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第三势力
就在这时，秦琼走了进来。他向前一步，先向李世民深施一礼，大声道：“陛下！”随即对着李承乾、房玄龄、杜如晦、李靖、魏征作揖一礼。
“叔宝请坐。”
“谢陛下。”秦琼拱手一礼，他环顾四周一眼，见几位顶级智者都在皱眉苦思，甚是诧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让这几人同时困惑的问题还真不多。
这一幕自然落在李世民眼中，也没有什么奇怪。
蓦然，李世民心头一动，详细的向秦琼说了刚刚的推断，然后道：“叔宝，你有什么看法？”他身边这几位，无不是顶级的智者，秦琼是一员冲锋陷阵的虎将，与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比智慧确实难为了他，不过，智者有智者的缺陷，那就是凡事都想得太过于复杂了一些。反倒是武将有的时候更能直指问题的关键点。
秦琼想了想道：“陛下，臣到是与陛下执一样的意见，觉得没必要考虑的那么复杂。”
李承乾、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等人顿时望向了秦琼。
“同时，臣也认为刺客的目的就是陛下，而非皇后娘娘。”
“何以见得？”
“皇后娘娘没有丝毫武力，欲害娘娘，刺客有的机会。如果刺客真实目的是皇后娘娘，为何不早一些动手，而非要选择在陛下打算将天网、内奸一网打尽的时刻动手？诸位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叔宝，你是说天网打算鱼死网破！借刺杀之事扰乱大家的视听？”房玄龄眼睛突然一亮，这句话脱口而出。
杜如晦也突然恍然，笑而不语。
秦琼道：“我认为不是扰乱视听，他们是真的想刺杀陛下。他们的阴谋一旦成功，我大唐将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到时谁还有机会、有心思去理会天网？等大家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抹掉了。如此一来，天网之主可以逍遥法外，继续着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刺杀我们几人只是把清水搅浑而已。诸位不太精通于武道，没有与刺客交过手，或许感觉不到刺客的一些细微之处。我与刺客交手时，明显感觉到刺客不是全盛时的武力，他们不应是那么弱，体力不应消耗得那么快。若是一两人还好说，可绝大多数都是如此就奇怪了。陛下，诸位大人。刺客行刺时，事先要寻找有利于刺杀的地段，并进行周密的部署，然后隐于暗中以逸代劳，以最佳之精气神去刺杀行刺的对象。可是无论刺杀臣之刺客，还是刺杀杜大人的刺客都没有做到这一点，除此之外，他们选择行刺的地方也不对，可事实上，这些刺客是真正的刺客，一个个都表现得悍不畏死，与臣交手时招招都是同归于尽之式，重伤之后立即服毒自尽。既然他们是真正的刺客，就不应当犯这些错误。通过这些问题，足以说明他们行刺臣与杜大人都是临时的决定，其目的是为了搅乱大家的视听，是将大家带入误区。记得风儿曾经说过一句话：武道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杀人，挥刀直入是战场之技是杀人，虚虚实实江湖武技目的同样是为了杀人，不同之处在于前者简单明了，后者用花招去掩饰真正的目的罢已。刺客就像是江湖的武技，而刺杀臣等就是无关轻重的花招、虚招。”
李世民呆呆的瞧着秦琼。
李靖同样呆呆的瞧着秦琼。
房玄龄、杜如晦互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李世民眼中闪着异彩道：“如果真如叔宝说的那样，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其实将各个问题联合起来一想，就能够发现其中确实存在着种种漏洞。”
说到了这里，李世民道：“这一回，叔宝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秦琼谦虚不已。
房玄龄摇头苦笑道：“我们想的太过复杂，反而越想越迷糊。秦将军武艺通神，难得的是心细如尘，通过刺客的一些细微之处发现了异常，实在太了不起了。还是小秦将军这个以武喻人、喻行极为奥妙，简单明了的分析出了刺客的图谋，不认输都不成！”
“叔宝，胜任刑部尚书一职！”杜如晦简洁的说了几个字，他向来思绪清晰话不多，但字字千金，能够切中要害，是以才有杜断之名。
“陛下，长孙大人求见！”此时，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宣！”
“臣参见陛下！陛下无恙臣死亦无憾也！”
看到李承乾与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秦琼等人，长孙无忌没有太过惊讶，躬身一礼，对李世民激动的道。
“爱卿不必多礼！”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眼中闪过莫名之色，关心的问道：“无忌，听说你在途中，与玄龄、克明、药师、师叔一样，也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刺杀？无忌可还好？”
