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还不是为师算到了,你啊,可真是招恨体质,怎么这宫里的人就见不得你好,怀孕了也不能消停,还不如和为师回云瑶山,我看谁敢欺负你。”
  “师父啊,都什么时候了,您快帮徒儿想想如今该怎么办才好。”赵清婉一脸无奈,她也想问为什么啊,总是有人找事,她虽不怕事,却也不能时时提防,刻刻小心吧。
  憨山大师吹胡子瞪眼,仿似气急了,“能有什么法子,人在你屋里,这副样子,除非你挡住谁也不让进。”
  “那便挡着呗,我看谁敢硬闯。”赵清婉突然有气势极了,就是嘛,堂堂景王妃的寝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入内的。
  憨山大师恨铁不成钢,“若是昭帝那小子,你也能挡着不让进?”
  昭帝那小子?
  堂堂大梁朝天子,就被师父称为小子?
  真是太……太霸气了!
  赵清婉一脸崇拜看着憨山大师,一看那副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想到别处去了,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正经些,这可不是小事。”
  “大不了发现风儿就是,我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怎能做那等苟且之事。”
  “旁人还管你能不能?一旦发现风儿,谁还给你辩解的机会。如今夏侯奕又不在,你就不怕,他也不信你?”憨山大师刻意一副神情严肃的样子,很想吓一吓这丫头。
  其实赵清婉一开始也有些慌,可是一看到憨山大师,她莫名便平静了许多,师父总是很强大,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何况,捉奸这种戏码幼稚极了,她自会自圆其说,不容他人置喙。
  至于夏侯奕,她从未想过他会不信她,是的,他不会不信她的。
  “师父,您先给风儿解毒吧,徒儿刚才把了脉,却察觉不到任何药物的迹象。”
  “那根本不是毒,是蛊。幻情蛊。”
  什么玩意儿?
  “蛊?”赵清婉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可置信,“宫里还有会蛊的人?真是不可小觑啊。”
  “除非有母蛊,否则便解不了,为师当时能解于滇的毒,是因为巧合,却不是所有蛊都能解。”
  “师父是说,这蛊来自于滇?”
  憨山捋了捋胡须,“还算不是太笨。”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谢谢你们
  晚安
  ☆、第134章:好戏上演
  这边师徒二人不紧不慢讨论幕后之人,太液池却坐着满殿的人等着看赵清婉的热闹。
  “哦?你说方才在永奕宫听到什么声音?”昭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眼眸盯着大殿中央跪着的女子。
  那人正是夏侯薇。
  “回父皇,儿臣方才去探望有孕的五嫂,只是初到永奕宫便被拦在门外,丫鬟说五嫂身体不适不便打扰,薇儿便改日再去,只是却突然听到,听到……儿臣不敢欺瞒,确实是听到五嫂内室传来男女床底间的暧昧声音。”
  夏侯薇小心翼翼抬头看昭帝神色,继续往下说,“儿臣听闻五哥在郊外为父办差,想着那男子定不是五哥,所以,所以才斗胆请父皇前往永奕宫,五嫂怕是糟了贼人陷害。”
  竟是哭了出来,演技不错。
  瑞王夏侯朗和瑞王妃东方月婵对视一眼,自是不信这一派胡言,明显五弟妹怕是被人陷害了,只是,见夏侯薇敢请父皇此时前去,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夏侯朗虽不信,却也担忧赵清婉真的被人陷害那便不可挽回。
  因此,他便尽力拖延时间。
  “六妹这话,四哥倒是听不明白了,六妹如此确认那女子就是五弟妹,可有证据?难保不是宫里太监宫女行那对食之事,你如此口无遮拦,岂不是玷污五弟妹的清白?”
