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李涵月俏脸一红,急忙扭头远离易寒莫,心中却仍是紧张万分,好像有只兔子不停的跳着,背对着他们,李涵月清了清嗓子道:“你们穿着军装恐怕不适,要是被人认出就不好了,我已经叫璇儿找了几条巫士的服饰,你们换上后就是巫神殿中之人,这样也能时刻陪在我的身边。”李涵月的话语刚刚说完,就听闻帐外传来一声声的鸣号之音。璇儿急切着捂住李涵月的手道:“毓姐姐,又要开始了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战线
  李涵月的话语刚刚说完,就听闻帐外传来一声声的鸣号之音。璇儿急切着捂住李涵月的手道:“毓姐姐,又要开始了吗?”
  “是啊!”说着紧了紧璇儿的手后,对着塌上的芊云道:“你有孕在身,不宜前往战事之地,以免动了胎气。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去去就来。”转身走到高子潺的面前又道:“你老婆就留给你自己照顾了!“说着欲要向帐外走去,却不想手臂被高子潺一把抓住,李涵月不得不侧身,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高子潺一脸的紧张,听着帐外传来那一声声的鸣号声,他偷偷看了一眼芊云,而后抓紧了李涵月的手臂道:“涵月,我等前来此地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如今你前往战线,怎可叫我留在帐中!在下……要与涵月一同前去!”
  李涵月听他这么一说,小嘴嘟起有些不悦道:“高子潺!你老婆现在怀孕了耶!你不好好待在她身边陪着,护着,跟着我出去做什么!!”
  “没……没关系的!”
  “涵月,还是在下留在这里吧!”芊云和萧穆遥几乎同时应声而出。看了一眼高子潺,萧穆遥对着李涵月道:“涵月,你也勿要责怪子潺,他亦是为了你着想,想要护你周全。这里就由在下守着,我的武艺不如子潺,随着你们也是无用。”
  既然他们都如此说了,李涵月也不好再做强词,而且时间也容不得她继续拖延了,只好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帐外而去。
  两军眼看着已是做好了对攻的准备,李涵月一行人由两名巫士在最前方开路,立于重骑兵和陆兵之后。李涵月则是坐在后方高高的竹车之上,从上面可以俯视全军,同时,所有的士兵亦可看到圣女与之同在。
  战事开始之后,两军先是远距离的箭攻,双方一同发射着长箭向着对方中心而去,满天的箭矢纷飞看着叫人触目惊心。李涵月立于竹车之上,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栗着,可她是西凉的圣女,是用来安抚军心的,怎可叫人看出她的不安呢。闭上眼,双手交叉紧握在一起,将手放置于前胸,两臂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以让身子紧绷起来,不至于颤抖的那般厉害,而在外人所见,这便是圣女在为西凉祈福。
  幸好李涵月位于西凉军队的最后方,如若不是西凉军全军覆没,是不会伤到李涵月分毫的,易寒莫等人护在她的身边也只是随时注意着有没有突发的情况。很快,两军休战,李涵月等人先行回到营中,从竹车上走下,由璇儿扶着回到帐中,李涵月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额上已满是汗水。见她如此,易寒莫赶忙上前,从腰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李涵月的口中,璇儿刚想要阻止,却被李涵月一个伸手阻却了,冲着璇儿摇了摇头,李涵月也不知是怎么的,没来由的相信易寒莫是不会加害自己的,对他,总有种特别的信赖,是因为过去的自己是这人的妻吗?
  见着李涵月有些幸福的笑容,高子潺看在眼中,心想兴许涵月当真是不属于自己,就算她失忆了,眼中仍只有易寒莫的存在,看不到自己分毫。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势将去
  如此的战事一连就是四个月之久,西凉这边除去李涵月一开始前来之时连胜几仗,而后亦是节节败退。易瑞与白冉暗度陈仓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如今东境大军已经攻到了白玉城外,眼看着西凉的大势已去。白棣整日郁郁寡欢的闷在合欢殿中,多次求见巫尊全然是之前那同一句话,可他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后便是整日冥想着巫尊所言,连早朝也不上了。
  白冉伤势已经痊愈,今日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袍,将长发松松的扎在背后,来至合宴殿前,这里宫门紧闭着,唯有一个太监立在门外。见到白冉到来,眼下好似射出精光,赶忙迎上前去道:“奴才参见小王爷,小王爷千岁!”