“谢陛下关心！蒙天之庇佑，贼人大部被杀，臣并无碍！”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的话感激的道，随后看向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秦琼道：“大家都无甚大事，实乃我大唐之幸！”
“谢长孙大人挂念！大家无碍才是我大唐之福！”房玄龄淡淡的对着李斯拱拱手客套道！
杜如晦、秦琼此刻的卖相委实有点狼狈，所以只是对着长孙无忌拱拱手并未接口！李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陛下！娘娘如何？”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急声道！
“还好！劳爱卿挂念了！”李世民淡淡的道！
“那就好！我大唐之幸，我大唐之幸！”长孙无忌一脸欣慰的道！情真意切，没有丝毫做作之态！
“皇后虽无大碍，诸位爱卿也都还好，但是竟然有人敢在宫中对朕行刺，敢出动如此之多的刺客行刺大唐重臣，我大唐根基之地、帝国心脏长安竟然不知道何时藏了这么一股巨大的势力，而朕、朝廷以及诸位爱卿竟然丝毫不知情。你们，太让朕失望了！”李世民冷冷的道！
“听朕说完！”李世民伸手打断准备请罪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秦琼，继续道：“这股势力为肃清前，朕甚至连宫里这卧榻之地都不能放心的呆下去，你们这是要置朕于何地？朕决定，天一亮，即刻下旨，在全天下彻底清查此事。务必将这些邪恶的势力连根拔起！”
“陛下不可啊！”
李世民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已经一脸惶恐的惊声大叫道!
“陛下！此次宫内行刺之事，臣等罪该万死！然，此时若诏告天下，整个长安之民包括天下百姓，必会对今夜之事众说纷纭，而陛下与皇后娘娘在禁宫中遇刺之事若是传将开来，长安、乃至关中百姓必将人人自危。关中之地，乃我大唐根基所在！若是关中不稳，则必将动摇我大唐根基，如此一来，怕是正中那幕后之人下怀啊！陛下，三思啊！”
长孙无忌泣声道！
大家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互相对看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和宽慰！
“陛下（父皇），三思！”
众人同时伏地齐声道！
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心中也是陡然一松！
早在长孙无忌未来之前，李世民思忖再三，便将与李渊的对话说了出来，并与六人商议过，这次皇帝遇刺的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毕竟，李世民以寝宫里遇刺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传出来只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同时也让敌对势力看到防卫的不足。
皇帝在自己家中遇刺，而且是在众多禁卫和亲卫的重重保护下遇刺，传出去必然会让整个大唐朝野上下陷入尴尬之地！
经商议，大家一致认为今夜皇宫之事，只能在私下处理，不仅不能宣告于天下而且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切都要照常举行，内松外紧！
李世民同样知道今夜自己遇刺的事情不能传扬出去，之所以在长孙无忌面前故意说出诏告天下，只是为了试探长孙无忌！
毕竟，李世民知道，长孙无忌手中可能握着天网！虽然不知道真假，可长孙无忌是最具有嫌疑的人员之一！
如果事情是长孙无忌做的，潜意识中的趋利避害肯定会影响到长孙无忌对一些事情的处理和判断，必然会在李世民的决定上有所表现，毕竟重伤的长孙皇后是他的亲妹妹！
如果长孙无忌答应下来，那么自然是他心中有鬼的一个表现。而他此刻以天下为公的坚决的反对，却恰恰证明了他的问心无愧！
“那无忌以为如今当如何行事？”李世民眼神缓和了下来，淡淡的问道！
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口风放缓连忙道：“天亮之后，陛下可借训练军队应变能力、换防之名，将十二卫精兵调入长安镇守！同时，今夜宫里所有禁军和亲卒以及宫中宦官和宫女统统彻查！外松内紧才是啊，陛下！”
“陛下，此乃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杜如晦接着道。
“准了！”李世民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
“陛下圣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秦琼齐声道！
“那些刺客的尸体你们都交给金吾卫吧！今夜所有之事尽皆由李孝恭负责彻查！”
