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子嗣艰难, 陈川崩溃
  第五章、身中奇毒,陈川知真相崩溃
  在兄弟之家大院里,子婴的床铺和其他孩子们明显不同,他的床铺不仅极为干净,而且上方安装了一个小书架。华少随手抽过来,大部分是游记和杂记,也有诗集!
  这样的乞丐天下独一份吧!
  华少翻看了一下那些书籍,大部分都很熟悉,抽出诗集,轻轻翻阅,不禁脱口而出:“人生之倏忽,而美之永恒!”
  子婴听了,暖暖地笑:“活着,就有远方和诗!”
  华少点头称赞:“对,我们都有远方......和诗!”
  兄弟们不懂诗,但是他们对华少发自骨子里尊重,围上来热切地望着他。
  “你们演出极大成功,今儿个陈川少爷赞助,全体香满楼免费吃大餐,给大家庆功!”华少放下书,看着孩子们,大声地宣布,“还有,去陈家客栈,免费住一晚!”
  哇!大家既开心又难为情,长久以来的乞丐生涯,使得他们骨子里有深深的自卑感!
  香满楼和陈家客栈,人家会不会嫌弃他们脏?
  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子婴说:“好好填饱肚子,睡前,客栈里热水多要点,把身上积攒的家当卸干净!”
  全体开赴香满楼!
  陈川早就在香满楼门口巴巴地等待,看见华少过来,激动地伸手就去揽他的肩膀,子婴早就站在旁边,似无意地拂掉他的手,冷冷地瞥他一眼,转头对华少说:“我要和你一个包间坐!”
  华少点头说:“好!”
  陈川愣了一下,缩回手,向华少一揖到底:“吃了你的药和茶,这些日子感觉身子轻了很多,活动大一些也不再难受不已。公子大恩,陈川无以回报,要永生追随了!”
  “你今儿个请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人情还完啦!”华少玩笑地说,“今天我是来吃饭的!赶紧上菜吧,都饿坏了!”
  陈川立即叫伙计们给孩子们引路去了包间,四十多个人,准备了五个包间,菜已经摆好,十个碟子十个碗,鸡鸭鱼肉,冷盘热菜,陈川没有因为请的是小乞丐而偷工减料,全部实打实,几乎都是招牌菜。因为孩子们年纪小,每桌只摆了一坛米酒,一大壶茶水。
  华少看了点头,很满意,给陈川竖了个大拇指。陈川便得意地一笑,心情极为愉悦。
  陈川拉了华少单独一个包间:“那群孩子交给管家去照顾吧,你现在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你在那里他们会不自在。”
  子婴有点委屈地看着华少说:“你答应我一个包间的。”
  “好好好,我们三人一起。”明明是霸道的腻歪,华少却觉得子婴有点孩子气一般,对他说:“你代我去敬敬孩子们可好?”
  “好!”子婴很愉快地提了一坛子酒去了。
  陈川看着子婴离去,悄悄地说:“我看子婴相貌堂堂,端严有威,双目有如秋天明月、明亮清辉,气度很是不凡,恐怕不是个乞丐,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图谋!”
  华少微笑:“你还会看相哪!”
  “别打岔!你倒大度!尽管节目极为精彩,大燕头一份,只怕对方谋的不简单。”陈川轻轻地啜茶,他本来还想喝酒,华少阻止了。
  “随便他谋什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华少说着,指着陈川的面色说,“不说他了——你看上去好了不少!”
  前几日,看他起色不好,华少给他抚脉,送了他一些自制药茶!
  陈川点头:“确实改善很多!华少可愿意再给我抚脉一次?”
  华少点头,伸手探了他左手的腕部,眼睛瞟着他展开的左手,那手纹便全部地落入眼中。
  心下了然,不是……
  似无意地问:“陈少爷贵庚?”
  “虚长二十!”陈川说。
  “看上去似乎没有这么大!”华少解释说,“不要误会,我是从你身体骨骼探出来的。”
  “啊?这个……”陈川再次被华少震惊,探骨能探出年岁?
