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赶紧绕着朱子豪走了一圈,手中有一把石灰恰好围着朱子豪撒了一个白色的圆,他人就在那圆心处。
  “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把血滴在铃铛上。”
  “那我眼睛可以睁开吗?”“不能!”
  朱子豪:“……那怎么滴?”
  “用心去感受。”
  那公子爷娇生惯养的,哪里肯咬破自己中指,才一用力就“哎哟”了起来,查文斌摇着头索性把自己的宝剑递了过去道:“在上面划一下。”这才让他那小子破了一道小口子又哆哆嗦嗦的把血涂了上去。
  “扯一缕头发下来,然后烧了它!”查文斌一边继续指挥一边双脚交叉的绕着朱子豪走,生怕那多出的一个影子就不见了,他用火折子点了朱子豪的那一小撮头发后迅速塞进了一个小瓶子里,左右晃荡了一下,然后再把那瓶子递给朱子豪道:“用这水抹在自己的眼皮上,然后睁开眼,用你的左手轻轻拍打自己的右肩。”
  然后他对我说道:“转过去,别看,免得又晚上睡不着。”
  我下意识的知道了大概会发生什么,体肤毛发受之父母,这是要让他们认亲!
  姜家的人和姜家的后,虽然已隔百年,但先人们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子嗣后代,即使我那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了它背上,它依旧是扛了下来,只因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朱子豪睁开眼却又两眼无神,就和呆滞了一般,我背过身只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查文斌也如同木雕一般候在他的身边,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傻站在夜空的隔壁里,一直到我手上燃烧的那根香完全熄灭。
  “好了!”我转过身,查文斌只轻轻一拍朱子豪的额头,他顿时像是醒了过来一般,揉了揉自己眼睛道:“怎么了?哎,影子呢?”
  “走了,我见到了你曾外祖父,也就是你奶奶的爷爷。”查文斌这话说起来可不像是假的,他说道:“他告诉我,姜家的老宅子里有一口井,井里有些东西想让你去取出来。”
  “我哪知道姜家老宅在哪?”
  “胡庚林知道。”查文斌继续说道:“他还说,你奶奶造的孽需要你来还,他已经还不清了,姜家在下面过的很不好,有很多人找他们算账,叫你没事多拜拜神,多烧烧香。”
  “你叫他没事别找我,我不认识他,什么曾外祖父,我姓朱,我是朱家人,跟他们姜家没关系。”他顿了顿说道:“还有,查大师,劳烦您再告诉他,我都没见过我奶奶长啥样,凭什么要我去还债?就算有什么事做得不对,冤有头债有主,轮不到我去还。”
  查文斌拍拍朱子豪的肩膀道:“你是姜、朱两家唯一的血脉,当然得你还了。”
  我一想到朱子豪莫名其妙的背上这一出就有点幸灾乐祸,刚想笑呢,我以低头发现,“咦,好家伙,我这也有一个呢!”可不,就在我身边,一个影子多了出来,看样子那东西就跟我站在并排呢!
  “走走!”我也没多想,今晚这类东西着实见了不少,顺手撒了一把纸钱,再看,咦还在。我心想,你还挺贪,又抖了抖手上的蓝布说道:“找个裁缝给你做身新服,别拦路别挡道,走!”
  再看,还在!我顿时有些恼火了,我抄起手上的哭丧棒一棍子就拍了下去,“啪”得一下,几个石头被我拍飞了好远,再一看,那影子还在,只不过从我的右边移到了左边……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恰似故人
  鬼魂有智商吗?我想或许是有的,至少它要比我灵活得多……
  说不怕,那是看朱子豪的笑话,真轮到我自己,我也不过是一二十来当岁的社会主义三好青年,虽然早已不是无神论的簇拥者,可你要晓得有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就趴你后背上跟你玩捉迷藏,那是一股怎样的心情?
  “文斌,救我!”我大喊道:“甩不掉了!”
  我本身是偏瘦的,那会儿也就一百二多点,跟个竹竿似得特明显,所以影子也是斜长的。多出来的那个则不同,它比我要宽上一倍左右,那脑袋大的就跟夜壶似得,那脖子和头之间都分不清连在哪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影子有些眼熟,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老喜欢趴在我背上然后把我压的够呛。那时候我总是会伸手去抓他的耳朵,他总是会左躲右闪,就和现在一样。
  查文斌见我有情况,已经提马赶了过来,我知道茅山一派的弟子多数杀气很重。这天正道脱胎自茅山,虽有些收敛,但情况紧急之下还会使出杀招,果不其然,查文斌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一寸多长的铜钱剑快步往我背后绕去。
  “等等”我喊道。
  他拿着剑真准备往我后背扎去,听我叫喊也收住了手:“怎么?”