众人心神微动，知道今夜之事让皇帝对李国宏统领的亲卫也产生了怀疑！而让李孝恭彻查今夜之事，显然皇室子弟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李孝恭才是皇帝真正的心腹！
“好了，乾儿，你代朕去看看那个刺客审的如何了！不用跟在朕身边！顺便派人去看看那些刺客的尸首！”李世民对李承乾下令道。
“儿臣遵旨！”李承乾先对李世民行了一礼，向后向大家点头示意，随即飘然离去！
李承乾刚刚走未久，李世民刚刚张口要说话，就见李国宏匆匆而来！
“陛下！”
“何事？”
李国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说吧，都不是外人！”李世民扭头看了大家一眼道。
“陛下，刚刚收到消息，长安南门遭到刺客冲杀！看守南门的数十个兵卒尽皆身死！南门边的数十间民房被焚毁，如今巡城军正在扑火！还有……宫里各处宫室中发现十余具宦官和宫女的尸体！”
李国宏话落，甘露殿一片寂静！
房玄龄、杜如晦同时脸色大变！长孙无忌听到李国宏的话，也是眉毛一阵跳动！
无尽的压力和杀气刹那间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陛下息怒！”
看着被气的浑身发颤的李世民，众人齐齐惶声道！
“这是在打朕的脸、打大唐的脸。你们还要朕怎么息怒！怎么息怒？！”李世民陡然爆喝出声！
“陛下，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正在关键时刻，从甘露殿外传出的兴奋呼喊声，在走到甘露殿门口的时候嘎然而止！
是长孙皇后身边的宫女！因为皇后的苏醒而兴奋的宫女显然发现了甘露殿内的情况！
观音婢醒了？
李世民心中一喜！！
“哼！”李世民留下一声冷哼，大步朝着寝宫内走去！
众臣不发一言！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没有想到幕后之人下手如此之快、计划如此周密，那些宦官和宫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刺杀一案有关！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灭口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连串的刺杀之后，刺客竟然还敢直接冲击长安城南门，甚至焚烧民居！这是何等的猖狂和嚣张！同时又该有多大的势力？
如此大的势力隐藏在长安，却从来没有被朝廷发现过！隐藏如此之深，图谋岂能会小？
长孙无忌面色凝重，心中同样是如惊涛骇浪般，他很清楚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正因为这样，他的震骇要比任何还要大，他很清楚玄冰在没有自己命令之时，是不可能也不敢擅自行动的，宦官和宫女的死在意料之中，那么这刚刚冲击南门的刺客显然是有第三方势力在趁浑水摸鱼了！
这第三方势力，身为天网的掌控者的他竟然丝毫不知情！
趁浑水摸鱼可以理解，只是，这冲击南门是为了什么呢？南门有什么东西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冲击？
长孙无忌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走向一个不可预知的境界！
“叔宝请坐。”
“谢陛下。”秦琼拱手一礼，他环顾四周一眼，见几位顶级智者都在皱眉苦思，甚是诧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让这几人同时困惑的问题还真不多。
这一幕自然落在李世民眼中，也没有什么奇怪。
蓦然，李世民心头一动，详细的向秦琼说了刚刚的推断，然后道：“叔宝，你有什么看法？”他身边这几位，无不是顶级的智者，秦琼是一员冲锋陷阵的虎将，与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比智慧确实难为了他，不过，智者有智者的缺陷，那就是凡事都想得太过于复杂了一些。反倒是武将有的时候更能直指问题的关键点。
秦琼想了想道：“陛下，臣到是与陛下执一样的意见，觉得没必要考虑的那么复杂。”
李承乾、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等人顿时望向了秦琼。
“同时，臣也认为刺客的目的就是陛下，而非皇后娘娘。”
“何以见得？”
“皇后娘娘没有丝毫武力，欲害娘娘，刺客有的机会。如果刺客真实目的是皇后娘娘，为何不早一些动手，而非要选择在陛下打算将天网、内奸一网打尽的时刻动手？诸位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叔宝，你是说天网打算鱼死网破！借刺杀之事扰乱大家的视听？”房玄龄眼睛突然一亮，这句话脱口而出。
杜如晦也突然恍然，笑而不语。
