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旧疾
  ps:写在开头,脑袋开了个坑,写螺旋射法的时候漏掉个关键的细节,经书友提醒,六十七、六十八章略作修改。
  平阳公主对弓箭的造诣极深,从罗士信投机取巧的螺旋射法中瞧出了无限可能,不过再三强调的还是基本功。即便是狩猎,狡猾的猎物都不会给人太多瞄准的时间,更何况是战场之上,生死存亡之地。
  眼到心到手到,这不是高手的境界,而是战场上作为一个使弓将军的基本。
  罗士信的功底大有长进,但因为入门太晚还是有着初学者的毛病,过于重视瞄准。
  罗士信也知自己存在这个问题,对于平阳公主的指点并无任何排斥,欣然接受。
  “你自己琢磨着,本宫不奉陪了!”平阳公主笑着策马离去,找寻猎物去了。裴青衣与两名女骑士远远的跟着,既不打扰平阳的兴致,也护着她的周全。
  罗士信见有裴青衣相护也不怕出什么意外,以他的箭术若跟平阳公主一道,那铁定连汤也喝不上,随意选择一个没人的方向纵马而去。
  在这荒草丛生的原野里,野兔山鸡并不少见,但这类动物异常机精,一有风吹草动就慌张逃窜,借着荒草的掩护,消失无踪。想要射杀它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罗士信以获得了一兔一鹰,不想在原野上纠缠,索性上了恒山,看看是否寻得道鹿狐野猪之类的大型猎物。
  恒山西接雁门关、东跨太行山,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二州,莽莽苍苍,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气势雄伟。
  罗士信深入山中便如沧海一粟,古时山岭险恶远胜后来,草木丛生荆棘遍地,獐、鹿等猎物横行于其中,屹然是山林主人。罗士信身手灵活如猿,手中唐刀又锋利无匹,草丛荆棘视若无睹,但终非猎人也无狩猎经验,不晓动物习性,往往大手大脚将猎物吓跑,以致毫无收获。
  “嘣”随着弓弦一响,利箭化作一道黑影带着气流钻入茂密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前仔细寻找,想看看自己的成绩,结果扫兴地发现,利箭没有命中目标,钉入树干足足半尺之深,拔出箭矢才发现锐利的箭头上竟然有着殷红的血迹。
  “还是差一点点啊!”
  罗士信自语说着,语气没有遗憾,却有着小小的兴奋。猎物是一支赤狐,发现它的时候正在悠然的啃着老鼠,听到了动静,一下子钻进了荆棘丛里。
  罗士信根本来不及瞄准,凭着感觉信手一箭,虽未射杀猎物,但隐隐找到了点平阳公主说的那种感觉。
  “嘭!”的一声巨响!
  罗士信吓得打了个激灵,忙将弓箭背上,不顾一路上的荆棘杂草,闷头往山下跑去。
  他们有过约定,遇到情况时以炮响示意,通知所有人集合。
  现在狩猎开始不过一个时辰,此时响炮必然出了意外。
  冲下山来,罗士信寻得停放山脚的坐骑,一路飞驰赶往集合地点。
  途中蹄声阵阵,周边都是听得信号的女骑士。
  赶到约定的营地,十余名女骑士围着大帐,个别人焦虑的左右走动。先一步赶到的莫虎儿见罗士信正飞马而来,大步迎了过去。
  “虎子,怎么了?”罗士信滚鞍下马,缰绳都来不及牵。
  “公主殿下又晕了,还出了血!不知道什么情况。”莫虎儿一脸焦虑。
  罗士信想起来定州的路上平阳公主就晕过一次,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疾步走向大帐,口中叫道:“让一让,让一让!”
  平阳公主之下,这里就属罗士信最大。
  这一喊女骑士立刻四散让开。
  帐内平阳公主一动不动的躺在席子上,裴青衣正焦虑的跪坐一旁给平阳公主掐着人中。
  平阳公主一身戎装满是杂草泥土,绝美的脸庞有些惨白耳目口鼻七孔竟然有着些许血迹,心下倏然,这可不是寻常的晕倒。
  罗士信上前搭着平阳公主的脉搏,固然诊不出什么所以然却能测试对方是死是活,感到那微弱的跳动,心底也略微松了口气。
  “裴姑娘,你们把这帐篷拆了,搭建一个简单的担架,扛着公主直线往左人城方向赶去。切记不可贪快,要稳,别让公主受到多余的颠簸。虎子,你领四匹马,轮流骑乘,前往定州军营找幽郡王就说公主旧疾复发情况危急,让他火速找易州名医前往左人城。”
  这时苏定方也策马赶到。
  罗士信立刻道:“来的正好,定方,你也领四匹马,轮流骑乘,前往易州,尽可能的将易州知名的大夫请到左人城。”
  他说着直接牵过平阳公主的良驹,拉缰上马,对着裴青衣道:“我先一步赶往左人城,找城里的大夫,将他请来,我们途中相会,记得走官道,免得交错了。”
  裴青衣见罗士信吩咐的面面俱到,也没有犹豫,招呼着女骑士动了起来。
  至于苏定方、莫虎儿,他们早已经绝尘离去了,在这方面男人就是比女人更加果决。
  罗士信也不再耽搁,骑着平阳公主的良驹,拉着自己的河曲马抄着近路往左人城赶去。
  罗士信两匹良驹轮换,仅用一个时辰便抵达了左人城。
  左人城是座小邑,罗士信直闯县衙从县令口中探知城中唯一的知名大夫,与驿馆中借来马车带着将近七旬高龄的老大夫往途中与裴青衣汇合。
  老大夫也知要医的病人是大名鼎鼎的平阳公主,咬着牙忍着颠簸之苦。
  与裴青衣相汇后,老大夫只是看了一眼,表情便为之吃重。
  在途中罗士信已经大概的给老大夫说明了情况,心底隐隐有了一点点低,如今亲眼见到,心下猜得仈jiu不离十了。
  “不好办啊!”老大夫轻声嘟哝了句,没有把脉也没有询问病情,而是用那干瘪的手指在平阳公主的脑袋上各处轻按着,最后按到了后脑勺,倒吸了口凉气道:“跟老夫想的一样,公主这不是什么疾病,而是旧伤。她的脑后有一块血块,应该很多年了,只是一直没有发现。此次晕倒估计撞击到了血块,引发了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