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破除虚妄
在这个城市中，此刻高潜深刻地体会到了，不用睡觉的痛苦。他从城南一直跑到城北，又从城西一直跑到海边。他相信，如果自己一直跑下去，说不定会看到国境线。
天使圣城到底有多大？听艾琳说在经书上记载的圣城，每一边都有数千公里，高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直跑下去的话，出国了也说不定。
此刻的高潜早已经放弃了，走出这个世界的想法。他知道，自从他进入天使圣城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某个预构的陷阱。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找到陷阱的核心。这样他就能破除它。
当东边的天色已经有些微发白时，高潜小区附近。这里有一个市民广场，广场边还有一个广场公园，地铁出口，以及大片的绿化带。
此刻时间还早，出了偶尔能看到洒扫车外，甚至连广场舞的老人家都还没有出来集合。高潜无聊地走进了公园的深处，踏着清晨的露水，他嗅到了魔兽的味道。
在这个无聊的时刻，即便只是一个低级魔兽，也可以让高潜兴奋起来。掏钱立刻朝魔兽气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一直穿过了公园的景观园林，跑到了林边的绿化带，才看到了那个魔兽。
这里没什么景观，除了绿树就是绿树，大概平时除了护林员，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此刻却有一个女孩和一只鹰身女妖战在一处。
那鹰身女妖比寻常的鹰身女妖要更大一点，双翼张开超过四米，站在地上几乎和人等高，浑身披满了棕褐色的羽毛。它有着一张类人的脸，却长着尖利的鹰嘴和利刃般的爪子。它翅膀上的羽毛更是坚硬无比，如同铜墙铁壁，可以抵御寻常的刀剑。
此刻，那和鹰身女妖战斗的女孩，手里挥舞着一只金色的匕首。准确地说，是一柄刻着符文的军刺状匕首。
高潜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树，强迫自己停在了原地。
那不是林茜。
他对自己说。
女孩的金色匕首砍在鹰身女妖的翅膀上，发出叮当的声响，根本不能破掉鹰身女妖的防御。而那鹰身女妖信爪一挥，女孩便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再爬起来时，肩头的白色皮夹克已经破损，里面流出血色来。
高潜咬紧了牙。那不是林茜。尽管她们有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神情，但那绝对不是林茜。
林茜已经和雷龙合体，怎么会连只鹰身女妖都对付不了？而且林茜的那柄匕首，是她从圣殿带出的神器，就算杀大天使也不在话下，怎么会连一头鹰身女妖的防御都破不了？更何况她身上的能量太弱了，虽然是天使没错，但却是天使里最低级的守护天使的级别。
所以这个林茜，应该是某个小天使假扮的吧。
高潜此刻的心里又伤心又愤怒。伤心的是看到了林茜，却又不是林茜，愤怒的是天使圣城到底还是用林茜来做了诱饵，哪怕只是个假的林茜。这是何等的可恶，何等的该死。
高潜抓着身旁的树干，冷冷地看着，强迫自己看着鹰身女妖将那女孩身上攻击得浑身到处是伤，却一动不动。直到身侧的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断响，他这才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将身侧手臂粗的小树彻底折断。
听到的声音，那女孩仓皇中回过头来，看到了高潜，眼睛猛地睁大，做了一个口型。
高潜露出冷笑，他认出那个口型是高潜。
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他，但是这个假林茜却认识他。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说明林茜才是天使圣城为他准备的陷阱呢？
高潜咬着牙低声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搞出什么柳叶来？”
高潜原以为自己能看着假林茜，浑身浴血而动于衷的，然而最终他还是出了手。
他拧断了鹰身女妖的脖子，将假林茜从鹰身女妖的利爪下拖了出来。他以为假林茜会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或者像以前那样欣喜地问他，你怎么来了？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然而林茜却退后几步，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她脱下白色的皮外套，掏出药店里常见的绷带和伤药喷剂，草草地包扎了一下自己臂上最严重的伤处。她的夹克内只穿了件紧身的黑色军用背心，下面是一条同色的作战裤。
高潜冷冷地看着。这一点倒是和林茜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林茜总是非常优雅，即便在加入了清道夫后，她的服装多以运动装为主，但是她所喜欢的色彩，始终是素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都透着冷酷和坚毅。而且林茜的口袋里也不会有绷带伤药这种东西。