  白冉爽朗一笑对着他挥了挥手。那奴才带着笑道:“小王爷啊,可把您给盼来了,圣上这些日子以来整日将自己关在这合宴殿中……眼见着已是消瘦了一圈呐,如今小……”剩余的话被白冉挥手止住。白冉推开宫门道:“我去看看圣上,你继续守着。”
  随着那奴才的一声“是”被隔着宫门之外,白冉已然步入了合宴殿中。进殿后抬眼看去便能瞧见憔悴了不少的白棣,此时他正斜靠在座塌之上,双目显得毫无神采。嘴旁的胡渣也已经很长,显然是很久都没有出过殿门了。听闻宫门开启的声音,白棣有些不悦的抬头,却在见到来人之时眉宇间舒展开来。
  从座塌上起身,疾步来至白冉身前,他几乎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看着白冉道:“冉儿!!冉儿你总算是痊愈了!!这下西凉有救了,有救了啊!!”
  白冉心下暗笑,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对着白棣稍一低头道:“圣上,是白冉有负圣命了!只是照如今这般形势来看,对我西凉甚是不利啊!”
  白棣的笑容僵在嘴角,“冉儿,你之前战绩累累,想必这次也定能一句反击,皇叔如今真是寻不着人了!!”
  “圣上言重了,不过……巫尊所言‘何为山?何为水?主为何?防为何?’兴许父王他老人家知晓,只是父王重病在身,怕是不能来见圣上,若是……”说着缓缓看向白棣。心中却是不住的冷笑着,这白棣老贼,现在想到要称自己皇叔了?呵,他白冉可担当不起,他从前不念手足之情,而今也不用妄想自己会轻易的放过他!不管怎样,父皇都是死于此人之手,他们之间有着不同戴天的仇恨!
  三日后,圣上摆驾晌亲王府。白棣来至白冉所住的宅落,那张床上躺着易容为晌亲王的西罗。白棣来至床头,见着白晌惨白的面容、干裂的双唇和满面的皱纹,心下涌过一阵酸楚,坐于床边握起白晌的手道:“皇兄!!!你……你怎么变得这副样子了!舍弟虽也知晓皇兄疾病缠身,却不想你竟会这般的虚弱苍老……是…舍弟对不住你,是舍弟的错啊!!!“一时间,白棣竟真的后悔当初,看着白晌虚弱的身体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认为一句对不住就能偿还一切吗?”随着房门起合的声音,白冉的话语回荡在整间屋子。
  第二百章 真相
  “你认为一句对不住就能偿还一切吗?”随着房门起合的声音,白冉的话语回荡在整间屋子。
  白棣稍稍收敛住感情,有些不解的看向白冉,刚才的话语与他说话的口吻听着叫自己不解,更叫自己心慌,有股不知名的恐惧感漫上了心头。白冉睁大了眼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白冉,张了张口道:“冉儿?”
  “冉儿?冉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冉突然之间重复着白棣适才之言,狂笑不止。“哈哈,冉儿!我们之间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圣上!!”白冉止住笑,厉声道来。
  “这……你是朕的侄儿,你我之间……”
  “呵呵,怎么?圣上您也说不下去了吗?我白冉是你的侄儿?哈哈哈,没错,不过这都是十年之前的事了!!早在先皇驾崩的那日夜里,你我便再没有半点血亲关系,因为联系着你我间唯一的那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说到这里,白冉的神情显得有些悲凉。
  坐在床沿边的白棣全身一震,再看向床榻之上的人,心下更是心虚,急忙由床边站起,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硬是挤出一抹尴尬的笑道:“那个,冉儿啊,你在说什么呢,我和你父亲是亲身兄弟啊,我们之间是至亲之人呐!”
