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会儿自行车可是大件,也是家里最有用的代步工具,能借,但不能长时间借,卫雪玢接过车子,“那谢谢你啦,你放心,我就用一下午,争取下班儿前就给你送回去。”
  她想下午搬家,有辆车子比自己扛东西要快的多,这机械厂,卫雪玢是一天也不想再住下去了。
  等华镇提着饭盒走了,卫雪玢骑着车子往机械厂家属区去。
  “雪玢,雪玢,你回来啦,”张大娘一直坐在巷子口,看见卫雪玢回来,立马迎了上来,后头还跟着柱子妈,“哎呀,雪玢回来啦?”
  蒋春燕听到声音,也忙从屋里跑出来,“这是谁类自行车?”
  “大娘你们都没休息?”卫雪玢下了车,奇怪的看着从巷子里跑出来的人,这会儿都不睡午觉,看见她咋都出来啦?“有啥事?”
  “咳,”张大娘有些后悔自己跑出来的太快了,她看了一眼的后头跟的几个女人,“也没啥事,我早就见相庆回来了,你咋这会儿才回来?咋不跟相庆厮跟着?”
  朱相庆回来之后,大家就悄悄议论过一回了,这小两口也太奇怪了,回门子不一块走,朱相庆还先跑回来了,看时间饭也不一定吃上,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卫雪玢,准备回来看她咋说。
  “雪玢,相庆哥回来把锁砸了,我跟他说了,是他那个表妹来把锁弄坏类,”蒋春燕从人堆儿里挤过来,“相庆哥好像气类不行,你快回去看看吧,唉,他家那个妹子,也是个杀材,哪有表妹子偷到表哥家类?”
  卫雪玢差点笑出声,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上辈子宋招娣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嫁到洛平来当个城里人,而且最终也叫她目的达到,但这一次,她要看看,背着个偷东西名声的宋招娣儿,还能不能如愿的嫁出去?!
  “你这闺女,这会儿说这个干啥?”张大娘一把把蒋春燕给拨到一边,这算啥大事儿,值得这阵儿说?“雪玢啊,你跟相庆是咋啦?这才结婚几天?娘家不一道儿就够招人眼了,这会儿连回来都是相庆先回来类,叫人看着像啥?”
  卫雪玢眼眶一红,“大娘,您是不知道,相庆他,”
  她话没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低着头推了车子往巷子里走。
  “雪玢,这是咋啦?这才结婚,哭啥哭,多不吉利?”这下别说张大娘,就是后头的柱子妈,马明光媳妇都跟了上来,这刚结婚就闹意见的也不是没有,但朱相庆跟卫雪玢,可不像那种爱吵爱闹的人。
  蒋春燕聪明,直接跑到何巧芸屋里把她叫了出来。
  何巧芸还生着朱相庆的气呢,但她对卫雪玢的印象很好,朱相庆气哼哼的回来她也看见了,还看着她大张旗鼓的砸锁,现在听说卫雪玢哭着回来的,她也不好装不知道,“雪玢,跟姐说,到底咋啦?”
  “巧芸姐……”卫雪玢看见何巧芸,跟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刷的就出来了,但她终究没有说为什么吵架,“你别问了,我回来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都拉走,这日子,不能过了!”
  “啥?”
  拉东西?这新娘子闹气回娘家,也没有拉着东西回的,巷子里的住户都聚过来了,何巧芸从卫雪玢手里接过车子,扎好了,“雪玢,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这一闹,你妈该咋想?就算是为了李大夫,你也不能胡来不是?”
  “我妈,”卫雪玢更伤心了,捂着脸道,“我妈都被那个二百五给气晕了,我哥也气狠了,姐你不知道,今天我宁县的大姐,在河阳县的三哥三嫂,都请着假回来就等着他类,结果,他就不是个人!”
  卫雪玢甩开何巧芸的胳膊,“你别管了,我要是还跟这种人过,那就太对不起俺妈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到了朱相庆屋里。
  这是啥意思?回趟门子,新女婿把老丈母给气晕了?巷子里的人一时都回不过味儿来,面面相觑,谁也没顾上拦卫雪玢。
  卫雪玢几步冲进屋里,看见朱相庆正脸冲着墙躺着,她也没理朱相庆,直接从他身上把自己的被褥给抽了,卷好拿单子裹了,塞进带来的空箱子里,又从桌子斗儿里拿出网兜来,把陪嫁的暖水瓶,洗脸盆都是装好了,现在她最庆幸的就是当初听了朱相庆的话,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全带过来。
  “卫雪玢你这是干啥?”
