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晓筠22岁与苏锦泽离婚后就去了美国,4年时间国内的娱乐圈早已改朝换代,她这次回来也没有事先做任何宣传,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帝都机场遇到了一堆扛着摄像机拍摄的工作人员,她不会自恋到认为记者是听到了她回国的风声。
  “秦姐……是郑佳玉……”助理王梦然自然也是看到了周围的阵仗,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
  其实不用自己助理提醒,秦晓筠也发现了人群中众星拱月般的郑佳玉——一大堆机器围着追拍,周围的保镖忙着维持秩序,一群看起来已然等候多时的粉丝正在疯狂尖叫着“郑佳玉”的名字,她既不瞎也不聋,当然知道了造成现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是谁。
  秦晓筠和自家助理绕过人群,边走边问到:“现在的明星都流行到机场拍大片了?”
  王梦然摇了摇头:“这是机拍!就是机场路透照,最近国内很多明星都把机场出口当成了秀场——飞机上就开始换衣化妆搞造型。谁知道下了飞机会是什么阵仗。”助理理所当然地说道。
  秦晓筠依然觉得莫名其妙:“从机场下来被拍到那叫路透照。站在专业摄像机前面,又是灯光又是凹造型,这也叫路透?”
  王梦然对自家老大的毒舌早就习以为常,但碍于助理的身份,不能拦着老板时不时的“口无遮拦”,不跟着附和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
  秦晓筠没有刻意放低自己的声音,音量不大不小,正巧被一个摄影记者听到了,闻声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直爽”。一回头却惊喜捕获野生美女一枚!——
  秦晓筠的那张脸是绝对配得上“盛世美颜”的赞誉的,也就是这张脸让她的导演之路饱受争议——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还偏偏要靠才华!你如果有才华也还好吧,可没几年就江郎才尽了……于是,一位“花瓶导演”就此诞生。
  因为长途飞行,秦晓筠就一直在飞机上贴着面膜,下飞机前直接喷了点喷雾,抹了层防晒了事,如果对自己的真素颜没有绝对的自信,依照秦晓筠的爱美程度,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脸上挂着遮住正脸一半的dior墨镜,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上身一件前短后长的时尚白衬衣,下搭一条紧身铅笔牛仔裤,再配上一双coach新款平底凉鞋——一身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搭配,却把秦晓筠的优势完全展示了出来:肤白貌美大长腿再加上逆生长了一样的颜值,就像是对一旁浓妆艳抹盛装出席的郑佳玉发出的无声挑战。
  秦晓筠的脸型不是时下流行的恨不得扎到地下的蛇精脸,也不是明显的瓜子脸。后来这种脸型有了一种新名词——“处女脸”,就是那种略显无辜的,却也没有多少的肉的鹅蛋脸。然而这样的脸型再配上她那双勾魂的杏眼,笔挺秀气的鼻梁,以及微微翘起的丰满唇形,总是会让人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妖孽”。
  也是因为脸上架着大大的墨镜,摄影师并没有在第一眼认出眼前这个美女是谁,只是凭着直觉,感受到了秦晓筠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场——拍明显拍得久了,都知道真正的大咖都是把形体、气质放在第一位的,谈吐只有通过有声影像可见,但一个人的形象气质却是一张照片就能暴露无遗的。秦晓筠正是那种把良好的气质和形体当成身体的一部分的人,不用装,这就是她。而能够养成这种气场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贵并拥有良好的家教。
  摄影记者下意识地追逐着秦晓筠的身影,按下了快门键,而就在这时,秦晓筠也回头看向了摄影师。电光火石之间——摄像大哥灵光一闪,拍了下脑门,大喊出声:“是秦晓筠!”
