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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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攻略魔教教主 三
  魔功, 是魔教教主以及继位者所修炼的独门秘功, 虽然剑走偏锋,修习过程关隘重重,凶险异常,非天赋绝伦、根骨极佳者难有成就。
  艰难的过程成就了巨大的威力,魔功堪称武林中最强悍的功法, 没有之一。与中原武林敌对的数代,魔教教主的存在, 就是异族人的定海神针。
  因为魔功对修炼者的严苛要求,历任教主为了寻找合适的继承人而殚精竭虑,往往要花费短则十年八年,长则数十载的时间, 才能找到合适人选。
  饶是如此精挑细选, 历代教主们能修习到功法的最后两重者也并不多见。特别是修炼到有资格泄去元阳,冲击最后一重功法的, 纵观魔教历史,唯有现任夏侯教主一人矣。
  夏侯教主不过刚到而立之年, 区区三十就有如此惊人的成就, 可见其天赋的超绝。
  想到这里,莫心然有些感叹, 果然是有得必有失,这算不算是上天对其外表生来异于常人的弥补?只可惜,有些缺失并不是轻易能从其他方面得到慰藉的。
  根据原身记忆估算,夏侯教主爱上那个正派女弟子, 应该就在近日。
  中原武林那些命门正派的主事者,向来对魔教教主的实力十分忌惮,夏侯教主冲击最后一重魔功的消息,被密切关注异族的他们得知,派出弟子前来打探消息是必然的事。
  教主在闭关练功中,被那女弟子误入其间,不知两人发生何事,令他爱上敌对的女子。
  莫心然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不但要抓紧时间,还得找到夏侯教主闭关的地方。但历任教主闭关修炼魔功之地,都是教中绝密,必须由上一任教主亲自告知下一任继承人,她一个普通教众的身份,从哪里了解去。
  况且这时间还如此之紧迫。
  深深叹了一口气,莫心然苦笑,真是举步维艰,每个谋划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再难也得上的,莫心然强打精神,开始仔细查看自原身处接收到的记忆。自教主突然身死后,中原武林全力大举进攻敌方,异族全民奋不顾身保卫家园,因此魔教教中后期十分混乱,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莫心然眉心微蹙,眼睑半垂若有所思,凝神细想极久,倏地,她黑亮瞳仁微闪,眼前突然一亮。
  嗯,她似乎找到一些有关的线索。
  在魔教将要被攻陷的最后时刻,为了据守天险,以求为族群保留更多火种,长老们决定,带领剩下的少数一些教众,退进教中地下密道,暂且苟延残喘,让已经厮杀到力竭的众人,先缓过一口气,再以求稍后突围。
  长老的决定很英明,众人缓过气后,突围而出,虽然一路血流满地,不断有族人为保护身后的同胞而横尸当场,但好歹到最后,仍然成功将仅剩的十来个健壮的青年男女族人,掩护至后山瘴气林边,他们服下特制的化解瘴气药物,成功进入瘴气林间,逃出生天。
  原身武功低微,生存能力不强,身上又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她坚定地拒绝了长老递过来的解药。长老在怆促之间所带的解药实在为数不多,她将生存机会让给其他更容易活下去的族人。最后,一缕香魂留在瘴气林的最边上。
  原身最后的记忆,是垂垂老矣且身受重伤的长老,握着准备逃生族人中领头小伙子的手,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以保存性命、绵延血脉为要,报仇雪恨为次。若是迫不得已,可与外族联姻。
  虎背熊腰的健壮小伙子双目赤红,眼眶含泪,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的拼命点头。头发花白染血的长老随即呼吸停顿,与世长辞。
  记忆中这些悲壮的画面,让莫心然深深吁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热,真是一个可敬又可爱的族群。
  心情低落了片刻,莫心然打起精神来,要是自己任务成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还是好好谋划吧。
