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也护着她
  冷墨玄内伤外伤严重,不过只是转醒一会儿,喝了药之后便睡了过去。
  言清陪伴在侧,想要离开却也不得,只因他抓着她的手未放。
  躺在他身旁仔细看着他睡着的容颜,嘴角带着清浅笑意,不由伸手想要抚摸。
  可又怕他被打扰,最终只敢将他已转黑的长发放在手中。
  这个男人这辈子都是她的了,她一定会好好护着他,永远也不分开,言清想道。
  司马简仔细交代好生照顾两人,出了门便转身去了一处。
  此处被皇家重兵看守着,寻常人进不得也不会想要靠近。
  司马简站在外头看着叹气,他们两人都醒了,不知道皇兄是否也是一样。
  思考良久,司马简还是走了进去。
  他心中是有些期待着皇兄能够醒来,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
  当日他从城石之下将三人救出时,言清不仅被冷墨玄护着,还被他的皇兄护着。
  冷墨玄尚且有内息护着,可他的皇兄却一丝内息不得。
  想想也明白,要是言清抓到他,必定会先制其内息。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皇兄竟然会护着言清!
  司马简坐着,说道,“从小到大你对我与嫣儿都很好,我记得不管有什么你总是惦记着我与嫣儿,有什么都会想着我们。直到现在也是......”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人做那些事情?他们不是你的兄弟姊妹,你大可不必喜欢。但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你是南国未来的皇,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啊皇兄!”
  司马简神色纠结痛苦,他必须给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一个交代,可他又是他的皇兄,那个不管他在外面如何都会替他收拾残局的皇兄。
  以他与冷墨玄的计划,原本早该对皇兄出手,只是他总觉得可以等一等,说不定皇兄突然就醒悟了。
  冷墨玄失踪那一年,言清消失他又颓废的三年里,其实他是有些幸乐。
  或许,他又可以给皇兄多些时间。
  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
  “你还认我这个皇兄?”
  “皇兄!”
  司马简正自言自语唉声叹气着,忽然听到躺着的人出声不免吓了一跳,但他脸上更多的却是惊喜。
  可在看到司马翎睁着双眼看他的神色,他的脸便逐渐转为僵硬。
  “皇兄......”司马简淡道。
  司马翎所受的伤比冷墨玄还重,想要起身都十分困难,只能躺着。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在人后惺惺作态?”
  “皇兄,我没有。”
  “没有?难道我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你联合外人将我变成这样的?”司马翎怒问道。
  司马简低着头,说道,“我不过是不想皇兄变成一位残暴之人......”
  “残暴之人?我是不是残暴之人你小时候不是早知道了吗?如今是想用这种借口将我从太子之位拉下,你好名正言顺即位?”司马翎冷笑道,“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那便是将你与司马嫣当成了自己人!”
  他要是知道自己所有的大计都拜这两人所赐,他定不会如此随意放任两人!
  “皇兄,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这种做法是对的吗?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你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真的要与皇兄争夺太子之位,要是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都当个潇洒皇子。
  司马翎低声笑着,看着司马简仿佛像是在看着傻子,面无忽而狰狞道,“为什么?那你倒是要问问父皇母后到底为什么?这些可都是他们亲手教给我的!”
  他生来便是太子,从小到大父皇母后教给他的东西可真是不少,这些在他们眼里不过都是些驭人手段,治国手段而已!
  司马简惊讶看着司马翎渗人大笑,想不明白这关父皇母后什么事,父皇母后对皇兄是严厉了些,可都皆因为他是太子,南国将来的皇帝。
  父皇母后以仁德治国,也万不可能教他这般杀人放火。
  司马简正否定着,司马翎笑声渐渐平息,平静看着他,仿佛又回到那个对人翩翩有礼的君子,旁人哪知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司马翎缓缓讲道,“百姓都知我三岁熟读德经明书,四岁登朝听政,六岁便可独当一面。可又谁知......”
  南国皇室嫡长子出生举国同庆,皇上当即便封其为太子,赐名翎。
  翎羽之翅,皇上对太子赋予了期待。
  因此,从太子哇哇学语之际,太学之师便请了十五位有余。从他睁眼那一刻起到入眠时,都早已被安排满当。
  司马翎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能休息不能玩耍,就连皇上给他请的玩伴都只能谈论诗书国策。
  南国以蛊擅长闻名,司马翎在皇上的严格要求下,四岁便能制蛊,五岁便能悄无声息将蛊虫下到别人身上。
  可这过程是极其痛苦不堪,对司马翎来说更是有如地狱。
  他还是尚未知世理的孩童而已,南国皇上为了让他早些学到秘蛊之术,时常让他看着那些人被蛊虫活活折磨而死。
  司马翎一开始也是害怕,但见得多了也是麻木,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后来司马简出生,皇上对他的严格要求不减,但允许他去陪同皇弟。
  同样都是年龄不差的孩童,司马翎对着只能呀呀叫着的司马简能自言自语说上半天,这却也是他唯一能释放孩童天性的地方。
  “父皇母后从未亲自教授你们制蛊炼蛊之术,没想到是以活人为术吧!”司马翎邪笑道。
  司马简紧握双拳,他确实不知道此事,从小到大他与嫣儿的蛊术都是皇兄亲手教授,一般都是以物为引而已。
  他们学习蛊术时觉得对那些活物已是残忍,难以想象此事应到人身上......
  父皇母后以仁德圣明在百姓心中留下印象,怎么可能会是如此?
  “怎么了?不敢想象?这对我来说可是家常便饭!父皇母后说了,我是太子,这整个南国都是我的,不过是几条命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我要这南国百姓全都陪葬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