  秦晓筠是谁?一些新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入行有些年头的娱记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大约六年前,秦晓筠就像自带bgm一样空降娱乐圈,一路更像是开了挂般高开高走,窜起的速度让同辈们望尘莫及。
  外界一直都盛传秦晓筠是帝都秦家的大小姐,名媛进军娱乐圈并不少见,但更多的都是玩票性质,成不了什么气候。可秦晓筠却硬是在四年前凭借一部《迷城》作品斩获无数最佳导演奖项,只是随后其人就销声匿迹了。人们茶余饭后不免评价——江郎才尽,空留花瓶;也有业内人士质疑那部《迷城》不过是秦晓筠的运气罢了,而运气这种东西,通常用完了便没有了。
  除此之外,秦晓筠也是时尚界和娱乐新闻的宠儿。时尚品牌总是喜欢把秦晓筠奉为座上宾,而娱乐媒体喜欢秦晓筠完全是因为这位自己就是个“话题制造机”,如今的话来说,秦晓筠才算得是行走的流量包——没有人不喜欢看美人的八卦,尤其当这位美人总是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耿直到无法让人直视……
  就在摄影记者平地一声吼之后,周围的记者也仿佛嗅到了新闻的触觉,纷纷调转镜头,对准了上一秒还在路人甲的秦晓筠。如果是普通人,对于这种阵仗很难做到不惊慌不紧张,可秦晓筠是什么人?天天对着摄像机甚至抗着摄像机过日子的人!当发现摄像机纷纷对准自己后,立刻用手做了个拒绝的动作,并开口说道——
  “抱歉,现在是我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采访,也不喜欢跟拍。”秦女王在面对记者的时候,从不会笑容可掬装和善,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何必为难自己,委屈观众呢?
  新人记者吃了眼前美女的闭门羹,不免有些蒙圈——现在这个时代,艺人和记者的关系都是相互利用的,你给我个好脸,我送你个头条。你不甩我,那我就送一个黑料,如此简单明了。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硬气的艺人了……虽然很多新人都不清楚这个秦晓筠是什么来头,可见前辈们争相拍摄以及她的长相和临场反应,**不离十是个女艺人罢了。
  而老牌的记者谁也没在意秦女王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难得机场逮到个曾经的话题人物,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拍下来再说!
  一堆人围绕中的郑佳玉也是在这场小骚动中顺利捕捉到了肇事者,她不动声色的微微眯起双眼,随后很快露出亲切的笑容,主动走近秦晓筠。
  “晓筠姐,好久不见。”嘴角扬起45度,眼中洋溢着温柔的善意,这是郑佳玉最吸引的地方——对任何人都亲切有礼。
  秦晓筠转头看向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圈儿,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就是和苏锦泽传绯闻的女主?真人实在没什么看头啊。其实除了最近她和苏锦泽的绯闻被自己瞄到,关于郑佳玉这个人,秦晓筠是完全没印象了。
  也不知道是坐飞机久了还是被记者堵得心烦意乱,秦晓筠开口就不是很客气:“我好想不认识你。”
  郑佳玉硬生生被秦晓筠怼了一句,愣是没有露出丝毫尴尬的表情,继而开口说道:“晓筠姐贵人多忘事,也是正常,您离开帝都的时候,我还是个小演员,只在你的作品中演过一个小角色。”
  秦晓筠听到郑佳玉说出这句话,不由得笑了笑,她前一世就是经常听不懂这些“亲热”话里的弯弯绕绕,才多次吃了暗亏,这辈子能少走弯路就少走一些的好。对付这种人,直接怼就是最好的办法。
  “郑小姐谦虚了,我没记错,4年前你就拿了玉兰奖的最佳女主角。哪里能是个小演员呢。”秦攸攸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在我的作品中演过一个小角色,可能是你记错了,我拍《迷城》的时候,你还在和苏锦泽拍《真空》。”
  不怪秦晓筠记得这么清楚,那时候她拍戏,苏锦泽也在拍戏,对手演员正是眼前这个郑佳玉。而她在国内只拍过一部电影,这郑佳玉真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啊。
  郑佳玉一听秦晓筠精确地说出时间轴,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心里也是一阵诧异——她以前也只和这位导演在公开场合碰过面,没道理对方对她的履历这么清楚……至于她的那句群演,完全是顺势捧对方而已,毕竟这么一来今天的头条绝对就成了——#郑佳玉机场被怼,秦晓筠耍大牌#
  即便被秦晓筠当面反驳了回来,郑佳玉依旧自如地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秦导演好记忆。”
  秦晓筠懒得和她继续周旋下去,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回头说道:“哦,对了,郑小姐还搞错了一件事,我今年26岁……如果没记错,您应该是虚长我一岁的……那句‘晓筠’姐,我可不敢当。”
  说完,秦晓筠完全不管在场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向机场外的停车位走去。
  不久之后,郑佳玉机场巧遇秦晓筠的视频就被传到了网上。一时间网上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在问秦晓筠是谁?!!