  朱相庆目瞪口呆的看着跟阵儿风似的卫雪玢,闹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没干啥,收拾东西,你也说了,我不贤不孝,你根本看不上我,正好,我也觉得你又怂又坏,我也看不上你,咱们正好分开,等明天大家上班儿,各去单位打申请开介绍信,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卫雪玢头也不回的拿着东西往外走。
  “你胡说啥?不是说好了咱们好好过的?”朱相庆顾不得穿鞋,追着卫雪玢往外跑。
  卫雪玢抱着箱子往扎好的自行车上一放,随手拿绳子一道道固定,“说好了好好过?你的好好过就是该回门的时候跑到你姑那儿不跟我给我娘家买东西?你的好好过就是跑到我娘家大吵大闹,说我不孝顺你姑?你的好好过就是把我妈气晕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卫雪玢捆好箱子,又进屋把网兜拿了拴在自行车把手上,“我告诉你朱相庆,姑奶奶不跟你过了!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总不能嫁个人,还叫人糟践我亲妈!”
  卫雪玢要离婚,但不想背着一身脏水离婚,这次离婚她要叫大家知道,所有的过错全是朱相庆的,要叫朱相庆尝一尝被人嘲讽讥笑,被人轻视践踏,被毁了整个人生是什么样的滋味!
  ☆、第37章 申请书
  我的天呐, 朱相庆原来是这样的人?!
  大家看着面红耳赤的朱相庆, 忽然发现原来他们根本不认识他!
  “我哪儿气你妈啦?咱们说过了前事不提, 以后你好好跟我过日子的, 你干啥把啥事儿都跟你妈说?你妈跟你哥那么埋汰我, 我能不操气?”只要想到李兰竹跟卫广杉看着他的目光,朱相庆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些人分明就是知道了他不是郑原人,开始看不起他了。
  “你这个球孩子说啥类?你把人家李大夫气着了你还有理了?”何巧芸一巴掌拍在朱相庆后背上,不许他再往下说,这事儿明摆着, 哪有新女婿头回去老丈母家,把丈母娘气晕的?而且还是脾气再好不过, 从来不跟人争竞啥的李大夫?
  朱相庆被何巧芸吓了一跳, 他回头看着何巧芸,再看看那些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邻居们,觉得又委屈又绝望,忍不住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卫雪玢看着光会哭的朱相庆, 这就是她曾经全心全意对待了十年的男人, 这就是她当初以为能成大器, 会叫她过好日子的男人, “我真是瞎了眼了!”
  说完也不理那些想留她的邻居们,推着车子出了巷子。
  何巧芸也被朱相庆这一哭给吓着了,她当不了家,也不知道该咋劝, 忙转身进屋把正睡午觉的苗长有给叫了起来,叫他出来管管朱相庆。
  摆脱了朱相庆,卫雪玢整个人都轻松了,她蹬上车子,飞快的往自己租的小院儿骑。
  进了自己的院子,卫雪玢把东西一放,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两世这里都是她的家,可这一次她的心情跟前世绝不相同,她飞快的将屋里院里都泼了水扫了一遍,又把屋里抹了擦了,锁了门出去找人给正屋镶玻璃,换窗纱,她还准备买一挂帘子装在门上,这院子外头都是杂草,夏天蚊虫太多,她得提前预防。
  等卫雪玢把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卫雪玢把门给从里头锁好,用下午晒的水擦了个澡,美滋滋的打开自己的小金库,算起账来。
  加上她今天从李兰竹那里要回来的二十块,卫雪玢所有的财产也只有五十块钱,她叹了口气,暗骂自己当初太傻,存点儿钱先是补贴李兰竹,后是贴补朱相庆,居然不知道给自己留,现在她手里这五十块,已经有四十是卫广良的了。
  卫雪玢深了口气,把钱小心的在床缝儿里塞好了,开门在小院儿里溜达了一圈儿,寻思着过几天找点菜籽儿往院子里撒一撒,这菜钱就可以省下来了。
  一夜黑甜,卫雪玢第二天早早起来,她今天算是婚假结束,要去上班儿了。
  “雪玢来啦?”
  “哎哟,新娘子来了,”
  “雪玢姐,诶,姐你咋没有穿新衣裳类?”
