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实在不懂,这以前听得,现在怎么就听不得了。”白江略尴尬地挠着头,表示困惑。
  果然,是纯天然的小白一只。
  这以前么,我那半吊子师父潜心扮女人,被人夸一声赞一句,怎么算,可都是对其媚术的认同啊,但现在么——
  作为一个打算娶人进门的强攻。
  若是再被自己媳妇儿这样讲,怕是挂不住面子了哦。
  人程大爷,还是要男子气概以正夫纲的好不好。
  虽是想得明白,但我并没打算同小白说个清楚,那什么,在变娇滴滴的道路上,还是自个儿琢磨着走去吧,我呢,看个热闹就好。
  挪步凑近,且坏心地一笑,我终是没忍住地调侃道:“昂,你妖哥都怎么收拾你了啊?”
  说什么家常便饭。
  耽怕这饭甜得不要不要的哦。
  “……”
  那方,一颗红心被戳了个正着,白江抿着嘴,满脑子的靠靠靠,本想借此压下心头的羞,然而,仍是止不了地飚红。
  片刻后,这人憋出一句:“玫姐,求放过……”
  嗯。
  也行。
  好不容易收回玩兴,我想了想,除了调侃,跟小白似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瞥上一眼正臊得慌的白江,诶,倒还有可问的。
  微顿后,且询了一声老白的近况。
  而白江在听我念叨了他爹之后,却好似恍然了一下。莫名地被人抓上了手,我下意识地大力甩开:“你干啥!”
  后者绷着脸,悄声道:“我这儿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
  啊?
  我不过是想问候问候老舅,这小子怎么就扯了个忙来找我帮,逻辑是这样走的吗?不解之下,我当即揪着人,追问了一番。
  岂料,白江所说的帮忙,竟是要拉着我去半道抢劫。
  正感慨着世事无常,好小子都变坏了什么的,却又听他接着说,之所以要干这一票,全是为着打击报复,啧,更坏了呀。
  “谁啊?”尚且摸不清头脑,吐出俩字,我便有些发困地打了一个哈欠,硬挤出几分泪意来,随后的话,也因此带着些雾蒙蒙的意味儿,“能把你惹成这样,也是挺厉害的了。”
  白江一沉眼。
  “你舅。”他说。
  我眨着眼犯愣,而后半玩笑,半正经地应:“哇,你不是吧,这是要父子相残的意思?”稍稍一脑补,我只觉,定是为着和程妖的事儿,将老白那颗想要孙儿孙女的心给气着了,继而又引出什么父子矛盾,一撞就爆炸了吧?
  直觉是这样的。
  多么顺理又成章。
  “不,是你另一个舅。”白江否定道,虽说,也算是他名义上的舅舅,但在某事之后,他实在不愿再认那人了。
  所谓的臆想被一刀截断。
  他刚说什么,我的另一个舅?
  脑海里反反复复地转了好几遭,一个名儿陡然冒了出来。挑眉对上白江的视线,我嫌弃地回:“你说白佑义?”
  “嗯。”
  ……
  不小心跑题跟白江纠结了一下我对这人的不喜,另加几番强调他可不是我舅之后,才算是归到了正轨上。
  而连某个小兄弟都还没探出来的,白佑义的行踪,就这么得来不费功夫地从小白口里蹿了出来。
  那人竟在锦官城。
  他几日前曾去过一趟白家,为的,倒是那被我还回去的阎魔剑上册。且不说老白愿不愿意给,只那孤本根本就不在本家,而是被白江随身带来了王城。
  左右,一个不给,一个强要。
  自然不欢而散。
  结果入夜,白佑义就偷偷摸摸地潜入了白家,各种翻找,奈何运气不好,东西找不着就算了,偏还被老白撞了个正着。
  一场大架直接干上了。
  谁也不让谁。
  最后,即便老白凭着阎魔剑稍占上风,可到底精力不如人,两相争斗,沦为两败俱伤。若非白佑义因着顾忌循声赶来的一干人等而先行离开,不然,这俩虽是有伤在身,怕也是还能接着打下去的。
  而隔日。
  伤及内里的老白躺在床上,愣是没法动身,虚得像是去了大半条的命。
  ☆、第236章 试试?
