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148节
  朱允炆指了指天空:“雷电闪烁时,天地澄明。老公输可想过,若是将雷电留下来,那夜间的世界还需要蜡烛,油灯吗?不需要,到那时,黑暗将会被电能驱散,留下如白昼的光,照耀着每一户人家。”
  “这一条路还很漫长,他的研究也只不过是刚刚起步。但朕可以告诉你,兴许三十年,五十年之后,大明匠人当真可以掌握电,哪怕是微弱的,哪怕是不起眼的,哪怕只是一枚小小的电灯,电能一定会出现在大明。”
  公输巧想象着画面,看着神采飞扬的朱允炆,缓缓地问:“皇上看到过?”
  朱允炆看着公输巧,淡淡地笑了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地说:“朕知道,轨道该通往何方才是盛世,才是强大。”
  公输巧释然了。
  国子监也好,匠学院也好,无数人为之奋斗,然后站在了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是朱允炆站出来说:向前走,不要左转,也不要右转。
  他一直都是指明方向的人,无论国子监的研究到了哪一步,进展到了哪一个程度,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方向问题上,给予一锤定音的决断。
  这些年来,他虽然没有干涉过国子监的具体教学,但国子监的所有研究都与他有关,都受他影响,甚至是儒学院与传统理学,也不得不努力吸收永嘉学派,以保证自己的地位,适应当下的时代。
  他之所以能指明方向,是因为他清楚未来是什么样子,清楚这条路百里外,千里外,乃至万里外的样子。
  是的,他知道一切。
  美洲的存在,高产的庄稼,蒸汽机,铁船,混凝土道路,火车……
  是的,他看过世界,见过未来。
  公输巧含笑,对朱允炆说:“有朝一日,皇上也会乘坐火车,前往遥远的边疆,对吧?”
  朱允炆重重点头:“朕会,朕的子孙也会。老公输,不要留遗憾,这个时代里有你的名字,世人会记得你,哪怕是百年之后,你也是值得敬佩的人。朕知道路在何方,但付出岁月与生命,将这条路走通的,是你们这些伟大的匠人……”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钢铁怪兽,火车出世
  会同馆。
  捏烈忽冷着脸,谁也没想到,刚到大明京师竟遭遇到如此冷落。
  这是大明皇帝的傲慢,也是大明王朝的无礼!
  前脚刚说明日觐见,后脚就说延期,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觐见,这算什么?好歹我们也算是瓦剌的首领,怎么滴,还不如一般的使臣有脸面?
  年轻气盛的捏烈忽并没有发作,自己的资历还不够,老爹太平可以随便开口,自己作为一个晚辈,实在不宜在马哈木、把秃孛罗面前先表态。
  妣吉说,自己虽然是太平的儿子,但要学会装孙子。
  伪装起来,不要被人看穿自己的情绪与想法,该臣服的时候就麻溜的,既然决定低头了,早点跪下和晚一点跪下结果上没区别,但给人的印象不同。
  倔强与骨气,在臣服面前带来的只能是大明的猜忌与杀机,是灾祸。
  把秃孛罗心中确实不快,公输巧那个老头自己见过,匠学院的院长,皇帝竟然为了陪一个小小的院长,竟将瓦剌首领丢在一旁,这算什么,我们三个加一起还不如一个公输老头?
  大使吕崇走至门口处,对脸色并不好的马哈木、把秃孛罗等人说:“皇帝旨意,火车今日首次通航,几位若是有空闲,不妨一起,这可是载入史册的伟大时刻,是大明开国四十余年国力的象征。”
  “火车,那是何物?”
  马哈木皱眉。
  捏烈忽想起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我记得有火牛阵,给牛尾巴上点了火,牛便会在吃痛之下冲锋陷阵。难道说,大明给车子点了火,打算用燃烧的车子充阵不成?”
  吕崇哈哈笑了起来:“给车子点火,谁来推车,那岂不是引火自焚。火车乃是大明国器,是匠学院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造出来的蒸汽机车,据说可以带着军士、粮草日行千里。”
  “千里,不可能吧!”
  把秃孛罗不信。
  虽说世有千里马,但这只是个说法,哪怕是有人拥有汗血宝马,也不会舍得让它真的日行千里。大明动辄八百里加急,其实日行距离不过是四五百里,期间还需要不断换马匹。
  真正日行千里的代价不仅是要马命,还是要人命的。
  吕崇整理了下宽大的袖子,不以为然:“日行千里当真不可行吗?前段时日,水师为了传递一次至关重要的情报,昼夜之间行进了一千一百里。何况眼见为实,几位既然心情不好,不如出去看看。”
  马哈木、把秃孛罗、捏烈忽起身,若大明当真拥有日行千里的国器,那瓦剌当真是没希望了。
  出了会同馆,马哈木等人这才注意到,整个金陵似乎都沸腾起来。
  沿街的商铺竟然关了门,许多小贩甚至连摊点都没收,不见了人影。附近街上的人都朝着城外方向走去,一个个谈论着什么。
  解缙、杨士奇、夏原吉等人出了衙署,结伴而行。
  谁也没想到,原本定于元旦贺礼的火车通航竟然被朱允炆硬生生提前了,毫无征兆。
  这历史性的时刻,竟连消息都来不及传出金陵外的城镇。
  夏原吉出了通济门,没行多远,便看到聚宝门附近乌泱泱全是人,全都围在铁轨两侧的道路之上。
  杨士奇心情沉重:“皇上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如此匆匆决定火车通航,恐怕老公输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解缙目光中染着忧伤:“这些年来,匠学院的贡献有目共睹,朝廷能打败日本国改为定远行省,张辅能南下困倭,不担心后勤,远航贸易可以畅通无阻,这背后都有匠学院打造的蒸汽机船功劳。世人多知张辅人屠,知水军无敌,可对匠学院的贡献还是知之甚少。”
  “百姓不知,朝廷知道,皇上也知道。”
  夏元吉沉声,面色肃然。
  朱文奎、韩夏雨、朱瞻基、唐赛儿等人到了聚宝门站台,随后不久,解缙、杨士奇等官员也已到了。
  站台容不了京师所有官员,五品以下的全部站在了站台左右,轨道外的道路之上。
  待在金陵的藩王不多了,在京的全来了,包括马哈木、把秃孛罗这些外王。
  轨道边,打出了旗帜。
  铜锣声传出,急促而响亮。
  这是催促人不要距离轨道太近,也是告知众人,火车将至。
  朱文奎上前,对朱允炆行礼,又对公输巧作揖。
  公输巧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朱文奎的手,可惜没了气力。
  朱文奎主动伸出手,喊了声“老院长。”
  公输巧欣慰地看着朱文奎,喘息着说:“太子日后要以国事为重,不忘工业之路,莫要因靡费财力而废掉工业,这些东西兴盛起来之后,一定会报酬朝廷无数倍。”
  工业之路,不是一代人的事,而是代代人的事。
  传承不断,方能兴盛不衰。
  朱文奎看着面容苍老,眼神已无多少光亮的公输巧,重重点头:“老院长,孤定会像父皇一样,全力支持匠学院,支持工业。”
  公输巧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想要闭上眼。
  耳边传来了汽鸣声,公输巧睁开眼,转头看去,只见火车终从厂房方向开了出来,呜呜地黑烟喷着,咔哒咔哒的传动声驱使着钢铁的轮子在轨道之上行进着。
  呜!