在林茜给自己包裹伤口的过程中，高潜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帮忙，林茜也没有开口要求帮助，场面一时有些诡异的安静。就在高潜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好让这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不要这么冷场时，林茜却先说话了。
“谢谢你帮我杀掉了这个怪物。”
高潜看着林茜那双低垂的眼，她怎么会这么冷淡？正常的流程不是应该久别重逢相拥而泣，再激烈一点的，就直接开始幕天席地，最不济也应该让他抱一会温存一下。然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刚才不是认出他是高潜了吗？既然认识，你倒是按照认识的戏码来演啊？
高潜皱着眉，这种等待陷阱如何发展的感觉不太好。
“没什么举手之劳。”高潜冷声道，顿了顿，他干脆换了一副脸色，他走上前去，帮着林茜将她粗粗包扎的伤口解开，重新包扎了一下。
林茜并未阻拦，高潜能感觉到林茜在看着自己。
可是光看，你可完成不了你主人的任务。高潜心里冷笑了一下，接着用关心的语气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遇上了鹰身女妖？”
“我......随便走走，不小心就遇到了。”
这理由真烂，不过真正的林茜撒谎水平也一样很烂。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高潜扶着林茜站了起来。
假林茜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妖：“它的个头较大，自然降解少说也要几天，扔在这里会引起恐慌的。”
所以呢？高潜看着假林茜找了一块松软的土地，用那柄金色的匕首挖起坑来。
至于吗？做戏做全套？
高潜心里冷哼，抱着双臂，看着林茜费力地一下下挖着土地。看着鲜血重新渗出了伤口。
唉，他终归还是看不下去。哪怕她是假的，也是假的林茜。
高潜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夺过了林茜手中的匕首。
匕首入手，倒是比自己料想的要沉重，不是寻常的刀剑，但也不是什么神器。上面的金光像是被什么封了起来，有些暗沉。
“你这把金匕首该翻新了。”高潜嘲弄地笑了一声，自己动手挖起坑来。
要说挖坑这种事，自然是能变形的暮光之刃做得最好。然而高潜此刻不想大材小用。而且高潜估计暮光之刃要是能说话的话，对自己用它给一个低级魔兽挖坟墓，一定会大声抗议的。
高潜挖了一会，觉得林茜有些安静，他奇怪地扭头去看，发现林茜紧紧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金色匕首。
高潜冷笑：“干什么？怕我给你弄坏了，你交不了差？”
林茜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摊开了他的手掌。高潜也未挣扎阻拦，任由她拉开他的手，仔细检查。
假林茜的手冰凉，也许是因为受伤失血，也许是因为早晨的气温比较寒冷。他忍不住反手拽住了她的手，林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手。”
高潜笑得很无赖：“干嘛放手？反正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何必呢？干嘛不直奔主题？”他一用力将林茜拉进了怀里，然而林茜却利落地给他了一个肘击。
如今的高潜对肘击自然是没什么反应，林茜却痛叫一声，这动作似乎牵动了她的伤处。高潜放开了她，皱眉。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林茜则看着高潜有些惊疑不定。
你到底是谁？
*
在高潜的提议下，林茜和高潜回到了他的公寓。
虽然他对这个公寓熟悉无比，但是在林茜去浴室清洗伤口时，他还是像一个客人一样坐在沙发上。
等林茜再出来时，她没有换上她惯常的家居常服，而是重新披上了她的那件破损白色夹克。她的长发全部挽了起来，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空气里充满了她的味道，林茜特有的白玉兰的香气。
高潜有些疑惑，如果这个假林茜是某个天使假扮的，那么这个天使竟然连气味也可以模仿？
林茜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她的神情让高潜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她所坐的不是餐桌，而是谈判桌。
林茜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她的眼睛并没有看高潜，而是在看着窗外。
高潜心里冷笑，。快点吧，还有什么招数都使上来吧，卧室里面就是大床，何不直奔主题？又是受伤，又是流血的，吃了这么大的苦头，难道不就是想让自己心生怜心，难道不是就是想接近自己，然后图谋不轨？那何必还摆出一副圣洁不可亵渎的样子？
高潜心里恨恨地想，可是即便是假的那张脸仍然让他心动不已。让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满心柔情。高潜开始想，如果当假林茜真的用刀刺向自己心脏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掐断她的脖子？然而他还没有想出结果，林茜说话了。