  这一桩事,老白本是没打算告诉小白的,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说。
  而白江之所以能知道此事,倒还是被程妖告知的。
  某妖孽在锦官城忙事,突发奇想地,便胡诌了个拜访的由头,且去白家探望了一下老丈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去,撞上的却是小白他爹卧病在床的一幕。
  暗自一查。
  自然一切分明全都讲给了白江。
  知情后的小白,则是急得不行,当即想赶回锦官城看看老爹,可人却让程妖给拦下了,说是已经请了荀大夫看过,无大碍的。
  故而这奔波劳累的一趟,还是免了吧。
  至于看护人什么的,程妖拍着胸脯保证,妥妥的。白江当时还有些小犹豫,只生怕这人在父亲面前一个洒脱,就直截了当地将他俩的关系给摊了。
  但其实程妖也怂着呢。
  哪有小白想得那么无畏无惧。
  ……
  这一点点地听下来,我才弄明白,全因白佑义打伤了老白,所以,白江才打算整个抢劫以泄愤,可这是要去抢啥,还得拉上我一起的。
  虽然,为了老白,我是挺乐意跟着去闹闹的,但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不然,怎么给言大夫交代。
  白江被我问了几句,才将查来的情报分享给我听。
  人说,那白佑义也是奇怪,竟是假借了旁人之名,雇了个镖局替他运东西到王城,而这目的地也不是国舅府,而是他的另一处私宅。
  真是诡谲得很。
  且这都委托了镖局出面,啧,所运之物的贵重程度可见一斑呐。若是来个措手不及,直接拦路抢了去,指定能把白佑义给气个半死。
  这带着多许幼稚意味儿的报复方式,着实令我起疑。
  将所闻暂且放到一边,我盯着人,问:“你丫,可不像是会想出这种招的人啊?”
  果不其然。
  紧随着,白江便又扯上了一道程妖。我那半吊子师父吧,知道人憋气得不行,竟是多行一举,且将白佑义的行踪给查了个大概,还建议了这么一个法子。
  该说他贴心呢。
  还是坏心呢。
  反正,小白觉得可行,就打牢了念头,不过,他也真是听程妖的话,人叮嘱着一定得捎上我,他便来请我帮忙了。
  哪怕,其实他一个人去应付,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倒是难得明白,程妖那是以防万一,怕小白独自前去生出什么意外来呢,所以,才会让人特意带上我,嗯,替他护着点小媳妇儿啥的。
  撇开杂乱,我又兀自思忖了一下。
  白佑义托镖局运的东西,小白不知道是什么,我却隐隐猜得到。几日前颜漠的那封来信,到底不是白看的,啧啧,被搬空的一个石室,想想就肥得流油呢。
  这下别说是为了老白,单是为了那笔横财,我就得去。
  “成了事儿,东西怎么分啊?”我贼兮兮地问。
  “都归你。”白江毕竟不是为了那趟镖才去的,这分赃什么的,完全不纠结,“我就是去发个气。”
  哎哟。
  这清心寡欲的态度可真不错。
  利落地约了时间后,我也不再逗留。这要离馆的时候,罗修并非真要缠着我斤斤计较,而是打着趣儿,跟我要之前的赔偿。
  可他却没想到,我不仅没溜,还分外财大气粗地回着:“赔,姐双倍赔给你!”
  咦,咋就松口要给赔了?
  怔愣地哦了一声,罗修目送人走远,仍是摸不着头脑。
  ……
  一蹦一跳地回了府。
  往某处见着言大夫的身影,我张着手臂,便扑腾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一阵儿亲昵地蹭。
  嗯——得好好跟人商量啊,指不定言大夫偏是不让我去了呢。
  后者只瞧着我冲过来。
  再接着,就状况外地让人给扑了个满怀,身前,更是痒痒麻麻,犹如抱着只猫儿似的,被闹个不停,这,是哪门子的套路吗?
  “阿悔~”我仰起头,咧嘴喊着。
  言大夫前一刻还发着懵的神色,却是陡地褪去,这人一脸平常地应:“嗯。”
  眨着眼忽然无语。
  这都什么淡然如水的反应。
  环着人的腰,我刻意板着脸,先往旁处瞎扯:“嚯,对新婚妻子,你就这态度?真是一点儿都不热情,一点儿都没有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