  瑞王妃对赵清婉印象极好,如今她家爷又出声维护,她当然不能落后,不等夏侯薇解释,便也帮腔道,“夫君说的极是,我与五弟妹也算私交甚好,她是何人,想来大家也是清楚得很,没有证据如此青天白日的混说,六妹妹慎言。”
  “四哥,四嫂,薇儿并非那等无事生非的好事之徒,只是薇儿亲耳所听,五嫂内室之所还能有旁的丫鬟太监不成,哪个丫鬟太监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在王妃内室做那等不齿之事,难不成不要命了?”夏侯薇哭着解释,肩膀一抖一颤,样子十足悲痛,仿似被冤枉的人是她,瑞王与瑞王妃都是欺负诬陷的坏人。
  “六妹快别哭了,你是好意,大家都晓得,父皇自会信你的话。”
  蒋如溪一早就等这一天了,她哪里会再让时辰耽搁下去,自是催促昭帝赶紧前去救人,嗯,不对,是前去捉奸。
  “多谢三嫂体谅。”夏侯薇也不在乎蒋如溪身侧正儿八经坐着的夏侯泽正妻邵思蓉,直接称呼蒋如溪为三嫂,一来落了邵思蓉的面子,二来也是更确定蒋如溪的野心。
  “你……”瑞王正要开口,却被贤妃截了话,“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去看一看吧,索性咱们也无事,万一那孩子真有什么意外,也能尽快抓住那贼人以正国法。”
  直到此时,夏侯朗和东方月婵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贤妃闹着要办什么祈福素宴,不过是为了陷害五弟妹。
  瞧瞧这后宫一干女人的八卦之心,瞧瞧贤妃一家的幸灾乐祸。
  瑞王不甘,总要做些什么,五弟有多宠五弟妹他晓得,五弟妹的秉性,他也十分了解,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是满心佩服那女子,他急急开口,“父皇……”
  “好了,去看一看就是,你们都随朕同去,也好为她证个清白,省得不三不四的话传出去,伤了皇家体面。”
  瑞王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瑞王妃拉住了,如今昭帝的模样是下了决心,皇帝的心,谁能动摇,他们已经为五弟妹努力过了,此时若是真得触怒了圣心,不但救不了五弟妹,反而可能会被昭帝误会他们在刻意隐瞒,实是不妙,只得作罢。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永奕宫行去。
  而永奕宫里,憨山与赵清婉竟是还有闲心下棋,陌冰被这两位吓得都不敢说话,真是心大,她虽不怕王爷怀疑主子,却怕昭帝发怒,天子一怒,你是景王妃又如何?
  突然听得憨山大师一声呢喃,“来了……”
  “终于来了,难不成是笃定我逃不过?怎的捉奸都这般迟。”赵清婉将手中最后一颗棋子落下,笑得张扬肆意,“师父,我赢了。”
  “为师担心你难免三心二意,你倒是什么都不怕,镇定得很。”
  “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有师父这大师在,其他个牛鬼蛇神,徒儿怕个什么。”
  “都说了为师没有法子,你这丫头也不急?”憨山是真有些急了,这劫是必须要过的,只是这法子有些戳心,虽是天命,却也不愿小徒儿真得应下那劫,自是违背天命帮了一把。
  可是风儿的蛊毒,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赵清婉正要说些什么,门外果真传来哄闹的声音,“捉奸的人都来了,急也没用了不是?”
  隐约听见陌冰在外行礼问安。
  虽然旁人唆使告发定是有所证据,能够引来昭帝等一干人等也是不易,今日是什么大日子,竟是留了这般多的人在宫中。
  只是她也来不及细想,因为昭帝命人打开内殿门,陌冰自是死活不开,只在地上闷闷叩首。
  “放肆,小小婢女,皇上的话也敢忤逆,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昭帝未曾继续纠缠,倒是一旁的贤妃疾言厉色,“来人,将这藐视圣上的婢女给本宫拖去慎刑司。”
  “倒是还有贤妃的手笔?不错,劳动她大驾也是我的功劳。”
  赵清婉一面向外走,一面回头与憨山大师玩笑。
  她径直出了殿门,毫不畏惧,恭恭敬敬行礼,“儿媳给父皇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
  昭帝好似松了一口气?
