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说服三叔干村长
自从被特种部队选中，孙洪军就很少回家，后来又被保密部门借调参与过几次特殊任务，就更没有时间回家了。
太爷爷九十多岁的人，而爷爷和父亲去世得早，自家这一支目前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弟弟瓦碴，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孙洪军虽然对得起国家，却对不起亲人。
“走吧，去医院！”
凌云峰欣赏的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大厦，没有开劳斯莱斯，那玩意太扎眼了，还是打车实在。
太爷爷病情好转，虽然三叔之前打电话说三两天就可以出院，其实医嘱的意思却是继续住院观察，三叔之所以急着回家，心里还不是怕欠太多人情，医院宰人用的可是手术刀，合情合理。
孙洪军回来了，小砖头回来了，三叔他们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夸赞他的战友，凌云峰、雷雨和魏华。
孙洪军听完，默默地低下了头。
“家里那边怎么样？”孙洪军忍不住问道。
三叔叹了口气：“村里大部门人都是无家可归，虽然房子分下来了，都是毛坯房，这倒无所谓，咱们庄户人也不在乎，可物业那边断电停水，这房子直接没法住啊。”
孙洪军听完，拳头攥的噶蹦响，世豪集团太无耻了，赖着赔偿款不给，连生活最起码的水电都给掐了，分明就是逼着农民们造反。
“疯子！”孙洪军现在也不叫凌部长了，一声疯子可见已经当成自己人看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三叔和几位农民老汉也都满含期待的看着凌云峰。
“办法倒是有，只是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还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三叔唉声连连：“哪有人肯为我们说句好话，县府大院门口全都是便衣保安，我们想求青天大老爷出面，都没有那个机会。”
凌云峰说道：“赔偿款的事是村委会与世豪集团签的协议，别说市里县里了，就连乡镇政府都掺和不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村委决定的，村长肯定偷偷摸摸把你们给代表了，照我说，干脆把村长弹劾掉，重新选举，所以得需要一个德高望重又有胆识的人，肯站出来替大家主持公道。”
一群老农民面面相觑，似乎对凌云峰的话抱有怀疑态度。
“村长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孙德胜说是县里统一规定的啊，村委只是跑腿的，完全执行上面的政策。”
凌云峰摇了摇头：“上级政府只有监督指导权，如果不出大问题，他们也不会干涉。大部分决定其实是村委会协议通过的，村委会没有村支书那就是村长最大，他既然代表你们签了协议，肯定得到世豪集团很多好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在法律和政策上，他们甚至都钻了空子，你们上访都没有用。”
这下子老农民们真的急了，事情与凌云峰分析的完全一致，他们想上访，要么是被便衣堵在门外，要么就是被政策拒之门外，到头来白白搭上路费，连个芝麻大的领导都没见着。
村委会与世豪集团做的天衣无缝，让他们去告，也没有好结果，反正他们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甚至合理的。
赔偿款一拖再拖，即便是买了他们的保险，也是一拖再拖不给办理正规手续，人家说了，不会赖账不给的，但是走程序需要时间。
果然情有可原。
但是两年过去了，村里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先后饿死好几个，这就给世豪集团省下近百万。
更何况几个亿的赔偿款，如果按当前房贷利率计算（这里设定日期时为6．55，现在经济不好降了一个多点），如果五亿的话，两年利息就有三千多万，比从银行贷款每天能省五万……
当然了，银行给开发商的贷款利率远比房贷利率要高，几倍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两年利息已经上亿。
所以，世豪集团光这几个村子，保守估计每天就有二十大几万的利息是省出来的，每拖延一天，就能给优秀员工奖励一辆迈腾、帕萨特、低配宝马三、奥迪四、奔驰C……这些可都是中产家庭（专家说月收入4万才算中产，看来绝大多数都被平均了）才能消费得起的。
老农民当然不知道这些，听凌云峰说世豪集团是钻了法律和政策的空子，看来想告他们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这么说，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凌云峰说道：“我刚才说过的就是最好的办法，把村长拿下来，重组村委会，由新的村小组去跟世豪集团谈判，不买他们的保险，就要赔偿款，立刻马上支付，要不然就以自然村的名义与他们打官司，这种公诉法院不敢不接，而且胜算很大。”
