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天经地义
再次见到萧然是一周后，在茶城市第二看守所。
他穿着看守所的囚衣，脸色有些腊黄。
“你，还好吧？”这句话才说出口我便后悔了。
谁知他却微微点了下头：“还好吧，这几天终于能够睡踏实了。”
“萧然，对不起。”在来看他之前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词穷，那些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萧然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你完全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可你却偏偏选择了采取这样的手段。”
萧然原本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拿起法律的武器？顾阿姨当初若不是相信法律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下场？就算我真的把他送进了监狱他就真能够赎罪了么？我妈和顾阿姨，那可是两条人命！”
我愣住了，虽然说顾红和方姨都是自杀的，可是罪魁祸首确实就是梁仕超。萧然说得没错，就算他真能够把梁仕超送进监狱，也不过是坐几年牢罢了。再说顾红案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当初也已经有了结论的，早就过了追诉期。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若说后悔，我只后悔不应该把邱萍她们姐妹牵扯进来。”萧然轻轻叹了口气。
“萧然，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我说。
萧然笑了：“他来过，谢谢你们，为了我的事情费心了。”
“吴律师说，你的这个案子性质很恶劣，但事出有因，如果能够争取到法官的同情，或许有还有轻判的可能。”
萧然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杀人是重罪，而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性质也极其恶劣，弄不好他会被判处死刑。
按规定我是不能在判决前见他的，是傅华给我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萧然，我很想知道这个案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他抬起头：“能给我支烟吗？”
我扭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狱警，狱警点点头。
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给他点上，又走回来坐下。
萧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母亲自杀后我便开始对她的过去展开了调查，我的调查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我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邱萍。我大约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找出了母亲患上郁闷症以及后来为什么会自杀的原因。”
当知道真相以后，萧然很是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内心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被屈辱与恐惧深深的折磨着。
而一切的祸根竟是那个在茶城颇有善名的茶城富豪梁仕超！
萧然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意外离开了，这十八年来一直是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们母子亲的感情很深。
那一刻起，他便在心里认定了梁仕超就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开始了复仇的计划？”我问他。
他没有否认：“是的，只是我最初的计划并没有把邱莉给计算在内。”
萧然说他最先去找的人便是丁守德，在这之前他已经对丁守德父子近二十年的生活做了了解，他知道丁家父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很艰难也很潦倒，甚至一直遭到别人的冷眼与嘲讽，他认为丁家父子也应该和自己一样，痛恨梁仕超才对。
果然，丁守德的内心也充满了对梁仕超的憎恨，当知道萧然是丁姨的儿子之后，对萧然的遭遇也很是同情。
于是他们一拍即合，丁守德同意与萧然合作，为自己的妻子，为萧然的母亲报仇。
不过丁守德提出了他的条件，这事儿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知道。
萧然答应了，他能够理解丁守德，因为他同样也不希望邱萍知道这件事情，他不想把自己最亲的人牵扯进来。
丁守德那个时候已经检查出患了癌症，替妻子顾红报仇原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他甚至很爱惜萧然，他说由他来动手，萧然只要帮从旁协助就好。
之后他们便有了分工，萧然负责行动的策划以及前期的准备工作。
搜集与梁仕超有关的一切信息，监视并跟踪梁仕超，掌握他的生活习惯与活动规律，制定行动计划。
这些都是萧然的强项，他把这些事情做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海文大厦1209室是你租的，那个高倍望远镜也是你买的？”我问道。
他回答道：“没错，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找到那个地方。”
他后来亲自开着车跟踪梁仕超，难怪梁仕超会疑神疑鬼。
我在九龙寺看到梁仕超的时候梁仕超说的那些并不是胡话，他已经感觉到有人盯上了他，只是他没有发现对方而已。
梁仕超的心里有鬼，所以他害怕。
不料在寺里又抽到了下下签，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的恐惧，只是当时就连我也没想到，那一句血光之灾竟成了预言。
“邱萍和邱莉是怎么牵扯进来的？”我轻声问道。
萧然吐了一口烟雾：“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低落，虽然我尽可能的不在她们的面前表现出来，可是她们还是感觉到了我不对劲，邱萍一直在逼问我出了什么事，而邱莉则无意中发现了我的那个笔记本。”
我皱起了眉头，原来笔记本的事情上他还真没有说谎。
“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早就已经察觉到了邱莉对我的感情，不只是我，邱萍也察觉了，她让我假装不知道，她说这种事情说破了大家都会尴尬，她会慢慢地劝说邱莉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看出来了。”
邱莉因为压抑着对萧然的感情，心理出现了问题，这也是事实。
当邱莉知道萧然想要报仇的时候很害怕，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邱萍。
“邱萍并没有阻止我，她说如果她阻止了我，那么我会永远都不开心，她知道我和母亲的感情，她还说，自古以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作为儿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像邱萍那样的现代女性怎么会有着这样的思想，她不但没有阻止萧然复仇，居然还鼓励他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她对萧然这样的爱，对吗？
