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萧康的祖父萧福乃是萧弘的祖父的长兄,只是萧福和其妻齐氏只生有一个儿子萧新。
  萧新娶妻潘氏,又只是生有一子萧康。
  萧康幼年丧父,是由其祖母齐氏和母亲潘氏两人合力带大。因为他算得上是萧家长房三代单传,所以其祖母和母亲都甚为溺爱他。由此他也就养成了纨绔贵公子的脾性,成年后娶妻纳妾,房中有一妻三妾,育有三子两女。这个人喜欢诗文,不喜习武,跟萧家二房诸人不太一样。
  这一次,萧弘成亲,他带着妻子沈氏从徐州来,就是代表长房来向萧弘贺喜的。
  此时他跟其妻沈氏一起向萧弘和谢妙容说着贺喜的话。
  萧弘客气道:“大兄和大嫂远道而来,不如多在建康玩耍一段儿日子再回去。”
  谢妙容也热情邀请其嫂沈氏留下来,她可以陪着她去逛一逛京城。
  萧康和沈氏在徐州生活,自然是在那边呆的日子多些。至于建康,两人也来过好几次,并非陌生。前几年,萧伦和庐陵长公主成亲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来了,在建康住了一个多月才回去。这一次,两人来之前,齐氏和潘氏嘱咐两人,他们的三弟萧弘娶的娘子可是顶级门阀谢家的嫡女,其父又是大名士谢庄,而且此女的陪嫁据说超过了满建康的贵女,所以让他们两个去建康后跟谢妙容要搞好关系,大有好处。
  为啥大有好处,萧康和沈氏不用问就知道,谢家是权贵之家,谢妙容又有钱。这时间大多数人追求的不外乎是这两样,跟具备这两样条件的人打交道做亲戚,肯定是不会吃亏的。比如,谢氏宜家木器店的买卖那样红火,这个店里的家具风靡江南,每年赚得盘满钵满,齐氏和潘氏说,要是能让他们长房以后也经营一两家分店,那就好了。以前她们是羡慕谢氏宜家木器店为谢家赚进金山,现如今谢妙容成了萧家的媳妇儿了,便认为从这个金山上敲下些来给萧氏族人也是应当。
  故而当萧弘和谢妙容邀请萧康和沈氏留在建康多玩儿一段再走时,两人欣然答应了。沈氏还对谢妙容说她正要一个土生土长的建康人带她逛一逛呢,由谢妙容带她正好不过。
  这让站在旁边的庐陵长公主有点儿诧异,想这个沈氏怎的说出如此的话来,她嫁给萧伦后这几年见到沈氏也有两三次,就这两三次她也应该把建康城给逛熟了,何至于说出对建康城不熟悉的话来。
  想到此,她不由得睨了一眼沈氏,想这个沈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萧弘和谢妙容跟萧康和沈氏说完话,走到了萧伦和庐陵长公主身边。
  “阿弟,弟妹,恭喜你们。”萧伦先就伸手去拍了拍萧弘的肩膀,接着又望着谢妙容笑道。
  “多谢阿兄。”萧弘和谢妙容齐齐出声。
  站在萧弘身边的庐陵长公主正出神,对于萧弘和谢妙容已经走到丈夫和自己身边没留意,就没吭声。萧伦见状,忙用手肘撞了撞她,这一撞庐陵长公主才回过神来,视线聚焦,见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一对新人。于是她赶忙说:“恭喜你们,百年好合。”
  “多谢阿嫂。”萧弘和谢妙容向她致意。
  谢妙容添了一句:“阿嫂,你快坐下吧,你的身子重……”
  庐陵长公主已经怀胎七月,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临产了,这是她怀的第二胎,这会儿大腹便便,孕像十足。
  谢妙容这么一说,她婆婆孔氏也听到了,于是只听她对庐陵长公主说:“二郎媳妇,你且坐下吧。”