  “嘭——”的一声,放于桌上的杯子在白棣的话音结束后应声破碎,白冉愤恨的一步上前,提起了白棣的衣襟,将脸凑近他的,恨恨道:“你还有脸说你们是亲身兄弟!是至亲之人!!就是你,为了这该死的皇位杀害了你的至亲之人!!他是我的父亲啊!今日我定要你跪在他的面前!!!”说着已经拽着白棣向床榻而去。
  白棣惊恐中更多的是不解,“王兄不是还好好的吗?朕没有要杀害王兄啊!”
  一把将白棣向床头推去,此时的白冉整张面目全都扭曲了一般,只死死瞪着眼前那个狼狈的人。“哼!西罗!”
  随着白冉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由床榻上坐起,而后走下床榻,在自己的脖颈处用力的一扯,一张精美的人皮面具被撕扯而下,露出原本西罗的面貌。白棣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的盯着西罗道:“是……你?”
  “没想到二皇子还记得西罗!”
  “你…你…是大哥身边的…那……大哥呢?大哥在哪里?”白棣有些激动的喊着,如若床榻上躺着的人不是晌亲王,那么白晌此时又在何处呢?
  “哼哼哼,圣上何须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见父王!”白冉一阵阴笑后,按上床榻侧面的雕花,随之锦塌缓缓的向下沉去,露出道道昏暗的台阶。白冉一把抓起白棣的手臂,拉着他向里走去。
  白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拼了命的抽手想要往回走,口中不时的大喊着:“你们想要造反吗?来人———来人啊!!!”
  第二百零一章 囚禁
  白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拼了命的抽手想要往回走,口中不时的大喊着:“你们想要造反吗?来人———来人啊!!!”白棣的喊声显得惶恐,细细听来可以感受到他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着的。
  白冉也不阻止,任由他这般喊着,直到好久之后,白棣警惕的看着他,颤抖着举起手指着白冉,“你……你当真是要造反!!!”
  “造反?这皇位本就是我父王的!造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谋害太子得来皇位,你才是那个造反之人!!”说着再次伸手提起白棣的衣襟就往床榻下的台阶走去。被白冉一路托着来到这个密室,白棣有些气喘的跌倒在地。在他的喘息之间,整个密室已经明亮了起来,同时也叫他看清了密室当中那个躺在塌上的男子!那是他的皇兄,面容虽有些苍白却仍然保持着十年之前的样子,白棣,愣愣的看着那个平躺着的人,心中顿时一片了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来皇兄真的早在十年之前的那天夜里就已经不在人世,原来那些刺客所说的句句属实,是王府内的人隐瞒了一切,这十年来自己所见到的,都是由西罗易容乔装而成的白晌啊!
  白冉见他此等神情,像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切!现今,在我父王的遗体面前,你就好好悔过一生吧!”说着向白棣渐渐逼近。
  白棣见他走来,后背早已湿了大片,硬是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颤颤道:“你,你想做什么?皇兄之死不是朕所为,朕一点都不知情啊!”见着白冉没有停步,仍旧向他逼来,白棣高声道:“大胆!!!如今朕还是西凉的圣上,你想要弑君吗??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皇兄就是朕派人杀害的!!!”
  白冉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死瞪向白棣,压抑着自己的暴怒的情绪低低道:“我不会杀你!至于证据,不需要,有了结果便无需证据!”说完从袖中抽出一条长达五米的铁链,飞身绑于白棣身上。不到片刻的时间,只看见白冉来来回回几个飞跃,白棣已经双膝跪地被铁链固定在密室的一边,正面对着正中间的白晌。
  白棣挣扎了两下,不能动弹,依旧跪在地上,于是开口喊道:“放开朕,朕是天命之子,怎可给人下跪,快放开朕!!”
  “天命之子?哈哈哈!从今日起,你已不是西凉的圣上,西凉的史册中亦是不会留下你的名号,从今往后,你便只能留在这里,终生活在忏悔之中!”白冉向他走近,猛的握住白棣的脸庞,将他的头抬起面对自己,“如今,是我要回这原本就该属于父王的一切了!哈哈哈哈哈——”大笑一通之后,白冉忽的收起笑容,凑到白棣的耳旁轻语:“对了,你不是想要知道巫尊所言为何意吗?”