  我照实说道:“我觉得它有些眼熟,挺像是胖子!”
  查文斌狐疑地走到我身侧,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影子这会儿已经不动了,它就和我的影子贴合在一起,显得我的轮廓一下子大了很多。我听到查文斌喃呢道:“是有点像啊。”
  这时,那影子动了一下,我看到一只手臂张开了起来,拖得很长,当晚的月色又很好,照亮了半个大地都是一片雪白。我清晰地看到那只手臂当前端的那只大手,更加奇怪的是,那只巴掌开始不停地做着动作:一下子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捏成了拳头,一下子又摊开,如此反复动个不停。
  朱子豪道:“这倒有意思,这是在戏弄你要跟你划拳呢。”
  “划拳?”“对啊,你看,那小子不是在搞剪刀包袱锤嘛!”
  你小子想象力还真丰富,我准备让查文斌动手了,这不存心挑衅嘛!等等,不对,这东西在我们那可不是这么叫的,我们管这种游戏叫作:“石头剪刀布!”
  “石头?”我轻轻喊道:“是你吗?如果是,你就出来……”
  那影子不动了,它的手掌始终保持着捏成了拳头的形状,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诡异,查文斌慢慢向后退了几步赶紧掏出小瓶子准备让自己开天眼。
  我继续对着四周的空气说道:“是你吗?我是小忆,你在哪?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吗?”
  这时,那影子的手势又有了变化,它握成了一个空心圆,也就是在这时,查文斌已经准备妥当,只要他睁开眼或许就能看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很可惜,不知怎得,就在那一刻起风了,这戈壁上到处都是飞沙走石,一时间,那风卷起的尘土竟叫人睁不开眼睛。常年在戈壁上生活的人都有经验,他们把这种风也叫做地龙卷,一阵刮过就能吹散羊群,但是说过就过,绝不绵延。
  等这阵风过去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胡乱拍打了一身的尘土,口中鼻中全是杂质,稍作清理再看那地上的影子又只剩下我一人了。
  “胖子?”我对着四周喊道:“你在哪,别玩了,出来啊!”
  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四周的亡魂都一下子全不见了,戈壁滩恢复了往日了平静。查文斌走到我身边说道:“没了,好奇怪,那一端的孤魂野鬼全叫这风给吹没了。”
  “刚才那个是他吗?”
  “没来得及。”查文斌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我倒希望那真不是他,也没什么道理,就算他是离开这个世界了,也不该出现在这儿。退一万步说,要是他去了那边,既然今天可以找到你,那之前就也应该早就来找我们了,躲藏不是他的性格。”
  “也是,胖子哪里是那种人,就算他真成了鬼也不会轻易就放过我吧。”看着身后那祭台早就被那地龙卷给掀翻,我无奈道:“今晚还有收获嘛?”
  “算是吧,有一点,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去姜家老宅。”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影子,是胖子吗?如果真是他,那么他就真的已经死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胡庚林老人一早就被乡里人接来了,姜家老宅的位置不难找,离古董滩东边三里地有一条小河沟,沟里的水只有不到一步宽。顺着河流的两边还能见到些许房屋的部分残留,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就地取材,用的是粘土夯墙的方式建的屋子,唯独姜家用的是砖,所以只要找到有砖墙的地方就可以锁定老宅的区域。
  “门口有一棵老槐树,死了好些年了,槐树对着的就是院子门,往里是堂屋,左边两间是老爷的屋子,右边两间是小姐和夫人的,后面三间是我们这些下人的。东边是库房,西边是牲畜房,院子中间还有一棵柿子树,树下面有口井。”胡庚林一边跟我们唠叨一边凭借着他脑子里的印象带着我们寻了起来。
  “那儿、那儿。”他指着河对岸说道:“瞅见没,还有半边墙呢,那会儿都是用石膏泥砌的,可牢了,仍这村子里房子都被移平了,咱老宅还有两间没倒呢。”
  走近的时候,那门口确实有一棵黑漆漆的树杈子,不过早已枯死多年。门槛石还在,得有十公分高露在地面,上面雕刻着菱形的花纹,显示着主人家的讲究。屋内所说的水井已经找不到了,想必是被这戈壁的泥土给掩盖了,柿子树也光溜溜的只剩下了树墩,屋子的主体部分基本见不到,西边据说用来关押牲畜的屋子还剩下一半。
  “这屋子本来好着呢,我年纪大了,去了外乡,这里就有很多人来取砖拿回去盖房,就连南湖乡政府那二层小楼都说用过咱家的砖。”
  我环顾了一下,这宅子若给它复原的确很大,就单凭四周还未完全消失的围墙判断,占地将近有一亩半,可以看得出当年的姜家的确是鼎盛一时。
  查文斌迈着步子在丈量,时不时地点点头,我索性就和胡老爹聊起来家常,不多时,查文斌回来道:“正门对着龙首山,坐北朝南,风水尚佳,也难怪姜家能兴旺一时,不过有一事尚有疑问想请教老人家。”
  “小哥请说。”
  查文斌指着院子里有半截露出土面的石马道:“那东西很早便在了嘛?”