  赵清婉心里好笑,这皇上还算有点儿眼力,定是被逼无奈才来捉她的奸。
  此时看见她一脸闲适,想来是并无大碍,“免礼罢,小五你有身孕,不必多礼。”
  小五?这是打哪儿听来的称呼?
  赵清婉还是有些晃神的,昭帝竟是这般慈爱看她,看来为她做主的可能是很大的,那如此一来,她胜算的把握就更大了些。
  “是,是儿媳不孝,劳父皇惦念,动这般大的阵仗来看望儿媳,儿媳受之有愧。”
  阿婉将这捉奸的戏码三言两语便拨了回去,昭帝暗暗松了口气,瑞王与瑞王妃又何尝不是放心了不少,如此看来,五弟妹应是有所准备了。
  只是显然贤妃并不愿这戏眼不下去,她紧着解了话,一针见血,“奕儿媳妇,方才你屋里可是有贼人闯入,你可无碍?”
  “贼人?娘娘多虑了,宫里有这么多侍卫巡逻守卫,怎会有贼人。”
  “五嫂,都是薇儿鲁莽,只是薇儿确实听到,听到你屋内的声音,怕你有事这才请了父皇来帮忙。”
  原来是你。
  赵清婉冷笑一番,怎么,因着几月前出城游玩,并未去赏荷宴,当时未找到机会下手,这会儿便迫不及待行动起来了?
  她视线环转一周,果然看见除了夏侯薇是领头羊,角落里还待着几个添油加醋的所在。
  或许,那个慌手慌脚满眼失望的丽娘才是幕后黑手也未必。
  赵清婉眼神倒是毒辣,丽娘此时就如同满心欢喜等着看戏的人却并未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角色,反而被一突发的难以置信的情景打的措手不及。一面愤怒不可置信,一面却又神色慌张难掩失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切都已计划妥当,佩姑身边伺候的丫头若是没有确定亲眼看着赵清婉喝下了带有蛊毒的安胎药,又怎会给她发来妥善的消息。
  还是,那丫头被发现了?
  丽娘抬眼往佩姑的位置看去,见那丫头埋首站在原地,也看不清神色,丽娘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暗暗握了握袖间的母蛊,压制住它破瓶而出的冲动,虽然赵清婉没中招,然那夏侯风可就未必了。
  没看见这母蛊已经蠢蠢欲动了吗?
  丽娘神色一转,便给了蒋如溪暗示。
  不过比蒋如溪更快一步的是殿外吵杂之声。
  “出去看看,出了何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回皇上,侍卫们抓到一个婢女鬼鬼祟祟,她自称是小殿下宫里的宫女来寻小殿下。”
  赵清婉简直想笑,果然有后招,那宫女扮演的角色定是衷心护主的奴才,手里怕是还拿着仿照她字迹的假书信,暧昧至极,出自她手,即便未曾捉奸在床,这罪名她是脱不掉了。
  若是再强闯进去发现风儿那副模样,她与风儿不仅名声会臭,性命怕也保不住。
  这计谋倒是狠毒,不置她于死地不会轻易罢休啊。
  侍卫将那婢女带上来,果然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只是在猛然看见赵清婉的一刹那竟是害怕极了。
  “你哪个宫伺候的?”昭帝还未多言,贤妃便按捺不住质问起来。
  赵清婉也等着看好戏,她倒也想看看事情是否如她所料。
  “回娘娘,奴婢……奴婢是小殿下近前伺候的婉儿。”
  “风儿宫里的?”贤妃诧异出声,“你方才说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名唤婉儿。”那婢子仿似受了惊吓一般叩头在地,连带着袖口的白绢同时掉了出来。
  而后状似不经意,在贤妃出声喊那是什么的时候仿似害怕极了,声嘶力竭叫喊出声,“不不,没什么,只是奴婢一块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