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调戏一下你
  花开一季这次回来,一边暗地里折腾九霄云外,一边装真小白花膈应她与喻筱禾,动静可一点也不小。
  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不针对寸阴蝉?
  这件事说到底,陈宁与喻筱禾都只是莫名躺枪的局外人,真正置身其中,最受花开一季憎恨的,还是陷入这份感情纠纷的按键伤人与寸阴蝉二人。
  尽管寸阴蝉已与按键伤人彻底分手,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花开一季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对花开一季而言,当初要没有寸阴蝉横在她与按键伤人之间,她早就和按键伤人成双成对了。
  “这件事归根究底和我们没多少关系,寸阴蝉不一样,没准她能从绿洲那里问到一点东西,”
  毕竟绿洲开始打着为寸阴蝉抱不平的口号来到联盟的,寸阴蝉要想是她说说话,她还不得伤透了脑筋,漏洞百出?
  只要有证据在手,手撕绿洲简直就是太太手指的事。
  陈宁与沉舟一箭两人就算此刻坐在一起,也还是习惯性把yy挂在一个上锁的小房间里。
  此时陈宁那么一说,沉舟一箭便把寸阴蝉拉了下来。
  忽然听到自己被拽的声音,一直在挂机刷日常的寸阴蝉瞬间将画面切回yy看了一眼,不禁好奇问道:“你俩无时无刻都在低调秀恩爱的家伙,忽然拉我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还和你有点关系。”陈宁说有点,实际上怎么可能只是有点?
  “嗯,说吧,我听着。”寸阴蝉说着,关掉了麦。
  陈宁点开绿洲的录音放了几句,道:“这是雾蒙蒙在溪山阁录到的,绿洲的声音。”
  她说着,又将经过处理还原后的音频再放了一次,道:“你听着耳熟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语速,同样的断句,不同的,只有声线。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寸阴蝉不至于听不懂。
  寸阴蝉沉默片刻,道:“嗯。”
  耳熟的,尽管和花开一季同帮的时间不长,但她很熟悉花开一季的声音。
  毕竟,她一点点陪着、看着九霄云外发展起来,而那个女人,就这么把她从九霄云外赶走。
  说不愤怒,不记恨,必然是假的。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花开一季没走,她回来了,以绿洲的名字,以你拥护者的身份,去了我们的联盟。”
  寸阴蝉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得仿佛并没有在听陈宁说话。
  但是陈宁知道,她在听,只是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如今站在九霄的对立面,目标很明显,她要对付按键伤人。”陈宁说着,咬了咬下唇,继续道:“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贴吧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帖子是她发的,不过我没证据,全凭猜测,你可以不信。”
  “她和按键伤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悲风和九霄?”寸阴蝉忍不住咬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
  她离开了九霄云外,加入了悬剑煮酒,站到了曾经旧友们的对立面,却从没想过与他们为敌。
  所以在来到悬剑煮酒的第一天,她便与沉舟一箭说过,她绝不会对九霄云外的人主动出手,这长久以来的感情,她做不到说丢就丢。
  当初伤她的人只是按键伤人,与九霄云外其余人无关,而那些人在花开一季离开后,也不止一次私聊劝她,希望她能再次回到九霄,可她怎么回得去?
  只要按键伤人在九霄云外一天,她就不可能再若无其事的回去。
  但是朋友,始终是朋友。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她知道,徒留悲风也多次在帮战前说一句话:“遇上寸阴蝉别出手。”
  这句话,从寸阴蝉离开九霄云外的那一天起,便成为了徒留悲风战前最常说的一句话。
  就连昨晚的游击也将她排除在目标之外,多少九霄游击小队从她身旁路过,停顿片刻后,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出手,便又再次离开。
  其实,九霄云外对寸阴蝉的感情十分复杂。
  在不少人看来,对游戏里的感□□太较真并没有多大意义,太多人都只是玩玩而已。
  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什么时候缘尽了,也别哭天喊地,彼此留一点回忆,各奔东西就好。
  按键伤人与寸阴蝉的感□□,对许多九霄云外的老帮众而言,就是一场儿戏走到了尽头,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没有多黏腻,分开时何必这么决绝,摆出一副有你没我的姿态?
  他们对赶走寸阴蝉的按键伤人必然会有批评,有指责,却没有心头那一道过不去的坎,就算能够理解寸阴蝉心里的执着,却也多少认为她决绝得有些过了。
  可真的过了吗?
