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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郑宇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这几个月的业绩太差了,上边找我谈话了,意思就是下个月业绩再上不去,我可能会被辞掉。”许可皱眉。
  郑宇揽过许可的腰,揉着他松软的头发:“没关系,不行我养你。”
  “你拿什么养我?”许可笑了笑。
  郑宇没吱声,加大力度抱住了他。
  许可是一家品牌服装店的店长,每月最低能开六千块钱,赶上业绩好时能开到八千九千。郑宇在一家装修公司做小主管,工资待遇一般,虽说是坐办公室的,但他的工作还不如许可赚钱。
  在昌原这个城市工资一般,物价房价却较高一些。许可和郑宇在一起后,两个人凑钱交了首付,又贷款装修,所以每月除去房贷,还要还一些贷款。
  然而在三年前,郑宇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手术后一直靠药物维持,花销又多了一笔。郑宇每月赚的钱大部分都寄到了家里,剩下的钱将就够两个人每月的生活费。
  在这件事情上,许可从来没抱怨过一句。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在福利院。
  十年前,那时他十三岁,郑宇的母亲经常去福利院做义工,他是那时认识的郑宇。
  郑宇是个温柔开朗的人,带给了他很多温暖。之后他出了福利院就在社会上打工,那时郑宇出落的英俊逼人,那份温暖慢慢地变成了爱情。
  正是因为爱郑宇,他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他家里的那份责任,毫无怨言。
  只是久了,没了激情和冲动。
  太阳从东方的云层散发出万道光芒,整间卧室里贯透着橘黄色,在光影之中,大床上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床的四周扔了一团团的手纸。
  叮铃铃……
  许可猛地惊醒,看了眼闹钟,大喊起来:“我操!我操!时间不赶趟了。”
  “嗯?”郑宇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坐了起来,“我今天有会。”
  “就赖你,没完没了的做。”许可急忙穿上内裤,趿拉着拖鞋跑出了卧室。
  郑宇看着他的屁股,扬声叮嘱:“你慢点,兔宝宝。”
  “兔……操!”许可脾气又急又爆,郑宇已经习惯了。
  真是够了,一做完就叫他兔宝宝,他在床上很像兔子吗?
  切!
  时间一直不顾自身的意愿在前行着,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初。
  太阳渐渐西斜,飒飒的秋风在许可耳边不断地吹送。正是下班高峰期,他骑着电动车随着车流一路朝郑宇的公司驶去。
  嗡嗡……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可停下电动车,掏出手机接听:“喂。”
  “大宝,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要加班,晚点我坐公交回去。”郑宇在电话那边说。
  “哦,那你早点回来。”许可挂了电话,掉头往超市走。
  这个月的业绩很不错,他开了有八千多块钱,抛去房贷和贷款,还剩了三千块钱,他打算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郑宇回来天色已经大黑,他脱了外套搭在了衣挂上,一眼望见了桌子上的美食,温柔地勾起唇角:“今天什么好日子?弄这么多吃的。”
  许可兴匆匆地来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我的工作保住了,而且这个月开了不少工资。”
  “那是该庆祝,我去洗手。”郑宇的眼神温柔如水,用手指弹了下许可的鼻尖。
  “你快点,饭菜都快凉了。”许可高兴地去了餐桌,边说,“宇哥,我想买电脑,明天把卡里的钱取出来吧。”
  郑宇知道许可一直想买台电脑,如果只有许可自己,这台电脑早就买上了,可是因为他的妈妈每个月都需要钱,他们根本没存款。
  他坐到了餐桌前,神色渐露愧疚:“大宝,我这个月的工资没有了。”
  许可抬眸看他,咽掉嘴里的丸子:“怎么没了?除了给阿姨买药的,不是还能剩下两千?”
  “我家里的房子漏雨了,所以……我把钱都给我爸了。”郑宇讪讪地搓了下手指,“对不起,没有事前跟你商量。”
  许可皱了眉:“你的意思是我电脑又买不上了?”
  “我家的房子……”郑宇要解释,许可夹了块肉塞进了他的嘴里,送给他一个牵强的笑容。
  “不用解释,我都懂。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吃饭吧。”
  郑宇摩擦着手指尖,很是愧疚:“大宝,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没有。”许可淡淡地说。
  郑宇心里明白得很,因为他那穷困潦倒的家,这几年来一直连累着许可,如果没有他,许可会过的比现在好。
  然而许可付出了这么多,却一直得不到家里的认可。
  没错,他出柜了,却被骂的狗血淋头,连他的大宝也是一样,被家里人骂得体无完肤。这些年来,许可连他家门都进不去。
  “大宝,我会努力,总有一天让你过上好日子。”
  再一次与电脑无缘,许可的情绪低落了,没有吱声。
  他相信郑宇能吃苦,可梦想中的好日子总是越走越远。
  这些话他听腻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我气了?”郑宇柔声问。
  “我有那么爱生气吗?”许可反问。
  郑宇毫不犹豫地点头,还献上了微笑。许可一看瞬间炸了:“我哪爱生气了!你从哪个眼睛看出来我爱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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