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殿下恕罪。”那两名宫娥瑟缩着身子,“女皇陛下刚刚吩咐了今日不见任何人。”
  扶笙眉心一跳,“可是圣体不豫?”
  “这……”两名宫娥对视一眼,面上尽显犹豫之色。
  不待扶笙再开口,里面便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听得荀久呆在原地,脑海里只剩一个字——媚。
  商义发嗲的时候声音也很媚,但那种媚很刻意,是一种表象,然而帝寝殿里传出来的声音,确确实实娇媚入骨,让人一听就想到午夜华筵,玉足藕臂,媚眼酥胸。
  于夜中极尽绽放的罂粟,媚意荡漾,最美也最毒。
  “谁在里面?”扶笙眸色更冰凉。
  “是……羽大人。”宫娥颤唇答。
  荀久再次一怔。
  羽大人,说的是羽义?
  偏头看见扶笙晦暗不明的面色,她便知自己猜对了。
  缄默片刻,扶笙再度开口,“进去通报,就说本王担忧女皇陛下因为白三郎的死悲伤过度精神不济,特带了大夫来请脉。”
  这句话听上去很平静,但对于早已熟知秦王作风的宫娥来说,这是最后的警告。
  伏跪在地上的二人颤颤巍巍起身,提着裙摆就往殿内跑。
  片刻之后,帝寝殿里娇笑之声停住,但那两名宫娥却迟迟没有出来。
  荀久心中忐忑,按照女帝一贯的习性,想必那两个人再也走不出来了,哦不,应该说待会儿得躺着出来。
  女帝的残暴果然可见一斑。
  原本信心满满的荀久这个时候开始犹豫了,她一个罪臣之女,要为阴晴不定的女帝请脉,若是那个女人看她不顺眼随便找个由头将她弄死,那她岂不是白白穿越一回?
  也是这个时候,荀久突然明白扶笙为什么会给她准备这么素净的穿戴。
  女人有嫉妒的天性,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女帝若是见到她盛装打扮的样子,想必她活不过第一回合。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荀久挪了挪步子,正想上前同扶笙商量今日能否先回去,等想到了对策再来。
  长廊尽头突然走出一女子,橙色长裙迤逦,同色段带束了不盈一握的腰肢,云鬓高绾。
  “奴婢见过秦王殿下。”缓步行至扶笙三尺之外时,女子双手交叠,福身一礼。
  声音听上去如她毫无情绪的清丽面容一样很冰冷。
  “阿紫姑姑。”扶笙见到她,面色稍霁,问:“女皇陛下何时传召的羽义?”
  阿紫是女帝身边的一等女官,颇得女帝信任,不过双十年华,但因着官位,宫里的人都唤她一声“阿紫姑姑”。
  “回殿下,昨夜子时。”阿紫安静答,她毫无情绪的双眸仿佛永远激不起波澜的死水。
  扶笙轻抿薄唇,完美的容颜上呈现冰雪一般的颜色。
  “殿下请随奴婢到偏殿等候。”阿紫又冲着众人一礼,抬头时眸光在荀久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去。
  前往偏殿的途中,荀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悄声问扶笙:“我们今日一定要见女帝吗?”
  扶笙闻言,侧目看向她,目光里多了探究和戏谑的意味,“怎么,害怕了?”
  荀久瞪他一眼,“有你在,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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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小心动了胎气(pk求收)
  扶笙、荀久和一直不吭声的徵义随着阿紫来到偏殿,阿紫亲自给扶笙奉了茶,淡淡看了荀久一眼,问:“不知这位是?”
  “她便是荀久。”扶笙毫不避讳,直接点出她的名字,言语清冽。
  阿紫有些错愕,“七殿下的意思,这位姑娘便是荀院使用金书铁券保下来的独生女儿?”
  “正是。”扶笙淡淡点头。
  他坐在红木椅上悠闲喝着茶,荀久却站在一旁恨恨咬着牙,眼刀子嗖嗖往他身上扔。
  直接道出她的身份,这不是想立即将她推入火坑么?
  听到荀久的名字,阿紫便反应过来秦王此行的目的,奉完茶,她直起身子,目不斜视盯着脚尖,半晌缓缓道:“今日一早女皇陛下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所谓的‘任何人’,竟也包括本王?”扶笙并没有喝阿紫奉的茶,只是将秘色茶盏放在手心把玩,眼睛盯着里面的碧色茶水,嘴角微勾,那笑却寒若冰刀。
  阿紫默了默,方又道:“烦请殿下先在偏殿候着,奴婢这就去请女皇陛下。”
  说罢,她行礼退了出去。
  扶笙一直目送着阿紫离开,眸光在她有些跛的右脚上凝了凝。
  “喂,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看着阿紫走远,荀久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蹙眉盯着扶笙。
  扶笙仿佛没听见荀久的话,侧身将阿紫奉的茶递给她,黛眉微扬,“站着说话不口渴?”
  “呵呵,不渴不渴,我就喜欢站着说话,坐着硌得慌。”荀久赶紧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她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扶笙一口茶都没喝,想来他心有戒备。
  万一这茶里真有毒,那她岂不是白白做了替死鬼?