  卫雪玢一进供销社的大门儿,里头已经来的同事们就开始跟她打招呼了。
  “呃,来了,几天不见,还怪想你们类,”卫雪玢抿抿嘴,看着这一群陌生又熟悉的同事们。
  “雪玢你可真不会弄事儿,咋也不带点糖?虽说大家伙不欠那几颗糖,但这也是礼数不是?”供销社里资格最老的孙淑芳笑着从柜台里探出头。
  “木带糖?那容易,咱们这儿卖类就有啊,说哪,想吃啥,我给你称,一会儿开了票叫雪玢掏钱!”糖烟酒柜台上的兰军手里夹着根烟,笑眯眯的爬在柜台上看着卫雪玢。
  卫雪玢看了这群人一眼,径直走到自己的岗位前,她在供销社是卖布的,粗布,的确良居多,偶尔一见的哔叽,华达呢也有,再有就是被面儿了,如今的布料都卷成长长的卷摆在柜台上,顾客来了,要多少就拿木制的长尺子给量好现裁了,然后开好票夹在夹子上,通过头顶拉着的铁丝,直接甩到负责收款的孙淑芳那里,顾客在那儿交了钱,再过来凭条子拿布。
  供销社里的同事们原也没有恶意,见到新媳妇上班,忍不住打趣几句,可卫雪玢这态度就奇怪了,一点儿喜意都没有不说,还拉着个脸,孙淑芳从自己收款台那儿转出来,“雪玢,这是咋啦?大家可都没有别的意思,你带点糖也木啥不应该,咋生气了?”
  “淑芳姨,我没生气,只是糖你们吃不成了,我昨天已经从朱相庆那搬出来了,我准备跟他离婚类,”卫雪玢拿鸡毛掸子开始清理布料上的浮尘,淡淡道。
  “啥?”这下整个供销社里的人都顾不上打扫卫生了,“离婚?啥叫离婚?”
  “牛主任,牛主任,卫雪玢说她要离婚类!”已经有好事儿的冲着楼上大声喊了。
  供销社主任叫牛卫国,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戴着个眼镜儿,总管着供销社一摊子,他正泡了缸茉莉花茶准备喝呢,被下头一嗓子吓了一跳,还是说离婚?
  “谁离婚?”牛主任跑到门口,扒着楼梯往下看。
  孙淑芳拽了一个空票夹子就砸到乱喊的智勇身上,“你个傻乓,乱喊啥?人家雪玢开个玩笑,你恁激动干啥?!”
  供销社的也就是个二层的小楼,一层卖货,二层是行政办公,还有职工值班儿的地方,后头院子里还有几间仓库存货,总共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牛主任已经把楼下大家的说话声都听清楚了,原来是卫雪玢,他笑了笑,这根本不可能,谁不知道卫雪玢嫁的好?
  卫雪玢把卫生打扫干净了,跟和她搭班儿的,也是她进供销社的师傅常爱红说了一声,“爱红姐,我上去一趟。”
  自卫雪玢进了供销社,常爱红就带着她了,这丫头眼头儿亮脑子灵,没几天功夫就把布料上那些道道儿弄通了,而且对人态度也好,什么事都冲在前头,她这个师傅跟着省了不少心,因此常爱红还是很喜欢卫雪玢的,“雪玢,你上去干啥?你可不能胡来,真有委屈,跟姐说,姐找相庆去!”
  常爱红跟卫雪玢也处了快两年了,还是能看出点儿眉高眼低,卫雪玢说要离婚,可不像是开玩笑。
  “姐,我知道,”卫雪玢点点头,往楼上找牛主任去了。
  听完卫雪玢的话,牛卫国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雪玢啊,你可是太冲动了,我知道,你说的都有理,他朱相庆确实是不地道,可你也得往好处想想,那朱相庆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老婆,模样好有前途,就算是他真的骗婚了,你想想,如果介绍人没瞒着他是南固农村出来的这一点,你就不嫁啦?”
  牛主任呷了口手里的工字烟,“我也是农村出来类,你嫂子还不是高高兴兴的嫁给我了?这做人啊,不能太势力。”
  “至于你说的他气病你妈的事儿,那确实是他不对,真不中我亲自去找他谈谈,再不中,找他领导去,我们一定叫他去给李大夫道歉,”其实气病李兰竹这一点,牛卫国也觉得没啥,不就是吵了几句嘛,那当着丈母娘的面打人家闺女的女婿,也不是没有,日子就不过啦?
  卫雪玢不用问就知道,牛卫国这是不打算给她开介绍信了,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申请来,“这个我交给您了,人家书上说,婚姻就像脚上的鞋,疼不疼只有脚知道,反正我跟朱相庆是不过了,结婚前那么大的事儿他都能骗我,我也不是没原谅他,我不但原谅他了,还答应供养他亲生父母,但他是怎么对我的,这种不知好歹只知道变本加厉的骗子,我是绝不姑息!”
  “主任,您可是老党员了,朱相庆参军时不没有跟国家说实话,当然这事儿轮不着咱们管,可是进厂也不说实话,准备跟单位,跟d跟组织这么一直阴奉阳违下去,难道您这个老党员也能看下去?”