  郑佳玉知道她和秦晓筠的对话一旦传到了网上就会立刻登上热搜,可她猜对了开始,却猜错了故事走向。吃瓜群众见到新闻的时候,首先想的是这个秦晓筠长得真美……同框下直接将郑佳玉k.o
  然后想的是这妹子是谁?为何如此嚣张?!于是很多人开始搜索起了秦晓筠的资料……知道真相的吃瓜群众只能感叹:难怪这么傲气!豪门千金啊……
  最后真正关注双方谈话内容的人自觉的站成了两队:郑佳玉的死忠粉认为秦晓筠情商太低,太不会做人,而且一个过气的女导演怎么能这么嚣张???!
  而之前不是郑佳玉粉的人则很中立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郑佳玉这个人好像挺假的,人家摆明了和你不熟,还比你小,你上来就叫对方“姐”还说话埋雷,如果不是秦晓筠自己解释了怕是真的会让人以为秦耍大牌……
  至于秦晓筠则完全没把网上这些事当回事,依照她以前的风格,这些不过是毛毛雨啦……她现在想的是赶紧把工作人员安顿好,然后找个地方落脚休息。
  也就在秦晓筠成功落地和郑佳玉在机场巧遇的时候,苏锦泽的手机里划过了一条短息:“她回来了。”
  彼时男人正在家里安然地炖着鸡汤,并时不时地逗逗身边的宠物狗。看到短息后,苏锦泽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随意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就好像看到了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一般,继续去忙手上的事情了……
  ☆、第6章 归
  进入帝都市区后,秦晓筠和团队一行人先是到了早就联系好的办公地点,几个人一起来工作室算是认认门,之后就是在这个两层loft安营扎寨了。随后大家就原地解散,有的回家,有的则是去订好的酒店里暂做休息。
  王梦然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安排完,走进秦晓筠的办公室,自然地问道:“秦姐,酒店给您订好了。我送你过去?”
  秦晓筠不明所以地问道:“谁说我要睡酒店的?”
  王梦然:“……不睡酒店您睡哪?”据她所知,秦晓筠出国前可是把自己的房子都处理掉了的。
  秦晓筠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了,我有地方住。”说完起身,推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准备出门,向王梦然伸出手,“钥匙。”
  王梦然:“昂?”什么钥匙啊?
  秦晓筠叹了口气:“我车的钥匙,回国前不是提前买了辆车么?”
  王梦然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掏出刚收到的车钥匙,交给秦晓筠,小心翼翼地问道:“秦姐,真不用我送您啊?”怎么莫名觉得老大这么做有点神秘。
  秦晓筠没理会自家助理的唠叨,直接推着箱子出了门,上车后开出导航,输入了自己的目的地,然后就驱车而去了……
  下午的帝都交通并不像早晚高峰期那般拥堵,秦晓筠看着车驶过一座座早已引入脑海中的建筑,她轻轻摇开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气——曾经对这里的空气总是抱怨多多,只有在外漂泊数年后,才知道熟悉的气味就像拥有永不消失的魔力一样。
  驱车行使到了主路,秦晓筠就直接将导航关闭了。凭着自己的记忆,熟练地驾驶着方向盘。周围的建筑也已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曾经的双层鼓楼被高楼大厦所取代,与此同时道路两旁也种植起了高大的梧桐。
  她没有事先联系苏锦泽,但还是凭着一股冲动,决定去他们的家撞撞彩头——自从苏醒以来,苏锦泽是她最想见的人,现在的秦晓筠还没考虑以后和苏锦泽的关系究竟何去何从,也没想过之后是不是依旧劳燕分飞各走各路。可上一世,苏锦泽是陪她走过最后一段时间的人,无论如何,只想在她尚未老去的时候,去见见他。
  她和苏锦泽婚后的家,其实就是苏锦泽自己之前的家。秦晓筠驱车行使过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再向北开了十几公里,拐进了一排排树木密集的林荫小路,最后将车子停在了坐落在山腰的别墅旁——这里,就是苏锦泽的家,也是他们曾经的家。
  苏锦泽其实本质上是个无聊透顶的人,他们在一起的两年,只要没有工作,这位少年几乎都是大门不出的爷。这也是秦晓筠敢这么堂而皇之来这里堵人的原因……
  只是停好车,走到门口,秦小姐难得的踌躇了……她还没想好和苏锦泽见面到底要说什么……还有她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不是也在家了……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种莫名的唐突。她不用考虑苏锦泽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但要是把那个小家伙也考虑进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这样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秦晓筠在苏家门口蹲坐了大概一刻钟——转念一想,就这样吧,该来的躲不过,不如趁着一股冲动直接登堂入室来得实际。
