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知道啊,他跟我说了,他现在是谢一的干儿子。”沈清眠说。
  沈父说:“那你应该知道谢一的谢谈组织和四大家族一向不合……”
  “那是谢一和四大家族的事情,这并不能影响我和柳七的感情。”沈清眠打断了他的话。
  “女儿啊,我要说的这个是其次,谢一做事残忍无情,极其记仇。我听说柳七在他手底下做事,处事风格也是狠辣的很。我实在不放心你和他相处,万一惹他不快了,他会不会也对你下手?”
  沈澈接过了话,“是啊,我早就知道谢一认了个儿子,但不知道那人是柳七。这人不到一年就让只服谢一的那帮人,也能够为他效忠了。那帮人骨头硬得很,能收服他们的柳七,肯定也不是善茬,”其实沈澈还挺佩服他这一点的,能力出众,可惜,他又道,“柳七这人喜怒无常,真不是我吓唬你,心情不好就割人舌头、耳朵,砍断人的手脚。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但凡是都有一个万一,我不想有一天,你也落入这样一个下场。”
  沈母在一旁听得毛毛的,“女儿,你还是不要和柳七做朋友了,妈妈心里担心总会出什么事情。”
  沈清眠一脸淡定,“没事的,我和他认识快十年了。我了解他,他不会对手底下人动手的,除非有人背叛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沈母见她执迷不悔,干着急起来,“人是会变的,你都快两年没见他了,怎么知道他内里不会改变?”她顿了顿,接着道,“现在我们家的立场和他的立场是不同的。他以后为了他身后的利益团体,做出些背叛你的事情,这都是有可能的。”
  沈父苦口婆心道,“爸爸真的放心不下你和他相处,爸爸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还想看你平平安安地长大,谈恋爱,嫁人生子呢。你要是有个万一,爸爸要伤心一辈子的,”他喝了口茶,“爸爸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不是对方太危险,是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自由的。如果柳七是曲青一样正派君子的人,你和他来往,我也能放下心。”
  沈清眠看得出来沈父沈母以及哥哥是在真的为她担心,看向她时是一脸的担忧。
  但她在刷好感度啊,只能执迷不悔下去了。
  沈清眠轻飘飘地扔下了一个炸弹,“爸妈,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我和柳七是情侣关系,交往了快两年了,”她坚定地说,“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除了她自己。
  “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朋友吗?”沈母讷讷地道。
  “当时我怕坦白后,我爸会不同意他来富人区,就说是好朋友了。”
  沈父听了之后眉心紧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沈澈心里大受打击:什么,妹妹都有男朋友了,而且都交往两年了,他还是个单身狗呢。
  一想到自家女儿还有和柳七结婚的可能,沈母心里越发不安定,这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可马虎不得。
  “女儿,你要不要多谈几个对象试试。你处的人多了,才知道哪一个适合。”沈母说。
  沈清眠当然是拒绝的,“我不可能和柳七分手的,他是我认定要过一辈子的人。”
  话落,她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好感度加五。】
  沈清眠一愣,这一波好感度来的有点奇怪了,无缘无故的就来了。
  她刚才说得那些话是挺涨柳七好感度的,可问题是他听得到吗?听得到的吧!
  她下意识的地想要去摸摸挂在脖子上的那颗蓝色吊坠,终究还是把手放下了。
  一个猜想渐渐浮上了脑海,吊坠里装了窃听器,那她之后说话可要小心谨慎了。
  沈母掐了沈父一把,随后淡然地收回了手。
  沈父一吃疼,面部有一瞬间的扭曲,转而又恢复了淡定,明白过来沈母的意思,“我们没让你和柳七分手,你可以在和柳七谈恋爱的时候,试着和其他男孩交往试试,从里面找到一个最合适的。”
  沈清眠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劈腿吗?”
  沈父咳嗽了一声,“你们又没结婚,怎么能叫劈腿呢。这叫良性竞争,还节约了恋爱时间。”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沈母给了他一个嘉奖的眼神,“女儿,你想想你要是只谈一个对象,谈个两三年能结婚还好,不成不就浪费时间了吗?还得重新花个两三年重新去了解一个人。同时谈恋爱就没有这种顾虑了,节约时间成本。”
  沈清眠:……居然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我认为我和他能长长久久走下去,不需要多尝试几个人。”沈清眠坚定地道。
  沈父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就这样吧,谁也不能拆散我和柳七,”沈清眠倏地起身,“我回房间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叛逆转身,执迷不悔,别说,这样子还挺中二的。
  沈父看着沈清眠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走火入魔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沈母心焦,“这可怎么办?”
