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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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蕴见状,真的是快要气死了,她也真的是觉得赵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现在费尽心力,全都是为了赵氏好啊,可是赵氏却在这儿拖后腿,现在若是真的闹到永安帝那里,到时候赵氏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可赵氏完全不懂她的一番苦心,这如何让楚蕴不生气呢。
  楚蕴气起来,都不想管赵氏了。
  真的是被赵氏给气死了。
  楚雄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发,竟然闹到陛下那里去了,这也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沈侯,不必吧,如何就进宫惊动陛下呢?”楚雄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郡王妃不肯给小女一个交代,那不如直接请陛下做主吧。”沈之信也觉得这件事挺合适的,既然赵氏不识好歹,那他也不介意把这件事闹到永安帝那里。
  到时候永安帝会怎么对待赵氏,这可就不一定了。
  他还很乐见于见到这一幕呢。
  楚雄自然也明白,沈之信这也是恼了赵氏了。
  而他说话,自然也是不管用的,他不是不想救赵氏,而是真的救不了,而现在,也就只能赵氏自己自求多福了。
  别的还能怎么样呢?
  赵氏也没想到沈卿瞳就真的让人进宫去面见陛下了。
  她一时间也是吓坏了。
  她以为沈卿瞳也就是随口说说的,再怎么说,她也是郡王妃,是长辈,沈卿瞳还真敢不给一点儿面子吗?
  可笑赵氏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沈卿瞳为何要给她面子呢?
  连楚睿都不把她当盘菜,可笑人家沈卿瞳为何要把你当佛祖似的供着呢?
  简直是可笑至极。
  “王爷,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如此欺辱妾身吧,妾身可是您的正妻啊!”赵氏拉着楚雄的衣袖说道。
  楚雄冷笑了一下,:“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儿进宫你自己去对陛下解释吧,本王是帮不了你了。”楚雄觉得赵氏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呢,这都闹到陛下跟前儿去了。
  在陛下跟前儿,他这楚郡王只怕连个屁都算不上,就别说赵氏了。
  他又能说上什么话呢?
  真是完全认不清楚行事啊。
  赵氏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是不甘心,可是也怕进宫面前陛下,到底她在陛下面前是说不上话的,这女人的体面是男人给的,可是楚雄就是个闲散郡王,身上除了郡王的爵位,也不过是个闲差罢了。
  这还都是看在老王爷和楚睿的面子上,否则这日子哪里有这么轻省了。
  看看明郡王府不就清楚了吗?
  虽然这两家的爵位都是世袭制,而且是不会降爵的那一种,可明郡王府在盛京已经被边缘化了,完全是靠着从前的祖荫过日子,真的是一点一点的走向没落了,完全是靠着爵禄来生活的。
  明郡王府出了明艳玲的事情之后,现在连嫡出的姑娘都不好说亲了。
  根本就是无人问津。
  在盛京靠的就是能力。
  没有能力,就会被人给欺压,现在不就是如此吗?
  因为能力不如楚睿,所以他们母子几人过的还不够悲惨吗?
  赵氏越想真的觉得越不甘心,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可现在也晚了,即便赵氏肯赔礼道歉,沈卿瞳也未必会接受了。
  赵氏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楚雄是指望不上了,她只好把眸光投向了楚蕴。
  楚蕴早就被气死了。
  刚才她这么低声下气的对沈卿瞳说好话,不就是希望沈卿瞳能放过赵氏吗?
  可赵氏倒是好,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事情闹大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啊。
  让赵氏自己自求多福吧。
  她反正是没有办法了。
  楚蕴索性别过脸去,不肯看赵氏了,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是帮不上忙的。
  赵氏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琉璃对于宫里的环境算是比较熟悉的,而宫里人多数也认得琉璃,自然是不敢为难琉璃的,琉璃先去求见了玉皇后。
  玉皇后自然是接见了琉璃,她正好也想问问沈卿瞳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情况有没有好些了。
  琉璃也一一的都回答了。
  玉皇后这才切入正题,:“那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难道是瞳姐儿有事儿找本宫吗?”
