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贾政气结,什么吃多了酒,他来到这后才喝了一杯,而且那酒还是桂花酿,那里能吃多了,但还来不及多说两句,便被史鼎亲自压了下去,而且那史鼎笑容阴暗的可怕,指结捏的直咯咯作响。
  莫名的,贾政怂了。
  本来这宴会间不该弄成这般,但贾政这人也未免太招怨了,有这人在,大伙还能余快的玩耍吗?众人互相使个眼色,只装做没看到,尽皆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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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家秘物 (倒v)
  这前院之处虽有几分不余快, 但女眷这里倒是颇为热闹,可说是欢笑不断。
  也不知为何, 此次贾府女眷倒是没有来吃酒, 只让了赖大来送上一份贺礼便罢,但其他亲友的当家太太, 或管家的奶奶来的倒挺全, 没了贾家那倒胃口的,几个妇人之间倒是聊的颇为愉快。
  只可惜史秦氏将近产期, 不便接待,而史王氏虽是出了月子, 但身子还未将养好, 在这情况也不能让姨娘待客, 只能拖着还虚弱的身子招待亲友。
  好在周嬷嬷是个周全的,王氏娘家又借了好几个厉害的嬷嬷,史王氏的几个庶弟弟妹们也前来帮忙, 倒是办的有声有色,比前院那热络了些。
  一般宴会虽是相看之机, 但大伙知道这史家外放在即,此行主要是来看看那据闻伤了颜面的史湘云,反倒是没有什么末出阁的姑娘家前来。史湘云倒是被唤去在众多太太、奶奶面前转了一圈, 除了证明他们史家没亏待孩子之外,另外也是要趁机让大伙看看,这湘云丫头没毁容,没伤了脑子, 省得外放回来后才发现流言满天飞,误了湘云的嫁杏之期。
  湘云不知道这隐约有让人相看之意,还挺高兴的收了不少见面礼,来参加小宴的都是荷包里有钱的,出手也是一个比一个大方,不过才站了一会儿就收了好些值钱礼物,让前世只是小小有钱人的史湘云笑的合不了嘴。
  哦哦!瞧瞧这羊脂白玉镯,温润莹透、宛若凝脂,可是上好的新疆和田玉呢,在现代新疆和田玉矿都快挖绝了,那里还能找着这么好的玉呢。
  还有那珊瑚手串,红的色泽浓郁,其艳如血。啧!啧!若能拿去拍卖,不知能卖上几百万美金啊?
  什么玉佩挂饰,金银锞子,更是不计其数了。
  史湘云被一堆金银珠宝给砸的眼都花了,只能一个劲的道谢,小嘴笑的都快开花了。
  若是她年纪大一点,说不得被人骂一声眼皮子浅,但她年幼可人,笑的又可爱真摰,反倒让众多太太、奶奶赞了一句真性情。
  虽然这笑容有几分傻气了,但傻的可爱,喜气!又想到她的身世,反倒惹了不少太太、奶奶们怜爱,个个抱着不放手,想着自家的小子,倒是个般配的。
  而且这湘云丫头真是让人不得不疼,一般长辈送上见面礼,孩子们能懂得乖乖行礼便是不错了,不料这湘云丫头竟然是送上香吻一个,虽是古怪了些,但孩子还小,生的又玉雪可爱,做啥都让人觉得可爱的紧,再想着说不得是和史王氏亲亲习惯了,反倒让人有些艳羡。
  自家的女儿被嬷嬷们教养的虽然规矩是规矩了,但那有这么亲人呢,要是养上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儿,那拿怕是拿个臭小子来换,她们也是不肯的。
  众人不知这史王氏亦是暗暗惊愕,我呢?我呢?怎么不先亲亲婶娘?