“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
高潜愣了一下，什么回老家？这又是哪里的台词？
高潜含糊地答了一句：“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茜垂下眼。，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这是林茜常见的动作，尤其是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的时候。
高潜的心像是被什么揉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呢？你不用上班吗？”
林茜轻轻地嗯了一声：“暂时不用。”
高潜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茜也不说话。高潜觉得这编剧烂透了，要么就是演员太烂。他就像是一个观众在焦急地等着网络缓冲的剧情，而他还有些不耐烦，希望直接快进到最后那一幕。林茜对他掏出刀子，而他反杀林茜。
不过，他做得到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也许是因为双方都沉默太久，林茜又开始发问。
高潜差点翻了个白眼。喂，你是有剧本的，我没有。你不给我上一句台词，我怎么接下一句？好吧，既然你将剧情走向的权力交给了我。那高潜决定还是直奔主题的好。反正早到结局，他也可以早点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杀我？”高潜问道。
假林茜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看着他，：“杀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高潜有些气闷地反问，“不想杀我，难道想和我上床？”
林茜的脸红了，就像以前的林茜一样。每当他提到上床的时候，林茜的脸都是娇红，哪怕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一样。
高潜真是十分佩服假林茜的演技。这羞涩的样子，看得他都心动了。
“现在还是白天呢。”林茜轻声道。
高潜冷笑：“咱们俩的事儿，什么时候管白天晚上了？一整天也没问题啊，我奉陪到底。”
林茜的脸更红了。
高潜发现他爱死了林茜这样脸带娇红的表情。他忍不住又逗她：“上一次要不是你讨饶，我还有两个花样没试过呢。”
“还是先吃饭吧。”林茜转过身，开始做饭，高潜看着她从冰箱里一样一样地拿出了食材。都是自己以前喜欢吃的菜品。可是他现在吃不了。
高潜叹了口气：“别麻烦了，你不知道我不用吃吗？”
“啊？你吃过了？”林茜扭头看着高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高潜再次叹气。
“你随便吧。”
他该拿这样的陷阱怎么办？
天使圣城到底有多大？听艾琳说在经书上记载的圣城，每一边都有数千公里，高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直跑下去的话，出国了也说不定。
此刻的高潜早已经放弃了，走出这个世界的想法。他知道，自从他进入天使圣城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某个预构的陷阱。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找到陷阱的核心。这样他就能破除它。
当东边的天色已经有些微发白时，高潜小区附近。这里有一个市民广场，广场边还有一个广场公园，地铁出口，以及大片的绿化带。
此刻时间还早，出了偶尔能看到洒扫车外，甚至连广场舞的老人家都还没有出来集合。高潜无聊地走进了公园的深处，踏着清晨的露水，他嗅到了魔兽的味道。
在这个无聊的时刻，即便只是一个低级魔兽，也可以让高潜兴奋起来。掏钱立刻朝魔兽气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一直穿过了公园的景观园林，跑到了林边的绿化带，才看到了那个魔兽。
这里没什么景观，除了绿树就是绿树，大概平时除了护林员，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此刻却有一个女孩和一只鹰身女妖战在一处。
那鹰身女妖比寻常的鹰身女妖要更大一点，双翼张开超过四米，站在地上几乎和人等高，浑身披满了棕褐色的羽毛。它有着一张类人的脸，却长着尖利的鹰嘴和利刃般的爪子。它翅膀上的羽毛更是坚硬无比，如同铜墙铁壁，可以抵御寻常的刀剑。
此刻，那和鹰身女妖战斗的女孩，手里挥舞着一只金色的匕首。准确地说，是一柄刻着符文的军刺状匕首。
高潜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小树，强迫自己停在了原地。
那不是林茜。
他对自己说。
女孩的金色匕首砍在鹰身女妖的翅膀上，发出叮当的声响，根本不能破掉鹰身女妖的防御。而那鹰身女妖信爪一挥，女孩便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再爬起来时，肩头的白色皮夹克已经破损，里面流出血色来。
高潜咬紧了牙。那不是林茜。尽管她们有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神情，但那绝对不是林茜。