  琉璃将侯府发生的一起等全都对玉皇后说了一遍。
  玉皇后登时就怒了,:“这楚郡王夫妇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这般的轻贱瞳姐儿。”玉皇后自然是要维护沈卿瞳的。
  “皇后娘娘,小姐的意思,是要让陛下来解决这件事。”琉璃开口说道。
  “应该的,这件事,原本就是陛下惹出来的,真是宫里宫外都已经封锁消息了,这楚郡王夫妇是如何知道的呢?”玉皇后有些不解。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琉璃低头说道。
  “不过依你所言,楚睿倒是个好的,宁可跟楚郡王府脱离关系也要娶瞳姐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楚睿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自然也该维护瞳姐儿的。”玉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大概楚郡王府的人,还都在侯府等候呢。”琉璃说道。
  “琉璃,本宫也还是想知道,瞳姐儿现在愿意见到陛下吗?如果愿意的话,那本宫就去求见陛下,和陛下一同出宫,到侯府去。”玉皇后问道。
  琉璃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玉皇后会这般说,会直接和陛下一起出宫莅临侯府。
  这对于侯府来说,自然也是莫大的荣耀。
  “这个,是否有些太劳烦陛下和娘娘了,小姐的意思,原本是要进宫的。”琉璃说道。
  “没事儿,这件事,本身就是陛下惹出来的事情,也是他亏欠了瞳姐儿,也该让陛下去处理的。”玉皇后直接说道。
  看样子,是打算拉着永安帝出宫的。
  玉皇后既然这般说,就肯定有把握说服永安帝出宫的。
  玉皇后都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琉璃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本宫去求见陛下。”玉皇后说完,就让琉璃在凤仪宫等着,她去龙吟殿去见永安帝了。
  琉璃自然是听候安排的,就在凤仪宫等着。
  玉皇后去求见永安帝的时候,永安帝正在同蒋直说话。
  蒋直也是刚刚回宫,永安帝自然也是在询问蒋直,侯府的情况,尤其是沈卿瞳的情况。
  蒋直也都一一的大了,也把沈卿瞳的谢意和敬意都表达了一番。
  自然也是让永安帝高兴不已。
  永安帝是真的由衷的高兴,现在只要沈卿瞳能原谅他,对于他来说,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所以他才是让蒋直亲自去宣旨,并且还赏赐了这么多的奇珍异宝,为的也不过是补偿沈卿瞳那日在皇宫里所遭受的惊吓罢了。
  说起来,也是真的对不起沈卿瞳的。
  可没想到在这个当口,玉皇后求见。
  永安帝微微蹙眉,:“这个时候,皇后来做什么?”
  “老奴也不知道,想来皇后娘娘定然是有事的吧,如果没事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求见的。”蒋直说道。
  永安帝点头,自然也就让玉皇后进来了。
  玉皇后进了大殿,行礼过后,也没啰嗦,直接说明了来意。
  永安帝一听,脸色就拉了下来,看着蒋直说道,:“你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侯府里的气氛很和谐吗?怎么皇后却这般说。”
  蒋直也变了脸色,完全也是摸不着头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这也实在是太乱了吧。
  他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其实也真的不能全怪蒋直,因为蒋直根本就没注意到赵氏。
  在蒋直眼里,赵氏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的全部精力大部分都在沈卿瞳身上了。
  永安帝这么在乎沈卿瞳,再三的吩咐蒋直,要注意沈卿瞳每一个表情,事无巨细。
  也正是因为如此,蒋直全部精力都在沈卿瞳身上了,连沈侯,楚睿也没多看几眼,就更遑论去看赵氏这排不上号的人了。
  而赵氏那个时候,的确也是什么都没说,所以蒋直也真的不知道这么多。
  “陛下赎罪,老奴当时一心只是在淑宁县主身上了,没注意其他的人。”蒋直连忙跪下请罪。
  玉皇后自然了解蒋直的为人,这蒋直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自然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并且也是深得永安帝的心,这次,想必也是忽略了吧。
  “陛下别怪蒋直了,楚郡王夫妇自然不愿意惊动陛下,所以当着蒋直的面儿,肯定是不露分毫的,而且楚郡王和赵氏算什么牌面上的人,值得陛下费心吗?蒋直只会主意陛下心里在意的人,如何回去管别人的想法呢。”玉皇后的解释,倒是很合理。
  永安帝也没有在责怪蒋直。
  毕竟这也不能全怪蒋直。
  “那皇后什么意思?”永安帝问道。
  “依着臣妾的意思,不如陛下和臣妾走一趟侯府去给瞳姐儿撑腰吧,这件事,也是咱们对不住瞳姐儿,陛下觉得呢?”玉皇后问道。
  其实玉皇后这话,倒是真的说到了永安帝心坎儿里了,永安帝自然也是想去见见沈卿瞳的。
  毕竟上一次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卿瞳见到他,根本就无法面对他。
  其实永安帝心里也是很难过的,他也不想和沈卿瞳的关系弄的这么僵硬。
  可现在也是没法子罢了,他又不能宣召沈卿瞳进宫。
  “好,朕正有此意。”永安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如此帝后二人直接出宫了。
  琉璃也跟着一同出宫了,琉璃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都没想到帝后会亲自出宫莅临侯府去给小姐撑腰。
