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孩
“开……开玩笑的吧……”
阿秀勉强地笑起来，小脸却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周夏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阿秀这幅表情，一颗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狠了狠心，周夏严肃地盯着阿秀的眼睛，重复道：“晚上的战斗，我肯定不会参加。”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阿秀猛烈摇头，大喊大叫。
他拉着大大的战袍，跑到周夏面前，一脸希冀道：“团长！你肯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周夏有点不忍心去看阿秀的眼睛。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要张口，却被阿秀打断。
“我知道了！”
阿秀随意地把战袍堆在凳子上，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对周夏道：“团长肯定是因为要打工所以抽不开身吧，这里一天工资多少，不，一个月工资多少，我有钱！我可以把工资给团长！”
周夏微微摇头，阿秀顿时更着急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如同溺水者抓到稻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知道了，是不是团长担心给这家店造成损失！一定是这样的！这家店一天能赚多少钱，我这些年的压岁钱都有存着，一分都没有用，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阿秀一脸希望地看向周夏，哑声道：“团长，来吧！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周夏默不作声。
他走上前，摸了摸阿秀的头发。
沉默中，阿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周夏轻轻地把他举着手机的手放下，帮他把手机揣回兜里。
“存了这么久的压岁钱，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哦。”
周夏揉着阿秀的头发，温柔道：“阿秀啊，我问你，你有没有那种，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就算付出一切都一定要完成的那种。”
阿秀点头。
“那……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阿秀沉默道：“我想和团长……一起战斗。”
周夏动作一滞，表情尴尬。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
他哈哈一笑，强行忽略阿秀的话。
“真巧，我也有这样的一件事哦。”
“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就在今天晚上，阿秀应该能明白吧，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我会……”
说着说着，周夏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瞧瞧，这都是人说的话吗！
他问自己，我究竟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这么残酷！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在平安夜挂上了袜子，满心期待着圣诞老人的礼物。
你却一遍一遍跟他强调。
圣诞老人不存在的哦。
都是骗人的哦。
你挂袜子好傻呀。
有那么一刹那，周夏想，什么藏锋，不学算了。
干脆和阿秀一起，参加战斗，到时候鬼神赐福一开，全场无敌，成为阿秀眼里的英雄，看着这孩子满眼小星星的样子，不是很好？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强压下去，彻底扼杀。
目前能否觉醒，希望全部寄托在藏锋上了。
除了藏锋，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完成“万挥剑”。
而如果不能觉醒，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周夏抿紧嘴唇。
“所以，你能理解吧，我……”
“我是不可能去的！”
“我不信……”
阿秀微微摇头。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猛地抬头，对着周夏大吼大叫。
“你肯定在骗我！”
阿秀抓起战袍，闷头往外面冲去。
周夏愣愣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李叔掀开帘子进来，看着他道：“唷，小夏，怎么了？”
周夏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没事，没事。”
他连忙走到案板前，开始忙碌。
“李叔，我要开始工作了！”
“先做点什么呢？”
“哦哦，包馄饨，面粉，面粉，面粉在哪里？”
周夏走来走去，翻箱倒柜，嘴里念叨着“面粉”，一脸认真。
“小夏，我们不卖馄饨。”
“哈哈，是这样吗？”
周夏尴尬地笑起来。
“那个小鬼还没走哦。”
周夏动作顿了顿。
李叔道：“他一个人在门口蹲着，真的没关系吗？”
周夏转过身，背对着李叔。
“没关系的，李叔，如果影响了客人的话，损失就从我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李叔声音渐渐远了，外面又传来某只黄色海绵的超魔性笑声。
