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75章
  于望舒躺在地上,持续惊讶的看着手,黑钻被灯光照射闪现光芒,但比它更亮的是徐璈的眼睛,浓稠如化不开的墨。
  “还有一个呢,假如你的那个比我的好看怎么办。”
  他看见徐璈从兜里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圆环交给他,语气中颇有无奈:“颜狗。”余光扫到正慢慢走来的老大,他伸出一臂轻轻挥至一边。
  沉浸在戒指光环中的于望舒还没发现一大一小的暗自交流,慢慢将这枚小玩意戴到男人手上,骄傲说:“黑钻,大气牛逼。”
  “女款不是黑的。”
  于望舒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打开盒子看品牌,什么时候能出基佬款就好了。
  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抱有希望,刚刚还在兴奋的心突然安静:“得亏你爸站在你这,我希望百年之后你能为我收尸,我也能作为你的家属签名,而不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无是处。”名分的重要大抵就在于此,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和一份坦荡自然的心境,不是隐藏黑暗里的老鼠而是向着阳光积极成长的树苗。
  二十岁的于望舒还不懂什么叫感情,万事只记得:喜欢就好,不要和人家瞎搞,瞎搞出孩子就不好了。
  什么叫一辈子,什么叫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那都是书里的浪漫。等他经历了在外的漂泊,心智都比以前成熟,眼见渐宽,想的也多了。徐璈给了他这个圆环是出自真心也是一个承诺,就像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宁,他领会到于妈对于于爸的坚守那就是爱。
  二十八岁的年关,他于望舒彻底脱了单,无名指上的戒指宣告他有伴侣,一个人蜷缩在猫窝旁边任由猫儿子们踩踏,一把年纪了居然生出年轻时的激动情绪。
  徐璈压在他身上,面贴面。
  手撑着地面时不时会有猫尾巴晃动,他带有怀念与感慨的说:“谢谢你。”
  于望舒抿着嘴,突然的认真起来。身上男人的视线就是在座无声的询问:怎么了?
  “我在想刚刚有没有刷牙。”
  徐璈闭了闭眼:“于望舒,你不觉得……”真的很毁气氛吗?
  “我刚刚好像刷牙了。”只见他一脸激动,扭了扭身子并蹭了上面人一下,炽热滚烫的东西突然变得硌人,徐璈一时懵逼,他都没注意到。
  于望舒揪着徐璈衣领亲上去,手也是肆意妄为,徐璈感到有些燥热,在那人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现在变的这么奔放。”
  于望舒傻笑:“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徐璈隔着衣服摁住那只手,皮笑肉不笑:“你这是饱暖还是饥寒?”
  饱暖,饥寒?感觉说哪个词都有双层含义,于望舒哂笑:“大家是什么人,心里都清楚,你装什么装。”大有怒怼的意思。
  徐璈毫不吝啬的一笑,修长的手指顺着于望舒的眉眼往下,颇具怀念道:“以前你还会脸红。”
  “以前我什么样啊,我忘记了。”于望舒憋了大半天,一张老脸还想要,叹了一口说,“都成老司机了。”
  徐璈心里挺高兴,低头和于望舒接吻,吻至深处愈加热烈,嗅着对方身上熟悉气味浑身沸腾,就像是身上被点了一把火,然而于望舒身上的火看上去比他的还猛烈,火燎原而一发不可收拾。
  在沙发前的软垫上,他们进行第二次记忆深刻的学术交流。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于望舒扯着嗓门:“靠,我有不答应的选择吗?”