  这对小姐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好让楚郡王府那些人知道知道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出言对小姐不恭敬。
  蒋直自然先派遣了宫人去侯府下旨了。
  怎么也要让侯府有一点点的时间准备的。
  侯府的下人急匆匆的派人来报信儿。
  “侯爷,老夫人,小姐,宫里来人通知,说,说,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圣驾向着咱们侯府来了。”报信儿的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真的是莫大的荣耀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一道惊雷直接在头顶炸开了一样。
  这一般陛下亲临,都是提前好些天下旨,然后府里也要仔细准备的,一切仪仗啊,队伍啊,都是有要求的,连禁军金吾卫也是该安排好的,可陛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没有任何的准备的就出宫了,这真的也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陛下真的出宫了?”沈之信惊讶的问道。
  “应当是不错,是陛下身边的人来通知的,人在门房呢,说是要候着陛下,不肯进来呢。”那人继续回禀。
  乱了,乱了。
  饶是沈之信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此刻也是忍不住有些慌乱了。
  主要是这永安帝也真的没有给人一点儿心里准备啊。
  就这样大刺刺的出宫了,这安全问题如何啊?
  “钰哥儿,你赶紧的骑马带人去府外迎接,并且去通知巡防营,先把陛下必经的两条街道清理出来,赶紧去吧。”沈之信到底是在朝堂上身经百战的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安全问题。
  如果永安帝的出了安全问题,那侯府上下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儿子知道了。”
  “阿睿,你也一起去,钰哥儿的经验到底不如你!”沈之信看着楚睿说道。
  楚睿自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应声,二人匆匆离开了。
  楚雄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到现在还久久的无法平复,这也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可能呢?这陛下如何就能亲临靖康侯府了呢。
  这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到极点了。
  陛下亲临侯府啊。
  这足以证明,他心里有多看重沈卿瞳了。
  那赵氏还能保得住吗?
  楚雄开始飞速的思考,就赵氏对沈卿瞳的那些羞辱和对陛下的那些言论,那真是砍头也不为过啊。
  陛下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了他呢。
  看楚睿这小子,只怕是不会帮自己的,他要不要和赵氏华清界限呢?
  可赵氏到底是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啊。
  楚雄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也不知道该同谁商议一下。
  倒是罗侧妃一直都一言不发,还有楚灵,也只是乖巧的站在罗侧妃身边。
  楚雄看到了罗侧妃,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他和罗侧妃的距离好在也不是很远,便慢慢的移动了过去,凑到了罗侧妃身边:“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啊?”楚雄压低了声音,保证只是二人听到。
  罗侧妃倒是也没想到楚雄会问她。
  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意外。
  “王爷,这个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也没面见过陛下,如何知道该如何处理呢?”罗侧妃同样的压低声音回道,就连在他们二人身边最近的楚灵,都听不大清二人说的是什么。
  “好了,事到如今,也是咱们郡王府生死存亡的侍候了,你就别在这儿推脱了,快帮本王想个法子吧。”楚雄的声音十分的着急。
  “王爷,如果您还信得过妾身的话,就不要在管郡王妃了,这不是妾身嫉妒郡王妃,而是今时今日,王爷觉得还能保得住郡王妃吗?”罗侧妃被楚雄一再追问,终究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果真要抛弃郡王妃吗?”楚雄问道,说到底,楚雄到底是有些不忍心的。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在不忍心,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王爷,郡王妃彻底的惹恼了沈家人,而陛下对沈家人的厚爱,王爷也看到了,还有世子爷,对淑宁县主是个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您现在如果维护郡王妃的话,就是摆明了要跟世子爷,跟陛下作对啊,您想过后果吗?”罗侧妃小声说道。