  庐陵长公主一早起来,跟着丈夫一起来见一对新人,向他们致贺,因为公婆没来,她等了一会儿,后面萧弘和谢妙容来了走新人拜见公婆的程序又站了一会儿,对身子重的孕妇来说,双.腿的确也有点儿酸了。遂向婆婆道了谢,又对谢妙容笑了笑,这才由身边的丈夫扶着坐了下去。
  萧弘接着便带着谢妙容走向右边,那里站着一溜孩子,是他的弟妹还有堂弟和堂妹。说他们是孩子,也就是因为他们比萧弘年纪小,而且没成亲或者出嫁,但是他们有些人比萧弘少不了多少,应该算做半大孩子。
  “这是我四弟,名业,是我二叔的长子,他今年十八岁,已经定下南阳宗氏的女郎,今年八月就要完婚。”萧弘按着弟妹们的年纪大小依照顺序介绍下去。他先介绍的是他二叔萧沛与其正妻殷氏生的长子萧业。萧业尽管只比萧弘小一岁,但是看来却是要比萧弘单薄得多,也不及他高大。
  萧业接着便喊了声谢妙容阿嫂。
  谢妙容颔首,也喊了他一声四弟。
  接下来萧弘依次介绍他的五弟萧嵩,萧嵩今年十七岁,是萧弘的父亲萧咸的妾室尚氏生的儿子。他也已经定下了吴郡张氏的一位庶女为妻,将于今年的年底完婚。萧嵩长得挺清秀,和萧弘和萧伦两兄弟带着阳刚气的俊美有点儿差距。而且,萧嵩要腼腆些,此刻见到谢妙容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两岁的嫂子,都不敢正眼看她,而是垂头轻轻喊了她声阿嫂。
  谢妙容倒被他这腼腆的样子弄得有些局促了,赶忙答应了他一声。
  然后是萧弘的六弟萧咏,他是萧弘的父亲萧咸的另一个妾室缪氏所生,今年十五岁。萧咏长得也挺漂亮,跟萧弘有三分之一相像,可能这三分之来自其父萧咸,都是鼻子挺秀,额头饱.满。
  至于萧家这一辈排行第七的是七娘萧文鸾,他跟四郎萧业是同父同母,她今年十三岁,身段儿苗条,同样遗传了萧家的挺秀的鼻子,饱.满的额头。而且因为她是女儿,像父亲的地方更多一些。
  萧家八郎萧奕则是萧沛和其妾辛氏所生,萧八郎今年十二岁,他爱好习武,所以身材挺拔,一脸英气。
  萧家排行第九的也是个女郎,名叫萧韶英,是萧弘父亲的.宠.妾缪氏所生,她和六郎萧咏是同父同母。萧韶英因为是萧咸的.宠.妾所生的最小的女儿,而且生得很漂亮,所以自小很得.宠.,性子颇为嚣张。这会儿她见到谢妙容只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就退后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吧,谢妙容总算见到了一个不肯给她好脸色的萧家人了,这人的身份是传统就不给新媳妇好脸色的小姑子。好在,这个小姑子不跟萧弘同父同母,不然的话,谢妙容可要想方设法讨好她。
  “九妹。”谢妙容笑嘻嘻地招呼她,还添上一句赞美的话,“九妹长得真漂亮。”
  萧韶英抬起了下巴,没坑声儿,那意思是你说得很对,我们萧家的基因好,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就你这嫂子不咋的,我三哥娶了你可是被埋汰了……
  谢妙容从这个小姑子脸上露出来的表情上头自动脑补了一段话,然后在心里暗暗的呵呵哒。她今儿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可是认真照了照,觉得自己身段儿高,腰也细,胸.脯很饱.满,臀也挺圆润,这不是肤白貌美腰细胸挺,还是大长腿吗?她不袅娜,可她性.感。她不柔弱,可她精神!这长得多有特点啊,这个时代的女郎们很难有她这特点好不?