  “何为山?何为水?主为何?防为何?我现在便告诉你,这防的不是东境,而是我!!!这主意又为何?不是你白棣!西凉的圣上本是我的父王白晌!!所以你没有想到防备于我,今天我就是西凉的圣上,而你,将永远不见天日!!哈哈哈哈哈哈————”白冉大笑着想着台阶处而去,只是那笑声听着却是觉得越发的悲情。
  第二百零二章 新帝
  次日的辰时,西凉皇宫合宴殿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圣椅上坐着的不再是昔日的白棣,而是晌亲王府的小王爷白冉,他双目深邃,暗不见底,直直的坐于圣椅之上。在他的一旁立着一个长发灰白的老人,正是西罗!西罗手持金色圣谕,在群臣面前缓缓展开,略带些沙哑的沧桑之音由他口中传出:前圣上诏书,朕年岁虽尚未年迈,却因战事忧愁劳心、心身俱惫,故今而书此诏书将圣位传于侄儿白冉。朕欲闭关而休,日后怕再难以露面,还望众臣勿挂!钦此!
  随着圣谕从西罗口中缓缓道出,殿下的群臣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异,只偶尔有两三个面露异色,相互议论着,大多的臣子全是一副安然的模样,好似很早就已经得知了此事一般。白冉微眯着眼环视着殿下的众臣,最后将视线定于郭傅身上,心底轻笑,郭傅果然是个心细之人,当初白棣召众臣解答巫尊之言时,自己对他的稍稍透露便能意会到如此地步,看来此人不知头脑聪慧,还有着一颗堪比玲珑的心呐!微一睁眼,白冉看着那些身着官服的臣子,其实他本不削于这一圣位,只是想要替父王讨回一切罢了,如今自己成了西凉的王,那么他便要以自己的心念治理这个国家,这第一步便是重整朝官。
  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语,白冉直截了当道:“原内阁学士郭傅官升三级,提升为凉国宰相,原……”一连重任了二十多名官员白冉才闭口朝着一旁的西罗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朝。就这样,西凉易君后的第一次早朝在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动后结束。
  白冉走在皇宫中的后花园中,慢慢踱着步,这已经是他绕着这里走过的第三次了,西罗只是与他同速的跟在其后,也不多话,就这么跟着。直到一只黑色的苍鹰盘旋于天空而后落于西罗肩头。取下苍鹰爪中的信函,将之交予白冉,白冉速目流连间,眼中竟是微微闪过精芒,双眉微皱对着西罗道:“易寒莫到了东境驻军地吗?”
  “据消息回报,东境太子并未前去东境驻军,而是与萧公子等人一同停留在我军驻军中。”西罗恭敬回道。
  思索了片刻,白冉闭上双目,叹了口气道:“虽然他并非我厌恶之人,可是,既然瑞王助我达成复仇,不管他是出于何等目的,也算有助于我,那么这个人情便是不得不还之。西罗,派人连夜赶往我军主营,将那东境太子秘密暗杀了,切忌不可露出半点消息。瑞王那边,你回复他说太子早已逝去便可!”
  顿了顿,白冉又道:“太子许是因为圣女才会留在营中,照如今的情形看,那个圣女还不能除去,若是我才凳上圣位便死了圣女定是会激怒民愤,不过……暗杀太子倒是可以从那圣女着手,西罗,你可明白?”
  “是!西罗明白!”
  “恩,你去吧,我自己走走。”西罗离开后,白冉仍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踱着步,终于完成了十年的心愿,可是为何没有一丝心悦呢?如今得到了一切又如何,整颗心反倒比以前更加的空虚了!
  第二百零三章 再遇刺袭
  终于,西凉易君,新君主立马宣召圣女返回巫神殿。这一消息对于李涵月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在驻军之地的这几个月里,她没有一天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虽然有易寒莫与高子潺二人时时护在她的身边,可是对于失去了记忆的李涵月而言,他们两人仍是陌生的存在。并且营帐之内还有萧穆遥在,李涵月不曾忘记当初易寒莫告诉自己的事,正是这个表面看来温文儒雅的男子处心积虑的想要至自己于死地,如今他们同处一地,那人是否仍在盘算着如何杀死自己呢?