  扶笙没有说话,缓缓缩回手,将茶盏往唇边一凑,浅啜即止。
  茶谁都会喝,但能把喝茶的动作表现得这般清新俊逸、优雅养眼的,荀久只见过眼前这一位。
  仿佛秘色茶杯里盛放的根本不是微微苦涩的茶水,而是来自天上的琼浆玉露。
  很明显,扶笙喝茶的举动勾起了荀久的馋虫。
  吞了吞口水,荀久轻捂着肚子强行偏开头,不想让他看穿自己。
  她却不知这一小动作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扶笙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得见她这般,便问:“你肚子抽筋?”
  荀久:“……”
  她很想让他抽一个看看,但一想到所处之地凶险无比,待会儿还得靠着他出宫,荀久咬咬牙,也就忍了。
  阿紫再回来的时候,脚步一如既往的从容。
  “回禀殿下,女皇陛下宣您前去正殿。”
  扶笙没说话,缓缓起身,抚了抚衣襟上的褶皱,迈着优雅的步子往正殿而去。
  荀久却不满地撇撇嘴,心中埋怨女帝这不是在耍猴儿么?偏殿就不能见人了?非要让他们跑来跑去的!
  眼见着扶笙走远,荀久特意放慢步子,与安静的徵义并排,低声问他:“小吱吱,小羽羽是不是被女帝那啥那啥了?”
  “那啥是什么?”徵义顿了脚步,透过暗色纬纱,不解地看着她。
  荀久想了想,觉得徵义这种天生没情商的人肯定不会知道“那啥”的美妙含义,于是简单粗暴答:“就是……被睡了。”
  徵义呆了一呆,“哦……以前他还没进宫的时候也会住在我屋里。”
  荀久:“……我问你羽义有没有被女帝睡了,你干嘛给我这么暧昧的答案?”
  “什么是暧昧?”徵义又犯糊涂了,他突然觉得在她面前,他好像什么都不懂。
  荀久翻了个白眼,“暧昧就是我向你打听旁人的事,你却告诉我你老婆不在家。哦不,用在你这里应该是我向你打听小羽羽,你却说他同你……不是吧!你们俩?”
  徵义勉强听懂了她的意思,面部抽了抽,“小白很不喜欢羽义,有一次还咬伤了他,那天晚上是我替羽义敷的药,他伤得很重站不起来,所以就住在我屋里了。”
  “呃……”荀久意识到自己思想飘远了,立即严肃脸,“以后不要再管那只天狗叫‘小白’了,它已经改名为‘妖妖灵’。”
  荀久说完,作势咳了一声大步朝着正殿方向而去,心中却在琢磨妖妖灵为什么不喜欢羽义。
  妖妖灵只亲近宫义,这件事荀久是知道的,但它是一只有灵性的雪獒,不可能无缘无故咬人。
  既然羽义被咬,那就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正殿内用淡金纱幔隔开,女帝半倚在美人靠上,从荀久的角度,只能隐约见到女帝的大致轮廓,完全看不清容貌。她不敢多看,迅速收回眼恭敬跪地行了稽首大礼。
  扶笙是得了特赦不用跪女帝的,他只淡淡问安过后便坐到一旁。
  “听闻子楚今日带了女大夫来?”
  女帝似乎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荀久,也不打算让她起来,温声软语对着扶笙,细听之下却又觉得这声音里包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憎似怨似怒。
  扶笙眼皮也没抬,淡声道:“陛下因为白侧君薨而忧思过甚,精神不济,圣体不豫,臣特地寻了燕京最好的大夫前来为您请脉。”
  荀久偷偷瞄了扶笙一眼,想着他这话说得可有意思了,女帝方才还在寝殿里和羽义欢声笑语,哪里来的“忧思过甚,精神不济”?
  可她听得出来,扶笙话里的意思是女帝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复诊。
  提起白三郎,女帝果然沉默了许久。
  跪在地上的荀久突然感觉到那层淡金色纱幔之后,有一道极其凌厉充满杀意的目光正刺在自己身上。
  “请脉?就她?”女帝冷笑一声,语气尽是嘲讽,“她的父亲才刚刚谋杀了三郎,子楚你怎么敢让她来为朕请脉?你就不怕她像她父亲一样也谋杀了我?还是说你对她……”
  “陛下!”扶笙出声打断她,“小心动了胎气。”
  这一句,直接将女帝接下来的话全部掐断。
  一口气堵在胸腔内,女帝闭了闭眼睛,待情绪平稳时,阿紫贴心地递过来一杯清茶。
  女帝接过,却并不急着喝,晃了晃杯子,话锋一转,“你就不怪我宠幸了羽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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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久久pk女帝,很激烈有木有,有就大声说粗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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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携子》跟过来的美人们,嘿嘿,有木有期待西宫,有木有想西宫?
  想不想知道西宫pk殿下,谁更帅?o(n_n)肯定是……某人帅啦,至于到底是某人,实际上我也不知道。
  ☆、第三十四章 确诊,久久濒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