的人。
  林淮生的陆航部队此刻也正在枕戈待旦,进行最后的准备。这支部队仍然只是轻装步兵,没有太重型的武器,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占领并守住贾布瓦机场。根据卫星侦察情报,这座机场基本不设防。原驻守该机场的印度军队已经下降到了60人,另外100人被调到了附近的城镇加强控制。敌第4集团军的情报处,大概是察觉到了左翼游击队正在各处城镇联络叛乱。徐景哲领导的整个情报工作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与阿萨姆地区的叛乱力量接上头,这些组织的政治诉求各不相同,背景复杂,他很担心过早的联络,会暴露我方的一部分战役企图。另外,情报还显示,机场内有大约120人左右的工程人员和一些重型设备,都是为延长跑道而准备的。
  提斯普尔的东部军区司令部内。
  查古耶中将正在巨大的地图前来回地踱步,看着参谋人员将最刚刚判读出的中国军队番号一一标注在地图上。入夜后,从无线电通讯中研判出的中国军队新出现的番号就增加了四个。其他的坏消息也接踵而来,达旺的周围的据点又被占领了几处。新发现中国军队的一支工兵部队出现在了米林,似乎要在某条河上架桥,考虑到雨季已经结束,这项工程应该也不会太难。而瓦弄方面又遭到了火箭炮的攻击。前沿也目击到了中国侦察兵出现在了河边,测量河水的水流,显然是在选择涉水的位置。
  中将的防线一直非常倚重这一带的山势和水系,但是雨季以后,可以借助的地利少了不少,中国人选的时机还颇令人玩味。
  唯一让人放心的狭长战区中部的东锡昂和迪邦谷地,至少那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发回重要敌情。
  自从有一架中国武装直升机在那里被击落后,情报局就一直担心中国人会在那里发起攻势,查曼局长更是多次超越职权,提醒查古耶要加强这一带的防御,但是中将知道那是无稽之谈,因为那里是绵延的原始森林,想在那里发起大规模攻击的人,一定没有指挥陆军的经验。
  “报告将军,通向瓦弄的道路两次遭到了敌人远程火箭弹的袭击,雷达探测其发射阵地在100公里外。”
  中将走到地图旁,按着参谋的指点查看那遥远的发射阵地,如果敌人将这种要命的武器再靠前部署的话,几乎可以打到布拉马普特拉河南岸了。
  “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打出来了,而我们却无法反制。”
  他无奈地锤了一下墙壁,他在前沿只有105毫米的榴弹炮,射程大约只有对手的六分之一,况且还不敢开火,怕被定位雷达发现,而敌人的发射阵地如此深远,自然有恃无恐。
  “报告,刚刚收到新德里情报局急电。”
  中将一把抓过那封电报,果然是查曼的来电。几乎用了耳提面命的口气,要求他必须当心雅鲁藏布江流域的敌情,但是没有附带任何实质的情报。
  中将把电报纸揉了揉丢到地上,旁边的人也不敢问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些恼火,因为在这紧要的关头,躲在新德里的某些人竟然还在靠着臆想,来指点他该怎么做。
  “我命令,按照原计划展开调动,第二山地师和配属的印藏特种部队前进到邦迪拉附近。”
  他终于下来向达旺增兵的决心,一来是担心天亮后地面调动会遭到中国空军的攻击,另一方面也有意气用事的部分,情报局长插手他的专业领域,多少把他气着了。
  “将军,入夜后雷达探测到了中国无人机在东锡昂地区可疑的侦察行动,架次非常之多。似乎有会什么行动。”
  “如果有行动也将在白天展开。”
  中将又有些犹豫起来,查曼留给他的印象虽然很坏,但是却还是说话有据的,尤其缴获的那张导航图确实指向了这个地区。
  “也许会在东锡昂展开牵制性的攻击?”
  “我修改计划,第二山地师的调动计划不变,不过印藏特种部队以及廓尔喀联队,调往洛希特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