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曹竟然还问出这个，颜沐惊讶道：“您的意思是说，这里之前有人搞过铁皮石斛的种殖？”
  “搞过！”
  老曹痛心疾首道，“说是那东西市场行情还挺好什么的，咱也不懂那个，说种植场的不好，得搞这种半野生半人工的，就是人工栽在野生的地方，才能卖出好价钱什么的——”
  “那他们搞的怎么样？”
  颜沐好奇又追问道。
  听到种植铁皮石斛，她也不意外，有市场就有培育种植的，只不过这东西不太好种，品质不好的话，价钱也就那样。
  “钱呐，都是钱呐！”
  老曹一脸心疼的表情道，“都打了水漂了，找工人费了那么大劲，还找了一群技术员什么的，弄了石斛上去，后面就不行了——”
  说着，老曹可能觉得那些人败家，就絮絮叨叨把当年的情形说了好多，尽管他知道的也不算太细致，但颜沐也从他的话里大约猜到了一点。
  铁皮石斛本来就长得慢，在山崖乱石上承受所说的天地精华，也经历着狂风暴雨……
  这还不算，还有一些鸟兽胡乱的破坏，一些其他植物对石斛生存环境的侵蚀，甚至环境本身温度、湿度等的变化，都有可能对铁皮石斛造成灭顶之灾。
  那些人费了大气力种了下去，一场暴雨后就被冲的七七八八，然后几番折腾，铁皮石斛就岌岌可危。
  又加上不知道怎么，种植的铁皮石斛好像营养不足似的，生存竞争力十分有限，慢慢又枯萎了好多。
  后来那些人见不成，又找人想要追肥什么的，铁皮石斛干脆大多又死翘翘了……
  于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听说那些人内部还起了争执，最后还欠了一部分工人的工资没发就跑了！
  听完老曹说的这些，颜沐也不由感慨。
  很多药材的种植难度，真的超乎想象，不是一头热就能出成果的，那些人看来也是费了力气，只是结果不如人意。
  “白花钱！”
  老曹是真的心疼那些浪费掉的钱，哪怕不是他的钱，他也心疼，“你说好好的种那个稀罕做什么？有钱你弄个别的事儿，在这大山里折腾——唉！”
  颜沐知道他是好心提醒，跟闫慈他们对视一笑，才看向老曹道：“嗯，我们比他们肯定要运气好一点的，不过还是谢谢您啦！”
  “你们是外地人，”
  老曹想了想道，“争不过金老板他们也是正常，金老板还是厉害啊……他包的那一片地，开个农家乐没问题，听说市里也给扶持什么的。”
  “金老板？”
  这一次陆凤渠开了口道，“就是金老秃？”
  “就是他！”
  老曹忙道，“那可是我们这里的能人，精着呢，听说在市里还开着公司呢，家里好几辆小轿车，儿子女婿也都有出息，是真的厉害！”
  “金老秃是谁？”
  闫慈莫名其妙看向陆凤渠，“秃头的秃？还有人叫这名？”
  “就是秃头的秃，他从年轻时就秃顶，”
  老曹先接过来话茬道，“大名叫什么早忘了，我们这一带的人都叫他金老秃，叫来叫去，连他自己也说自己是老秃了，大名更不知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