  走到门口,她想也没想直接蹲下摸了摸门边那个硕大的君子兰盆栽下面——钥匙一般都是放在这里的,果然!然后她拿起钥匙,轻微转动大门,随后推门而入——
  她想过家里会没有人,也想过苏锦泽可能又待在书房里看书,还想过儿子可能和他爹一起看着电视,甚至想过会撞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家里代替了她的位置……总之她想过了无数种假设,却还是没有猜到事实——
  苏锦泽见她推门而入,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回头和她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脱掉了身上那件莫名违和的卡通围裙,将一锅不知是什么内容的东西端到餐桌上——
  “在门外站那么久做什么?我刚巧炖了鸡汤,你趁热喝。”苏锦泽语气平淡地说道。
  秦晓筠:……作为一个导演,她现在很想喊咔!这个和剧情走向貌似不太对啊!!但见男人盛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奶白色鸡汤的时候,秦晓筠怂了——她是知道苏锦泽的厨艺的,想当初她坐月子的时候,完全是靠着这男人顿的这锅鸡汤才熬过来的!
  动作快于意识,秦晓筠自觉地将行李推到客厅的角落里,然后乖乖走到了餐桌旁,自顾自地地喝起了男人熬的鸡汤……飞机上的东西她吃不惯,下了飞机也是没吃过任何东西就赶了过来,一碗鸡汤足以让她空乏的胃感受到阵阵温暖。
  旁边的男人见秦晓筠这样不闹不吵真的乖乖坐下来喝汤,暗自挑了下眉——要知道以前她怀孕和生产后要她喝完鸡汤要多麻烦,秦晓筠一直严格地管理自己的身材,一碗鸡汤里多少卡路里多少脂肪含量吵吵地苏锦泽很是头疼……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静静地喝汤,一个默默地收拾厨房,一时无话。秦晓筠趁喝汤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往苏锦泽身上瞟——30岁的苏锦泽……还是挺好看的……
  能够被选中当演员,而且曾经混到了如日中天的小生,苏锦泽的外表自然是不差的。即使是秦晓筠这种纯粹的外貌协会,在第一次见到苏锦泽的时候,也没办法在他的外形上指摘出任何问题。和秦晓筠勾人心魄的美貌不同,苏锦泽的好看,是耐人寻味的,如细水长流般让人百看不厌。而如今,岁月不曾辜负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转化成沉静内敛的气质,五官的棱角也更加分明……
  秦晓筠忽然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几年后迅速窜起了——有些人,只有经过岁月磨砺的沉淀,真正的光芒才会闪耀出来,苏锦泽就是这样的人——年龄反而成了加分项。
  苏锦泽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收拾碗筷,虽然早就知道秦晓筠今日回国,但依照他对秦晓筠的了解,这个女人怕是躲都躲不及,又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
  早在秦晓筠的车子驶入半山腰的时候,苏锦泽就通过监控看到了她,更清楚她在外面像个迷失的小孩儿一样一蹲就是一刻钟。几年的时间,让他比以前更加懂得随遇而安的道理,也许是他本身就不是有着太多执念的性格,也就从来没办法理解秦晓筠那时不时会爆发的歇斯底里,也就在她提出离婚移居国外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挽留……
  既然想不通秦晓筠为何而来,索性静静等她自己说出来,这才是苏锦泽一贯的处世态度。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晓筠会不按套路出牌到这样的程度,女人在喝完最后一口鸡汤,并啃完煮烂的鸡翅以后,终于放下碗筷,擦擦嘴,开口道——
  “苏锦泽,我觉得其实你挺好的,要不我们就凑合着继续过下去吧。”
  秦晓筠想得很明白,她上辈子因为叛逆和没脑子才和苏锦泽离了婚,可去了美国也一直是单身状态,她后来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前夫”太优秀,搞得她很难看上其他什么人。而这辈子,她对自由没什么太大追求,只想着安定的生活,好好拍戏,然后还能……陪在儿子身边。如果是这样,苏锦泽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苏锦泽闻言后,动作一顿,并没有立刻回答,半晌后才转过身,转过餐桌,给秦晓筠和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慢慢坐在了女人的对面。
  苏锦泽的眼睛平日里很柔和,可当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旁人入魔般的瞩目。此刻,他就是用这种极为少见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里没有任何波动:“给我一个理由?”