  楚雄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谁让赵氏不懂得见好就收了,他都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了,和楚睿谈过之后,他都已经不抱任何的期望了,就打算这样了,可是赵氏却一味儿的逞强好胜,关键是你有逞强的资本也行啊,根本就没这个资本,现在弄成这样,还要连累郡王妃,想想,楚雄对赵氏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你说的对。”楚雄思虑了一刻,终究也是下定了决心。
  不能让赵氏连累楚郡王府。
  “本王不能让赵氏连累了楚郡王府,赵氏这一次不单单是得罪了沈家,得罪了睿儿,只怕陛下听到赵氏那些言论,连陛下也容不下赵氏了,那本王何必还管赵氏的死活呢。”楚雄坚定的说道。
  “妾身知道,郡王妃毕竟生养了二公子,四公子,还有二小姐,王爷也是觉得若是郡王妃不在了,两位公子和二小姐的脸面上挂不住,毕竟是两位公子将来要娶妻,二小姐也是要嫁人的,可是跟郡王府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比起来,其余的都不那么重要了是吗?”罗侧妃反问道。
  罗侧妃的话,正好也说道楚雄心坎里去了,正是这个道理的,楚雄多少也顾忌孩子们的颜面,到不是真的舍不得赵氏。
  “恩,对,你说的全对。”楚雄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是他绝情,而是赵氏自寻死路,他也必须要对郡王府一家子人的身家性命负责不是吗?
  想到这些,楚雄也就安心了好多。
  赵氏虽然看到楚雄和罗侧妃在嘀咕了半天,肯定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也许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可到底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赵氏此刻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也就顾不上这许多了。
  她实在是没主意了,不由得拉着楚蕴,压低声音问道,:“蕴姐儿,陛下和皇后娘娘要来了,接下来可怎么好啊?”
  楚蕴自己还处于震惊之中呢,她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妒火,而且是深深的妒忌沈卿瞳。
  沈卿瞳真的是好命啊,不过是受了几句言语上的委屈罢了,这帝后竟然亲临要为她主持公道。
  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呢,若是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只怕也是无人管,无人问的吧。
  如果她有这么好的命,有帝后为她撑腰的话,想必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
  楚蕴心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根本就没顾上赵氏现在的处境。
  直到赵氏拉了拉她的衣袖,叫了她好几声,才把她给拉回到了现实。
  “蕴儿,你到底怎么了?”赵氏有些急了,她都问了楚蕴好多遍了,可楚蕴却是一点儿反映都没有,真的是气死人了。
  “怎么了,母妃。”楚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的心里也是乱极了,根本就不知道赵氏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我问你,事到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啊?”赵氏只好又问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啊,母妃,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刚才我拼尽全力的替你周全,可是你却丝毫不领情,还一辆高傲的说自己没错,死活不肯道歉,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法子了,都已经惊动陛下和皇后娘娘,我能有什么法子啊,我也帮不了你啊,母亲,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真的没办法。”楚蕴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楚蕴说的也都是事实,楚蕴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现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当初也是你叫我这么说的啊。”赵氏也急了,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真的是太伤心了。
  “母妃,你别着急,我也不是管你,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会儿若是陛下来了,责问你的话,你只好磕头请罪了,你就放低姿态,去跟沈卿瞳求情吧,如果沈卿瞳能原谅你的话,大概陛下不会太苛责你吧。”楚蕴建议道。
  “什么。”赵氏忍不住直接太高了声调,刚才她还一味儿的压低声音,生怕旁人听到呢,可是听到楚蕴这样说,她就真的按耐不住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竟然让她去给沈卿瞳赔礼道歉,这算是怎么档子事儿啊。
  “母妃,你小点声好不好啊。”楚蕴忍不住拉了拉赵氏,赵氏刚才已经引起众人的眸光了,尤其是沈老夫人的眸光,简直就跟刀子一样,想要把她们给凌迟了一样。
  楚蕴尽量对沈老夫人露出一个和善讨好的笑容。
  可沈老夫人就跟没有看到一样,直接别过脸去,懒得搭理赵氏母女二人了。
  楚蕴如何还能不明白,母亲这般,也真的是在沈家引起公愤了。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如何是好呢?