林茜已经和雷龙合体，怎么会连只鹰身女妖都对付不了？而且林茜的那柄匕首，是她从圣殿带出的神器，就算杀大天使也不在话下，怎么会连一头鹰身女妖的防御都破不了？更何况她身上的能量太弱了，虽然是天使没错，但却是天使里最低级的守护天使的级别。
所以这个林茜，应该是某个小天使假扮的吧。
高潜此刻的心里又伤心又愤怒。伤心的是看到了林茜，却又不是林茜，愤怒的是天使圣城到底还是用林茜来做了诱饵，哪怕只是个假的林茜。这是何等的可恶，何等的该死。
高潜抓着身旁的树干，冷冷地看着，强迫自己看着鹰身女妖将那女孩身上攻击得浑身到处是伤，却一动不动。直到身侧的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断响，他这才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将身侧手臂粗的小树彻底折断。
听到的声音，那女孩仓皇中回过头来，看到了高潜，眼睛猛地睁大，做了一个口型。
高潜露出冷笑，他认出那个口型是高潜。
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他，但是这个假林茜却认识他。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说明林茜才是天使圣城为他准备的陷阱呢？
高潜咬着牙低声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搞出什么柳叶来？”
高潜原以为自己能看着假林茜，浑身浴血而动于衷的，然而最终他还是出了手。
他拧断了鹰身女妖的脖子，将假林茜从鹰身女妖的利爪下拖了出来。他以为假林茜会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或者像以前那样欣喜地问他，你怎么来了？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然而林茜却退后几步，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她脱下白色的皮外套，掏出药店里常见的绷带和伤药喷剂，草草地包扎了一下自己臂上最严重的伤处。她的夹克内只穿了件紧身的黑色军用背心，下面是一条同色的作战裤。
高潜冷冷地看着。这一点倒是和林茜以前不太一样。以前的林茜总是非常优雅，即便在加入了清道夫后，她的服装多以运动装为主，但是她所喜欢的色彩，始终是素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都透着冷酷和坚毅。而且林茜的口袋里也不会有绷带伤药这种东西。
在林茜给自己包裹伤口的过程中，高潜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帮忙，林茜也没有开口要求帮助，场面一时有些诡异的安静。就在高潜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好让这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不要这么冷场时，林茜却先说话了。
“谢谢你帮我杀掉了这个怪物。”
高潜看着林茜那双低垂的眼，她怎么会这么冷淡？正常的流程不是应该久别重逢相拥而泣，再激烈一点的，就直接开始幕天席地，最不济也应该让他抱一会温存一下。然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刚才不是认出他是高潜了吗？既然认识，你倒是按照认识的戏码来演啊？
高潜皱着眉，这种等待陷阱如何发展的感觉不太好。
“没什么举手之劳。”高潜冷声道，顿了顿，他干脆换了一副脸色，他走上前去，帮着林茜将她粗粗包扎的伤口解开，重新包扎了一下。
林茜并未阻拦，高潜能感觉到林茜在看着自己。
可是光看，你可完成不了你主人的任务。高潜心里冷笑了一下，接着用关心的语气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遇上了鹰身女妖？”
“我......随便走走，不小心就遇到了。”
这理由真烂，不过真正的林茜撒谎水平也一样很烂。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高潜扶着林茜站了起来。
假林茜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妖：“它的个头较大，自然降解少说也要几天，扔在这里会引起恐慌的。”
所以呢？高潜看着假林茜找了一块松软的土地，用那柄金色的匕首挖起坑来。
至于吗？做戏做全套？
高潜心里冷哼，抱着双臂，看着林茜费力地一下下挖着土地。看着鲜血重新渗出了伤口。
唉，他终归还是看不下去。哪怕她是假的，也是假的林茜。
高潜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夺过了林茜手中的匕首。
匕首入手，倒是比自己料想的要沉重，不是寻常的刀剑，但也不是什么神器。上面的金光像是被什么封了起来，有些暗沉。
“你这把金匕首该翻新了。”高潜嘲弄地笑了一声，自己动手挖起坑来。
要说挖坑这种事，自然是能变形的暮光之刃做得最好。然而高潜此刻不想大材小用。而且高潜估计暮光之刃要是能说话的话，对自己用它给一个低级魔兽挖坟墓，一定会大声抗议的。
高潜挖了一会，觉得林茜有些安静，他奇怪地扭头去看，发现林茜紧紧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金色匕首。
高潜冷笑：“干什么？怕我给你弄坏了，你交不了差？”
林茜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摊开了他的手掌。高潜也未挣扎阻拦，任由她拉开他的手，仔细检查。