  不过是个游戏,她没有投入太多感情,并不害怕和一个人分手,只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背叛和欺骗,容忍按键伤人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事后还装出一朵白莲模样。
  既然做不到好聚好散,那就提刀上枪,此后有你没我!
  只是离开时是这么想的,如今看见九霄变成这个样子,或多或少于心不忍。
  那个迅速强大起来的帮会,几乎就是因为花开一季这个女人的一己私欲,又迅速的衰颓了下去。
  而她自己,还有立场再回去帮助他们吗?
  “你打算怎么做?告诉徒留悲风吗?”陈宁问。
  “我可以吗?”
  陈宁下意识望向沉舟一箭,帮助九霄云外对悬剑煮酒没有任何好处,这件事,还要看他的意见。
  沉舟一箭想了想,道:“你可以。”
  他尊重寸阴蝉的想法,尊重游戏里的情谊。
  “退一万步来说,花开一季比九霄云外可恶很多,既然敌人的敌人,哪怕是敌对,也未必不能是临时的朋友。”他说着,看了一眼陈宁,一脸求称赞的表情。
  他知道,陈宁希望听到这样的回答,不是因为想看花开一季被揪个现行,而是不想让寸阴蝉这个朋友太过为难。
  然而寸阴蝉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又沉思了片刻,沉思的结果是:“不了。”
  她说:“让她去吧,看她有多大能耐,最好……最好把按键伤人逼到不得不离开九霄。”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陈宁不知自己是否高估了寸阴蝉对九霄云外的感情,可刚才那一瞬间寸阴蝉所表现出来的愤怒是十分明显的,不会错才对。
  “帮里有了毒瘤,咬咬牙做一次大换血,痛归痛,但未必是一件坏事。”寸阴蝉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花开一季愿意效劳,那就让她去做,九霄元气大伤,对你们悬剑也是一件好事。”
  沉舟一箭的关注点再次上线:“你说的是你们悬剑。”
  “对不起。”寸阴蝉没有改口:“如果按键伤人不在九霄了,我会回去。”
  因为真正到了那时候,九霄云外会需要她,比悬剑煮酒更需要她。
  陈宁没说话,只用手背托着下巴,默默看着电脑屏幕。
  沉舟一箭想了想,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朋友,在哪儿都一样。”
  “谢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都在一个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着打着,熟了,也就成了朋友。”沉舟一箭说着,笑了笑,道:“悬剑和溪山阁就是最好的例子,没准哪天合区了,你们九霄,还有老村长他们村儿都要来找我们来抱团。还有每个季度的服战,我们都是会再联手的。”
  沉舟一箭对这些事情向来看得很开,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发愁的,能往好处想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会往坏处想,永远能把乐观带给身旁的人。
  不管大家平日里再怎么嫌弃这位不正经的帮主,但不可否认,悬剑煮酒的凝聚力多半源自于他的个人魅力。
  这么一个帮主,确实值得大家一边吐舌嫌弃,一边努力拥护。
  寸阴蝉上跳后,陈宁感慨道:“我们帮还是留不住她。”
  沉舟一箭笑道:“谁说的?可以留,我们现在就去手撕绿洲,按键伤人不离开九霄,寸阴蝉就不会回去。”
  “不赞成。”陈宁想了想,道:“这样帮了九霄,便宜了按键伤人,亏。”
  “十几分钟前你还迫切的想要找到证据手撕她呢。”
  “是啊。”陈宁笑着伸手捏了捏沉舟一箭的脸,嘴上道:“女人就是那么善变。”
  心道,手感不错,于是又多捏了两下。
  沉舟一箭十分不服气,伸手想要捏回来,却被陈宁抓住了手腕。
  “……”
  “瞧你那点出息,小姑娘被捏脸了才会想着捏回来。”陈宁说着,松开了沉舟一箭的手,想来他也不会自我代入小姑娘这个角色。
  沉舟一箭在一旁咬了一会儿牙,就在陈宁把目光集中在游戏里时,忽然伸手朝她胸上捏了一把。
  陈宁瞬间一把抓住他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腕,咬牙向他望去。
  “哎,大兄弟,你这么看我,弄得我可不好意思了。”沉舟一箭另一只手捂脸,以示羞涩,仿佛刚才并没有对陈宁耍过任何流氓。
  “你都要上天了,还在羞涩个啥呢?”
  “我没有上天啊,我就是调戏一下你。”沉舟一箭抬眼望天,以一种十分无辜的语气说道:“你之前就是这么调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