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方面,当然也有不懂的方面。”
  “你继续画着,别理我,我可不想影响到你的进度。我说,我站在你旁边看你画,你不会有压力吧?”
  “假如你是同行,我会有压力。”
  “也就是说,你可以在我这样的门外汉面前卖弄了?”
  “可以这么理解吧。”
  这时,抱着维尼熊的茉莉道:“妈妈,你不要打扰叔叔哦,叔叔正在给我画画哦。”
  被女儿这么一说,刘雅露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点了点头的她没有再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已经将注意力都放在创作上的陆泽。在看了十来分钟后,刘雅露给陆泽倒了杯温开水,并放了金银花进去。递给陆泽的同时,刘雅露还搬了张塑料凳子,让陆泽直接将茶杯放在塑料凳子上。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当陆泽在画纸的右上角签上自己的名字时,这幅画作也算是完成了。
  取下画板,将画板递给已经爬到床边并跪着的茉莉后,陆泽笑着问道:“像不像你?”
  “为什么她笑得没有我好看呢?”
  创作的时候,茉莉确实笑得很好看。但陆泽总觉得生命很快会被画上句号的茉莉其实是个悲剧角色。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创作的时候,陆泽有擅自修改了眼神和嘴角,这也使得素描上的茉莉显得有点儿忧郁,这就和《蒙娜丽莎的微笑》那幅画作有点相似。
  而当茉莉这么问时,陆泽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茉莉如果离世,那刘雅露将会经常看这幅画,所以画作上的茉莉应该要笑得比绽放的花朵还来得灿烂,这样才能让刘雅露心里好受些。要是画上的茉莉显得很忧郁,这不是间接告诉刘雅露,自己在天堂过得并不好吗?
  想到此,陆泽都有将这幅画撕掉的冲动。
  冲动归冲动,陆泽还是解释道:“因为这是第一张帮你画的画,画得并不是很好,明天叔叔再帮你画一张画,保证笑得非常好看。”
  “谢谢叔叔说着,站起来的茉莉凑过去亲了下陆泽的脸。
  让茉莉好好休息后,转过身的陆泽道:“这幅画我自己留着,明儿再给你女儿画一张吧。”
  “这不是画得挺好的吗?”
  “就因为画得好,所以我才要自己留着,”陆泽道,“明天晚上我再过来蹭饭。”
  “你是要走了吗?”
  “嗯,时候不早了。”
  “那我送你出门。”
  因为明天还要过来画画,所以陆泽直接将画架之类的收起来放在了茉莉房间的角落。至于那幅画,自然也是暂时留在茉莉房间里。在和茉莉聊了两句,让茉莉要乖乖听话后,陆泽往外走去。
  走到大门外,看了眼刘雅露,陆泽道:“明天早上如果你要我送你来上班的话,你就打个电话给我。傍晚要我接你回家,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急着走?”
  看了下手表,陆泽笑道:“茉莉得早点休息。”
  “刚刚画画的时候你注意力不是太集中,感觉还是想着你老婆,”停顿了下,刘雅露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回家一趟?”
  “你等下,有东西忘记拿了。”
  当刘雅露再次出现在陆泽面前时,刘雅露将那本和犯罪心理学有关的书递给陆泽,并道:“有空多看看里面的案例,会对你有帮助。反正我是希望你能稍微理智一些,这样才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意外。”
  接过书后,象征性地随意翻了两页,陆泽道:“回去我就看。”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哦。”
  “明天我会和你聊里面的案例,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嗯。路上小心点,这个路段经常有老人过马路,所以到主车道之前都尽量放慢速度。”
  “只要没有人碰瓷就行。”
  “这好像没有,”迟疑了下,刘雅露道,“如果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该如何开导你。”
  “明天见。”
  陆泽离开后,刘雅露返回了女儿房间。像平时那样询问了女儿一遍,确定女儿并没什么不妥后,刘雅露拿起了画板,并盯着依旧架在画板上的素描。虽说纸上她的女儿显得有些忧郁,但刘雅露真觉得这是一副细节刻画非常棒的素描。
  十多分钟后,陆泽将车停在了离家还有些距离的位置。
  下车,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陆泽望着家所在的那栋楼。
  呼出一个烟圈,陆泽想着该如何确定妻子有没有在家。
  想了下,陆泽立马拨打家里的座机。
  “喂,你找谁啊?”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男人声音,陆泽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第048章 有些可笑
  这声音对于陆泽来说很陌生,陌生到让陆泽有些恐惧的地步。但考虑到如果是奸夫,那应该不可能会接电话,所以沉住气的陆泽问道:“你是谁?”
  “先说你找谁啊。”
  听到对方这有些大言不惭的语气,陆泽都想破口骂人了。
  “请问找谁?”
  这次,陆泽听到的是妻子那温柔的声音。
  继续沉住气后,陆泽道:“我现在回到了下塔的酒店,所以打个电话给你,可你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状态,所以只能打家里的座机了。刚刚那个男的是谁,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的。”
  “晚上用你的笔记本看动画片,后面笔记本突然开不了,所以我就文峰维修那边的小王过来一趟。就是去年你拿笔记本过去修理的那家店铺,后面你还跟他要了名片,你应该没忘记吧?”
  这件事陆泽自然记得,但陆泽已经忘记了小王的声音。
  考虑到奸夫不可能会接电话,信了妻子八分的陆泽道:“以后笔记本如果出问题,你就别叫人上门来修了。你要知道现在很多罪犯都是身边的人。而我又没有在家里,要是他对你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嗯,我明白的。”
  “他现在还没有走吗?”