  “母妃,你看现在,沈家人都把你当做仇人一般了,陛下若是要问责你,你觉得谁会给你求情啊,你还是低头认错吧,如果不认错,你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楚蕴警告着说道。
  “怎么可能,你唬我吧,如何可能保不住性命呢。”赵氏不信。
  “你以为是小事儿啊,可若是陛下想要你的性命,谁能保住你啊,母妃,你若是不听我的,我也没法子。”楚蕴不耐烦的说道。
  赵氏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的,如何就保不住性命了,她不过是说了沈卿瞳几句罢了,怎么就保不住性命了呢?
  沈卿瞳哪怕是县主,她也是郡王妃啊。
  只是赵氏自己不知道,原本永安帝对她就是深恶痛绝的,若不是看在老王爷面子上,赵氏和楚雄只怕是早就被永安帝收拾的死去活来了。
  当年水涟漪是怎么死的,楚睿既然知道,那永安帝也是清楚的。
  永安帝虽然对楚雄和赵氏厌恶的很,可到底当年是老楚郡王保住了水涟漪,然后还让楚雄娶了水涟漪,为的也不过是能让水涟漪在他们跟前儿,过的可以喜乐安康,可却没想到,最后弄得水涟漪年纪轻轻的就过世了。
  永安帝忍到现在,完全是感念老王爷当年的情谊。
  可现在,赵氏竟然这样羞辱瞳姐儿。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吧。
  楚雄就算了,毕竟楚雄是老王爷的儿子,可赵氏什么都不是啊。
  永安帝就是抱着这个想法出宫来靖康侯府的。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圣驾莅临了。
  沈朗钰和楚睿自然是跟随永安帝和玉皇后左右的。
  而沈之信,早早的也到了侯府大门口等候圣驾了。
  楚雄也跟着去了。
  二人连忙上前接驾了。
  永安帝见到沈之信,自然是笑着将沈之信扶起来了,直接略过了也跪在地上的楚雄了。
  永安帝不叫他起来,楚雄自然不敢起来,就一直跪着,可眼见圣驾已经走远了,却让他一个人跪在侯府大门口,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楚雄真的是叫苦不迭,同时也明白了,这就是陛下对他的处罚吧,让他跪在侯府大门口,因为圣驾莅临,这侯府正门大开着,虽然有重兵把守着,不让人进来,可是来往的人,却都清楚的看到他就在后门大门口跪着,还是面朝外头的。那真的是只要路过侯府大门口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原本圣驾莅临,来往看热闹的人就不少,看到自己跪在这里,自然都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
  楚雄觉得自己的脸面似乎被人该踩碎了。
  虽然觉得丢人,可是同时也稍稍安心了些,因为这既是永安帝对他的处罚和警告吧。
  光让他丢人,还没让他遭受别的处罚,也算是过了这一关了吧。
  沈之信也没想到永安帝会这样处罚楚雄,让他在侯府门前跪着,倒是挺解气的。
  也该给楚雄一点儿教训了,就让他在门口跪着吧。
  此刻自然是没人肯搭理楚雄的。
  一行人知道到了寿安堂。
  众人得知圣驾莅临,自然都在院门口等着接驾了。
  永安帝这次倒是没让人在跪着,摆了摆手,让人都起来了,然后就进去说话了。
  永安帝和玉皇后坐定后。
  永安帝笑着说道,“老夫人,沈卿,都坐着说话吧,今个儿朕到侯府来,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沈老夫人年纪长,虽然之前有些不靠谱,可到底现在好了,永安帝的态度也客气了些。
  二人也坐在了右边下首的位置。
  永安帝的眸光此刻落在了沈卿瞳身上。
  沈卿瞳的气色看着不是太好,可精气神不错,永安帝也能觉得稍稍安心一些了。
  “楚睿,你扶着瞳姐儿坐下,瞳姐儿身子不好,站着做什么。”永安帝直开口吩咐道。
  “是,陛下。”楚睿自然过去拉住了沈卿瞳,将沈卿瞳安排在左侧下首的位置上了。
  永安帝这才将眸光放在了赵氏身上,赵氏一直低着头,从进门的时候,就没敢把头抬起来过,想来心里也是恐惧极了吧。
  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