  他说这话,是真的想要一个继续和秦晓筠在一起的理由。当初,他和秦晓筠结婚、离婚,其实自己都没有太多想法。他习惯不去主动改变,并努力适应一切变化,只有这样才能少些麻烦。可如今,他已然过惯了单身的日子,女人却又一次开口问他要不要重头来过?至于那些所谓的爱与不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秦晓筠抿了抿嘴,其实她想过很多理由,但都觉得会被苏锦泽反驳回来。比如她如果说是为了照顾儿子,那现在苏小胖都5岁了,哪里需要她照顾?如果说是觉得很爱苏锦泽,发现离不开他,别说苏锦泽会不信了,就是都觉得倒牙……
  最后秦晓筠终是选择实话实说,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谎言都会被识破。
  “我去美国这些年混得不好不坏,也经历了一些事,后来发现我叔叔他们都在私下里转移我的财产。”说到这里,秦晓筠顿了顿,她不能说如果她不回来,之后的几年只怕过得更艰辛,“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我不用担心被算计。”
  这是实话,也是她迫切想要回到苏锦泽身边的原因——她前世无依无靠,只有眼前的男人给过她被人不能给予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苏锦泽听完秦晓筠的话,只是皱了皱眉,许久不曾波动的内心微微颤动了一下——秦晓筠刚到美国的时候,他曾经派人暗中保护过她,后来发现秦家的人似乎对他这样的行为很反感,索性就把人都撤了下来。他对苏家的情况不关心,自然也不了解那个家族中有着这样的龌龊事。
  沉默了一会儿,苏锦泽忽然问道:“想他么?”
  秦晓筠原本都快低到桌子下面的脑袋忽然抬起,看着苏锦泽的眼睛中充满希冀,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想!”她其实一直想问儿子为什么没有在家……
  苏锦泽看出了秦晓筠的疑问,开口解释道:“还有一个小时下学,我等下要去接他。”
  秦晓筠闻言欲言又止地开口问道:“我……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苏锦泽静静地看了秦晓筠半晌,又问了句:“还走么?”
  秦晓筠这次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次,不走了。”
  苏锦泽了然地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二楼主卧是我的房间,旁边的一间是儿子的。你……睡客房?”
  一句话把秦晓筠问尴尬了……她真没有想过睡哪间房的问题啊,再说她和苏锦泽连儿子都生了,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尴尬么?但再看苏锦泽的耳朵上悄然布满的红霞……秦晓筠无语了……她老公原来还有这么害羞的时候??
  等秦晓筠收拾好行李,洗漱一番后就准备和苏锦泽出门去接儿子了。临走前,秦晓筠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还没签那份离婚合同?”
  苏锦泽显然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
  秦晓筠:……“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还没签啊?”她才不会说心里是有一份期待的,比如苏锦泽会害羞说他其实舍不得自己啊,或者会含糊地说还在等她啊之类的。
  却不料,苏少爷很是淡定:“一开始我懒得去办手续,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就过时效了。”苏锦泽实话实说地回复道。
  秦晓筠:……
  原来自己上辈子临死时是自作多情了?……
  ☆、第7章 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