  徐璈低头靠在对方耳边不断道谢,于望舒心一软,慢慢抱住了他:“徐璈,你挺特别的。”
  老爷们的血性阳刚带来另一种新鲜体验,于是那额头上逐渐渗出的汗水也变的迷人,徐璈闻言,头埋在于望舒颈间突然咬了一口。
  于望舒吃痛:“你他妈吸血鬼啊。”他想起电影的普通人被咬一口然后喝下对方的血,会完成初拥变成新的吸血鬼。
  因为他的短暂失神,导致最后关头居然流出泪,湿润的眼睛闪亮宛若星光。
  于望舒眼前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瘫在软垫上如释重负,推了推徐璈说:“你太重了。”
  徐璈没动反而抱的更紧。
  于望舒算是了解透彻了,徐璈在事后有一种要把人揉碎在骨子里的冲劲,具体表现为抱人的力度,28岁的老爷们挣脱不开最后也懒的挣脱,徐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会变的特别粘人,你躲一厘米,他能近一公分。
  皮肤相贴黏糊糊,他瞧着徐璈那深沉的眼又觉得饱含惊涛骇浪,于望舒眯起眼:“你还真不嫌腻乎。”
  徐璈抬手将放在沙发上的薄被,今天才晾干摸着很酥软,一手扯着盖在两人身上再将靠枕拿下,大有就在这睡的架势:“我们都这关系了不腻乎干嘛,难不成等我们以后做不动了再腻乎?”
  徐璈身体力行的给他展示什么叫:食色、性也。
  偏偏于望舒还是个爱食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正如钥匙插在钥匙缝成一对,分不开。
  屋外还下着雪,人在屋内都能听见雪花敲击玻璃的声响,于望舒将手伸出被子外感受不到寒冷,把戒指摘了再套上慢慢瞧,几个来回后被徐璈怒不可遏的套回去:“套上就别摘下来了。”
  “我就是看看它长什么样。”
  徐璈把人抱的更紧了:“以后去健身房少招惹那些人,我年后可能比较忙陪不了你。”
  “我什么时候要你陪了?”他的重点只在后面一句。
  “记住你现在无名指上套着的东西,少让他们碰你。”
  于望舒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哪有时间去,教练动不动就推荐这个推荐那个,我不想去了。”觉得徐璈管的多又没办法,他不至于为了芝麻绿豆点大的事去给自己争余地,无所谓。
  一阵激烈的性事过后习惯性的感到疲乏,他靠在徐璈手臂上望着窗外,转眼又是一年:“去年我刚从扬城回来,我妈说我整个人气质不好,变糙了。”
  “然后呢。”
  于望舒抬起眼皮:“换了工作感觉人逢喜事精神爽,年终奖拿到手感觉很高兴,家里没有烦心事,我妈身体很健康,我爸在监狱里安安稳稳,没有拖累只感到一身轻松,出柜的事也不是很烦,去年像是成了人生赢家,做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时间过的真快。”
  “徐璈,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吧。”
  男人覆在他耳边叹息,许久才吐露:“会的,去年对我来说也是充满了机会的一年。”
  于望舒迷迷糊糊想不起来什么机会,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哼了一声直接睡了过去,关于事后的清理当然是徐璈来,徐璈睡觉有洁癖,不干净绝对不睡觉。
  第二天醒来果然清清爽爽,于望舒趁着假期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手往床边晃晃以为能抓到老大的尾巴,结果意外的没有。
  出去看时发现老大泱泱的趴着,看上去很没精神,他捂着菊花挪过去:“不会是生病了吧。”
  徐璈对着全身镜打领结,从镜子里看着他们,冷静说:“猫不能总是吃太好的容易吃叼,以后不给它们吃进口的那个猫粮了,就喂你买的,我看了一下还有很多,等她们吃完再说。”
  以前都是吃豪华龙虾宴,现在突然换了清水白粥,别说猫了,人都受不了。
  但于望舒暂时没想好,他觉得家里的崽吃的是有点多了:“你们吃的是太贵了,做事讲究劳逸结合,咱们吃饭也这样,不能挑食总吃好的。”
  老大虚弱的叫了声,连尾巴都没晃。
  晚上想上床睡也被徐璈抓住关在门外,可以说是连房门都不让进,于望舒躺床上看武侠片正在兴头上,嘴里‘卧槽这太监真丑’、‘女神果然最美’、‘唉令狐冲为什么不和东方不败在一起’、‘傻逼,自己睡的谁都不知道’……
  光顾着吐槽没注意门那边的大战,徐璈上床问:“你之前不是喜欢令狐冲和任盈盈在一起,说盈盈才是你的女神。”
  “这个……我突然觉得东方不败喜欢令狐冲,有感情,现在希望他们在一起。”
  徐璈笑而不语。
  于望舒揉揉鼻子在心里嘀咕:以前是直男啊,现在觉得那人可怜。
  徐璈放话:“你这是看上人家的颜了,tvb也拍过,你看看人家那个东方不败。”
  “哦,我不看,我就看女神这版的。”
  手摸着被子感觉很不习惯,于望舒想了半天才发觉是老大它们不在房里,他嗯了半天:“怪怪的,这几天老大它们不吃饭会不会生病啊。”
  徐璈捞着他腰凑上来亲:“不能太惯着它们,好的要吃,你买的猫粮也不差。”
  “对对对,我们要培养它们。”
  培养了一周最后是于望舒偷偷换回了以前的猫粮,四只猫像是发现新大陆,头埋碗里抬不起来。他蹲在地上看它们进食,想不通是哪里惹到了徐璈。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徐璈对崽们非常冷淡,这就很不科学了,以前爬床挠床都没问题,现在动不动就要换猫粮,晚上回来都不摸头的。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
  “崽,爸爸对你们很失望啊。”
  两个月之后猫才重新恢复家里小霸王的地位,于望舒这天下班早,和徐璈逛超市看到婴儿区,下意识就问:“徐蓉在家怎么样?”
