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爱脑的世界做女帝 第78节
  石晓晓哦了一下,乖巧点头。
  沈玉耀听着对面两姐妹的对话,看石晓晓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沈珉玥也凑到她耳边,跟她咬起了耳朵。
  “我说玉阳,你跟那石家妹妹才是亲姐妹吧,这装可怜的模样,如出一辙。”
  沈玉耀恍然,怪不得她觉得怪呢,石晓晓是在复刻她的表演,她能不觉得怪吗!就跟看到另一个装无辜的自己一样。
  “不过这个石晓晓功力没有你高深,装的倒是挺像,说话办事上就差远了。”
  沈珉玥说完一想,这世上能有几人像沈玉耀似的,年纪轻轻却心眼多的像个老妖怪。
  沈玉耀默默看了眼沈珉玥,把沈珉玥脸上刚刚浮现的窃笑,硬生生给看的收了回去。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沈珉玥在心里怎么编排她。
  大家在装无辜上都是一个路数,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互相演聊斋了。
  石晓晓修为还是差了点儿,也就骗骗信任她的石采文,根本逃不过沈玉耀和沈珉玥的眼睛。
  到了石府门前,沈玉耀和沈珉玥先后下了车,石采文后下车,赶忙就让跟在她们马车后头的石家马车停下,让坐在里头的丫鬟赶紧入府通知父母,六公主和七公主上门拜访。
  这样正式,显然是有事相商,并非姑娘间门随意坐坐。
  看着奴仆快步入府,石晓晓攥紧衣袖,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才拽了下石采文。
  “晓晓,你今日太鲁莽了,要是你觉得同公主们在一起不自在,不如先回府休息吧。”
  石采文不等石晓晓开口,先让石晓晓先走。
  她就怕石晓晓一会儿当着她爹的面,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本来她爹和姐姐都不喜欢堂妹,总说堂妹心思深沉,不是单纯的好人,到时恐怕印象更差了。
  石采文不觉得有些小心机,性格不完美,甚至偏于阴暗,有什么不好的。
  石晓晓孤身一人从左州而来,年纪轻轻与父母分别,寄人篱下,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怕是在路上的时候,就被同行的流民给欺负了,轻则丢名,重则丢命!
  如果只有自身变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那为什么要继续弱小下去呢?
  石采文能容忍石晓晓任何小心机,但她不能放任石晓晓得罪权贵,给石家招来灾祸。
  石采文的心思,落在石晓晓眼中,却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石晓晓觉得石采文是厌恶她。
  厌恶她的自作主张。
  是啊,她为什么要对石家掏心掏肺的好呢?这里只是她暂时的依靠,她身为堂小姐,永远不可能和石家嫡出小姐相提并论。
  石晓晓承认自己是一直在讨好石采文,讨好之后,又利用石采文对她的信任,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让石采文去做任何违心之事,也没有让石采文在她这儿受过什么委屈。
  对于石晓晓来说,她已经在尽力的对石采文好,来报答石采文对她的回护之情了。
  可是石采文现在却为了两个公主的话,就赶她离开,让她回府呆着去。
  石采文难道就看不出,那沈玉耀根本就没安好心,她来找伯父,绝对是想要利用石家达成什么目的吗?上来就要找刑部尚书,这件事绝对小不了!
  为什么要给自己主动惹事?明哲保身不好吗?
  石晓晓面对石采文的目光,将所有劝说,一字一句的咽回了肚子里。
  “晓晓失陪了,堂姐请招待好两位公主。”
  既然对方不领情,她又何必上赶着帮忙,她只要保证自己余生过得好,就够了。
  石晓晓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踏入府中,向右一转,走入小路不见。
  石采文看着她的背影,有片刻的发呆。
  “玉阳今日心情不佳,可能说话时语气不佳,并非是针对你堂妹,也没有针对石家的意思。”
  石采文闻言,连忙回过神来,低头向来者行礼,“六公主,臣女明白玉阳公主所想,堂妹年幼,今日又实在累了,才会在公主面前失态,还请两位公主见谅。”
  “你不介意就行。”沈珉玥并不在意石晓晓怎么想的,反正石晓晓今天说那些话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所有人心知肚明。“玉阳正好也要找江大人,没想到正好都能在你家碰着,他们有事相商,你不如带我逛逛石府,听闻石夫人十分擅长养杜鹃花,今年冬日,不知杜鹃花会否开放。”
  “公主若有雅兴,请随臣女前来。”
  石采文很想知道沈玉耀到底要跟她父亲说什么,还带上了舅父,但她又不能多问,最后只能压下满心疑惑,带着沈珉玥去逛园子了。
  也就不清楚沈玉耀刚到石府没多久,江朱韬就神色匆匆的离开去往大理寺,石炳生也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进宫求见了。
  而沈玉耀则又出石府,往元府去了。
  今日也真是赶巧了,大臣们休沐,元石陆身为禁军统领却不一定能在家休息,结果正好沈玉耀赶上元石陆换值,刚到家没多久。
  听闻公主上门,元家内部一阵骚乱,元家的那位夫人乃是从妾升为妻室,平日里其他权贵夫人瞧不上她,一般元家出门社交的都是元家老夫人,以及元石陆的妹妹元清影。
  今日元老夫人和元清影都出门去赴秦府的约,还未回来,府上愣是没办法马上出人来迎接。
  最后沈玉耀直接在门口看见元石陆了。
  沈玉耀听到元石陆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太心急,出现幻听了呢。
  撩开车帘一看,才发现真的是元石陆,对方笑容有点儿勉强,显然也是不得已才以男子身份出门迎接沈玉耀。
  “末将见过公主,公主您,找我?”