  要说在军营中最叫李涵月心悦之事,那便是陪同着芊云一起,轻轻抚摸她一天天变大的肚子,那里面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李涵月不知为何见到芊云母子总是别外的开心,就好似这孩子是自己的一般,与芊云一同谈论着孩子一事时,总觉等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今日接到新君诏书,总算是可以离开这个战火纷飞之地了,李涵月有些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她有意的安排芊云与自己同坐,这样两人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由于芊云有孕在身,所以他们一行人走得也较为缓慢,尽可能的减缓马车的颠簸感。可是天不如人愿,眼看着天色缓缓变得黯淡下来,他们正准备靠着山路停下休息,可马车才刚刚止住,她们便听到车外传来刀剑相击的响声,随之伴着易寒莫的喊声:“保护涵月!!!”
  李涵月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解开车帘,便看见高子潺拦身于车前紧张的望着不远处那些激斗在一起的人们。李涵月惊呼一声捂住了嘴,闷闷道:“高……高子潺,这是怎么了?是东境的军队攻过来了吗?”眼中看着那个月白色的身影,心亦是随之紧张的狂跳着。
  “看样子不像,这些人武艺不凡,定不是军中士兵这般简单!”高子潺双目紧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人向着马车而来。
  “那他们是谁?你怎么不去帮忙呀!”李涵月眼见着几个护她随行的士兵中剑倒下,心中着急道。
  “不行!若是有人朝着这边而来,那该如何是好,你们都不懂武艺,若是有人先一步来此,没有人保护你们,这样的后果不是我所能承担的!”高子潺仍旧注视着前方,神情虽是透着不安,可一字一句却坚定无疑。
  西凉这里山势险峻,如今李涵月的马车停靠在最内侧山壁之边,可以算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不远处易寒莫等人相互打斗之地却是只离开悬崖几步路的距离,看着他们疾步交手,忽而后退忽而前进,有时又一连的几次飞跃,李涵月看在眼里惊在心中,整颗心都好似要跳出了嗓子口,她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的不安,可是一连劝了高子潺几次,他都坚定的不愿离开马车半步。后来想想,高子潺许是担心怀有身孕的芊云在车中,于是便也不再强求他前去助易寒莫等人一臂之力。
  天色在转眼间又暗了几分,李涵月越来越看不清易寒莫的身影,在昏暗中,她恍然的瞧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而来,可是眨眼间的功夫,那身影竟已远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的一聚,她看见那个月色身影在那暗色的天际飘然而落————忘记了一切,李涵月只觉得双眼刺痛的厉害,良久之后晃而跃出马车大叫:“莫!!!————”
  第二百零四章 莫逝
  天色在转眼间又暗了几分,李涵月越来越看不清易寒莫的身影,在昏暗中,她恍然的瞧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而来,可是眨眼间的功夫,那身影竟已远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的一聚,她看见那个月色身影在那暗色的天际飘然而落————忘记了一切,李涵月只觉得双眼刺痛的厉害,良久之后晃而跃出马车大叫:“莫!!!————”
  李涵月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车,朝着那抹身影落下的方向一步步而去,泪,在一瞬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世界。只觉得心好疼好疼,疼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使劲的吸了口气,却只觉得天空晕眩得很,便双目一闭昏倒在了地上。
  高子潺亦是同李涵月一样无法相信自己眼中所见的一切,易寒莫,那个东境的太子,李涵月深爱的男人竟会在此时坠崖!!直到看见李涵月的身子缓缓倒下,他才慌忙的上前接住李涵月摇摇欲坠的身子。“涵月!!涵月!!你醒醒!”摇晃着李涵月瘦小的身体,可是她双目紧紧闭着,眼角还挂着尚未落下的泪。
  那群半路而来的黑衣人在易寒莫坠崖后断然的隐没而去,没做半点停留,在场的人们全是倍感惊讶,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原以为是来刺杀西凉圣女的,谁知圣女的马车停在一边,他们竟一个也没向那而去!还有那个坠崖的士兵是谁?为何在他落崖之后,那些人就一同退去了呢?这些人的目的是此人吗?一连串的问题叫那些剩余的士兵疑惑重重,可是如今天色已暗,圣女又因受惊昏倒了,他们便只能立于车外,警戒起来,以防再有贼人前来。
  宽大的马车之内,李涵月已经醒来,只是她不愿睁开眼来看周围的人,她在害怕,害怕看见围着她的那些人,更害怕自己看不见那个一直以来总在身边的男人。泪水再一次毫无征兆的顺着眼角滑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他有着一双酷似寒冰的眸子;再后来在醉乡楼的门外,见到了他的真实面貌,原来这人竟长得这般邪魅动人,并且他还告诉自己,自己是他的妻……自那次后,再见他的眸便再也不见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宠溺。为何?为何到现在自己才想明白,才看清楚呢?原来自己真是那人的妻,想到他坠下悬崖的那一刻,心再一次抽疼起来。
  “毓姐姐……你醒了吗?”璇儿的声音回荡在耳旁,可是李涵月却没有力气回答,只在心中暗暗的低语:醒了又如何?又如何呢?