三叔他们更犯愁了，其实这个办法他们也想过，上一次村民选举大会，孙德胜父子暗箱操作，用钱贿选，甚至集结流氓势力对村民们进行恐吓，最后村长才落到他头上的。
将问题这么一说，凌云峰反倒轻松了，玩阴的是吧，奉陪到底。
“上次选择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呦，得有两年多了，就是世豪集团刚开始征地那会。”
“也就是说，后来你们再没有重新选举过，对吧？”
老农民们点了点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们动不动就打人，而且手里有钱，大家伙很难拧成一股绳，谁都不想摊上事，却都想跟着沾光，结果就这样了。”
凌云峰笑道：“三叔，你在村里的威望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三叔倒是满脸自豪，几位老汉也都笑口颜开。
孙洪军插话道：“三叔可是八十年代公社的三组组长哩，又是我们村民兵连长，四十来岁的人对三叔肯定都很尊敬。”
三叔摆摆手：“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
凌云峰说道：“既然三叔有威信，我觉得新村长就由三叔来当，这个肯定靠谱。”
三叔一听，连连拒绝：“使不得使不得，我没当过这么大领导，不会干。”
村长能是多大的领导，要是深居大山，估计没人稀罕这个小官，可是城乡结合部就不一样了，城镇化进程让村长们富得流油，人人都想干，就算花个十几二十万，只要能当上，来钱可快了。
但是三叔之所以退缩，绝不是因为不会干村长，而是不会花那么多钱。全村将近六百户，两千多人口，家庭赔偿款就好几千万，加上村委集体补偿，可不止一个亿的资金。
这么多钱，他怎么会统筹，真怕干不好，被人落下口实，名声也就坏了。
谁不馋钱，都馋，但是三叔这帮村民道德观还比较“原始”，没城里人那么“先进”，他宁愿后半辈子过平凡日子，也不想大富大贵得罪人，毕竟祖坟还在村里呢，损阴德的事，不干！
凌云峰其实也猜到了，三叔声望虽高，可他就是一个没出过村子的农民，给他三万两万十万八万，兴许他能带领大家做个小买卖，可要是上亿了，他的脑筋就不够用了。
“三叔，让你当村长，起码可以帮大家把钱讨回来，要不然村里人还得寄住在亲戚家，不方便不说，还欠下人情不是，更便宜了世豪集团那些奸商，他们巴不得村里没人带头反对呢。”凌云峰给三叔打气，说道。
三叔叹了口气：“云峰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村一旦赔偿款放下来，现有资金起码有个几千万吧，这么多钱我做梦都没见过，总不能放到银行涨利息吧。”
几位老汉也纷纷赞同，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要是这些钱管理不善，最后在村里肯定没有好下场。
“而且呀！”三叔又说：“我们村沿街商铺还有上百间呢，按县里房租水平计算，每间每年怎么都有个两万块租金收入，这一年下来又是两百多万，怎么花？我真没谱啊！”
凌云峰苦笑，哎，有钱不会花，要是让城里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要想赢得大家爱戴，就得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不光富裕就行了，各方面生活水平都要提高。”凌云峰也有些激情澎湃：“三叔，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如果让你当村长的话，你会不会像孙德胜父子那样，就知道敛财，还是说让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
三叔诚惶诚恐：“那没得说，肯定是让大家都好过，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说实话吧，孙德胜父子没眼光，世豪集团甩个几百万就把他们给收买了，而且我听说一辆车就顶了一百多万，等这些钱花光了，他家在我们村名声早就臭了，到时候啥也没有。”
凌云峰一拍手，这三叔眼光还挺远的。
“那好，只要三叔你敢站出来替大家伙主持大局，我凌云峰全力支持。”
几位老汉呵呵一笑，不是他们看不起这个年轻人，要说竞选村长，孙德胜父子背后有大财团撑腰，他们却只有一个年轻人撑腰，恐怕是螳臂当车，被人笑话。
单凭一句承诺，就想拉到村民的选票，这有点不切实际了。
其实凌云峰想说，我们慕氏集团全力支持的，只要双方合作，这肯定是一个双赢策略，村民们可以拿到应有的赔偿，慕氏顺应民意，拿下商场项目的几率就更大。
但是，他没说出口，而只是表率他个人会全力支持，为的什么？
还不是怕村民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误会了凌云峰一片好意。即便三叔他们相信，还有那么多村民呢，他们会不会担心慕氏集团釜底抽薪。
肯定会的！