  沈父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沉声道:“我们是她的父母,有权利替她做主她的婚姻,由不得她任性。”
  沈母忧愁,“就怕她到时候会恨我们。”
  “她总有一天会想通的,会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希望吧。”
  ……
  沈清眠坐在梳妆台前,想要把这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
  她可没有让人时时窥探她生活的爱好,一想到有个人无时无刻在监听着自己,挺可怕的。
  她轻叹,柳七到底在不放心什么。
  她这几天的表现,应当是给足了柳七安全感的。
  她摸了摸冰冷的吊坠,突然清醒了过来。
  这吊坠是把双刃剑,若是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大涨特涨一波好感度的。
  想到此,她放下了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理解我和柳七呢,”她垂下了眸子,“柳七,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她又道,“我相信我和柳七会走的很远的。”
  她勾起了唇,看了那颗蓝色吊坠一眼,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
  经过昨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沈清眠还挺不好意思面对沈父沈母的,估摸着他们都吃完了早饭才下楼。
  等她到了楼下发现沈父沈母都在餐桌上坐着,桌上的早餐散发出热腾腾的香气。
  她估摸着沈父沈母猜到了她会迟些下来吃早饭,特地让保姆迟些做早饭了。
  沈母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吃饭,粥快凉了。”态度如往日般和曦,好像昨天晚上的争吵不存在一样。
  她沉默了一瞬,抬脚走了过去,在沈母左手边坐了下来,没有向他们打招呼,一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置气的模样。
  沈母给她盛了碗粥,笑吟吟地看着沈清眠,“喝吧。”
  沈清眠接过,低头喝粥,没有看他们一眼。
  沈母看着女儿对自己疏离的模样,微微有些难过,她道,“清眠,爸爸妈妈要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跟你说声抱歉,”她看着沈清眠道,搅动着碗里的粥,“爸爸妈妈不了解柳七,只知道他平时行事手段比较……”沈母想了个词,“直接,怕你收到伤害,所以不想让你和他有来往。爸爸妈妈昨天晚上想清楚了,柳七在工作上做出的行为,不代表他会对身边的人也会这样。你和他相处了七八年了,应该是很了解他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沈清眠低声道。
  “所以爸爸妈妈决定尊重你的选择,答应你跟他来往。”
  沈清眠猛地抬起了头,惊喜道,“真的?”
  “只有一个条件,你和柳七出去的时候,得跟爸爸妈妈说一声,让我们也能放心,”一直没有说话的沈父终于开口,他又道,“你还小,千万不要和柳七做越界的事情。”
  沈清眠努力让眼底湿意褪下去,“我答应你们,谢谢你们能理解我,”她眨了眨眼睛,“你们真是太好了。”
  沈母看了沈父一眼,笑着道,“傻孩子,我们是你的亲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昨晚沈父沈母商量了大半个小时后,决定先稳住沈清眠。
  这个时间段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越不让孩子做什么,他们会激起逆反心理,更加觉得自己是对的,一意孤行起来。这样孩子和父母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长,沈清眠会越来越向着柳七。
  不如顺着女儿,先把她稳住。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沈清眠猜到了沈父沈母的目的,但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又不是真正的叛逆少女,对动不动就冷战,不说话,顶嘴这一套实在是爱不起来。
  ……
  车后座里,坐着沈澈和沈清眠两兄妹,司机在前头开车,送他俩去学校。
  沈澈淡淡道:“父母同意你和柳七交往了,我可不同意。像他这样的人,眼里只有权力,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知道妹妹交往的对象是柳七后,他特地打听了柳七近来的事迹,简直让他骇然了,“他现在对你的爱可能不假,但没有什么是能够长久的。没准有一天,他会为了权力把你抛弃,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会的,我们的爱会天长地久。”沈清眠相当自信地道。
  “你还小,不懂……”
  沈清眠打断了沈澈的话,“你这个单身狗,就是□□裸的嫉妒。嫉妒我比你小,就有对象了,这个对象还比你优秀。”
  沈澈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柳七给他妹妹吃了什么**药,让她走火入魔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哭了,他乖巧可爱懂事的妹妹去哪里了。
  “你开心最重要。”沈澈端着一张脸。
  【好感度加五。】
  “我当然开心啊,”听到好感度上升的提示,沈清眠简直开心死了,继续气沈澈,“这是我的人生,别来干涉我的任何自由。”
  她现在就是一个为了爱义无反顾的少女!
  沈澈磨了磨后槽牙,没有说话。
  ……
  去学校的这一路,沈澈都没有跟沈清眠说一句话,看样子是相当生气了。
  下车后,他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和柳七处着就处着,哥哥也不说什么了,”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不管怎么样,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清眠笑嘻嘻地抱着了他的胳膊,“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看着妹妹重新对自己展露出了笑脸,态度也变得亲昵了起来,沈澈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他的好妹妹又回来了。
  又稍稍有些不爽,还得顺着妹妹说几句柳七的好话,才能得到妹妹的笑脸相迎。
  ……
  最后一节是选修课,沈清眠上的是手工艺课,基本课上到一半,学生就走得七七八八了。
  这堂课本就是兴趣课,没什么用处,学生又是些权贵子弟,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到了最后,整个教室只剩下沈清眠和一个高瘦的男生。
  沈清眠也想提早走的,但沈澈选了门电影赏析,说白了就是看电影,他的老师很严格,必须要把电影看完才能离开。
  最近沈澈因为她的缘故走读了,两个人得一起离开。
  她坐在座位上,无聊的把一张白纸剪成细细的条状。
  “沈同学。”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朝气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