  “毓姐姐,璇儿知道你醒着,璇儿也知道毓姐姐心里难受,这些日子以来,璇儿也是看在眼里的,冷公子对毓姐姐是真的好!可是,现在冷公子……”璇儿顿了顿,感觉是在深呼吸一般,继续道:“虽然冷公子已逝,可是毓姐姐,你还要继续活着,我想若是冷公子如今还在,定也不希望见到你这般模样。”
  璇儿的话再一次深深印在李涵月心头,虽然冷公子已逝、虽然冷公子已逝、虽然冷公子已逝、呵呵,原来真有那么一句话,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原来,莫真的已不在自己的身边,今后,再不能陪在自己身边!
  第二百零五章 开导
  李涵月就这般静静的、一声不吭的闭着眼躺着宽宽的马车之内。面朝椅背,时常可以见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她这样睡着,不吃不喝,也不理睬任何人已经第三天了!高子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重重的甩开车帘,一步踏上马车来到李涵月的身前,见着她眼角犹带着晶莹的泪水,心中顿时一软。可是想到她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身子总也挨不住的,咬了咬牙,厉声道:“涵月!哦不,现在该唤你圣女更贴切一些!圣女不会是忘记了此番回程的目的了吧,作为西凉的圣女,这次返回是新君所诏!你回去是要面见新君的,若是还想现在这般,大家都无法动身,耽搁了时辰要受罪的可是下面的那些士兵啊!”叹了口气,高子潺在车内靠着李涵月坐下,放缓了口吻道:“涵月,我知道你心中难受,那人的死……我们同样……可是,你该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不知道涵月是否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即便是想起了……如今那人已经不在,你还是继续当西凉的圣女来的安全,毕竟在西凉,圣女一位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若是你再要回到东境……单凭你如今的面貌……恐怕就不知要受多少罪了!若是你还未曾记起一切,那么就不要再去想了,忘了那个人,忘了过去……也许对你而言才是幸福的!”说着他缓缓的伸手擦去李涵月滚滚落下的泪水。
  李涵月耳中听着高子潺所言,心里的疼也随之满满扩延,莫……莫在过去也定是时时保护着自己的吧,所以高子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如今再叫她忘记又谈何容易呢?那个人已经再一次的深深刻进了李涵月的心中,再也无法将之从心头抹去!
  见李涵月仍是一动不动,只有眼角不断留下的泪还证明了她听见高子潺所说的一切,可是她若真是一直这样不吃不喝的,要如何是好,眼见着她一天比一天看着叫人心疼,高子潺狠了狠心,道:“涵月不觉得那些刺客来得蹊跷吗?那些人一个也没有向着马车而来,却又在易寒莫坠崖后断然离去,涵月难道没有想过,这些人的目的可能本就是东境太子,而非你这个西凉圣女吗?”斜眼瞧着李涵月,高子潺又道:“若是涵月真心待他,现在就不该如此作践自己,你不吃不喝的是要惩罚谁?那些刺客和幕后黑手不会因为你的自罚而有半点的愧疚之意!你如今这般,只会叫我们看着心疼,难道涵月还嫌我等不够难受的吗?若是你真的想要替他报仇,亦不是没有可能……”
  李涵月几乎是在紧屏着呼吸,想要听高子潺继续而言,只是瞪了好久,都没有听闻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