  史王氏抱怨过后,又心生狐疑,这湘云丫头是怎么会习惯亲起人来了?但再想想三叔的性子,顿时觉得找到原凶了,这三叔在西北待久了,多少养出一些西北人的习惯,听说蛮人就是爱搂搂抱抱,说不得是从西北人那儿学的。
  史王氏双颊霞飞,暗唾了一口,这三叔也真是的,平日里行事怎么不小心,竟让湘云学去了。(可怜的三叔背锅中)
  史王氏倒没想过是史鼎教的,史鼎这人外粗内细,虽是有些西北习性,但该做什么心里自有把尺,断不会胡乱教侄女儿的;不过云丫头学习能力一向极强,说不得是看到后学的,就像之前学宝玉一般……
  虽是这样想的,但史王氏还是忍不住把脸颊溱上,湘云眼睛一转,便知其意,重重地在史王氏脸上啵了一口,让史王氏笑骂了好一会儿,又亲自给她擦嘴,这小嘴不知亲过多少太太、奶奶的脸蛋了,嘴上满是胭粉,真是胡闹。
  众人见史王氏一脸慈爱的给史湘云擦嘴,端是体贴入微,真真是母慈子孝,不似作假,这外面流传的什么叔婶不慈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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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史两家不欢而散,贾政自然是没有把史湘云给带回去了,饶是最偏心贾政的贾母也不禁为此事阴沈着脸。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万没想到竟会出了岔子。
  听闻史王氏极艰难的生下了嫡幼子,以后也不得生了,没两日又将云丫头送到了史鼎府上,原以为这事已经成功了,万没想到出了七皇孙一事,好好的孩子险些没了命不说,还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原以为经过这么多时日的铺程,再加上史王氏一事,史鼐夫妇定恨不得湘云离他们越远越好,本只待寻个机会把被史鼐夫妇厌弃的史湘云带回贾府,万没想到这史家兄弟竟为了湘云下了太子面子!?
  如此一来,还有谁人会信他们这做叔婶的待孩子不好?她这个姑祖奶奶那好把孩子接过来养活。
  更没想到这张嬷嬷这老货竟然还活着?按说就算云丫头还小,不好狠罚,可这张嬷嬷也该被杖毙才是,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贾母百思不得其解,对这几个侄子的性子,她多少也捉摸到几分,以史鼐为人,若有人害他妻儿,那怕是无心,也断然容不得她,怎会留下张嬷嬷此人?
  可惜为了不让人知晓,她这次硬生生把自己在史家的手脚眼线尽数用了,为了安全起见,就连平日里帮她行走打探的圆空都悄悄灭了去,如今她对史家的消息当真是两眼一摸黑了。
  等着赖嬷嬷从以往亲友处弄到点消息,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贾母恩索着,难道是那老御医没尽心,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因珠胎毁月而家破人亡,若用了旁的阴私药物也就罢了,但碰上珠胎毁月,绝计没那么轻易放过。难不成这老御医年老了,鼻子不甚灵敏了?
  早知如此,她不该舍不得药,尽数给她薰上才是。
  贾母让所有的丫环婆子尽皆下去,一个人柱着拐杖悄悄来到了内室之中,她抚摸着那张陪嫁的紫檀雕花千工拔步床,她是史家嫡长女,出生时父亲忙于征战,多年后才再生了嫡出弟弟,极为受宠,出嫁之时正是贾史两家最最鼎盛之时,嫁妆可说是十里红妆,这千工拔步床是史老候爷亲自去江南给她订制的,端是精致无比,内里还有些暗藏机关。
  贾母在床头一角一按一掀,喀拉一声,床头柜底下机关弹起,露出床板下的一个长方形暗格。
  暗格内就放置着一个以金丝楠阴沉木所制之小箱,箱内零零散散的放置了好些玉瓶和几张写在泛黄的残纸上的药方。
  贾母取出其中一个玉瓶,倒出里头仅剩下的一整颗完整的炼香香丸,拿在手里细细看着,暗暗一叹,她这药所剩也不多了,若是她娘当年肯多给她一些,她也不会动了云丫头的心思了。
  前朝末帝昏庸无道,残暴凶狠,天下群雄奋而起义,史家为义军先锋,率先进了宫中。这世上最好与最珍贵之物均在宫中,史家人虽生性谨慎,但也忍不住暗藏了些好东西,这珠胎毁月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其他更多更好的东西都被她娘留给了她那嫡亲弟弟了,说是要代代相传给史家嫡长子……
  这珠胎毁月早在前朝末帝之时便就失传了,虽有药方,但这毒引子的方子残缺,再也配置不得,也就剩下这几个先朝遗留下来的毒引子了。
  当年史家为了让她做先皇继后用了一丸,虽说这后来事没有成,但她娘却把这药给了她,她出嫁之后,为了对付那些个不听话的姨娘、通房,她又用了几丸,这次又用掉一丸,手中也就剩下这一丸了。
  史鼐与史鼎处她都曾打探一二,两人均不知这些史家暗地里的传承,想来也是,这东西向来是只传给嫡长子,既便是像她这般受宠的嫡长女,也仅仅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像她们这等子人家,银钱也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唯有这些东西才是真真难得的,像这伤人于无形的珠胎毁月,当年娘亲曾说的驻颜用的雪肌丸,保胎用的保胎丸,让那处紧致动人的桃花膏,还有能下延年益寿的延寿丹……才是真真难得的且实用之物。
