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邪恶催眠
  严格的说来我和梁诗韵现在也只是在交往的过程,要说有多深的感情基础那是扯淡。
  杜玉明的妻子叫阎雪,是茶城市歌舞剧团的话剧演员。
  只不过市歌舞剧团不紧气,她便提前内退了,出来和杜玉明一起折腾生意。
  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势利的小女人,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爱慕虚荣,喜欢秀一下所谓上层社会精英群体的优越感。
  她的话很多,整个饭桌上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包场了。
  她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艺术家,而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商人,又顺带鄙视了杜玉明一把,说杜玉明虽然是个书商,但却根本就不爱看书,很多好书都是她发现的,仿佛如果没有她,杜玉明的生意早就已经垮掉了。
  “对了,最近网上有个视频很火的,你们看了吗?”阎雪媚眼一挑,望向我们三人。
  我们三人都摇了摇头。
  阎雪得意的笑了:“你们啊,out了,现如今可是网络时代。”
  她接着说道:“小朱啊,那个视频说起来和你的职业还有点关系呢,是一个催眠的实验,天哪,可神奇了。”
  这个女人的表达能力确实不敢恭维,说了一在堆的废话都还没有说到主题。
  梁诗韵说道:“其实心理学并没有邪乎,它是被对它一知半解的人给神化了。”
  阎雪愣了一下,然后望向梁诗韵:“看我怎么把我们家诗韵忘了,我们家诗韵也是学心理学的呢。不过你们还别不信,看了那个视频我都想亲自去见识一下呢。”
  她这副样子让我不禁也好奇起来:“那个,舅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催眠实验啊?”
  我这句舅妈叫得有些勉强,但好像除了这么叫还真是叫什么都不合适。
  “那个视频很短,大约三分钟不到吧,那个催眠师可以在瞬间就将人给催眠了,但这还不算什么,因为他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催眠师比比皆是,他和别的催眠师不一样,他还有更厉害的,那就是能够在对方被催眠之后植入‘记忆’,而这些记忆原本并不属于被催眠者,却能够让他们感同身受,让他们相信就记忆就是他们自己的。”
  我正准备说什么梁诗韵先开口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两种可能,第一,这部分的忘记原本就属于被催眠者,只是因为什么原因丧失了,在催眠的过程中,催眠师通过种种提示唤醒了这部分记忆。”
  她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第二种可能,催眠师在催眠的过程中进行了思维的诱导,将一些比较大众化的事实通过催眠灌输给了被催眠者,因为他灌输的这些事实符合每个普通人的经历,经过催眠师的固化,形成了记忆。”
  阎雪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有说完呢!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当然没有什么新鲜的,关键是在催眠结束以后被催眠的那个人不仅拥有了一种记忆,而且还能够产生极为真切的视觉效果,这一点我想再高明的催眠师都没有办法做到吧?”
  我皱起了眉头:“视觉效果?”
  阎雪点了点头:“视频里那个催眠师让被催眠者拥有了被火车碾压的记忆,当他唤醒了被催眠者之后,被催眠者甚至惊恐地看到了火车向他迎面疾驰而来的情景,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催眠怎么可能产生真实的视觉效果?假如说这一切发生在催眠的过程中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被催眠者在清醒的状态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说不过去了。
  “切,那视频肯定是骗人的,现在为了博取眼球这些所谓的网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梁诗韵不屑地说道。
  阎雪有些急了:“你们还别不信,那个视频上说的这事情绝对真实,我有个小姐妹就亲自去见过那个催眠师,她在经过催眠之后,果然好几次见到了她才死去没多久的男朋友。”
  梁诗韵还想说什么,我拉住了她的手。
  此刻我想起了一个人,刘梦月。
  她说她见到了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这和阎雪说的这个视频中那个被催眠者的情况很相似,莫非刘梦月也去找过这个催眠师?真有这么厉害的催眠吗?
  一直到今时今日,有关催眠的定义学术界都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查阅相关的催眠资料,不同的心理学家或者催眠师对于催眠的构成原理或催眠状态的解释仍旧见解不一。
  我是三年前开始对催眠进行研究的,在我看来,催眠是人在接受适当的暗示后产生的一种特殊的大脑皮层或皮层下组织的活动状态。
  在这种活动状态下,人的自主判断、自主意愿活动减弱,对外界的感觉、知觉产生收敛指向,并使心理对生理的控制力发挥到极限的水平。
  而催眠术则就是以一定的程序实施暗示,使受暗示者进入催眠状态的方法。
  日本心理学家守部昭夫认为,催眠的秘密在于暗示和条件的赋予。
  我国著名的心理学者傅安球教授也认为,催眠心理疗法的心理基础是暗示。
  其实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生活或是工作中,我们使用积极的暗示,那样事态很可能就会向好的方向去发展,假如我们使用消极的暗示,那么往往事情会变得更糟。
  可暗示性是人们共有的心理特性,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能力。
  我接触过不少的催眠师,自己也具备了催眠师的资质,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接受过催眠的人在已经被唤醒后的清醒状态下还会产生如此真实的视觉经历。
  “舅妈,能让我见一下你的那个姐妹吗?”
  阎雪眯着媚眼笑了:“当然可以,她可是个美女哟,而且刚死了男朋友,这个时候见她……”她故意只把话说一半,斜眼瞟向梁诗韵。
  梁诗韵一脸的不在乎。
  我也知道阎雪是想挑起梁诗韵的醋意,可人家梁诗韵根本就不搭她的茬。
  阎雪便觉得有些无趣:“这样吧,我和她联系好了给你信。”
  吃过饭大家就分开了,梁诗韵提出到河边去漫步,我自然不会拒绝。
  “喏,这就是那个视频,看起来确实很玄乎的。”梁诗韵把她的手机递给我,她已经搜到了那个视频。
  整个画面很阴暗,但大抵的内容确实如阎雪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