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皇后临产,吓坏皇上
  第四百六十七章、皇后临产,吓坏皇上
  大宁贞帝十年三月初四。正午玉韶华用完午膳,便拖着笨重的身子在塌上小憩,随着产期临近,她的休息越来越困难,腰酸的要折掉一般,躺着也累,站着也累,走起来……也是累!
  迷糊之间,她便觉得天空似乎照射下一束白光,把她整个笼罩在其中,暖洋洋地极端舒服,她仰躺在光束里,眼睛望着天空,天空中七彩祥云渐起,两只麒麟瞪着铜铃大眼向她快速奔来,那速度实在太快,眼看就要踏上她的脑门,她紧张地大叫一声。
  忽而从塌上翻身倒下,腹中疼痛,原是要生产了!
  疼痛袭来,玉韶华满头汗水出来,娉婷和李嬷嬷等众人立即进来,看见这个样子,立即派人去唤了宫中女医。
  这里的动静自然很快传到前朝,皇上听了郭林说了一句:“娘娘要发动了……”话音未落,便看见黑色衣角一闪,龙椅上哪里还有皇帝的影子,郭林只好喊了一声:“各位大人,散了吧。”
  子婴离皇帝最近,自然听到了郭林给皇帝的话,他一瞬间的愕然,伸手捋一下前的白发,转身对百官说:“大家先三朝,各司其职,管好自己的一摊子,替皇上分忧。”
  众臣齐呼“是”,退出大殿。
  子婴站在大殿外,朝着后宫站着看了一会,他是外臣,不能入后宫,华儿,不再是他能随时见的华儿,事实上,他已经半年多没有看见她了。
  心里闷闷地痛,又是一些欣慰,长泽找到了世上最好的女子,她是这个世上最优秀最合格的皇后。三月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头顶上的白发熠熠闪光,岁月在他身上越来越多的痕迹,更赋予他一身威严和正气。
  玉韶华说的对,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不忠,唯独子婴不会。
  他朝着后宫再次看了一眼,转身进了九司衙门,皇上不在,他要主持一切,按部就班。
  东方昱一阵风地跑到韶华宫时,玉韶华还在由女医架着走动,阵痛使得她脸色发白,娉婷在旁边不断地给她擦着额头的薄汗。
  东方昱皱眉立即要支开女医:“她这么疼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她到处走?”
  女医吓得脸色亮黄,又不能松手,只哀求地看着玉韶华,玉韶华忍着痛,挤出微笑对他说:“这样走走是更利于生产,你不要担心,她们都很有经验。你只管外面呆着,不要进来。”想到生产的惨烈,怕吓着他,便狠下心来说:“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我会紧张,分心,你只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
  东方昱看着她脸色虽然发白,却是严肃而坚定,便赶紧说:“小七,你不要生气,我就在门口等着,你随时叫我。”
  玉韶华点点头,巴不得他快快地离开。
  只待东方昱一离开,玉韶华就疼的不停地小声抽气。心舞包括周西门母亲苏英娘都进宫来了。李嬷嬷、醉东风和破阵子也带着三个小包子在殿外等候,心慈和半夏都带着药箱候着,毕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东方昱虽然早就看了很多的典籍,但是关于女子生产是在鬼门关转一圈的压力还是让他有点焦躁不安,他虽然没有到处走动,但是坐在一个地方犹如雕塑一般,脸上一丝儿笑容也没有,冰冻三尺的样子,让本来就紧张的大殿外更是诸人战战兢兢。
  午时发动,亥时宫口才开了一指,三个包子虽然一再地想着母后肚子里的小弟弟到底是什么样,但到底熬不住,被三个师祖安排睡觉了,临睡前浅笑还一再地给李嬷嬷说:“母后生了皇弟,嬷嬷一定要叫醒我哦!”李嬷嬷笑着保证了,她才含着期盼睡去了。
  玉韶华一直咬牙坚持不要呻吟出声,她心疼外面的人,虽然在晚膳时她催促东方昱去用膳,不要担忧,但是娉婷说东方昱似乎失聪了!给他说话也不响,低头只在那里慢慢地搓着衣角,看上去,很是无助!
  直到三月初五的巳时,才见得殿内一盆一盆的热水往里送,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东方昱看见那一盆盆的血水,眼珠子也登时红了,脚下一个踉跄,失声地喊了一声:“小七!”什么也不管了,伸手拨开阻拦他的宫婢和御医,直接地闯进去产房了。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幕了,他的小七,整个人就像在水里浸泡过一半,头发全湿,额头和脖颈青筋条条,两颊竟然不对称地出现两大片血红,那死死咬着的嘴唇,血肉模糊,双手紧紧握着床单,整个手背和指尖俱是莹白,毫无血色,一众女医和稳婆围在她双腿下,不停地喊着“呼-吸-呼-吸”,而宫女们不断地擦着小七身下的血水。
  东方昱进来,女医大惊失色,连连说:“陛下快快出去,不可进来,污秽之地,冒犯天颜。”东方昱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弯了腰站在床前,伸手便握住玉韶华的双手,颤抖着说:“小七……”
  折腾了一日夜,玉韶华几乎没有力气了,坚强的意识支撑着,她感觉到东方昱进来,很想给他一个微笑,叫他放心,可惜生孩子的痛已经到了极限,她张口便是一声无法自抑的凄惨的呻吟,被东方昱抓着的手几乎像风中的叶子一般颤抖。
  东方昱只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看她如此拼命地生产,红着眼睛说:“小七,以后咱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女医根本顾不上皇上,大声地喊着:“娘娘,小殿下的头已经露出来了,你要打起精神,跟着奴婢的节奏用力,——呼-吸……”
  痛楚已经无法叫玉韶华感受到再多的情绪,她隐约觉得下体一股股的热乎乎的液体,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觉得肚子里一松,似乎有那么一个声音“噗”便松快了很多。
  女医赶紧地抱起来,连声地说:“恭喜皇上,贺喜娘娘,是个皇子!”熟练地把脐带剪掉,交给身边女医,放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温开水金盆里,给孩子洗得干干净净,来不及抱着给皇上皇后看,便看见玉韶华再次痛苦地汗水淋漓。
  按理说第二个比第一个应该是快很多,但是却发生了九死一生的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