  除了她所知的这些药之外,说不得还有好些更好的东西流传在史鼒手上,只是她不知罢了。想到此处,贾母暗暗妒嫉,男人那懂这些东西的好处,留给了嫡长子也只是糟蹋了好东西,娘亲当初应该给了她才是,有了这些东西,敏儿又何必嫁给了那没落家的,说不得早进了宫,当上娘娘了;就算用在元春丫头身上也是极好的,也不至于窝在那不见天颜的地方。
  当年史鼒死的匆忙,想来这些东西极可能落在史张氏手上,她就不信,史张氏不会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女儿。史湘云小小人儿,只要到了她的手上,总能寻得出这去处,云丫头拿着这些东西又有何用,还不如给了她,让她给元春送去,元春得了宠,以后自有云丫头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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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家秘技 (倒v)
  虽有贾政这个自带破坏气氛因子的家伙让小宴开始之初有些不愉快, 但无论如何,这场小宴还是极为成功的, 四王八公之中有不少人出自江南, 或与江南有些牵连,多少留了点消息或人脉。
  别小看了一群身上只能挂虚职的公勋之后, 能做到家主或继承者的, 除了贾家是矮子里挑高个之外,贾政更是出生时少带了点东西, 但除贾家外,那一户人家的家主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在有银钱开路的情况下, 多少也累积了一些人脉, 当然这人脉也不是轻易用的,一但动用了便是一份大人情。
  宴席过后,史鼐与史鼎两人单独去了书房商讨事情, 圣旨虽下,但念在史湘云伤势未治愈, 加上史鼐一家病的病,小的小,圣上恩准了他们可以晚三个月再行出发, 这也让史鼐一家子大大松了口气。
  虽有三个月的缓冲期,但史鼐和史鼎老觉得时间不够用,这小宴一完,史鼐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史鼎交待事情了。
  「委屈你了。」史鼐重重的拍了拍史鼎的肩膀, 他这三弟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但为了洗刷他们史家苛待孤女的流言,这才不得不得罪了太子,让圣上误以为三弟脾气暴臊,害得三弟又得再压上个几年才得起复。
  「这没什么。」史鼎不在乎说道。他的路子很明确,就是武将!现在没仗可打,起不起复都没差,只要他们史家在西北军中的威望仍在,只要在朝堂之上没有比他更可用之人,起复是迟早的事情,只待北戎啥时再不安份的冒出头了。
  反倒是二哥的路子与他不同,早一步先进入朝堂也好,俗话说人在人情在,有了二哥在,之后再说起复一事也容易多了。
  「二哥!倒是云丫头之事,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一想到云丫头差点莫名其妙的死了,史鼎颇有几分不甘问道。
  他家的湘云才几岁,就因为几位皇子们的野心而险些送了命,有本事夺嫡怎么不像大皇子一般明刀明枪去抢呢?对个孩子出手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然还能如何?」外放到扬州虽是件好事,可一想到这是用湘云的小命换回来的,史鼐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还是有着几分不满,但那是天家,由不得他们讨价还价,他压着冲动的三弟,提醒道:「那可是皇子!是天家!」
  「对个孩子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这种人怎配──」
  「慎言!」史鼐连忙喝止,连忙打开了门在外面绕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回来,一进房就开口骂道:「你的脾气真该好好压压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怪不得这外放的机会给了他而非老三,这性子怎么能到江南那处处是人精的地方混。
  「二哥!我是为云丫头不值啊!」相处一段时间,史鼎倒是真心喜欢史湘云,两人性子相似,颇有几分臭味相同之感,比起天真中还带着几分规矩的史秉靖,像史湘云这般活泼爱闹的孩子才更得他的欢心,那性子比他亲生的女儿还要像他。
  「忍不下也得忍!」史鼐喝道:「三弟!史家与云丫头,孰轻孰重?」
  他养了云丫头三年,和云丫头相处的时间可比三弟多得多,他又何尝不心疼云丫头,但他们史家是再也经不起半点风雨了。
  史鼎黯然长叹,他不是傻子,也分得轻轻重,只是……终究有几许不甘啊。难不成他们臣子家人的命便如此不值钱?