假林茜的手冰凉，也许是因为受伤失血，也许是因为早晨的气温比较寒冷。他忍不住反手拽住了她的手，林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手。”
高潜笑得很无赖：“干嘛放手？反正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何必呢？干嘛不直奔主题？”他一用力将林茜拉进了怀里，然而林茜却利落地给他了一个肘击。
如今的高潜对肘击自然是没什么反应，林茜却痛叫一声，这动作似乎牵动了她的伤处。高潜放开了她，皱眉。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林茜则看着高潜有些惊疑不定。
你到底是谁？
*
在高潜的提议下，林茜和高潜回到了他的公寓。
虽然他对这个公寓熟悉无比，但是在林茜去浴室清洗伤口时，他还是像一个客人一样坐在沙发上。
等林茜再出来时，她没有换上她惯常的家居常服，而是重新披上了她的那件破损白色夹克。她的长发全部挽了起来，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空气里充满了她的味道，林茜特有的白玉兰的香气。
高潜有些疑惑，如果这个假林茜是某个天使假扮的，那么这个天使竟然连气味也可以模仿？
林茜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她的神情让高潜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她所坐的不是餐桌，而是谈判桌。
林茜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她的眼睛并没有看高潜，而是在看着窗外。
高潜心里冷笑，。快点吧，还有什么招数都使上来吧，卧室里面就是大床，何不直奔主题？又是受伤，又是流血的，吃了这么大的苦头，难道不就是想让自己心生怜心，难道不是就是想接近自己，然后图谋不轨？那何必还摆出一副圣洁不可亵渎的样子？
高潜心里恨恨地想，可是即便是假的那张脸仍然让他心动不已。让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满心柔情。高潜开始想，如果当假林茜真的用刀刺向自己心脏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掐断她的脖子？然而他还没有想出结果，林茜说话了。
“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
高潜愣了一下，什么回老家？这又是哪里的台词？
高潜含糊地答了一句：“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茜垂下眼。，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这是林茜常见的动作，尤其是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的时候。
高潜的心像是被什么揉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呢？你不用上班吗？”
林茜轻轻地嗯了一声：“暂时不用。”
高潜不知道该说什么，林茜也不说话。高潜觉得这编剧烂透了，要么就是演员太烂。他就像是一个观众在焦急地等着网络缓冲的剧情，而他还有些不耐烦，希望直接快进到最后那一幕。林茜对他掏出刀子，而他反杀林茜。
不过，他做得到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也许是因为双方都沉默太久，林茜又开始发问。
高潜差点翻了个白眼。喂，你是有剧本的，我没有。你不给我上一句台词，我怎么接下一句？好吧，既然你将剧情走向的权力交给了我。那高潜决定还是直奔主题的好。反正早到结局，他也可以早点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杀我？”高潜问道。
假林茜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看着他，：“杀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我？”高潜有些气闷地反问，“不想杀我，难道想和我上床？”
林茜的脸红了，就像以前的林茜一样。每当他提到上床的时候，林茜的脸都是娇红，哪怕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一样。
高潜真是十分佩服假林茜的演技。这羞涩的样子，看得他都心动了。
“现在还是白天呢。”林茜轻声道。
高潜冷笑：“咱们俩的事儿，什么时候管白天晚上了？一整天也没问题啊，我奉陪到底。”
林茜的脸更红了。
高潜发现他爱死了林茜这样脸带娇红的表情。他忍不住又逗她：“上一次要不是你讨饶，我还有两个花样没试过呢。”
“还是先吃饭吧。”林茜转过身，开始做饭，高潜看着她从冰箱里一样一样地拿出了食材。都是自己以前喜欢吃的菜品。可是他现在吃不了。
高潜叹了口气：“别麻烦了，你不知道我不用吃吗？”
“啊？你吃过了？”林茜扭头看着高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高潜再次叹气。
“你随便吧。”
他该拿这样的陷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