  卫雪玢申请书递给牛为国,“主任您也知道,俺卫家成分不好,但我们从我妈到我们兄弟姐妹,都是一心跟着d走的,如果我们不跟这样的人划清界限,而是狼狈为奸,那岂不是辜负了d这么多年的教育?”
  这个么,牛为国真心觉得没什么大事儿,可卫雪玢硬要上纲上线,他能说朱相庆没有欺骗组织?
  “唉,这事儿我得好好了解了解了,不调查了解没有发言权嘛,你申请书先放着吧,回头我去他们厂子里见一见他们领导,”牛卫国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下去工作吧,好好工作可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谢谢牛主任,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为国家为社会多做贡献!”得了牛卫国的保证,卫雪玢这几天头一次露出大大的笑脸,她还有两个杀手锏没有祭出来呢!
  交了申请书,卫雪玢开开心心的下楼上班,至于供销社里其他人的目光跟议论,跟她马上要过的轻松日子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何况她重生之后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不再叫自己落到前世百口莫辩的可怜境遇。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稍等下两分钟后第二章。
  ☆、第38章 萝卜章
  等到下午不忙的时候, 卫雪玢又到卖土杂的柜台上, 把锅碗瓢盆啥的给置全了, 她虽然一个人住, 但是也得自己开伙, 供销社没有食堂,外头的吃食贵样数也少, 不如自己做着方便。
  牛为国虽然嘴上答应了卫雪玢,其实直接把她的申请书直接扔进了抽屉里,根本没当回事。
  谁不知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打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对方,好的时候又变成蜜里调油?没准儿卫雪玢要不了两天, 就该跑来问他要这份申请了,至于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也挺好, 叫他抓住了朱相庆的大把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呢!
  不止是牛为国,整个供销社里的人都这么想,卫雪玢一来就闹离婚, 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看了一场闹剧, 反正卫雪玢还有后悔的时候, 他们还等着将来拿今天的事儿好好笑笑卫雪玢呢。
  就这么着,卫雪玢周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她仿佛一无所觉,每天除了上班, 就是忙乎着布置自己的小院子,她趁着李兰竹值夜班儿,悄悄跑家了一趟,把自己留在家里的衣裳,还有叫卫雪珍看着的布料布头儿啥的都给拉到了自己的小院儿里。
  卫家人完全没想到卫雪玢会跟朱相庆直接分居,都没想那么多,除了张彩环阴阳怪气的说卫雪玢会攒私房外,旁人也没有说啥,而且卫广杉走了,李兰竹又不在家,卫雪玢跟朱相庆的关系,也没有人多问。
  卫雪玢倒是在张彩环幸灾乐祸的神色里猜出她那天是偷听了,她只装不知道,朱相庆无能的事,她不能直接喊出来,这样太有损她“善良”的形像了,最好由别人悄悄把这个消息给放出去,而这个人选,张彩环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朱相庆那边,以卫雪玢对他的了解,他只怕还在傻乎乎的等着自己回去呢,在朱相庆那种人眼里,女人嫁给人,一辈子都得是婆家的奴隶了,哪有奴隶敢造反的?
  “雪玢,”这天卫雪玢刚从供销社出来,就见二哥卫广良等在门口。
  “二哥?”卫雪玢看了一眼卫广良鼓鼓的军挎,就知道他改良的饭盒有消息了,“弄好啦?”
  卫广良得意的冲卫雪玢一扬头,“也不看看你哥是谁?这事儿搁我手里,还不是小菜?”说着把卫雪玢拉到一边,从军挎里掏出那个饭盒,“你看看,我可是拿我们厂里卖的最好的饭盒改的,”
  说是卖的最好,也不过是因为盖子上压了几道花纹,两边带了两只耳朵,卫雪玢打开盖子,看着里头多出来的那一道隔断,卫广良保留了原来饭盒里自带的那一层菜盘,这样也好,有它在,反正扣的更紧一些,真盛了汤水也不会窜到旁边的菜隔子里,“挺好的,我就说嘛,这点儿小事搁你手里真不算啥。”
  这是满意了,卫广良对自己的技术很自豪,“我跟你说,加这个真不算啥,就是要背着别人干,偷偷摸摸的太揪心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叫上中杰跟我一起,还能放个风,唉,这么一来,好处也得分他一半儿了。”
  卫广良说的中杰全名叫徐中杰,是卫广良带的小徒弟,年纪不大,人也老实,卫雪玢才不相信他会给徐中杰分一半儿呢,但这是卫广良自己的事,她不管,“我这会儿没带恁多钱,一会儿把钱给你送过去,中杰那孩子挺好,但你也要小心些,不然一个挖国家墙角,就能把咱俩都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