  元石陆的尴尬已经快变成实质了,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在自家门口跟亲戚中的女子见面,还问对方找他什么事的。
  这也太不讲究了!
  好在沈玉耀要的就是这份不讲究,真要是进去按照世家的规矩,老老实实的递上拜帖再等人回递,随后再等对方收拾好场子见面,那天都要黑了。
  沈玉耀为什么要半路拦石采文,不就是因为着急吗?
  “姨兄来得正好,我需要三百禁军,随我到敬王府,敬王又要种花了。”
  元石陆瞳孔一阵紧缩,他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刚换下来盔甲的他,甚至不打算回家换盔甲,直接让人牵他的马来,再唤来奴仆,持他兵符直接去禁卫营叫人。
  “公主,等末将一刻钟。”
  沈玉耀抬头看了眼天,已经夕阳欲沉了。
  “我没时间门在这儿等你,你集结好人马后,直接去敬王府。”
  “可是公主!您这样怎么进去啊!”
  沈玉耀若是直接上门,恐怕会打草惊蛇,毕竟之前沈玉耀从来没有去过敬王府,敬王多半会察觉到异样。
  若是让他提前处理好了,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的人已经盯紧了,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掩盖罪证。姨兄莫慌,吾乃玉阳公主,皇叔不敢对我如何。”
  敬王只要不想直接造反,他就不敢动沈玉耀一根毫毛。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主,龙潭虎穴,需得做足准备方能闯入,您若是……”
  沈玉耀摆摆手,让他不必说了,然后看了眼白元,白元识趣的挥起马鞭,马车飞速跑出去,目标是敬王府。
  元石陆站在原地,无奈的看了眼马车的背影,看着被牵来的马,想了想,翻身上去,直接去追沈玉耀。
  正好他没有穿盔甲,就以姨兄的身份陪着沈玉耀过去看看,也无妨!
  沈玉耀听到马蹄声就知道元石陆追上来了,对此她有些无奈,元石陆是不是忘了,她有一身蛮力护体,虽不能以一当百,但足以自保,更不要说她后来还练了武。
  元石陆也是一片忠心,沈玉耀当然不会指责他做的不对。
  在沈玉耀的马车往敬王府去的时候,石家后院偷偷摸摸出来一个人,她身形矮小,穿着打扮都很低调。
  从石家翻墙出来后,她快速的跑出巷子口,融入人群中不见,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般毫不起眼。
  她对这条路已经十分熟悉,一路上也十分小心,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身边的人从普通老百姓,慢慢的变成了身穿绫罗绸缎的贵人。
  耳边也渐渐的响起一声声欢笑声。
  她一个猛子冲得很了,撞到了一个大汉的怀中,大汉喝的迷迷糊糊,大白天走路就晃晃悠悠,被人撞了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要打过去,却因为速度太慢,落下时怀里撞他的人早就跑了。“真是晦气!哪里来的小瘪三!”
  大汉喊了一声,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揉到了些许异样。
  他没有任何表现,还是醉醺醺的往前,一拐弯进了花楼。
  来往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望过来的眼睛都收了回去。
  隐藏在暗中的人看着大汉进了花楼,抬头看,那花楼的名字是“闻香阁”。
  敬王需要很多少女去种花,而买卖少女最多的,不正是那花楼吗?
  石晓晓轻笑了一下,世人都觉得她爹是被冤枉,乃是被杜高俊推出去顶罪,才被流放岭南,实际上呢?她爹身为一县县令,若县城中丢了许多少女,岂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为何杜高俊在左州带走那么多适龄少女,就从来没有泄露出去过。
  必定是有人和杜高俊勾结,光凭杜高俊一人,何来本事又欺上又瞒下。左州获罪的官员中,被处死的可能有无辜之人,被流放的,没有一个无辜者。
  敬王绝对不能倒,若他倒了,她父亲就再无回来之日了。
  其实刚到石家的时候,她也想着,以后就能安定了,父亲罪大恶极,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可是后来石晓晓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根浮萍不可能安定下来。
  她真心以待的人,可不会对她报以真心,而伯父终究只是伯父,不可能如她亲生父母般,为她考量,他们只会向着自己的女儿。
  “堂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和他们一样,厌恶我。”石晓晓一想到那时石采文看她那一眼,她就觉得很无力。
  或许她注定得不到家人的爱。
  她不会爱人,她只知道做事要做绝,不然会留下后患。
  杨栋的把柄是她送到石采薇手上的,石采文因为她和杨可卿打了一架,还打的那样重,她觉得杨可卿会报复石采文。
  那时石家碰了左州的事情,得罪了太子党羽,她太清楚那些人有多大的力量,她害怕石家被报复,所以她想先下手为强,让杨成业后继无人!
  她本以为石采薇会将杨栋直接逼死,没想到石采薇还是留手了,石采薇为了救那个青楼的女人,竟然给杨栋活下去的机会。
  那个青楼女子没有真的站出来指认杨栋,也没有生下孩子,搅的杨家不得安宁。
  光是流言蜚语只能毁了杨栋一时的前程,却不可能让他的人生再无希望。
  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过的再如何不好,也能一辈子活在家族的荫蔽之下。
  所以石晓晓又推了一把,将柳暗花送给了杨栋,还让杨栋在重阳宴上同时饮下大量柳暗花与酒,想要一举要了他的命。
  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那一次,也是因为沈玉耀,但凡沈玉耀没那么快站出来稳定局面,再拖一拖,杨栋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