  徐璈被他这么一问,回答:“挺好的,我妈亲自陪她产检,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你妹妹那么瘦,感觉怀孕也没胖多少,你看看人家都是孕后胖成一个墩子。”
  “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情况的,产假都请的艰难,要是外貌条件发生了改变,那饭碗也就受不住了。”
  于望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想想也是,徐蓉上班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送过去,预产期不是6月么,到时你不去看不合礼数。”
  徐璈转眼摁住他拿着小孩衣服的手,沉声道:“是我们。”
  于望舒的注意点在小孩衣服上,满口答应:“对对对是我们……操……奶娃娃的衣服这么贵。”
  导购在旁边温柔讲解:“小孩的皮肤很稚嫩,用料都是柔软舒适的。”
  “行了,我买蓝色的和粉色那件。”
  徐璈站在边上微笑:“你想清楚了,这是徐蓉的孩子。”
  “然后呢?”于望舒半天才扯出一个笑,“你都说了是‘我们’,纵使她还是对我冷眼相对,我一个大男人犯得着和女人置气?表面文章总得做做吧,大家明面上太难看,以后还怎么相处?”语气越说越淡,最后带着一丝无奈含在里头。
  热脸去贴冷屁股,他是抖m还是神经病,可为了以后的日子,他还不得不这样做。
  第76章
  俩男人不懂小孩子的东西,结果被店员一通狠宰,于望舒揣着钱包出门都有点虚,想着小孩无罪还是吃穿好点比较合适。
  这份礼物准备等6月份徐蓉生产了再难出来,于望舒也准备好了一个红包作为见面礼,要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真是够邪门的事,徐蓉为了身材一直拒绝在孕期进补,说白了孩子是她的累赘,她生下来就已经是大慈大悲哪里还想为了这个种去改变什么,家里人没办法,徐璈和于望舒回去过一次,见于望舒感到不自在就也没在回去了,和徐爸招呼了一声,徐爸哪里不明白呢。
  于望舒不明白徐蓉的想法,不免有些同情她肚子里的孩子,听说孩子的名字是徐爸起的,叫徐鸷远。
  “这名好听。”
  徐璈不否认:“我爸也算是认了这个孩子。”
  但是亲妈不认。
  5月气候甚是凉爽还没有往炎炎夏日过度,于望舒在明大准备结束自己大三下学期的课程,大四基本上是实习,实习那还不简单。
  王维然听了家里的安排继续念书直到博士后,技术宅依依不舍感叹:“苟富贵,勿相忘啊。”
  于望舒立即抱拳:“勿相忘勿相忘。”
  他这一抱拳,大家都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技术宅推推眼镜,小眼睛愣是瞪大:“于叔,你结婚了,和谁啊?”问题一问,就听王维然搭腔。
  “还有谁啊,你说说还有谁。”
  重读大学能相识即是缘,大家都知道他是同性恋,没有用异色眼光而是坦然相待,于望舒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瞒的,爽快道:“对,我和徐老师确定关系了,家长也都见过了。”
  王维然嘴巴张的老大,真没看出来老大叔有这能耐,“听说徐老师有一个特别好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