周夏沉默地盯着面前的案板。
一拳头砸在上面。
时间慢慢推移，渐渐地，客人越来越多。
他们基本都是熟客，习惯了周末过来吃点东西，顺便跟这个豪爽的中年人聊聊天。
只是，今天店门口，多了一个蹲着的小孩。
“老李啊，这谁家的娃？”
“你家小孩蹲门口哭呢，还不管管！”
“这老哥就得说说你了，孩子嘛，说两句就算了，别太狠，你看都哭成什么样了，对将来成长不好！”
李叔也不解释，就说这事他亲戚家孩子，过来玩的。
碰到别人说教，他就尴尬地笑，也不反驳。
进入后厨，李叔松了口气，被一直说教可真累啊。
他笑着对周夏道：“小夏，我们烤几串腰子，给这几个家伙好好补一补！嘿嘿嘿。”
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贼笑了起来。
“李叔，对不起。”
周夏很认真地道歉。
李叔有些手忙脚乱，连连摆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真的是！”
周夏觉得，这声对不起，无论如何，他都是必须说的。
李叔很无奈，他反正是拿这孩子没办法了。
“赶紧的，烤腰子，客人还等着呢。”
他只能板起脸，催促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零星来了几波客人，其他时间都很空闲。
要换成以前，这种空闲时，周夏都是拿着书本温习。
可今天，他怎么都没办法静下来。
前面传来某只黄色海绵的魔性笑声，还有某个一百多斤中年胖子的浑厚笑声。
周夏知道，在门口，还蹲着一个小孩。
他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一点都不重要啦！
他对着自己说。
而且，小孩子这种生物，都是三分钟热度，没准阿秀明天就把我这个什么团长给忘了呢！
周夏笑了笑，有点苦涩。
天色渐晚，时间到了傍晚四点。
“小夏，叫我有什么事啊？”
李叔掀开帘子进来，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微笑。
周夏端过去一个盘子。
“李叔，请帮个忙。”
阿秀有点冷，还有点饿。
他抽了抽鼻子，把整个身体都藏在战袍里。
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早上他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
而且昨晚也没吃。
阿秀感觉很委屈。
但他就是不肯放弃。
想到群里一个个人说的话，想到他们嘲笑团长的样子。
阿秀就很生气。
超生气。
他一定要证明，团长可厉害了，团长是真正的英雄。
阿秀相信，团长只是跟自己开玩笑，嗯，一定只是开玩笑而已。
时间一到，团长就会穿上战袍，带着自己，碾压敌人，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所以，阿秀蹲在门口，默默等着。
无论多久，他都一定会等下去。
阿秀勉强地笑起来，小脸却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周夏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阿秀这幅表情，一颗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狠了狠心，周夏严肃地盯着阿秀的眼睛，重复道：“晚上的战斗，我肯定不会参加。”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阿秀猛烈摇头，大喊大叫。
他拉着大大的战袍，跑到周夏面前，一脸希冀道：“团长！你肯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周夏有点不忍心去看阿秀的眼睛。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要张口，却被阿秀打断。
“我知道了！”
阿秀随意地把战袍堆在凳子上，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对周夏道：“团长肯定是因为要打工所以抽不开身吧，这里一天工资多少，不，一个月工资多少，我有钱！我可以把工资给团长！”
周夏微微摇头，阿秀顿时更着急了，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如同溺水者抓到稻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知道了，是不是团长担心给这家店造成损失！一定是这样的！这家店一天能赚多少钱，我这些年的压岁钱都有存着，一分都没有用，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阿秀一脸希望地看向周夏，哑声道：“团长，来吧！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周夏默不作声。
他走上前，摸了摸阿秀的头发。
沉默中，阿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周夏轻轻地把他举着手机的手放下，帮他把手机揣回兜里。
“存了这么久的压岁钱，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哦。”
周夏揉着阿秀的头发，温柔道：“阿秀啊，我问你，你有没有那种，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就算付出一切都一定要完成的那种。”
阿秀点头。
“那……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阿秀沉默道：“我想和团长……一起战斗。”
周夏动作一滞，表情尴尬。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