  汽鸣声拉长,震动着人的耳膜。
  长长身躯的火车缓缓出现在世人面前,没有五彩斑斓的图绘,只有火车头上插着一面日月旗,不算大,却很鲜艳。
  “这是什么怪物?”
  捏烈忽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钢铁之物竟然会动,还会发出咆哮之声,它的身躯是这么长,它的外壳看过去全是钢铁。
  虽然不见火光,可这玩意竟能跑路,当真是匪夷所思!
  怪兽!
  一定是怪兽!
  捏烈忽有些害怕,很想逃走。
  钢铁的猛兽来了,它一定会吃人的!
  可这里的人为何不跑,他们难道不害怕吗?
  把秃孛罗心怀畏惧,大明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在瓦剌还在讨论逃命还是投降的时候,大明人已经研究出来了自己会跑的钢铁猛兽!
  马哈木面容惨淡,蛰伏的瓦剌,给他们五百年,怕也只能是待在草原上放牛马,拿什么去与这钢铁的凶猛大明对抗?
  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幼稚了,看错了现实……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雪中列车,送别公输
  大明人看钢铁巨兽,那是一个欢喜。
  自家的铁兽,有啥好畏惧的,要畏惧的是敌人,是一切想要伤害大明的敌人!
  夏元吉看着火车缓缓进站,深深松了一口气。
  为了这玩意,户部可真的是操碎了心,往年国子监是一年要两次钱,可自从蒸汽机车项目开始之后,这要钱的次数直接翻倍,一张嘴至少是二十万贯。
  这哪里是火车,简直就是宝钞熔化炉,为了这玩意,不知道填了多少财力进去。
  终于,见到了成果!
  为了这国器,为了大明千古伟业,该付出的,不能吝啬。
  火车稳稳停靠在站台,里面的人打开了车厢,铺好了铁板,然后站在车厢侧。
  朱允炆看向朱文奎:“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让解缙、杨士奇,还有马哈木等人,一起上火车吧。”
  朱文奎着急不已,连忙说:“父皇,这可是火车第一次通航,是全大明瞩目的事,儿臣也想亲自乘坐,见证一番。”
  朱允炆瞪了一眼,朱文奎委屈,只好退后。
  “你来到了这里,就是见证了历史。”韩夏雨安抚着朱文奎,然后上前请求朱允炆:“太子留在这里,我们总可以上火车吧,赛儿,快点来。”
  唐赛儿看了一眼朱瞻基,朱瞻基自然跟了上去,临别时还冲朱文奎投向了同情的目光。
  皇帝上了火车,太子自然就不能上去了,火车第一次通航,谁都无法保证绝对安全,不出意外,总得留下一个人吧。
  公输巧坐在轮椅里,被推着上了车厢。
  解缙、杨士奇等人、马哈木等人也跟着上了火车,其他车厢里也进入了百余官员,一个个好奇地看着。
  朱允炆坐了下来,看着一旁的公输巧,开口道:“还请老公输下命令,启程吧。”
  公输巧呵呵笑了起来,原本颓然的神情突然变得精神起来,对着周昌等人便喊道:“来,让火车跑起来,让世人看看大明的国器!”
  周昌等人眼含热泪,待车门关闭之后,火车便开始动了起来。一开始只是缓缓前行,可当火车驶过车站之后,便开始了加速。
  公输巧支撑着身体,竟然站了起来,走至窗边的座位上,看着外面,树木在倒退,房屋在倒退,人也在倒退。
  风景开始一闪而过,如同人间来一趟,白驹过隙,人生已到终点。
  公输巧笑意满满,看着朱允炆等人,抚摸着椅子说:“皇上,诸位,我要走了,说实话,我不愿离开,我对大明,对匠学有着深深的眷恋,很想再为朝廷做一百年的事。只可惜,我老了。”
  “我曾做梦,梦到铁路万里,纵横交织在大明的疆土之上,梦到火车可以日行三千里,而我就站在车站,招了招手,火车已不见了影子,只剩下一阵风将我吹醒。”
  周昌哭着跪了下来,喊道:“先生,那不是梦,一定是百年后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