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话落,又饮了几杯水。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路,她放下杯子,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谁啊!”
  门外的人影愣了片刻,说:“是我,宋望之。”
  ☆、第031章
  薛容月一听这三个字,翻着白眼,道:“宋公子有何事?容儿要休息了!”
  宋望之噗嗤一笑,道:“容儿,撒谎可不好,小心你的秘密被我戳破。”
  薛容月一听这话,赶紧起身整理下襦裙,清咳两声道:“宋公子请进!”
  宋望之推门而入,见她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知宋公子知道些什么,容儿很是好奇。”
  薛容月语气温柔,压制着自己的紧张。这家伙不会是偷听了我与赫连逸的谈话吧?若是如此,那便不妙了。
  宋望之一脸不悦,他撇撇嘴,道:“你为何突然这般与我说话,倒是生分了。”
  薛容月微微一笑,道:“之前是容儿无礼,公子别见怪,从此……”
  “容儿!”宋望之呵斥一声,怏怏不乐地说,“你是要与我生分了?”
  薛容月迟疑片刻,一拍桌子,身体松懈下来,说:“宋望之,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从前你我二人一见面就言语不合,你不过是想求赫连……求王爷指点你功课,没必要讨好我一个妾室吧?”
  宋望之打量着薛容月,长叹一口气,道:“容儿,若你真是逸哥的妾室倒也罢了,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徒有名分,根本无实。所以,我何必要讨好你?”
  “喂喂,你不会找了人监视我吧?”薛容月闻言,满脸黑线,质问道。
  “怎么会?”宋望之不悦,反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炘……是……是那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吗?”
  薛容月挑挑眉,眯着眼问:“你刚刚说炘什么?”
  “啊?没……没什么。”
  宋望之的目光飘忽不定,挠着脸颊有些慌张。糟糕,险些说漏嘴,若是把炘哥抖出来,我定是吃不了兜子走。
  薛容月不屑,冷笑道:“宋大公子请不要转移话题,你口中的‘炘’……如果我没有猜错……”
  “你猜错了!”宋望之立即打断她,心砰砰直跳。
  “我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定是心里有鬼,”薛容月双手抱臂,翻了个白眼,说,“老实交代,赫连炘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眼线?那个叫遥儿的丫鬟便是她派来的吧!”
  “遥儿……什么遥儿?”宋望之眨眨眼,摸着后脑,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别装,真以为我眼瞎吗?”薛容月不满,没好气地说,“那丫头伪装得极好,我险些被她骗了。”
  宋望之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说:“她今天第一次伺候你沐浴就被你发现了,我该说她倒霉还是夸你厉害呢?”
  这女人看起来挺愚笨的,没想到心思缜密。难道真如炘哥所说,她另有所图吗……
  “喂!”薛容月听了他的解释,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怎么知晓她今日伺候了我沐浴?难不成你偷看本小姐……好啊你,我看你是欠打了!”
  话落,她环顾四周,搬起凳子朝他砸去。他一躲,几个杯子飞来,险些使他踉倒。
  宋望之边躲边解释,说:“不会不会,我宋望之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偷看……”
  说到这里,他低头扫了一眼薛容月的|胸|口|,摇头叹道:“这么小的尺寸,我是不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
  宋望之眯了眯眼,挠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容月的胸口。
  薛容月随着他的目光低头一扫,迟疑片刻便左手握拳,脸上爆出青筋,吼道:“宋望之,你个|色|鬼,给我滚出去,滚!”
  说完,她环顾四周,举起不远处的凳子朝他打去,却被他一手抓住,动弹不得。
  薛容月见状,咬咬牙,使着劲不服地说:“你不是不会武功吗,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他凝眉,叹气道:“容儿,你现在俨然一个泼妇,逸哥是不会喜欢的。他喜欢的是大皇嫂那种温婉贤淑的女……”
  “呵,本小姐不需要他喜欢!”薛容月翻着白眼,自言自语道,“看见他那张脸我就气得牙痒痒,装了十八年的温柔女子也是累了!”
  话落,她狠狠地跺了跺脚,脑海里不断闪现火场那一幕。
  宋望之闻言,一脸茫然,眨着眼诧异道:“容儿你说什么呢,什么十八年?你不过十四岁,而且,你和逸哥是有仇吗?为何看见他的脸就生气?”
  奇怪,炘哥不是说她是个江湖骗子吗?怎么会……
  薛容月恍惚片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啊……也没什么仇恨,就是赫……王爷总是让我干些粗活,弄得我的手越来越不好看,怕是未到十八就皮肤粗糙了,呵呵……”
  “原来如此,”宋望之点着头,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娘有很多润肤的膏体,我派人回去取些送你,你日日抹于手上,定不会粗糙的。”
  “呃……那我先谢谢你了……”
  薛容月尴尬地笑了笑,这家伙如此讨好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再说了,这些东西街上也有卖的,他还真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宋望之满意地笑了笑,说:“容儿,我看你也是清闲,不如和我一起习字?”