  刚才这些最后的回忆虽然震撼人心,但却不是莫心然最关注的,成功引起她深思的线索,却是那个长老带领教众退进去暂歇的密道。
  这个密道,作为普通教众出身的原身,从来都没听说过任何只言片语的风声,而据其他地位更高的族人所反应,他们同样一无所知。
  那么,这个密道应该是历任长老传承的秘密之一。
  而且,据老长老所言,这个密道有数个极为安全且远近不一的出口,要是教主还在,或者由继承人留下,他们就可直接从密道中逃生,先前就不会折损如此多的族人。
  魔教总坛建在崇山峻岭之上,周围群山延绵起伏,背后不远处则是平原,是异族普通族人聚居地。要是他们能从地底逃生,进入茫茫林海,确实能轻易逃脱敌人追杀。
  在原身不经意的打量间,莫心然可以十分肯定,密道浑然天成,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明显是一条山体内部的天然中空地道。肯定是以前的魔教人发现后,在原有基础上,添加上人工机关的。
  长老话语悲痛异常,但莫心然可不可以由此猜测,知悉全部密道的教主,闭关的地方就在密道延伸出去的某个地方。
  莫心然腾地翻身而起,心脏“砰砰”狂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自己很可能碰触到了真相。
  那个勾引教主丧命的女弟子,应该就是这一拨派来刺探消息的人员之一。
  魔教内部守卫森严,机关重重,不熟悉的外人寸步难行,更别说,要进入魔教有史以来,都没教众能发现丝毫端倪的隐秘密道中了。
  那么夏侯教主闭关的地方,应该就在魔教外围,甚至魔教以外的山体底下,正派女弟子才有机会误入其间。
  电光火石之间,莫心然脑海灵光一闪,所有若隐若现的线索都在顷刻之间被串连起来,形成一个非常有逻辑,以及极有可能就是真相的推测。
  她一把掀开薄被,玉足落地,套上小巧玲珑的绣花鞋,站了起身。
  匆匆披上外衣,莫心然也顾不上自己身疲力乏,抬脚就往院外行去。
  时间不等人,既然有想法,就得马上行动起来。
  莫心然低眉敛目,一路急速而行,偶尔遇上巡逻的熟人,也点点头过去了。
  这副皮囊美极,熟人其中自然不乏以前对她心存恋慕的小伙子。但昔日献殷勤不断的他们,此刻都言简意赅,不多做停留,打过招呼就转身离开,再也完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异族人虽然对夏侯教主恐慌畏惧,但同样充满尊敬以及臣服,自从莫心然被挑中伺候教主的消息被确实,所有爱慕她的男性族人,都发自内心不再有任何亵渎的念头。
  这样正好,非常合莫心然心意,她可不想耽误任何时间。
  时间一晃数日而过。
  莫心然仔细搜寻,却依旧一无所获。
  虽然她推测得很可能是真相,但那又如何?实际操作起来仍然不是困难二字可轻易形容。
  峰峦叠嶂,群山延绵起伏,无穷无尽。
  莫心然一手持刀,费力地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木枝叶,另一手拿着跟长棍子,用力敲打前方半人高的草丛,将隐藏在里头的长虫之类生物惊走。虽然她身上穿着扎袖衣衫,又提前撒上蛇药,但还是要小心为上,以免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武功微末,一路步履艰难,但却专门挑罕有人至的偏僻崎岖的地方走,周围相对多人走动的地方,莫心然就忽略过去了。
  魔教总坛在此地已有近二十代,但那些入口却从来没有教众发现,时间如此紧迫,莫心然只能尽量往可能性大的地方找寻。
  已经一连睡眠早出晚归,攀山涉水地找寻,莫心然体力消耗已经到达极限,行走间已经气喘吁吁,无奈之下,她只能先找个地方歇歇。
  远远望见,前方山壁处有一块颇为巨大的人高岩石,看起来还算干净,莫心然决定到哪里歇一歇。渐行渐近,她却发现那岩石周围荆棘灌木异常茂密,杂乱无章让人根本无法插足。
  虽然手上有把长刀,但清理一条容身之道实在艰难,莫心然见状颇为犹豫,但转眼四顾,目光所及的其他地方实在不适宜作为休息点,万般无奈之下,莫心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不容易挪到大石边缘,莫心然手臂发软,右手撑着大岩石几次,才勉强翻身而上,到了大石上方。
  极度疲惫之下,莫心然几辈子养起来的生活习惯也维持不下去了,她就着翻身的动作,扫视大石上方一眼,很好,没发现危险,然后她也没站起身,直接翻过身,仰躺在大岩石上头。
  真的很累!
