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古斯塔夫&乌尔班
  自各路联军的部队浩浩荡荡抵达雷霆崖下,完成了对要塞的彻底围困之后的十天,每一日的炮火和试探性的攻城便没有停歇过。
  大型的塔式投石车,带有爆炸效果的巨型床弩,蒙着抗火材料的冲车,城墙还要高的箭楼井栏,甚至还有层层的地道推进。当然了,以的一切都只是试探性的攻击。
  木造建造的井栏实在是缺乏稳定性,面的士兵歪歪扭扭地向对面城墙的兽人士兵射击,顿时引来了更加激烈的反击。于是,一阵尬射之后,联军方面发现自己的损失对方大得多,当下便直接撤退了。
  地道也只是挖到了护城河前,硬是在地面堆起了高高的土包。大量的士兵们趴到了土包之后,近和城墙的守军们大眼瞪小眼,但是却谁都攻击不到对方。这种态势,倒是颇有了一种未来战争土木作业的玩法。兽人士兵们以为对方会继续前进,用这些土堆迅速填平护城河,然后便是强攻城墙了。不过,很遗憾的是,在兽人们准备好了厮杀的时候,对方却直接在土包之下扎下了观察哨和警戒哨,甚至还在隐蔽处布置好了矮人的连弩,大部队随后便又退了回去。
  至于大型投石机和床弩的攻击,哪怕这些是矮人和精灵科技,甚至还附过魔,攻击会自带各种各样的bg不,属性效果,射程和破坏力也得到了非常明显的提升,但对雷霆崖的城墙来说,这样的攻击根本是不疼不痒的。
  当然,最让兽人们难受的,便是那些怪怪的金属筒武器了。那玩意呼啸而出的炮火,不断地给外围的城墙制造着巨大的压力,每一次腾起的火焰和冲击波都带给了守军们仿佛身处地震一般的感受。只有超凡施法者施展的破坏魔法,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吧?他们对这座(几乎)从来没有被攻破过的城墙很有信心,但每日承受着这样的心理压力,对普通士兵们绝对是一场煎熬。
  要不是兽人们确实一个很坚韧的种族,说不定便真的有承受不住压力的守军,打开城门投降了。另外,在魔法的对抗方面,萨满们也确实没有吃亏,多少也激励了一点点斗志。
  在之前的时候,联军的施法者们当然也动用过大型咒轰击过城墙和城门,但古老的咒语依然作用在的雷霆崖要塞的周边,也给了要塞守军最大的支持。兽人萨满祭司们的能力平均来说自然不可能是精灵德鲁伊和学识联盟法师们的对手,但在这几天的魔法对抗,他们却并没有落在下风。在还在运作的八座古代格尔萨星象塔的作用下,周边的元素运作变得越来越混乱,联军施法者们始终没办法完成对城级大型咒的术式架构。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一个超大型的流星火雨咒语。在千法之书的判定,是第十环的超大型对城级咒语。这种等级的魔法,若是要单独施展,算是奥鲁赛罗在此,也是需要花几个小时来准备的。而现在,联邦的军队大约是为了刷存在感吧,直接调集了己方最优秀的战斗法师,由紫菜叔伊蒙?维兰巴特将亲自主持——陆希不在,他当然便是联邦军当前负责人了——在一边的山包,这位实力卓越,出生奥法名门的魔法师,和十位战友一起,用了几乎一个昼夜的时间,冒着敌人的攻击,总算是完成了魔法阵的百分之九十。