  “这……宋公子,我不识字的,你还是回房自己习字吧!”薛容月推着他拒绝道。这宋望之真是想起哪出是哪出,平白无故的跑来说要参加科举考试,拜托,距离科举还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哪里来得及嘛!又说要和我一起习字,拜托,我现在的身份是大字不识的乡野丫头。
  “是吗?”宋望之微微一笑,眯着眼说,“那天我可是看到了,你在那个破院子里写的字——容。”
  薛容月闻言,顿时傻眼。该死,我都忘记此事了,他竟然还记得。我是该夸你记性好还是说你易记仇呢?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口水,说:“哦,那是我的名啊,我只会写那个字,只会那个字,嘿嘿……”
  这个宋望之,是知道些什么,然后在套我的话吗?不应该啊,遥儿今日是第一次来伺候我,不可能……难道是他偷听了我与赫连逸的对话?若是如此,那便糟了……
  “如我所想,”宋望之摊开手,无奈地说,“我就说你不识字,炘哥偏偏不信。”
  “呃……是容儿何处得罪了三皇子吗?为何他会派人在我身边?况且遥儿今日第一次与我接触,怎么会知我与王爷并无肌肤之亲?”薛容月托着下巴反问道。
  宋望之呲牙一笑,道:“这你就无需知道了。”
  “是吗?你不怕我告诉王爷,遥儿是三皇子派来的……”薛容月嘴角微微上扬,威胁道。
  宋望之拜拜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无妨无妨,此事逸哥知晓。”
  此话一出,薛容月心中一紧,咬了咬唇……赫连逸知晓此事?那他还任由遥儿留在府中,不怕我与他的秘密被人窥探吗?这家伙在想什么啊?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薛容月的思绪,她猛然抬头,问:“谁?”
  门外传来稚嫩的女子声音,说:“孺人,是我,遥儿。”
  薛容月微微一笑,刚说到你你便来了。她嘴角微微上扬,说:“进来吧!”
  遥儿推门而入,抬头见到宋望之吓了一跳。她低着头走向薛容月,伸手递过一封信,毕恭毕敬地说:“孺人,这是太子府送来的书信,说是给孺人的。”
  “太子府送来的书信?”薛容月微微皱眉,接过书信,撕开取出打开一看,片刻,她面露笑容,脱口而出,“太好了,机会来了。”
  遥儿与宋望之一脸诧异,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问:“孺人/容儿,什么机会来了?”
  “啊!没……没什么,”薛容月摸了摸后脑,傻笑着,说,“信上说太子妃要我明天去一趟太子府,对了遥儿,王爷他知晓此事吗?”
  遥儿摇摇头,冥想片刻,说:“王爷只是交代了我们,孺人可以自由出入王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薛容月满意地点点头,说:“遥儿,你让人给我备辆马车,明日午后去太子府。”
  “孺人,你不是一坐马车便头晕恶心吗?”遥儿眨着眼说。
  薛容月一听这话,沉着脸,质问道:“遥儿,你都知道些什么?宋望之可是把你供出来了,看来,你是不想在我身边伺候了。”
  遥儿一惊,瞅了一眼宋望之,见他无奈地摊着手,顿时紧张起来。宋公子怎么就把我召出来了呢?这让我如何向殿下交代啊!
  薛容月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紧张,待我从太子府回来,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你便引着宋公子回屋吧,好好叙叙旧。”
  ☆、第032章
  她说完,瞄了一眼宋望之。若不是我是重活一世,真是斗不过你们啊,就连赫连炘如此没有心机之人都能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可见事情已不是那么简单。还是要早些解决那件事,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宋望之哆嗦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和遥儿走出了她的屋子。
  薛容月紧随其后关上了房门,又仔细看了一遍那封书信,长吁一口气。王雪薇,究竟是哪一步错了,这一世你竟然是太子妃……
  遥儿跟在宋望之身后,徐徐前进。忽然他停住脚步,险些绊倒遥儿。
  遥儿撇撇嘴,问:“宋公子,你为何要告诉孺人我的身份?这样的话我如何向殿下交代?”
  宋望之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是那丫头敏锐,一眼识破了你的身份,我也是无奈。不过,既然身份暴露,怕是择日便会把你遣送,你放心,炘哥那里我会替你说话的。”
  “可是……”遥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望之阻止。他拜拜手,关上了房门。
  遥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咬了咬唇。三殿下那边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王爷那边……
  “遥儿!”荣清忽然出现,拍着她的肩膀,问,“你不伺候孺人,在这儿做什么?”
  遥儿一惊,转身一看,抚着胸口说:“是你啊,吓我一跳。荣侍卫,许久不见,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英俊。”
  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
  荣清呲牙一笑,道:“遥儿你倒是比以前漂亮了不少,我听说王爷派你来伺候孺人,便想着来看看你。还有,你怎么如此生分了,唤我阿清便好。”
  “是……是吗?”遥儿一听这话,脸上的愁云散去,欣喜道:“阿……阿清……孺人歇息了,不如我们出府逛逛可好?”
  遥儿双手捧着脸颊,两眼放光。
  “好啊!”荣清欣然答应,带着她离开了王府。
  赫连逸在拐角处撞见了二人的背影,刚想喊住,二人却消失不见。他挑了挑眉,喃喃自语道:“这二人只顾谈|情|说|爱,完全把本王交代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吗?看来要管管他们了。”
  随后,他叹了口气,回了书房……
  翌日清晨,云彩有些灰暗,像是落雨的前奏。薛容月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懒腰,吩咐遥儿伺候她洗漱,全程一张冷漠脸,吓得遥儿不敢吱声。
  遥儿给薛容月梳着发髻时不时偷偷瞄了瞄铜镜中的她,见她目光锋利,双手哆嗦一下,梳子险些落地。
  “你在想什么?”薛容月责问道。
  遥儿刚想开口,却见赫连逸来了,她拿起桌上的簪子给薛容月|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