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踌躇了半天,犹豫了半天,终于挣扎着开口,小心地措辞:“我……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问,也不具体问你了,问了我也不能帮你什么,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但是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本来以为你想直接说,那个,分手呢,想着都没机会说这个事了,喏。这个,你保管着吧。”
  看着递过来那张薄薄的卡片,慕钦面色安静:“保管?”
  “嗯,上面有大概,八十万?可能不多,但是救急还是勉强可以的,如果要是不想工作的话,就多休息,或者出去走走,这钱一半也不是我自己存出来的,是……我爸妈那笔款上,本来也是你找人打理了又给的我,所以这个你还是收下吧,我……”
  慕钦从善如流地抽走那张卡,嘴角微弯,笑意却不深。
  下一秒,他带着她的肩膀往床垫上倒下,执起她一缕发在唇边轻吻:“但是我不想休息,也不想出去走走。”
  男人一双眼睛漂亮微黯,带着勉强压下的风暴,直直看进她骨里一般。
  “那你想怎么样?”
  骆从映没办法适应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整个空间一时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我想和你……做到天明。”
  他在她耳边低声轻扔了一句。
  第五十三章 ...
  他的嗓音几近魅惑, 仿佛黑夜深海里平静,那平静底下,还有压抑不放的暗流翻涌。
  骆从映定定看着他,就像努力要在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同时又是完全的坦然, 眉心微微蹙起:“真的吗?”
  慕钦望进她眼里:“半夜三更敢喝醉,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吧?”
  “为什么?” 她很轻道, “你不是在这里吗?”
  慕钦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半晌笑出声, 抬手抚了一把她的发, 有些笑意染上他的声音:“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君子。”
  “那就来吧。”
  骆从映忽然甩出这么一句, 然后平摊四肢,紧紧闭上眼睛。
  那仿佛是要英勇就义的架势把慕钦看得一愣。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 撑了下床, 从她身上翻下去,站在床边, 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这个姿势,等到骆从映感觉身上没有重量了, 偷偷睁开一条缝看他时, 慕钦才转身往几步之外的窗户走去, 抬手开了一道缝。
  霎时间, 清凉的气息钻缝而入,冲散了两个人萦绕在房间里香水交织的味道。
  但明明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又散得差不多了,他甚至能隐隐闻出甜腻的花香调快结束的余韵, 被她本身的清新味道代替。
  慕钦靠在窗沿,双腿自然交叠,问道:“用的什么香水?”
  骆从映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先抬起袖子闻了一下,然后努力回想了下那时的瓶身:“粉色瓶子,reve d……什么的?”
  慕钦很快就知道她在说什么,想起那个名字,微微笑了下:“很适合。”
  她趴在床边,看着男人的笑,眉眼唇齿无一不佳,一时间竟是有点愣住,等回过神来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样都能被美色魅惑,废物。
  慕钦伸了个懒腰,没再说什么,往卫生间走去,淡淡道:“我去洗个澡,你要休息就休息,想回家等我出来再说。”
  临了,又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加了一句:“卡都给我了,不会拿走了吧?”
  骆从映无奈道:“是是是,当然是你的,想买什么买什么,除了房车你得自己努力,别大手大脚的,舒舒服服休息一阵子总没问题吧?”
  慕钦才满意地关上门。
  拧开花洒,站在水下,烫人的温度持续了一会儿,他把热度调节到中间偏右的位置,温冷的水从头发流向全身。慕钦手撑着墙壁,闭眼深呼吸了一口,平复着欲\望。
  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时,他只当家里进了只‘老鼠’,估计又在翻箱倒柜找吃的,并没有当回事。
  只是想起她递过那张卡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藏得很好的一点难过和柔意,生怕被当成同情一样,在她澄澈的眼神深处。
  真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傻瓜。
  慕钦把湿透的头发全捋到脑后,顺手抽了条毛巾擦干,穿上浴袍站到镜子前。
  看向雾蒙蒙的镜子里隐约的人影,他心中忽然滑过一句,他何德何能。
  正准备拿毛巾把窗户顺便擦干净时,慕钦听到敲门的声音,很轻的扣了两下,条件反射道:“进来。”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客厅吧?而且门好像确实没锁?
  对方好像也犹疑了下,试着开了开门,竟然一下拧开了。
  门都这样了,她也基本没什么回头路了,索性伸出一个头,眨了眨眼睛:“那个,我可以去洗吗?你什么时候出来?”
  她只把头卡在门框之间,整个身子藏在后面,但露出一个角的肩头让慕钦觉得有点不对,遂上前几步,把她人拉近了一点,看到她穿的衣服时就沉默了。
  那是他衣柜里偏小的一件灰色长袖,但也只堪堪遮到大腿下四五公分而已,她看到他明显变了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点慌,赶紧撩了一点他的长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短运动裤:“我穿裤子了……”
  唔……
  慕钦一把扣过她的腰,把人压在洗手台上,俯身吻住她,从只在唇角轻啄,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不过区区几秒,唇齿纠缠的声音和喉间难耐地轻哼仿佛一把火,点燃燎原,不由分说的侵略着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此处省略一千字。
  没有意识的骆从映累得直接睡过去,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却已经没有人了。
  骆从映抓了一把头发,不由得眯了眯还没睡清醒的眼睛,喃喃道:“睡完就走啊。”
  然后房门就被推开了。
  也不知道来者的听力怎么那么好的,端着早餐进来,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家居长裤,结实有力的上半身上已经不忍卒视,人还在冷静的说话:“走去哪?嫖我不给钱吗?”
  骆从映强行将视线从他的腹肌胸肌移到脸上:“喂?昨天……卡被你吃了?”
  “哦,我一晚才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