  莫心然咬牙忍受着,四肢因过度运动而传来的阵阵酸疼感,望了眼蔚蓝色的天空,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稍稍歇息一下。
  她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野外,没做好安全措施实在不宜闭目,但生理上的迫切需求,让莫心然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子。
  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一个或几个可能存在的入口,绝大大可能就是无功而返,成功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莫心然唇边泛起一抹苦笑,穿越多次,完成任务不少,她第一次直接面对人力所不能及的情况。
  算了,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即可,她也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任何人。
  疲惫已久的身体稍稍放松,莫心然就模模糊糊地进入浅眠,不过她心底执念很强,睡了不过一刻钟功夫就惊醒。
  倏地翻身跃起,莫心然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好在自己应该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她决定接下来的休息再也不躺下,因为自己会实在控住不住地陷入睡眠。
  使劲眨了眨眼睛,莫心然勉强定了定神,抬步就要往上来时开出的“小道”行去。
  方圆不过两米的大岩石,经过经年的风吹雨打,表面早已变得颇为光滑,因疲累而稍有松懈的莫心然就悲剧了。她脚下一滑,就要往侧前方摔下去。
  莫心然大惊,连忙身体后仰,脚下使劲地蹬了几下,试图站稳脚跟并往后退去。
  事实证明,重心不稳加上有力过猛的后果也很糟糕,莫心然急退几步到大石边缘后,脚下再度一滑,于是,她整个人脚朝下,直愣愣地重重往大岩石下的灌木丛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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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攻略魔教教主 四
  事实证明,重心不稳加上有力过猛的后果也很糟糕, 莫心然急退几步到大石边缘后, 脚下再度一滑, 于是,她整个人脚朝下, 直愣愣地重重往大岩石下的灌木丛插了下去。
  莫心然大惊失色,连忙反手一扣, 试图扣住大石稳住身子,好减轻下坠的速度。
  好吧,这一切举动都徒劳无功。
  莫心然的手在大石边缘狠狠摩擦而过, 除了带给她火辣辣的疼痛以外,就没有其他了。
  无计可施之下,莫心然只能放弃挣扎, 迅速弯下身体抱成团,护住头脸躯干, 等待接下来的疼痛。大石下方灌木茂盛至极,应该不会伤筋动骨,她只祈祷这些灌木不要长太多倒刺。
  说起来动作繁杂,但事实上不过就弹指之间的功夫罢了,顷刻之间,莫心然身体接近地面,压倒并穿过底下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竟然直直往底下一个幽深而隐秘的洞穴坠下。
  这变化太突然,莫心然又惊又骇, 但也只能够奋力扒拉了狭窄的洞口两下,试图挽救下自己的命运。可惜,这一行为并没有对现状产生任何影响,她“咚咚咚咚”地往洞穴里面坠下去。
  这个洞穴开头垂直,好在里面逐渐倾斜,坡度增大,才避免了她摔成肉酱的下场。但这也够呛的了,莫心然连头也不敢抬,垂首含胸,双臂抱紧头部,蜷缩成一团,尽力用手臂和双腿护住头部和胸腹。
  她身材不矮,但骨架子纤细,抱成一团后,刚好能在狭窄的洞穴里“骨碌碌”地滚动下坠着。
  洞穴坡度越往里越和缓,莫心然滚动速度终于开始稍稍放慢,正当她想设法让自己停下来时,狭窄洞穴已经到了尽头,“噗通”一声响,她跌出一个较宽敞的空间里,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莫心然头部磕在一处石壁上,好在她一直用手臂护着头颅,脑袋才没有直接撞击在坚硬的岩壁上。虽是如此,但剧烈碰撞带来的巨大晕眩感,让她刚感觉到手臂突兀间疼得麻木的瞬间,就失去意识,彻底昏阙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莫心然终于悠悠醒转。
  手指动了动,牵扯到手臂,一阵疼痛传来,她忍住抽痛,睁开双眼。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加上无一丝声响的死寂,让莫心然瞬间凝神。尽管在山腹之间,这种情况实属正常,但不代表这未知的黑暗之中,会没有任何危险。
  不少难缠凶狠的兽类是穴居动物。
  情况不明,莫心然不敢轻举妄动。保持原来姿势不变,她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附在地面上一寸一寸地缓慢摸索起来。
  莫心然无声地缓慢动作着,突然,摸向头顶外侧的左手碰到一个东西,冰冰凉且坚硬无比,她心中一动,又碰触几下。
  这是一个石头,与地面几乎呈九十度角垂直立着,而且范围很大,莫心然猜测,这应该就是撞晕自己的石壁了,再不济,也是一块巨石。
  那它的反方向,就是自己滚进来的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