  好吧,算是陆希站在这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家伙,作为将军或许一个个都应该是拿去掉路灯的蠢货,但作为施法者来说还真的蛮优秀的。要知道,为了最大限度展开魔法阵,发挥流星火雨的威力,他们离城墙的位置可不远,相当于是顶着敌人的攻击,一边画图的。
  兽人从城墙投过来的弩炮之类的,在几名超凡魔法师,以及他们的扈从保护下,倒还姑且构不成威胁。然而,那些一万年前的古董,那些格尔萨人修建的要塞魔法塔,虽然目前只有一半能够运转,但给了魔法师们最大的压力。
  三座魔法塔联合运转起来,当然不仅仅只是投放一些什么闪电啊火球啊冰渣子之类的小把戏。它们的机关引动了各类魔法和能量元素的非正常运动,生生地在那边制造起了一个小型却又强力的雷云风暴。说是小型,其规模不大,仅仅只是笼罩了那片小山头,但那团诡异的黑云之,不断降下了强力的落雷。每一发落雷的威力都绝不在连锁闪电之下,连续不断,雷声隆隆,轰得那些维持着防御法阵的法师忍不住想要吐血。
  这次矛与盾之间的对决,最终以两名资深战斗法师油尽灯枯,其余魔法师只能撤掉防御,落荒而逃而告终。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的魔法阵,也随即分崩离析。
  兽人们觉得自己依然是得到了列祖列宗和诸天神祗的保佑,顿时士气大涨。两位拥有校军衔的联邦高级军官兼高阶法师,也成了围城以来,联军送给兽人最大牌的人头。
  真是可喜可贺啊!
  如果敌方的高层因为目前这个原因而把那些失败的魔法师们全部都军法从事,譬如说把他们都砍了来去祭旗,那更加地可喜可贺了。
  “当然,考虑到天的变戏法都是一群娘炮,连他们的指挥官都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说不定这时候正抱在一起哭呢。”
  正在第一层城墙巡视的城防守将,贝鲁恩?银蹄,这样对守军士兵们道。这个身高超过4米的牛头人大个子并不怎么会说笑话,但兽人们的笑点特别低,而且最喜欢从族群的平均体型优势来寻求自身的优越感。于是乎,这个其实有点尴尬的“笑话”,还是引来了普通士兵们的一阵会心的笑声。
  必须要说,贝鲁恩的误会其实很大。
  然而,必须要说明的是,他虽然满身都是斗志昂扬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但却不可能像普通士兵那样没心没肺。实际,这几天以来,正是联邦的“娘炮”们推过来的“大铁筒”,带给了他麾下士兵们最大的杀伤和精神压力。
  然后,他才从可汗那里得知,那种“大铁筒”叫做炮,是一种新型的兵器。
  嗯,阿索格大汗总是奥格瑞玛最有化的一个!好吧,管那些大家伙叫做大炮吧。不过,不管这些东西的威力有多强,不管它们是不是在城墙制造了好几次爆炸,数次成建制的害死了自己的战友,但面对坚不可摧的雷霆崖城墙,终究是不可能有什么建树的。
  是的……这可是厚达十米的石制城墙,据说还有古代咒加成。看看那些小铁筒,还没有咱们喝酒的桶口大……奥斯拉!那是什么鬼?
