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血灵之供养(九)
  “没有......我只是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安还在强调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
  何灵语冷笑:“打工的?刘子谦怎么就偏偏雇佣你给他打工?这个什么忘忧魂安居就是你们两个人合开的吧,你们既然都是西圣魔王的侍者,想来早就认识了,然后才开了这家店,对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是打工的。”小安不住摇头。
  “刚刚出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刘子谦?”何灵语又问。
  “是,就是他。”小安道。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魔王的?”何灵语问道。
  “做梦,做梦见到的。”小安张口就说。
  何灵语冲她皱皱鼻子:“说谎是吧,好好好。”
  说着,她举起一根手指,手指上套着一只古董戒指。
  她冲着戒指高喊:“小秃子,替我扇她!”
  只见攸的一下,一团烟从戒指里窜了出来,瞬间化成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小孩的动作快如闪电,在小安的脸上左右开弓就是两记耳光,然后,小孩攸的一下,重又化成烟回到了戒指里。
  这一切只是一瞬之间,所有人都还没有看清那小孩的样子,小孩便已消失无踪。
  小安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脸,吓得怔在那里。
  何灵语笑道:“刚刚在车里,我把你的脸打肿了,这个没关系,过上一天也就消肿了。可是这小孩在你脸上留下的痕迹,你这辈子也别想去掉。”
  说完,她问思思:“有镜子吗?”
  思思从包包里拿出镜子走到小安面前,镜子里的那张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上,赫然出现两个黑色的小手印。
  手印很小,一看就是小孩子留下的。
  小安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女魔头就是说的这两个手印吗?永远也去不掉吗?
  “这是什么?”她尖叫。
  “鬼手印啊,你们既然能让鬼去做事,难道没有听说过鬼手印?”何灵语悠然自得地问道。
  “没听说过,是什么?”小安的声音已经变调,凄厉得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
  “也是,你们所能驱使的那些鬼,不过就是一些想要保存原身的可怜鬼,而我的这一只,却是以鬼胎养成,只要被这种小鬼碰一下,那个痕迹就能跟你一辈子,这痕迹是他留的,等你死了,小鬼就能很快找到你,吃掉你,用你的魂魄养他的阴元,不用修练,他也能很快成为厉鬼中的厉鬼,你明白了吗?”何灵语很耐心地解释,小安已经摇摇欲坠。
  真有意思,被劈头盖脸揍了一通,小安还很清醒,现在只不过一番话,她就要昏倒了。
  徐远方也给吓了一跳,他真的不知道何灵语还养着一只小鬼。
  原来司小舒在戒指里住的不是单人房,那里面还有个小孩?
  小孩哪来的?司小舒生的?
  这也太快了吧!
  徐远方胡思乱想,小安已经在哀求:“女侠饶命啊,我不能带着这个,求求你让那小鬼给我去掉行吗?你问什么我都说,我全都说。”
  徐远方彻底石化。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了,我帮你和小鬼求求情,不过,那小鬼的脾气古怪得很,恐怕你要破费一些,多买些好玩的好吃的给他了。”何灵语道。
  “好好好,我买,他要什么我都买!”小安点头如捣蒜。
  “那好,你就说吧。”何灵语左右看看,在一处抹了一半的水泥台子上坐下,思思也想坐,可是看那上面已经长出青苔了,她索性站着,有些心疼何灵语的衣裳。
  小安名叫安小珍,八年前她在s市上大学。她是农村生,但是家境不错,父亲和哥哥开着食品厂,从小学到高中,她都是同学们羡慕的对像。
  她怀着希望和自豪进了大学,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世界和她想像得不一样。
  刚入学时,同寝室四个人里,只有她一个是来自农村。另外三个都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无论她怎么向她们靠拢,她和她们在生活习惯上都有差异。
  这些差异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可是却让她在寝室里变得孤立起来。
  有一次她在食堂打饭,不小心撞在一个女生身上,菜汤渐了女生一身,女生很生气,当场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她不停道歉,可那女生还是不依不饶,食堂里有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来帮她,她抬眼看去,看到同寝室的三个女生就坐在不远处,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从那天起,她就想要报复,可是她们虽然在那一间屋子里住着,彼此交集却不多,她一直没有找到报复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看到一个叫小白的女生正在翻找东西,她没有多问,拿起洗漱用品想去洗脸。
  没想到小白忽然挡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质问:“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戒指?”
  “什么戒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道。
  “卡迪亚的戒指,我昨晚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面了,一定是你拿了。”小白怒道。
  “我没拿,我真的没拿。”她说道。
  “没拿?那就让我搜搜看。”小白又道。
  她也生气了,道:“你凭什么搜我?为什么不搜别人?”
  另外两个女生这时说道:“谁说没搜?我们刚才都帮着找了,只有你的床上没有找过。”
  她才不相信,对小白道:“你敢动我的东西,我就告诉老师!”
  小白冷笑:“好啊,我也准备这样做,只不过我要告诉的不是老师,而是警察。”
  说着,小白真的打电话报警了。
  半小时后,110的警察在主管老师的陪同下来么她们的寝室,她不得不配合,在众目睽睽下把自己的行李箱和柜子打开。
  虽然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可是这件事成了她二十年来最大的耻辱。
  在大学毕业前的那个寒假,她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悄悄带回了在城里很难买到的一种农药。
  她对比挑选了很久,这种农药无色无味,而且如果不是大量服食,是不会让人死亡的。
  她把浓缩的农药放到饮水机的水桶里进行了溶解......
  四个人全都喝了那个水桶的水。
  她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因为她喝得最少,加上治疗及时,所以她活下来了,其他三个分别在三天、七天、十天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