他穿着看守所的囚衣，脸色有些腊黄。
“你，还好吧？”这句话才说出口我便后悔了。
谁知他却微微点了下头：“还好吧，这几天终于能够睡踏实了。”
“萧然，对不起。”在来看他之前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词穷，那些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萧然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你完全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可你却偏偏选择了采取这样的手段。”
萧然原本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拿起法律的武器？顾阿姨当初若不是相信法律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下场？就算我真的把他送进了监狱他就真能够赎罪了么？我妈和顾阿姨，那可是两条人命！”
我愣住了，虽然说顾红和方姨都是自杀的，可是罪魁祸首确实就是梁仕超。萧然说得没错，就算他真能够把梁仕超送进监狱，也不过是坐几年牢罢了。再说顾红案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当初也已经有了结论的，早就过了追诉期。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若说后悔，我只后悔不应该把邱萍她们姐妹牵扯进来。”萧然轻轻叹了口气。
“萧然，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我说。
萧然笑了：“他来过，谢谢你们，为了我的事情费心了。”
“吴律师说，你的这个案子性质很恶劣，但事出有因，如果能够争取到法官的同情，或许有还有轻判的可能。”
萧然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杀人是重罪，而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性质也极其恶劣，弄不好他会被判处死刑。
按规定我是不能在判决前见他的，是傅华给我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萧然，我很想知道这个案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他抬起头：“能给我支烟吗？”
我扭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狱警，狱警点点头。
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给他点上，又走回来坐下。
萧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母亲自杀后我便开始对她的过去展开了调查，我的调查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我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邱萍。我大约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找出了母亲患上郁闷症以及后来为什么会自杀的原因。”
当知道真相以后，萧然很是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内心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被屈辱与恐惧深深的折磨着。
而一切的祸根竟是那个在茶城颇有善名的茶城富豪梁仕超！
萧然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为意外离开了，这十八年来一直是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们母子亲的感情很深。
那一刻起，他便在心里认定了梁仕超就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开始了复仇的计划？”我问他。
他没有否认：“是的，只是我最初的计划并没有把邱莉给计算在内。”
萧然说他最先去找的人便是丁守德，在这之前他已经对丁守德父子近二十年的生活做了了解，他知道丁家父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很艰难也很潦倒，甚至一直遭到别人的冷眼与嘲讽，他认为丁家父子也应该和自己一样，痛恨梁仕超才对。
果然，丁守德的内心也充满了对梁仕超的憎恨，当知道萧然是丁姨的儿子之后，对萧然的遭遇也很是同情。
于是他们一拍即合，丁守德同意与萧然合作，为自己的妻子，为萧然的母亲报仇。
不过丁守德提出了他的条件，这事儿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知道。
萧然答应了，他能够理解丁守德，因为他同样也不希望邱萍知道这件事情，他不想把自己最亲的人牵扯进来。
丁守德那个时候已经检查出患了癌症，替妻子顾红报仇原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他甚至很爱惜萧然，他说由他来动手，萧然只要帮从旁协助就好。
之后他们便有了分工，萧然负责行动的策划以及前期的准备工作。
搜集与梁仕超有关的一切信息，监视并跟踪梁仕超，掌握他的生活习惯与活动规律，制定行动计划。
这些都是萧然的强项，他把这些事情做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海文大厦1209室是你租的，那个高倍望远镜也是你买的？”我问道。
他回答道：“没错，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找到那个地方。”
他后来亲自开着车跟踪梁仕超，难怪梁仕超会疑神疑鬼。
我在九龙寺看到梁仕超的时候梁仕超说的那些并不是胡话，他已经感觉到有人盯上了他，只是他没有发现对方而已。
梁仕超的心里有鬼，所以他害怕。
不料在寺里又抽到了下下签，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的恐惧，只是当时就连我也没想到，那一句血光之灾竟成了预言。
“邱萍和邱莉是怎么牵扯进来的？”我轻声问道。
萧然吐了一口烟雾：“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低落，虽然我尽可能的不在她们的面前表现出来，可是她们还是感觉到了我不对劲，邱萍一直在逼问我出了什么事，而邱莉则无意中发现了我的那个笔记本。”
我皱起了眉头，原来笔记本的事情上他还真没有说谎。
“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早就已经察觉到了邱莉对我的感情，不只是我，邱萍也察觉了，她让我假装不知道，她说这种事情说破了大家都会尴尬，她会慢慢地劝说邱莉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看出来了。”
邱莉因为压抑着对萧然的感情，心理出现了问题，这也是事实。
当邱莉知道萧然想要报仇的时候很害怕，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邱萍。
“邱萍并没有阻止我，她说如果她阻止了我，那么我会永远都不开心，她知道我和母亲的感情，她还说，自古以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作为儿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像邱萍那样的现代女性怎么会有着这样的思想，她不但没有阻止萧然复仇，居然还鼓励他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她对萧然这样的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