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风借力,送上青云
  第四十七章、一个朝代若要成事,岂是所谓铺子和庄子所能担得起的
  华少和李嬷嬷也离开木城。
  十年来,心情第一次如此地激动和不平静,唇角一直就是弯弯的。一直没有落下。
  想起一句诗: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李嬷嬷看华少如此心悦,自然也是欢喜:“主子这是真的找到矿脉了?!”
  华少点点头,强自压抑兴奋:“嬷嬷,兄弟们总觉得天下玉苑似赚尽天下银钱,富可敌国,可是,若要成事,岂是一个天下玉苑所能承担得起?”
  战争的开销,岂是多少个所谓铺子和什么庄子团体所能承受的?若要如此简单,百年、千年世家多了去了,岂不是人人都在金銮殿自称一声“朕”了?
  在残酷的战争面前,只有靠绝对的实力,其他都是空谈!
  “得偿所愿,嬷嬷,我怎不欣喜!”华少长长地喟叹,感觉天空如今越发地明亮了!
  李嬷嬷自是喜不自胜,这么多年,她一直对主子极为看重那个西戎小子很是奇怪,别的组业绩显著,唯有心四的技术大组,人多,整年到处“游山玩水”,纯粹的耗费钱粮!
  什么商业能与矿脉相比呢?别说金矿,便是铁矿、炭矿……哪一个不是动摇国本的所在!
  李嬷嬷看着华少,眼神完全是吾家有女,聪慧无双,自感无限荣光。小主子创下的基业,就算是比拟百年世家也不遑多让。
  华少立即写了信,给心四,断山,乃是火山岩,山谷中古河道,打弯处应有沉积的黄金,只不过,沉积较深,大约在地下岩石上积压着。叫他派人前往延宁,与柳春阳会合。想了想又重重地写上“汝必亲往”!
  此事揭过,华少又想起玉蝉。
  华少疑惑地再次和李嬷嬷确认:“你确定那个玉蝉就是另外一只?”
  李嬷嬷很肯定地说:“老奴绝对不会认错,那对玉蝉是越家之宝。越家祖上四位帝师,天下尊荣,越家每五年举行一次族内大比,学识、品德高尚者胜出。天宁二百三十六年,宸帝尊重帝师,亲临越家大比,拿出玉蝉一对,作为对胜出者的赏赐。之后这对玉蝉就一直作为最高奖赏,是每五年一次的大比的参与者最高荣誉,其中小姐在十二岁大比之年胜出,玉蝉就传入小姐手中,老奴也跟着多次欣赏……”
  没有想到赵南忽然发动兵变,不仅屠杀天宁东方氏族殆尽,帝师越家,被天下人尊为“鸿儒之家”,不顾天怒人怨,赵南不假思索地全部杀了。小姐嫁了玉将军,也没有幸免于难。
  其实,李嬷嬷至今也说不清想不明,到底是小姐越江吟的母家满门被杀连累了玉将军,还是玉将军作为开国大将被赵南忌惮导致灭门,从而连累了越家。两家先后被满门抄斩,天下鸿儒、天圣战神,玉家三百多口,越家千余人,血染的何止是京都和越城?诛文灭武,鲜血泼洒,万山红遍,人心尽染!
  卫乙说玉蝉是他家公子的,他家公子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皇亲国戚,或者,是个皇子?郡王?世子?王爷?
  但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是同胞哥哥!
  华少想起心凤提供的消息,封邑的肖小姐大约就是那位极得宠的太子侍婢!
  “嬷嬷,我们去封邑!”华少没有多解释。
  又购置了一些吃食和木炭等,离开木城。
  风雪越发的大了,两人沿着官道走,华少依然一边走一边绘制地形图,标注的也愈发地详细。
  到了封邑,二人进了城,十分令人惊讶的是,和原来经过的那些城镇的冷清和萧索不同,这个不大的小城居然十分的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路边摊子卖果子的小贩吆喝得分外响亮和热情,一盏盏的油脂灯上用琉璃灯罩罩着,恍惚地看见小贩的明暗相间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满大街上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尤其很多都是读书人的样子,大家欢声笑语,似乎去参加什么盛大的集会!
  找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福来”客栈,订了房,喂了马。华少问那掌柜:“你们这里一直这么热闹吗?”
  掌柜笑道:“客官你们今儿来的可巧!这不还三天过年了,咱们这里有个拉年货的习俗。每年冬月十二月二十五开始年货大卖,肖家此时都要举办一次大比,前十名均有不同等级的年货扛回家。这不,明天是比赛的日子,封邑周边的人全都来了,今天报名的选手要登记领牌,可能要狂欢一夜呢!”
  肖家是本地的大户!
  华少好奇地问:“这肖家每年都举办活动吗?奖赏很大?”
  掌柜的说:“哎呀,公子,这奖品丰厚的很,尤其今年,据说一等奖奖励银子五千两呢!还有粮食、肉、干果……不单冲这奖励,若能拔得头筹,得了太子的青眼,从此青云直上,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啊!”
  掌柜的啧啧赞叹!
  在贱年,这奖励确实是非常诱人的!平头百姓,地方小吏,但凡有才,确实也是个机遇!怪不得众人趋之若鹜!
  掌柜的很健谈,而且这个活动看样子非常深入人心。掌柜的说的眉飞色舞。
  原来这个肖家世代经商,家财万贯,可惜也不知道应了什么缘故,世代单传,到肖云昌肖老爷这一代,硬是连个女儿也生不出了!
  不料天随人愿,肖家十年前捡了一个女儿,不仅貌美如花,才华满腹,又对他们非常孝顺,肖云昌夫妻俩视若掌上明珠,于是举办“新年才艺会”,想通过大比招个才艺无双的女婿,结果正巧太子代天子巡国,经过此地,兴致之下参加了大比,一举获得魁首。对肖小姐竟然一见钟情,要纳肖小姐为妃,帝后坚决不允,肖小姐不仅比太子大了六岁,肖家又是商贾,肖小姐又非亲生,只是个出身不详的肖家义女。太子求其次,硬是以肖小姐做了他的贴身侍婢,随时带在身边。虽然不是妃嫔,却是心头爱,百般宠溺,就连太子妃也不能与之比肩。
  为了纪念两人相识相爱,太子准许封邑肖家每年继续办才艺比赛,竟然逐渐地成了封邑一个重大节日。
  而每年的年货节才艺大赛,太子必带肖小姐参加,有时还兼任评委。
  华少忽然想到明宪宗和万贞儿的故事,忍不住扑哧一笑。自古,爱情到底是什么?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非常人思维衡量!
  太子与肖氏女的故事,在他乡精要动用情报网,在封邑,几乎家喻户晓,信息信手拈来。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千古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