  “你说那匹马啊,好些年了,我进姜家的时候就在。老爷嫌麻烦,曾经还找人想搬过,来了十来个大汉,用马拉,后面用人推也没动它分毫。后来一年有个和尚到这里化缘,指点说那匹马动不得,就一直留着了。”
  “只有一匹嘛?”查文斌说道:“按理在它的对面还有一匹跟这一样的,上哪儿去了老人家可晓得?”
  “早些年听姜家的老仆人说,老太爷那一辈的时候这院子里是还有点别的东西,那会儿都传这里曾经是一座皇宫,说姜家是盖在皇宫的地基上所以大富大贵。”
  我问道:“有问题吗?”
  查文斌点头道:“有,这东西一般都出现在神道上,是典型的唐墓风格。你仔细看那匹马它的缰绳有三根,这种就是殡马,只能用在墓葬上,古人绝不会犯忌讳把这东西搁在自家院子里,这下面是不是皇宫不好说,我估摸着这附近应该有一座唐代大墓才是真。”
  “墓上建房子,那能好?”我有些疑惑,按理如此的姜家应该是阴气极重,成不了气候才对,怎得还会富甲一方呢?
  “那倒未必,阴阳宅地基是会颠倒的,适合死人的地方未必不发活人。我还有一个疑问,老先生,这姜家祖上是不是有人懂些门道?”
  “门道?”那老头有些不理解:“我们姜家都是做买卖的,不知小哥说得是哪种门道?”
  “我看了这屋子的地基,老先生所说的姜家大宅应该是子豪他曾外祖父那一辈才修缮的,在他之前,这里应该还有一座姜家宅子,那地上的地基分明是有两圈,风格朝向完全不同。新宅子是坐北朝南,面向龙首山,而老宅子则完全不同,是坐东朝西,这种朝向是不太适合居住的。”查文斌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委婉的,他明白,设计这种屋子的人完全超乎了常理,这就意味着姜家上一代的老宅采光极差,常年阴冷,这与大户人家完全不匹配。但是这种屋子又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作用:聚阴,通常采用这种设计的多半都是祠堂或者义庄一类的。要说是活人居住,那恐怕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胡庚林道:“我记得这宅子建的时候是我来半年后,之前的确姜家的老宅跟这有些不同,那时候老太爷还在,他死后半年,老爷才推倒了旧宅重建。老太爷和老爷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老太爷很疼小姐的,我记得老太爷身体不太好,他不喜欢见光,常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这些孩子都不太敢靠近,不知怎得看到他都会觉得怕。”
  查文斌问道:“怕?怎么个怕法?”
  “说不上,他那个人很古怪,尤其是吃的东西都是单独烧的,他喜欢吃半生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现鬼道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升,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惟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峰,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此文出自东晋南朝古灵宝派的经典《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之《仙道经》,这是有记载的最早出现“鬼道”一说的文献。说在酆山有六峰,峰各一宫,既有六宫,故云六鬼峰。一宫周回千里也。有一魔王自称阿人,受了做此经的人符箓法术,要求其每日杀一鬼,献上左耳,左耳属阳,故魔王取之也,以修炼法术,此类法术既被称为“鬼道”。
  且不论这文中记载真假,但此文历经千年传诵,世代可查,虽有传说夸大的成分,但根据成文必有依的理论,多少在各门各派心中对“鬼道”一词是持存在的意见。但见过“鬼道”者为少数,道教的发展历经几千年的时光,早已衰败,无论是那些曾经被世人膜拜的名山大川中的紫阳大殿,还是散落民间籍籍无名的乡间小道,现如今,他们比起先辈们已经退化了太多太多。
  想当年张道陵天师创正一道于青城山,于蜀中斩杀恶鬼过万,清除瘟疫恶疾,造福天下。并立下随后千百年的规矩:人主于昼,鬼行于夜,阴阳分别,各有司存,违者正一有法,必加诛戮!