当年世豪集团也是大包大揽，甚至还请来县里领导吹风，大家才将选票投给孙德胜一家，事后怎么样了，村民们都有切身体会。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床上那位耄耋老人，一句话终于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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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九十多岁的人，而爷爷和父亲去世得早，自家这一支目前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弟弟瓦碴，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孙洪军虽然对得起国家，却对不起亲人。
“走吧，去医院！”
凌云峰欣赏的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大厦，没有开劳斯莱斯，那玩意太扎眼了，还是打车实在。
太爷爷病情好转，虽然三叔之前打电话说三两天就可以出院，其实医嘱的意思却是继续住院观察，三叔之所以急着回家，心里还不是怕欠太多人情，医院宰人用的可是手术刀，合情合理。
孙洪军回来了，小砖头回来了，三叔他们非常高兴，一个劲儿的夸赞他的战友，凌云峰、雷雨和魏华。
孙洪军听完，默默地低下了头。
“家里那边怎么样？”孙洪军忍不住问道。
三叔叹了口气：“村里大部门人都是无家可归，虽然房子分下来了，都是毛坯房，这倒无所谓，咱们庄户人也不在乎，可物业那边断电停水，这房子直接没法住啊。”
孙洪军听完，拳头攥的噶蹦响，世豪集团太无耻了，赖着赔偿款不给，连生活最起码的水电都给掐了，分明就是逼着农民们造反。
“疯子！”孙洪军现在也不叫凌部长了，一声疯子可见已经当成自己人看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三叔和几位农民老汉也都满含期待的看着凌云峰。
“办法倒是有，只是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还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三叔唉声连连：“哪有人肯为我们说句好话，县府大院门口全都是便衣保安，我们想求青天大老爷出面，都没有那个机会。”
凌云峰说道：“赔偿款的事是村委会与世豪集团签的协议，别说市里县里了，就连乡镇政府都掺和不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是村委决定的，村长肯定偷偷摸摸把你们给代表了，照我说，干脆把村长弹劾掉，重新选举，所以得需要一个德高望重又有胆识的人，肯站出来替大家主持公道。”
一群老农民面面相觑，似乎对凌云峰的话抱有怀疑态度。
“村长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孙德胜说是县里统一规定的啊，村委只是跑腿的，完全执行上面的政策。”
凌云峰摇了摇头：“上级政府只有监督指导权，如果不出大问题，他们也不会干涉。大部分决定其实是村委会协议通过的，村委会没有村支书那就是村长最大，他既然代表你们签了协议，肯定得到世豪集团很多好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在法律和政策上，他们甚至都钻了空子，你们上访都没有用。”
这下子老农民们真的急了，事情与凌云峰分析的完全一致，他们想上访，要么是被便衣堵在门外，要么就是被政策拒之门外，到头来白白搭上路费，连个芝麻大的领导都没见着。
村委会与世豪集团做的天衣无缝，让他们去告，也没有好结果，反正他们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甚至合理的。
赔偿款一拖再拖，即便是买了他们的保险，也是一拖再拖不给办理正规手续，人家说了，不会赖账不给的，但是走程序需要时间。
果然情有可原。
但是两年过去了，村里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先后饿死好几个，这就给世豪集团省下近百万。
更何况几个亿的赔偿款，如果按当前房贷利率计算（这里设定日期时为6．55，现在经济不好降了一个多点），如果五亿的话，两年利息就有三千多万，比从银行贷款每天能省五万……
当然了，银行给开发商的贷款利率远比房贷利率要高，几倍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两年利息已经上亿。
所以，世豪集团光这几个村子，保守估计每天就有二十大几万的利息是省出来的，每拖延一天，就能给优秀员工奖励一辆迈腾、帕萨特、低配宝马三、奥迪四、奔驰C……这些可都是中产家庭（专家说月收入4万才算中产，看来绝大多数都被平均了）才能消费得起的。
老农民当然不知道这些，听凌云峰说世豪集团是钻了法律和政策的空子，看来想告他们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这么说，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凌云峰说道：“我刚才说过的就是最好的办法，把村长拿下来，重组村委会，由新的村小组去跟世豪集团谈判，不买他们的保险，就要赔偿款，立刻马上支付，要不然就以自然村的名义与他们打官司，这种公诉法院不敢不接，而且胜算很大。”
三叔他们更犯愁了，其实这个办法他们也想过，上一次村民选举大会，孙德胜父子暗箱操作，用钱贿选，甚至集结流氓势力对村民们进行恐吓，最后村长才落到他头上的。