  云丫头是如此,当年母亲娘家的几位表兄弟也是如此,要不是娘家遭了大难,母亲也不会悲愤早亡,父亲也不会去的那么早,大哥也犯不着拼上自个性命,他们史家也不会至此……
  「是那一位?」史鼎恨恨问道。
  史鼐犹豫了一下,手掌比画个『六』。
  史鼎眼睛一缩,「怎么会是他!?」
  几大家族,盘根错结,史家虽不敢偏向任何皇子,但不能否认,史贾两家为老亲,而甄贵妃所出的六皇子极有可能会纳了贾元春,六皇子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他纳了贾元春,再加上云丫头被太子所出之庶子打伤头一事,在外人看来,史家也算是一脚踏进了六皇子阵营中了,他又何必如此!?
  「别忘了,砸伤云丫头的人是皇太孙亲自养的太子庶子。」说到最后一句时,史鼐不但特别加重声音,那语气里的恶意藏都藏不住。
  史鼎默然,越是身在其中,越是会忽略一些细节,他压根没把这两回事扯在一起,毕竟那七皇孙也是个孩子,就算再愤怒,那怕再想揍那孩子一顿,他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孩子。
  史鼎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的愤怒,最后开口说道:「大哥,我想教云丫头一些防身的功夫。」
  史鼐一楞,随即惊道:「你疯啦!那些功夫怎么能教给云丫头。」
  史鼎沈痛的闭上眼,「这些年……诸位皇子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将来还不知会发生何事,让云丫头多一分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
  史鼐亦是长长一叹,他告诉史鼎的还只是其中的一部份,他查了许久,始终查不出当初是谁暗算史王氏的,但自云丫头之事后,他有几分怀疑是六皇子的手笔,只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六皇子这般做的缘由,才勉强按捺住。(最新背锅侠六皇子上线中。)
  最后史鼐艰难道:「云丫头毕竟是个女孩,那些……功夫就别教了。」
  言下之意是默许了史鼎教云丫头『一些』防身的功夫。
  「二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史鼐点点头,对这个外粗内细的弟弟他一向是十分放心的。
  不过不久之后,他便知道自己放心太早了。
  史鼎有这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湘云的好根骨真的是让其见猎心喜,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教侄女儿功夫一事,并不是因为嫌弃其女儿身,怕她把这史家武功带到了夫家,而是因为湘云丫头是女儿身,这功夫当真不适宜让女孩子学的啊,让人知道了,以后史家女都不用嫁人了。
  史家在前朝仍是走江湖卖艺之人,所学尽是江湖中的阴毒把式,可说是怎么阴狠毒辣怎么来,为了要速战速决,尽快打伤敌人,或打完后落跑,这招式都是专挑人弱点来的,像插眼、锁喉、拐肘、袭胸之类的都是基本了,进阶版还有直接攻击人下面『那处』的。
  光是攻击『那处』的招数与方法,流传下来的就足足有一十五招,史家后来加入义军,执掌前锋军,前锋本就是十不存一之所,这长期征战,无数次在生死之中挣扎下来,这史家绝学再次演化,端是狠辣无比,就算不让人当场痛死,也保证那人受创严重,即使活下来也注定绝子绝孙。
  史鼎是真真用心了,按他所想,云丫头平时出入都有婆子丫环,真有什么事情了,也该是他们几位叔叔与堂兄弟出马,会让云丫头亲自动手的机会可说是没有,但若真论到云丫头亲自动手了,不是事情极为紧急,便是史家有了些什么,当真是没法子了,怎么阴毒怎么来倒也无防。
  在西北多年,他早了解一个道理,没什么比性命还得重要的。
  不过云丫头毕竟是个女孩子,什么插眼、锁喉、拐肘、袭胸的,难免要用上手或身体,怎好让云丫头去碰到那些坏人呢,岂不是便宜那些人了,但用脚就无防了,顶多脏了鞋,再则女子一般手上无力,但脚上倒还勉强有几分气力可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