他哈哈一笑，强行忽略阿秀的话。
“真巧，我也有这样的一件事哦。”
“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就在今天晚上，阿秀应该能明白吧，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我会……”
说着说着，周夏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忽然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瞧瞧，这都是人说的话吗！
他问自己，我究竟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这么残酷！
这就好比一个孩子，在平安夜挂上了袜子，满心期待着圣诞老人的礼物。
你却一遍一遍跟他强调。
圣诞老人不存在的哦。
都是骗人的哦。
你挂袜子好傻呀。
有那么一刹那，周夏想，什么藏锋，不学算了。
干脆和阿秀一起，参加战斗，到时候鬼神赐福一开，全场无敌，成为阿秀眼里的英雄，看着这孩子满眼小星星的样子，不是很好？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强压下去，彻底扼杀。
目前能否觉醒，希望全部寄托在藏锋上了。
除了藏锋，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完成“万挥剑”。
而如果不能觉醒，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周夏抿紧嘴唇。
“所以，你能理解吧，我……”
“我是不可能去的！”
“我不信……”
阿秀微微摇头。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猛地抬头，对着周夏大吼大叫。
“你肯定在骗我！”
阿秀抓起战袍，闷头往外面冲去。
周夏愣愣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李叔掀开帘子进来，看着他道：“唷，小夏，怎么了？”
周夏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没事，没事。”
他连忙走到案板前，开始忙碌。
“李叔，我要开始工作了！”
“先做点什么呢？”
“哦哦，包馄饨，面粉，面粉，面粉在哪里？”
周夏走来走去，翻箱倒柜，嘴里念叨着“面粉”，一脸认真。
“小夏，我们不卖馄饨。”
“哈哈，是这样吗？”
周夏尴尬地笑起来。
“那个小鬼还没走哦。”
周夏动作顿了顿。
李叔道：“他一个人在门口蹲着，真的没关系吗？”
周夏转过身，背对着李叔。
“没关系的，李叔，如果影响了客人的话，损失就从我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李叔声音渐渐远了，外面又传来某只黄色海绵的超魔性笑声。
周夏沉默地盯着面前的案板。
一拳头砸在上面。
时间慢慢推移，渐渐地，客人越来越多。
他们基本都是熟客，习惯了周末过来吃点东西，顺便跟这个豪爽的中年人聊聊天。
只是，今天店门口，多了一个蹲着的小孩。
“老李啊，这谁家的娃？”
“你家小孩蹲门口哭呢，还不管管！”
“这老哥就得说说你了，孩子嘛，说两句就算了，别太狠，你看都哭成什么样了，对将来成长不好！”
李叔也不解释，就说这事他亲戚家孩子，过来玩的。
碰到别人说教，他就尴尬地笑，也不反驳。
进入后厨，李叔松了口气，被一直说教可真累啊。
他笑着对周夏道：“小夏，我们烤几串腰子，给这几个家伙好好补一补！嘿嘿嘿。”
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贼笑了起来。
“李叔，对不起。”
周夏很认真地道歉。
李叔有些手忙脚乱，连连摆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真的是！”
周夏觉得，这声对不起，无论如何，他都是必须说的。
李叔很无奈，他反正是拿这孩子没办法了。
“赶紧的，烤腰子，客人还等着呢。”
他只能板起脸，催促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零星来了几波客人，其他时间都很空闲。
要换成以前，这种空闲时，周夏都是拿着书本温习。
可今天，他怎么都没办法静下来。
前面传来某只黄色海绵的魔性笑声，还有某个一百多斤中年胖子的浑厚笑声。
周夏知道，在门口，还蹲着一个小孩。
他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一点都不重要啦！
他对着自己说。
而且，小孩子这种生物，都是三分钟热度，没准阿秀明天就把我这个什么团长给忘了呢！
周夏笑了笑，有点苦涩。
天色渐晚，时间到了傍晚四点。
“小夏，叫我有什么事啊？”
李叔掀开帘子进来，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微笑。
周夏端过去一个盘子。
“李叔，请帮个忙。”
阿秀有点冷，还有点饿。
他抽了抽鼻子，把整个身体都藏在战袍里。
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早上他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
而且昨晚也没吃。
阿秀感觉很委屈。
但他就是不肯放弃。
想到群里一个个人说的话，想到他们嘲笑团长的样子。
阿秀就很生气。
超生气。
他一定要证明，团长可厉害了，团长是真正的英雄。
阿秀相信，团长只是跟自己开玩笑，嗯，一定只是开玩笑而已。
时间一到，团长就会穿上战袍，带着自己，碾压敌人，以英雄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所以，阿秀蹲在门口，默默等着。
无论多久，他都一定会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