  从此天下太平,阴阳两隔再不敢轻易冒犯,后又有六鬼峰魔王阿人祸害,太上老君赐张道陵以“正一盟威符录”,三五斩邪雌雄剑、阳平治都功印、平顶冠、八封衣、方裙、朱履。张道陵随以左供元始天尊,右供三十六部尊经,立十绝灵幡,鸣钟叩磬,布龙虎神兵,施起法力。
  孤身一人,白衣仗剑在那六鬼峰上九进九出,杀了一十八个来回,共收八部鬼神,歼六大魔王,斩杀魔王阿人,鬼道群妖乃灭表绝迹。
  后世多有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道门中人谈及此事无不钦佩张天师,但唯恐那张天师飞仙过后再出鬼道该如何?好在后世多不见鬼道,唯有零星记载偷练者,多被正派伏诛,鬼道者,其表象多为:惧光,多喜阴暗,食半熟夹生,面如白纸无血色,指甲多长而弯曲,一身邪气。
  “单凭一面之词很难断定,人也早就不在了。”想起自己那位叫做叶欢的师伯,查文斌不免会有想法:那姜家老太爷会不会是个修鬼道的?
  “老太爷就葬在这后面,离这不远,要不要去看看?”胡庚林指着这片废墟后面说道:“离这不过也就二里地,说是老太爷自己挑的位置,离家近,方面他们去上坟。”
  查文斌听到这儿便有些狐疑了,他问道:“那儿可是姜家祖坟?”
  “不是,”胡庚林道:“姜家老祖坟地在龙首山,说来也怪,原来姜家还有一个祠堂,但是老太爷临终前却并未让人把他的牌位放进祠堂,那块地儿也就只葬着他一人,并且立下规矩,姜家子孙都不得葬在那附近。”
  “哦?那就有些奇怪了,去看看。”
  说来也怪,这戈壁上原是寸草不生的,那姜家老太爷的坟包边却不同,郁郁葱葱的长着一圈灌木,远远地看着还真像一山丘似得。坟场占地面积得有两间房,封土堆高出地面四五米,整个坟墓成倒漏斗形,四周再用石头砌了一圈强,高越一米。
  这样的工程放在历朝历代都不算小,若是在往前个几百年,起码也是三品以上大员才能享受的规格了,足以说明姜家当年的财力和人才是何等的雄厚。
  “这儿怎么缺一段?”我指着那石墙发现此处的石块不知去了何方,已经有黄土倒下来形成了塌方。
  那胡庚林赶紧用手去扒拉:“哎哟,这儿都没发现,老太爷要是怪罪下来……”
  “不对劲啊文斌,你过来瞧瞧。”我发现那些缺失的石块并没有丢失,反而就地散落在不远处,有些杂乱,很多石块的都已经碎成了拳头的大小,这明显是被外力破坏的。
  查文斌的想法跟我一样,他说道:“被人盗过?”
  这朱子豪虽然与这墓主人是不曾相识,但毕竟是同源同宗的老祖宗,一听说自家先祖被人扒了坟那自然也是不好过的,马上就吼了起来:“哪个狗娘养的干的?”
  查文斌伸手搓了团土道:“土堆还很新,估计干了不多久,这么大座坟地在这一马平川上很是扎眼,这四处又没人看管,被盯上也是在理。”那几天,恰逢市场掀起一阵古董热,报纸上,广播里满是这些信息,加上那几年的监管也远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所以盗墓很是猖獗,借助现代仪器和火药的盗墓份子破坏力是之前手持洛阳铲的李鸭子们几十倍有余。
  我说道:“这里号称古董滩,也可能有人来光顾的,检查一下看看破坏到什么程度。”
  剥去外面那一层黄土,不多时竟然被拔出一个蛇皮袋,就是农村里用来装化肥的那种,我扯动了一下袋子,“哗啦”一下,一阵土壤的松动声,果然那袋子下方就是一个黑漆漆的盗洞,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进出。
  一个是自家先祖,一个是曾经自己的老主人,那胡庚林一把年纪了哭起来都不带声了,朱子豪也是瘫坐在地上,那两人都傻眼了,怎么就会被盗了呢?
  我一瞧,那蛇皮袋准是拿来运土的,这下可好,八成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我寻思着要么报案算了,这反正时间也不多久。可是接下来查文斌嘀咕了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惊,他蹲在那地上说道:“奇了怪了,这盗洞里的拖痕只有袋子的痕迹却不见往外的脚印,只有向里面的,难道有人进去了没出来?”
  “那?”我想了想道:“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