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是吧。
  他辛苦守护的江山，他要怎么办？
  接着一个个太医来了，都说了一样的答复。
  建筑在君御祁内心世界的城堡崩塌了，那束他生命里的光就要消失了。
  他麻木而平静地处理完所有事情，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压抑着哭声，他感觉心在绞痛，痛得窒息。
  他呼吸不了，仿佛又回到儿时母妃去世时，像是泡在海水里，没有人救他，他一个人在深渊里死亡堕落。
  好不容易一个人伸出手拉住了他，他视那个人为全世界，活着的救赎。
  可是没过多久，这只手断了，他又掉到了地狱深渊，鼻子口腔里都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哭，但是海水把他的眼泪冲掉……
  君御祁是被窒息感所清醒的，眼睛鼻子都是泪水。
  人只有到了极度悲伤之下，才会拥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
  云墨一夜都没睡，和系统磕唠，她睡不着，看了几本育儿的书。
  她养歪了君御祁，以前虽然恶劣，但不至于病娇囚禁什么的。
  希望他将来不会是一个暴君。
  第二天。
  君御祁跟往常一样来到云墨的寝室，恢复帝王的威严之相，都掩盖不住眼底的憔悴。
  云墨拿着一本书，躺在床上看。
  两人的关系很微妙，就这么在一屋子不说话。
  君御祁想，就算剩下几个月，他也要救云墨。
  他在民间重金悬赏，只要谁能治好一个人的病，就奖励黄金千两，封官加爵。
  民间怎么都不会想到，皇帝断袖的对象是丞相，而那个连连胜战的丞相却不足有一年的寿命。
  云墨遭罪了，那些自称神医的人开了药，她开启了每天喝药的艰苦道路。
  而那一个个神医都没办法治好这个病。
  君御祁也变得更加烦躁，夜里都哭着醒来，跑到云墨寝室门外坐着，却又不敢进去。
  怕打扰了云墨的睡眠。
  云墨也知道他在外面，演戏要演全，现在的君御祁很可怜，但她还是那副样子。
  系统都心疼了。
  ……
  “不用为我治病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想这么痛苦。”
  云墨站在门边，看着外面的花草，身上没有君御祁下的软骨散，她表现得很顺从。
  一个将死之人的颓废。
  君御祁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哭干了，体验了绝望的滋味，可是此时内心还是深深的痛处。
  那个被刀隔开的心脏还没愈合，就又被寒风吹开，五脏六腑都疼。
  “好。”
  他艰难地说道，不顾一切地抱住云墨。
  云墨微微蹙眉，压下心底的异样，推开了他，“我要去看看江山。”
  系统不敢冒泡，怕云墨，但是这个台词有点好笑。
  可是君御祁也很可怜，他只能一边心疼，一边忍着笑。
  君御祁应了一声，“好。”
  寻遍天下名医，还是治不好云墨，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的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在云墨面前一直当做没有发生过。
  ……
  那天，一辆奢华的马车从京城出来。
  那天，因为云墨说想看看这个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