  萧弘对于她这个骄傲的九妹给在自己新媳妇儿面前继续傲娇,表示不高兴了,他加重声音喊了她一声:“九妹!”
  面上的表情随即变得严厉,萧韶英看到了,只得不乐意的软着声音回答了谢妙容一句:“阿嫂也很美。”
  哦,这个话说出来她觉得牙酸好不?
  要不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她才不会搭理这个嫂子呢。她娘可悄悄跟她说了,她这个小姑子用不着奉承这个新进门儿的嫂子,她是萧家在室的女郎,就该矜贵,合当嫁进门儿的嫂子来讨好她的,这个呀可是传统。所以自打谢妙容走到她身边来的时候,她就端着了。她阿父可是就只有她这个女儿,就算她是个庶女,但在二房,她也是宝贝疙瘩。反正,她完全不用在谢妙容跟前讨好她。
  萧弘见到自己这个傲娇的九妹在自己严厉的目光下,总算在人前给了自己的娘子面子,就不追究她了。
  接下来,他介绍了萧家他这一辈最小的一个弟弟,就是他小叔萧沛跟其妾包氏生的儿子萧霖。萧霖今年只有十岁,还是个乖顺的少年。他倒是大方,见到谢妙容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喊了谢妙容一声阿嫂。
  谢妙容也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见完了萧家的这些弟弟妹妹,谢妙容就让婢女阿豆上来,把自己给他们的包装精美的见面礼奉上,说这是她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他们笑纳。
  萧业等人接过去,又纷纷向谢妙容道谢。
  然后,萧弘又领着谢妙容从这边的正房院出去,到他小叔萧沛和其妻殷氏的院子里去拜见他们。
  萧沛和殷氏也赏赐了谢妙容东西,说了祝福的话。
  在那里坐了一刻种,跟他们说了会儿话,萧弘就领着谢妙容出来,回他们自己的院子。
  路上,萧弘对她说:“咱们回去歇一会,晌午咱们去我阿父和阿母那边吃饭,我叔父和叔母他们也要来,还有姨娘们。”
  老实说,谢妙容在嫁给萧弘之前,也知道萧弘的阿父和叔父等人有妾室。只是今日见到了萧弘的从兄萧康,得知他竟然有三个妾还是让她有点儿闹心。看来这萧家的传统就是要纳妾的,萧弘的祖父,据说也有两个妾,但是因为萧弘的祖母周氏是个醋罐子,所以那两个妾并未能为萧家生下子嗣。
  这从上到下的,萧家的郎君们都有妾室,而且她见了萧弘的那些弟妹后,就觉得萧家的情况远比她想的复杂。当初她祖母,还有阿父和阿母挑上萧弘做她的夫婿时,可没有考虑过萧家有纳妾的传统的,当时他们只是觉得萧弘和其兄一起救了萧家,不挑他说不过去。就这么的,她的婚事就定下来了。直到定下婚事后,她才打听了下萧家的情况,知道萧家有妾存在,心里就有点儿膈应。可是,她祖母对她说过,有族规不纳妾的谢家以前一直都是奇葩的存在,而且后面谢家的规矩也改了,谢家的郎君们也可以纳妾了。外面的大家族没有人家不纳妾的。叫她不要因为这一点儿就不成亲,那样不现实。
  她忐忐忑忑地嫁过来了,见到那些妾生的孩子,就让她的忐忑落了地。
  是确确实实的忐忑了。
  她想起似乎自己在嫁给萧弘之前,嫁给萧弘之后,都从来没有跟他谈过妾的问题,也没有要求过他不纳妾。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跟他感情深入到谈这个问题的地步,贸然的说出去很唐突。再说了,你叫人家不纳妾就不纳妾吗?万一人家喜欢的女人不是你这样的,那么漫长的几十年下去,他基本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来。那样一来的话,你越跟他计较这一点儿,他就会跟你越生分,而且还会觉得你可笑,夫妻之间的感情想必会受到损害。另外,在这个时代,主家娘子不让郎君纳妾也不会被婆家接受,强大的舆论压力,会让你处处受到攻击,让你不好受。大家族要求的家和万事兴可就完蛋了。在婆家人眼里,你这种媳妇简直是不及格!然后你在婆家就会混得举步维艰。好几十年呐,日子得有多难过,大多数的女人都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从而妥协和投降。
  现代人的思维深深盘踞在她脑袋里面,让她觉得和萧弘感情没到位的情况下谈论不要纳妾,要对她专一,就像自己对他那样似乎有点儿束缚别人之嫌。但是要是不要求他,她又觉得自己有点蠢,有点儿太大方了。难道她带来的现代人要尊重对方,要给对方自由的思想到头来只能约束她自己,这让她感觉太不甘心。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跟萧弘谈一谈,还是过一段儿等两个人处好了再说?