将问题这么一说，凌云峰反倒轻松了，玩阴的是吧，奉陪到底。
“上次选择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呦，得有两年多了，就是世豪集团刚开始征地那会。”
“也就是说，后来你们再没有重新选举过，对吧？”
老农民们点了点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们动不动就打人，而且手里有钱，大家伙很难拧成一股绳，谁都不想摊上事，却都想跟着沾光，结果就这样了。”
凌云峰笑道：“三叔，你在村里的威望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三叔倒是满脸自豪，几位老汉也都笑口颜开。
孙洪军插话道：“三叔可是八十年代公社的三组组长哩，又是我们村民兵连长，四十来岁的人对三叔肯定都很尊敬。”
三叔摆摆手：“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
凌云峰说道：“既然三叔有威信，我觉得新村长就由三叔来当，这个肯定靠谱。”
三叔一听，连连拒绝：“使不得使不得，我没当过这么大领导，不会干。”
村长能是多大的领导，要是深居大山，估计没人稀罕这个小官，可是城乡结合部就不一样了，城镇化进程让村长们富得流油，人人都想干，就算花个十几二十万，只要能当上，来钱可快了。
但是三叔之所以退缩，绝不是因为不会干村长，而是不会花那么多钱。全村将近六百户，两千多人口，家庭赔偿款就好几千万，加上村委集体补偿，可不止一个亿的资金。
这么多钱，他怎么会统筹，真怕干不好，被人落下口实，名声也就坏了。
谁不馋钱，都馋，但是三叔这帮村民道德观还比较“原始”，没城里人那么“先进”，他宁愿后半辈子过平凡日子，也不想大富大贵得罪人，毕竟祖坟还在村里呢，损阴德的事，不干！
凌云峰其实也猜到了，三叔声望虽高，可他就是一个没出过村子的农民，给他三万两万十万八万，兴许他能带领大家做个小买卖，可要是上亿了，他的脑筋就不够用了。
“三叔，让你当村长，起码可以帮大家把钱讨回来，要不然村里人还得寄住在亲戚家，不方便不说，还欠下人情不是，更便宜了世豪集团那些奸商，他们巴不得村里没人带头反对呢。”凌云峰给三叔打气，说道。
三叔叹了口气：“云峰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村一旦赔偿款放下来，现有资金起码有个几千万吧，这么多钱我做梦都没见过，总不能放到银行涨利息吧。”
几位老汉也纷纷赞同，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要是这些钱管理不善，最后在村里肯定没有好下场。
“而且呀！”三叔又说：“我们村沿街商铺还有上百间呢，按县里房租水平计算，每间每年怎么都有个两万块租金收入，这一年下来又是两百多万，怎么花？我真没谱啊！”
凌云峰苦笑，哎，有钱不会花，要是让城里人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要想赢得大家爱戴，就得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不光富裕就行了，各方面生活水平都要提高。”凌云峰也有些激情澎湃：“三叔，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如果让你当村长的话，你会不会像孙德胜父子那样，就知道敛财，还是说让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
三叔诚惶诚恐：“那没得说，肯定是让大家都好过，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说实话吧，孙德胜父子没眼光，世豪集团甩个几百万就把他们给收买了，而且我听说一辆车就顶了一百多万，等这些钱花光了，他家在我们村名声早就臭了，到时候啥也没有。”
凌云峰一拍手，这三叔眼光还挺远的。
“那好，只要三叔你敢站出来替大家伙主持大局，我凌云峰全力支持。”
几位老汉呵呵一笑，不是他们看不起这个年轻人，要说竞选村长，孙德胜父子背后有大财团撑腰，他们却只有一个年轻人撑腰，恐怕是螳臂当车，被人笑话。
单凭一句承诺，就想拉到村民的选票，这有点不切实际了。
其实凌云峰想说，我们慕氏集团全力支持的，只要双方合作，这肯定是一个双赢策略，村民们可以拿到应有的赔偿，慕氏顺应民意，拿下商场项目的几率就更大。
但是，他没说出口，而只是表率他个人会全力支持，为的什么？
还不是怕村民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误会了凌云峰一片好意。即便三叔他们相信，还有那么多村民呢，他们会不会担心慕氏集团釜底抽薪。
肯定会的！
当年世豪集团也是大包大揽，甚至还请来县里领导吹风，大家才将选票投给孙德胜一家，事后怎么样了，村民们都有切身体会。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床上那位耄耋老人，一句话终于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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