  “马上。老公,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呢?”
  “不好不坏吧,”不喜欢妻子转移话题的陆泽道,“如果我有在,你要叫人上门修电脑可以。但如果我没有在,我是宁愿你自己抱着笔记本过去,我也不愿意你把男人叫回家。”
  “他已经走了,”停顿了下,电话那头的沈妍道,“老公,小王也是住咱们这小区的,偶尔也会见面打个招呼,所以他不算是陌生人。”
  “你知不知道很多强奸案的罪犯,就是邻居甚至朋友或者同事之类的?”
  “概率很低,不是吗?”
  “就算概率很低,但确实有这种概率。而且发生在谁身上是和这个人的长相成正比的。长得越漂亮,发生的概率就越高。在咱们的小区,我自认为老婆你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带男人回家。不管你是让他修电脑还是干别的事。除非,当时我有在场。”
  “被你这样说我都怕怕的,我先去把门反锁。”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的沈妍道:“老公,因为我一直没什么防范意识,一直相信别人,所以我曾经吃过亏。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吃亏,所以你得早点回来。我和咱们女儿都需要你的保护。”
  “最晚后天下午到家吧,”停顿了下,望着自己所住的小区,陆泽道,“我今天坐飞机很累,午休质量也不怎么样,所以晚上估计会早点睡觉。你和苗苗记得也早点睡,小孩子一定要有规律的睡眠。”
  “放心吧,我会把苗苗照顾得很好的。”
  “那就先这样,我挂机了。”
  “嗯,记得照顾好自己,拜拜。”
  挂机不久,陆泽看到二十岁出头的小王走出小区,正哼着歌儿往维修店那边走去。要是陆泽没有记错,小王是店老板的弟弟,去年春节过后开始在哥哥开的维修店里帮忙,主要负责的就是上门维修,所以他妻子喊小王到家里其实很正常。
  只因为妻子有可能已经出轨,所以任何和他妻子接触的男人都成为了陆泽的怀疑对象。
  但像小王这种小年轻应该不可能是奸夫吧?
  反正陆泽认定奸夫不敢接电话,所以他否定了这个有些可笑的推断。
  临近九点,见自己家卧室已经熄灯,又在原地站了十来分钟后,陆泽这才转身离开。但没走出几步,陆泽又停下了脚步,他还真怕妻子会在哄女儿睡下后和奸夫幽会。但如果他妻子真的有心和奸夫胡来,他这种非贴身监视有意义吗?他总不可能在这里等到妻子第二天早上上班为止吧?而且,假如奸夫就住在小区里,此时可能已经在他家和他妻子疯狂了。所以,这种远距离的监视意义真的不大。
  看来,要在家里安装监控器之类的了。
  如此一想,陆泽这才继续往停车点那边走去。
  开车的过程中,陆泽给刘雅露打了个电话。
  客套了几句,陆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让刘雅露帮忙问一下前副校长周正贵目前的就职单位。要是问不到,问清楚周正贵的住址也行。至于该问谁,陆泽没有提醒。反正刘雅露答应了他,所以这个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挂机后,想起茉莉,陆泽又有些伤感。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竟然患了急性白血病。
  加之刘雅露和老公关系差到不像夫妻的地步,陆泽就觉得刘雅露这个女人还真不容易。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刘雅露第一次投胎让她变成了孤儿,第二天投胎则让她独自担负起一个家庭的义务。这对于一个平时会以笑容迎接每个人的女人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陆泽想着要不要帮刘雅露。
  陆泽现在存款有三十多万,但都在妻子手里,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拍卖自己的画作。但他太过于年轻,画作值不了几个钱。难不成,要向陈静开口借钱吗?
  陈静的钱都来源于吴洪辉,要是向陈静开口借钱,那不等于是向吴洪辉借钱了吗?
  一想到吴洪辉三年前经常和他妻子出游,晚上可能都是睡在一块,陆泽立马打消了这念头。
  想起每次和妻子出门旅游,在旅游期间妻子都会变得格外主动,陆泽都觉得有些可笑。那时候陆泽还想着要经常带妻子出门旅游,这样才能享受充满视觉冲击的女上男下。可如果旅游能让妻子变得主动,那不就意味着他妻子和吴洪辉旅游时,也是如此主动?
  或许,当妻子和他一块旅游时,却会去怀念和吴洪辉旅游的美好……
  想得越多,陆泽越觉得妻子肮脏,所以离宾馆还有些距离的他立马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抽了好几口,陆泽这才不觉得那么压抑,所以他又想着该如何帮助刘雅露。
  卖画作不行,也不能向陈静借钱,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妻子拿出积蓄了。
  只是,他妻子会愿意吗?
  假如说是给刘雅露女儿治病,而且还款遥遥无期,他妻子肯定不肯,那只能撒谎了。
  撒谎?
  看来,夫妻之间确实少不了谎言。
  想到此,陆泽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第049章 关你屁事
  回到宾馆,冲了个澡的陆泽倒头就睡。陆泽是想一觉睡到天亮,可半夜他被噩梦吓醒。之后他勉强睡去,却又被第二个噩梦吓醒。第一个噩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他妻子将脸皮一点点地撕下,露出了笑得格外狰狞的另一张脸。第二个噩梦则是他妻子和吴洪辉在疯狂,他妻子还格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