秦琼道：“我认为不是扰乱视听，他们是真的想刺杀陛下。他们的阴谋一旦成功，我大唐将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到时谁还有机会、有心思去理会天网？等大家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抹掉了。如此一来，天网之主可以逍遥法外，继续着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刺杀我们几人只是把清水搅浑而已。诸位不太精通于武道，没有与刺客交过手，或许感觉不到刺客的一些细微之处。我与刺客交手时，明显感觉到刺客不是全盛时的武力，他们不应是那么弱，体力不应消耗得那么快。若是一两人还好说，可绝大多数都是如此就奇怪了。陛下，诸位大人。刺客行刺时，事先要寻找有利于刺杀的地段，并进行周密的部署，然后隐于暗中以逸代劳，以最佳之精气神去刺杀行刺的对象。可是无论刺杀臣之刺客，还是刺杀杜大人的刺客都没有做到这一点，除此之外，他们选择行刺的地方也不对，可事实上，这些刺客是真正的刺客，一个个都表现得悍不畏死，与臣交手时招招都是同归于尽之式，重伤之后立即服毒自尽。既然他们是真正的刺客，就不应当犯这些错误。通过这些问题，足以说明他们行刺臣与杜大人都是临时的决定，其目的是为了搅乱大家的视听，是将大家带入误区。记得风儿曾经说过一句话：武道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杀人，挥刀直入是战场之技是杀人，虚虚实实江湖武技目的同样是为了杀人，不同之处在于前者简单明了，后者用花招去掩饰真正的目的罢已。刺客就像是江湖的武技，而刺杀臣等就是无关轻重的花招、虚招。”
李世民呆呆的瞧着秦琼。
李靖同样呆呆的瞧着秦琼。
房玄龄、杜如晦互望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李世民眼中闪着异彩道：“如果真如叔宝说的那样，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其实将各个问题联合起来一想，就能够发现其中确实存在着种种漏洞。”
说到了这里，李世民道：“这一回，叔宝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秦琼谦虚不已。
房玄龄摇头苦笑道：“我们想的太过复杂，反而越想越迷糊。秦将军武艺通神，难得的是心细如尘，通过刺客的一些细微之处发现了异常，实在太了不起了。还是小秦将军这个以武喻人、喻行极为奥妙，简单明了的分析出了刺客的图谋，不认输都不成！”
“叔宝，胜任刑部尚书一职！”杜如晦简洁的说了几个字，他向来思绪清晰话不多，但字字千金，能够切中要害，是以才有杜断之名。
“陛下，长孙大人求见！”此时，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宣！”
“臣参见陛下！陛下无恙臣死亦无憾也！”
看到李承乾与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李靖、秦琼等人，长孙无忌没有太过惊讶，躬身一礼，对李世民激动的道。
“爱卿不必多礼！”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眼中闪过莫名之色，关心的问道：“无忌，听说你在途中，与玄龄、克明、药师、师叔一样，也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刺杀？无忌可还好？”
“谢陛下关心！蒙天之庇佑，贼人大部被杀，臣并无碍！”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的话感激的道，随后看向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秦琼道：“大家都无甚大事，实乃我大唐之幸！”
“谢长孙大人挂念！大家无碍才是我大唐之福！”房玄龄淡淡的对着李斯拱拱手客套道！
杜如晦、秦琼此刻的卖相委实有点狼狈，所以只是对着长孙无忌拱拱手并未接口！李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陛下！娘娘如何？”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急声道！
“还好！劳爱卿挂念了！”李世民淡淡的道！
“那就好！我大唐之幸，我大唐之幸！”长孙无忌一脸欣慰的道！情真意切，没有丝毫做作之态！
“皇后虽无大碍，诸位爱卿也都还好，但是竟然有人敢在宫中对朕行刺，敢出动如此之多的刺客行刺大唐重臣，我大唐根基之地、帝国心脏长安竟然不知道何时藏了这么一股巨大的势力，而朕、朝廷以及诸位爱卿竟然丝毫不知情。你们，太让朕失望了！”李世民冷冷的道！
“听朕说完！”李世民伸手打断准备请罪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秦琼，继续道：“这股势力为肃清前，朕甚至连宫里这卧榻之地都不能放心的呆下去，你们这是要置朕于何地？朕决定，天一亮，即刻下旨，在全天下彻底清查此事。务必将这些邪恶的势力连根拔起！”
“陛下不可啊！”
李世民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已经一脸惶恐的惊声大叫道!