  华少点头。
  陈川端了酒:“不管怎么说,要感恩公子的仁心,我确实感觉好了很多。今日便小饮一杯,敬公子!”
  华少再次伸手把他举起的酒按下,认真地说:“陈川,你这病,虽然是胎里带来,却是,胎里带来的......中毒!你不能饮酒,我可不想费了那么多功夫的治疗石沉大海。如今陈少爷已然弱冠,还是尽快把身体养好,一番努力还有几分希望可得子嗣。”
  说完眼睛不眨地看着陈川。
  陈川听闻,如遭雷击!脸色顿时从苍白到一片死灰!嘴唇也哆嗦起来,张口结舌地问:“子嗣?你,什么意思?”
  华少看着他呼吸困难,不语,字面的意思!
  陈川似乎全身都抽了力气一般,酒撒在桌子上,他也不去扶。
  半天他呵呵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笑得眼泪乱飞,笑得全身颤抖。华少也不劝他,看着他如同崩溃一般,静待他情绪慢慢地落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
  他把桌子上的所有的盘子碟子用袖子全部扫到地上,酒坛也打碎了,包间里发出“噼噼啪啪”的破碎声,惊得外面的伙计和子婴都跑了进来。
  子婴看见满地的碎片,立即伸手拉过华少,护在身后,脸呼啦一下阴沉下来,眼神看过去,几乎立即将人冻结。
  这样的子婴,华少觉得陌生而可怕。
  他拉过华少的手,仔细看看,又看看脸,华少无奈地说:“我没有受伤!”
  子婴声音寒凉,空气都要秒成冰渣:“喝多了发酒疯么?如此,免费的饭不吃也罢!”扯了华少的袖子便要离开。
  华少挣了几次,没有挣脱,只得慢慢地对子婴说:“子婴,他没有发疯!”
  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且出去,我们都没有事。伙计,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陈川脸色死灰,一叠声地吼:“都出去,都出去!”
  华少看看他疯狂的样子,无奈地对伙计们说:“看好你们少爷!我先回了。”
  子婴牵了他的手继续走,出了门,暗香便黑了脸,对子婴说:“放开我们少爷的手!”
  子婴刚才盛怒之下,没有觉得,现在暗香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仍旧拉着华少的手,听暗香责备他拉华少的手,他偏偏不放手,拉着华少的手继续往前走。
  “子婴,你听我说,他没有对我无礼,只是有些事,他接受不了!”华少无奈地说。
  子婴生气地说:“他想不开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给他看病,你知道他是谁?”
  “至少他现在帮兄弟之家孩子们很多!我们也需要他!”华少耐心解释,“兄弟之家的演出,没有他至少不会那么快成行。”
  “你如果需要,我也能做到。”子婴站定,忽然坚定地说,“给我时间,我能比他做的还要好,你相信吗?”
  “相信啊,这不是先遇见他了吗?”华少安抚他,不知道子婴为什么这么反感陈川,“子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没有确认别人的恶意之前,我们要自己做到真诚。”
  子婴看看他,没有说话,脸色怪异地低头,看看华少的手,反面正面地看看,伸出自己的手,又比了一下,摇头说:“太小了!”
  暗香冲上来,一把打开他:“滚一边去!主子才多大,你多大了!”
  子婴摇摇头:“华少,你也太瘦了,多吃点,你看——”他站在华少的跟前,用手掌在华少的头顶横着平移在自己胸口,“我们俩差两岁,我比你高了两个头不止。”
  华少打掉他的手:“行行行,我好好地长,行了吧?!你回去招呼兄弟们,我先回去了,叫他们吃饱喝足,乖乖去客栈休息,不要闹事。”
  “我租车送你们一下。”子婴追出来。
  子婴给华少租了马车,送他们回羊皮巷。
  转身,他令车夫转向了白鹤大街后面一条深深的巷子,在巷子口下了车,轻脚轻步,翻身而起,一眨眼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