  城墙外不过数里远的小山包,那也正是数天前,联邦魔法师们准备用来放置流星火雨法阵的位置。现在,这个时候,一条浅浅的壕沟从平地延伸到了山包顶端,壕沟内铺着圆木,形成了轮滑式的轨道。一个巨大的铁制基座安放在轨道,足有一层楼那么高的巨大的金属筒柱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基座。十几个山岳巨魔,应该是联军的战俘们,身绑着绳索,一头牵引着基座,艰难地行走着,将铁基座和它面的巨型金属筒,一步步地向山坡顶端的预设阵地拖拽。
  这玩意的分量大概是太夸张了,算是巨魔这种膘肥体壮的生物,也一个个气喘吁吁。不过,跟在身后的监工们,很快便用恒定了魔法的长鞭,当机立断甩了去。
  巨魔们痛苦地嚎叫着,却不敢反抗,只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努力向前。
  等到铁基座已经在山坡面稳定了下来,城墙的兽人才忽然意识到,这东西,和这几日对着城墙狂轰滥炸的大炮分明是同款的玩意,只是大了好几圈。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惶的声音,有人下意识地从城墙边退了下来,而有警觉一点的,已经开始操作城墙炮位的武器开始攻击了。
  城墙抛下来的石弹很快便砸在了地,算是扔得最远的,离炮位都还有两百多米远呢。
  “快,快去告诉隆萨斯冕下!打开布林格!”贝鲁恩抓过了一个卫士,大声地冲他吼道。
  布林格是目前还能运作的六座魔法塔之一,也是离外城墙最近的一座。这种远古格尔萨拉帝国时代的强力魔法机关,当然是完全掌握在萨满教团的手——毕竟交给其余兽人,他们也完全不会用呢。
  只是,我们都知道,越是强大而精密的魔法机关,其启动所需要的时间和步骤越多呢。
  “呵,准备那么久也没有白费,这玩意的完成度我想象还要好呢。”陆希看了看已经在山岗完全立了起来的大型导力炮,觉得自己又点亮了科技树的某个重要的节点。
  “说起来,既然是这么厉害的大家伙,我们好像还没有起名字呢。”主持铸炮的矮人小公主低声地嘟囔着:“……总觉得,像是这种东西,应该是叫什么神威大将军之类的。”
  “如果叫古斯塔夫的话,你们确实都完全理解不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什么什么大将军之类的,一不小心还以为是发射实心铁蛋的青铜古董呢。”陆希托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下:“呃,不过,按照目前的实际情况,似乎是可以起名叫乌尔班大炮什么的?”
  “所以说了,算是你想要逗我们笑,也至少也让我们知道梗的来源啊!哎呀,有点时候,我真的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到底在想什么?”赛希琉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对面城墙之后那座高塔。魔法的能量化作了刺眼的光和电弧,正在那塔顶跳动汇集起来。
  “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我可不想像维兰巴特将那样,被真正的老古董机关揍得满地找牙。”学生会主席小姐认真地道。
  “放心吧,根据这几日前哨部队们的侦查,那种魔法塔的威力虽然不错,但内部机关实在是太古典了。从启动、充能到形成魔法攻击,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说,陆希,你不会是为了确定它们的启动时间,才有意让维兰巴特将他们跑到城墙边绘魔法阵吧?”赛希琉用狐疑的目光下打量了陆希一下,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
  “……呵呵呵,亲爱的赛希琉,这种话可千万不要拿到外面去说!明明是紫菜叔,啊不维兰巴特副司令官阁下,在我不在的时候的自行其是。当然,司令官不在,副手自然是有专断之权的。他虽然失败了,损兵折将还确确实实地吃了一脸的灰,但其努力还是值得夸赞的。”
  赛希琉用“我信你才见鬼了”的表情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话了。
  倒是妮可有些疑惑地道:“可是,陆陆啊,越是精密的魔法机关,启动起来越麻烦。如果在战时,是不能随便关闭的,至少要保持最低程度的运转吧?你看,咱们诺尔达的林盛境,可从来没有完全关闭过哦。”
  “大概是因为零件磨损吧。”陆希考虑了一下,道:“当年可以使用的魔法塔有十二座,现在只剩下六座了,可想而知,兽人根本没有修理它们的能力,便是里面的什么精妙的零件磨损毁坏了,也没有可替换的。在不用的时候,也只能完全关机了,大约是想要这样延长其使用寿命了呢。”
  然后,在众人的对话期间,巨大的炮管在炮兵们地操作下,斜着指向了天空。而在这一刻,魔法塔的力量依然还在凝结着,却并没有来得及形成拥有足够破坏力的实体。
  阿尔托莉娅站着一边,好地看着士兵们将一枚大号的锥形炮弹从塞入了炮膛。她敏锐地感觉到,当这门大炮开始轰鸣的一刻,未来的战争形势,大概一定会朝着自己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向变化吧。
  当然,不仅仅是他,在场的联军高层,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敏感性和前瞻性的,都有这样的预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