“陛下！此次宫内行刺之事，臣等罪该万死！然，此时若诏告天下，整个长安之民包括天下百姓，必会对今夜之事众说纷纭，而陛下与皇后娘娘在禁宫中遇刺之事若是传将开来，长安、乃至关中百姓必将人人自危。关中之地，乃我大唐根基所在！若是关中不稳，则必将动摇我大唐根基，如此一来，怕是正中那幕后之人下怀啊！陛下，三思啊！”
长孙无忌泣声道！
大家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互相对看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和宽慰！
“陛下（父皇），三思！”
众人同时伏地齐声道！
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心中也是陡然一松！
早在长孙无忌未来之前，李世民思忖再三，便将与李渊的对话说了出来，并与六人商议过，这次皇帝遇刺的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毕竟，李世民以寝宫里遇刺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传出来只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同时也让敌对势力看到防卫的不足。
皇帝在自己家中遇刺，而且是在众多禁卫和亲卫的重重保护下遇刺，传出去必然会让整个大唐朝野上下陷入尴尬之地！
经商议，大家一致认为今夜皇宫之事，只能在私下处理，不仅不能宣告于天下而且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切都要照常举行，内松外紧！
李世民同样知道今夜自己遇刺的事情不能传扬出去，之所以在长孙无忌面前故意说出诏告天下，只是为了试探长孙无忌！
毕竟，李世民知道，长孙无忌手中可能握着天网！虽然不知道真假，可长孙无忌是最具有嫌疑的人员之一！
如果事情是长孙无忌做的，潜意识中的趋利避害肯定会影响到长孙无忌对一些事情的处理和判断，必然会在李世民的决定上有所表现，毕竟重伤的长孙皇后是他的亲妹妹！
如果长孙无忌答应下来，那么自然是他心中有鬼的一个表现。而他此刻以天下为公的坚决的反对，却恰恰证明了他的问心无愧！
“那无忌以为如今当如何行事？”李世民眼神缓和了下来，淡淡的问道！
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口风放缓连忙道：“天亮之后，陛下可借训练军队应变能力、换防之名，将十二卫精兵调入长安镇守！同时，今夜宫里所有禁军和亲卒以及宫中宦官和宫女统统彻查！外松内紧才是啊，陛下！”
“陛下，此乃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杜如晦接着道。
“准了！”李世民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
“陛下圣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秦琼齐声道！
“那些刺客的尸体你们都交给金吾卫吧！今夜所有之事尽皆由李孝恭负责彻查！”
众人心神微动，知道今夜之事让皇帝对李国宏统领的亲卫也产生了怀疑！而让李孝恭彻查今夜之事，显然皇室子弟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李孝恭才是皇帝真正的心腹！
“好了，乾儿，你代朕去看看那个刺客审的如何了！不用跟在朕身边！顺便派人去看看那些刺客的尸首！”李世民对李承乾下令道。
“儿臣遵旨！”李承乾先对李世民行了一礼，向后向大家点头示意，随即飘然离去！
李承乾刚刚走未久，李世民刚刚张口要说话，就见李国宏匆匆而来！
“陛下！”
“何事？”
李国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说吧，都不是外人！”李世民扭头看了大家一眼道。
“陛下，刚刚收到消息，长安南门遭到刺客冲杀！看守南门的数十个兵卒尽皆身死！南门边的数十间民房被焚毁，如今巡城军正在扑火！还有……宫里各处宫室中发现十余具宦官和宫女的尸体！”
李国宏话落，甘露殿一片寂静！
房玄龄、杜如晦同时脸色大变！长孙无忌听到李国宏的话，也是眉毛一阵跳动！
无尽的压力和杀气刹那间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
“陛下息怒！”
看着被气的浑身发颤的李世民，众人齐齐惶声道！
“这是在打朕的脸、打大唐的脸。你们还要朕怎么息怒！怎么息怒？！”李世民陡然爆喝出声！
“陛下，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正在关键时刻，从甘露殿外传出的兴奋呼喊声，在走到甘露殿门口的时候嘎然而止！
是长孙皇后身边的宫女！因为皇后的苏醒而兴奋的宫女显然发现了甘露殿内的情况！
观音婢醒了？
李世民心中一喜！！
“哼！”李世民留下一声冷哼，大步朝着寝宫内走去！
众臣不发一言！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没有想到幕后之人下手如此之快、计划如此周密，那些宦官和宫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刺杀一案有关！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灭口了！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连串的刺杀之后，刺客竟然还敢直接冲击长安城南门，甚至焚烧民居！这是何等的猖狂和嚣张！同时又该有多大的势力？
如此大的势力隐藏在长安，却从来没有被朝廷发现过！隐藏如此之深，图谋岂能会小？
长孙无忌面色凝重，心中同样是如惊涛骇浪般，他很清楚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正因为这样，他的震骇要比任何还要大，他很清楚玄冰在没有自己命令之时，是不可能也不敢擅自行动的，宦官和宫女的死在意料之中，那么这刚刚冲击南门的刺客显然是有第三方势力在趁浑水摸鱼了！
这第三方势力，身为天网的掌控者的他竟然丝毫不知情！
趁浑水摸鱼可以理解，只是，这冲击南门是为了什么呢？南门有什么东西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冲击？
长孙无忌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走向一个不可预知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