  纠结着,她一路似有心事一样回到了他跟萧弘的院子,然后回内室去有气无力躺着。萧弘早就看出来了两人在他们的院子的路上,他这个新娶进门儿的媳妇似乎有点儿走神,和他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路上,他也没好问她怎么了,因为身边都有婢女跟着。可一回到两人的屋子里,还是卧室,他就要开口了。
  挥退了屋子里立着的伺候他们的婢女们,他随手把放在妆台上的那两个阿父和阿母赏赐给谢妙容的见面礼的匣子给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支镶嵌着鸽血红的宝石的金钗,然后走到谢妙容躺着的床榻边笑着对她道:“卿卿,来把这一支我阿母给你的钗戴上我看一看。”
  谢妙容不好扫他的兴,只得坐起来,萧弘拉她起来,亲手替她把那只镶嵌鸽血红的宝石的金钗给她插到发髻上,又搬转过她身体,左看右看,然后问她:“今日是怎么了,从我阿父和阿母那边院子里出来,我就瞧着你不欢喜了。是不是今日我家九妹得罪你了?还是你不喜欢我阿父和阿母赏赐给你的见面礼呢?”
  “没有,我哪有对阿姑和阿翁的礼物不满意。我也没有对九妹不满意。”谢妙容赶忙澄清。
  “那你……”萧弘认真地看着谢妙容问,“到底是对什么不满意呢?难道是对我?”
  “……”仰面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看着自己的年轻男子,他俊美无俦的脸还有认真的表情,让谢妙容差点儿就要心中的话说出来了。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这就跟萧弘说那什么纳妾的话题。她自己认为现在似乎时机不对。两个人才新婚,就提这个,她想恐怕大多数的男人觉得会煞风景,而且,那也是对自己太不自信的表现。最重要的一点儿是她郑重其事的提出来,萧弘会看在新婚的份儿上答应她。不管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还是因为尚在新婚之中,对她还有柔情蜜意答应她,其实都是一种敷衍。日后绝对有可能不做数的,假如萧弘受家里的影响,把纳妾当成一个男子正当的权利的话……
  “我只是觉得有点儿累,不舒服……”
  好吧,她总算扯出了一个让自己还有萧弘都能接受的理由,并且还配合做出了一个以手扶额表示头疼的动作。
  萧弘果然相信了,凑到她耳边柔声说:“也是,昨晚我没让你睡好。这样,这会儿你躺一趟,我在旁边陪你。”
  谢妙容便又躺了下去,萧弘果然侧卧在她旁边,乖乖地陪她。
  只不过,萧弘在旁边睁着眼看她,她就是想装睡也不行,觉得不自在。
  于是她无奈只得睁开眼,看着屋顶的承尘。
  萧弘见她醒了,一伸手把她揽过来,另一只手就抚上了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问她:“怎么不睡了?”
  “你就那么看着我能睡吗?真是!”
  “你要不睡,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说什么啊?”
