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忍不住笑出来。
  搀住他的手臂,笑道:“无忌哥哥,走吧。”
  棒子打完,还是要给甜枣的。
  他又高兴起来,轻哼一声,回了屋。
  我送他回屋,又伺候他躺下,他还不满,向我索吻。
  我便冲他诡笑:“我刚跟贝师姐……你现在提这样的要求,莫非是对我贝师姐有企图?”
  “你!”他生气了,扭过头,把手一指门口,“你出去!”
  我掩口笑起来:“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我便出去了,替他掩了门。
  刚出门,碰见了宋青书。
  他刚从屋里出来,看见了我,立刻后退一步,又把门关上了。
  避我如蛇蝎。
  我觉得有趣。
  剧情中,宋青书痴迷周芷若,甚至为了她,不惜背叛师门。
  而现在,做出欺师灭祖之事的人是我,倒把他吓着了。
  我也没往心里去。
  回了屋,见贝贝没事,我心里多少安定下来。
  一低头,看见了铁指环。再一转眼,看见了倚天剑。
  心里多少是高兴的。
  我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更诚实一点说,高兴的比重远远大于难过、愧疚。
  我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除了与朝廷争斗,死于乱箭之中,就只剩下自然老死这一种情况了。
  我可以任意逍遥。
  世界虽大。
  没人有资格管我。
  第40章
  贝贝没事了, 我就去找其他师姐们,慰问情况。
  我先找了静玄, 她和丁敏君住一屋。
  “怎么样?”我问她们, “伤得重不重?药还有吗?”
  丁敏君瞥我一眼, 冷冷道:“师父的尸骨未寒,周师妹就开始摆掌门的架子了?”
  静玄倒是正正经经回答我:“大家伤势都还好, 药也够,掌门不必担心。”
  “哼, 她算什么掌门?”丁敏君又挖苦我道, “师父的尸骨坠落火中, 她不闻不问, 就要带着大家走。师父怎么把掌门之位给了这样冷心冷肺的人?”
  我挑挑眉, 对她道:“说起这回事,我分明是把师父的尸骨交给静玄,你为何抢了去?抢走又照顾不好, 损毁师父的尸骨, 我还没找你问罪!”
  丁敏君张口结舌:“你,你——”
  “掌门息怒。”静玄在一旁低声劝道。
  丁敏君顿时大怒:“你就知道巴结她!师父说了,她和姓张的小子不清不楚,这掌门之位迟早要交出来的!”
  “掌门和明教张教主是正常来往。”静玄波澜不惊地道。
  丁敏君冷笑:“哦?如果是正常来往, 为何武当宋大侠说, 要给她和张无忌订婚?”
  静玄这回没说话, 抬头看我。
  “宋大侠误会了。”我四两拨千斤, 不提这茬, 只说道:“大家好好养伤,早日回峨眉,安顿师父尸骨。”
  “恐有不便。”静玄微微皱眉,“不如火化了,再带回去?”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千里迢迢,扛着一具尸骨回去,的确不太妥当。
  “也好。去通知其他师姐,明早我们火化师父尸骨。”我对静玄吩咐道。
  静玄点点头:“是,掌门。”
  丁敏君气呼呼的,恨不能剜了我。
  “今天好好休息。”我淡淡看她一眼,便走了。
  敲开了宋远桥的房门。
  “周掌门?”宋远桥见是我,有点惊讶。
  我对他点点头,说道:“关于宋大侠之前说的,跟张教主的事,我来解释。”
  “请进。”宋远桥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走了进去,才发现这是两人一间的屋子,房里的另一个人是宋青书。
  他看见我,倒没像之前一样如惊弓之鸟,但也有些不自然,冲宋远桥道:“既然爹和周掌门有事详谈,我便出去了。”
  “去吧。”宋远桥也没留心,就让他出去了。
  等他走后,我便对宋远桥道:“张教主的确曾与我共处一室,但那是为了商议攻破万安寺、救出六大派的事,并无私情。”
  宋远桥点点头,用一种深沉的、睿智的、不容欺瞒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听杨左使说,你和无忌一路行来,举止颇为亲密?”
  这口吻,就好像我是骗了他闺女又不肯娶的臭小子。
  “并无此事。”我一口否定。
  这种事不能承认,一旦认了,再解释什么都说不清。
  我又补了一句:“师父临走之前,将峨眉派交到我手中,希望我将峨眉派发扬光大。我发过誓,绝不会醉心于儿女私情。”
  当然,在这种老江湖的面前,口吻还是很软的。
  我回忆着普通的二十岁的姑娘,在失去师父、肩负起掌门之位后,应该有的反应。
  漠然是绝对不合适的。
  有点害怕,有点难过,强撑着架子,才是妥当的。
  果然,宋远桥叹了口气,松了口:“既然这样,那就先不急,暂且放一放。等我问过无忌,再说此事。对了,无忌怎么了,回来后我不曾看到他?”
  “他受了点伤。”我想了想,委婉地说道,“他怕大家担心,忍着没说。”
  “严不严重?”宋远桥立刻紧张起来。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算严重。”
  还没死呢。
  “那就好。”宋远桥松了口气,看我的眼神又变了,“无忌肯跟你说,却不肯跟我们说,看来还是跟你更亲密一些。既如此,就劳烦周掌门多多照应了。”
  我心里啧了一声。
  想不到宋远桥这样看起来端方正直的人,玩起手段来也很溜。
  分明是他师侄,他自己不照应,也不叫明教的人照应,推到我一个女人的头上。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张无忌还要给贝贝治病,这几日还得哄着,“张教主于我们峨眉派有恩,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不管。”
  然后就看见宋远桥的脸色有些古怪:“周掌门真是有情有义。”
  我冲他笑了笑,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回去了。
  到了晚上,张无忌醒了。
  睡了一天,精神不错。
  晚饭的时候,他下楼了。
  “教主。”杨逍等人站起来。
  “无忌。”宋远桥也朝他招手,很关切,“过来坐。”
  张无忌对杨逍他们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宋远桥他们那一桌:“大师伯,二师伯……”
  “无忌,听说你受伤了?可好些了?”宋远桥关切地问道。
  张无忌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是周掌门告诉您的?她就爱小题大做,我没什么,一点小伤。”
  一点小伤?
  那还要我扶他下楼!
  我撇了撇嘴,松开他的手,坐到了峨眉派那一桌。
  “嗯哼!”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叫。
  紧接着,便是宋远桥他们的惊呼声:“无忌?你怎样了?”
  “我,我没事。”张无忌虚弱地道。
  我扭头一看,宋远桥等人极为紧张地扶他坐下。
  宋远桥抓过他的手,摸他的脉,立刻拧起眉头:“伤得这么重,还下什么楼?”
  这时,就连杨逍他们也感觉到不对了,起身围过来:“教主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张无忌笑着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勉强。
  啧,这演技。
  上午还叫我坐他腿上,教我写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