  “就是……”他坏坏的笑着,让后那放在后背的手放在她腰上,再顺势往上,唇也凑了过去。
  一看他这阵势,谢妙容莫名的一阵紧张和心悸,却又羞恼,推他:“去……”
  谁想萧弘就是块谢妙容无法推得动的巨石,他只要滚来了,一下子就可以碾压她。
  他只是手一箍住她的腰,再往胸.前一带,她就在紧贴在他胸口了。然后,他强势地凑过去,噙住了她唇.瓣。
  谢妙容羞涩地挣扎了几下,却于事无补,他到底还是得逞了,一番攻城略地的吻,使得谢妙容气喘吁吁,脑子因为缺氧而发晕。而且,她还感觉到了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真得害怕他控制不住,就这么一会儿休息的时间也会要她。一来她的身体这两天真得透支了,无法承受,二来,萧弘在这件事情上的掌控欲太强,在整个过程中不是她想停止就停止的。所以,一旦开始,就是他全程主宰,她完全沦为被支配者,她还不能习惯。
  一狠心,她咬了他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尖,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儿立刻就在口腔里蔓延开去。
  萧弘闷哼一声,立即就停了下来,他一把推开谢妙容,有些恼怒地看向她,不高兴地问:“你为何咬我?”
  谢妙容坐起来,有些赧然地道:“我怕你一会儿又要……”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绝不会白日宣|淫,难不成你不信我,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了吗?”他继续不高兴地说。
  要是真像萧弘说得那样,他能够控制自己,那自己这么对他,的确有点儿过了。仅仅因为他这么一不高兴,谢妙容心里就好一阵难受。她忙凑上前去抱着他,软声道:“对不起,别生气,我不是有点儿担心吗?一会儿还要去跟阿翁和阿姑,还有你弟妹们吃饭,我怕让他们久等……”
  说到“久等”两个字,萧弘脸上才重新有了点儿笑意,说:“也是,咱们行房有点儿久,到时候慌慌忙忙地去了,让我阿父和阿母看出来点儿什么,你这做媳妇的脸上挂不住。”
  谢妙容囧,她想,难不成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欢女的夸他们在房事上持.久,借此来证明自己的性能力强大?然后性能力强大的人,在其他方面也强大?
  男人还真是属于喜欢征服女人的物种。
  她的丈夫萧弘虽然年轻,但是在这方面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好吧,她咬他一下,尽管惹得他不高兴了,但是也抓到了一个哄他的方法,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你知道就好。”谢妙容温柔地抱住他的头,“这会儿不疼了吧?”
  萧弘伸出舌.头,语音含混,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说:“你看看,还疼呢。”
  谢妙容看到他舌尖上一个红色的牙印儿,犹然冒出血珠,心里一紧,就垂下头去,伸出舌.头在他舌尖上的伤口上一舔。
  没想到这么一下子,却令萧弘眸色一暗,看她的眼神重又隐隐含着火.热。
  谢妙容只得朝着他的眼睫一吹,然后如愿见到他闭上了双眼。
  他蓦然抓住她的手腕,抱紧她,在她耳边吹气般地说:“好啊,你作弄我。”
  谢妙容嘿嘿笑出声。
  待到萧弘再睁眼时,也跟着谢妙容一起开心的笑。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彼此,孩子一样。
  笑了一会儿,谢妙容想一想爬起来,对萧弘道:“咱们来下局棋如何?”
  她想着老在床上呆着,都是年轻人,不往那些事情上想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起来下盘棋混时间好些。
  萧弘答应她:“好啊,让我看看你的棋艺长进了没?”
  两人之前下过棋,萧弘的棋艺更胜一筹。
  于是两个人下了床,去南窗边的榻上坐下,接着萧弘让婢女阿桃去他的书房里把那一副玉石做的围棋拿来。
  不一会儿阿桃去而复返,禀告萧弘说管着书房的婢女阿蓉昨日伤风病倒了,那副棋不晓得放哪里了。
  “阿蓉病了?昨儿不是好好的么?”萧弘皱眉道。
  阿桃低着头答非所问:“公子要不要过去瞧一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