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安沅不想连累南褚,南褚经不起大理的征战了,既然自己决定了要嫁,那就要嫁的有意义,牺牲自己,至少也得换南褚百年太平。
  在安沅浑浑噩噩的想东想西的时候,却感觉头上一轻,隋昭城把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拿了下来。
  “不透气,反正没有外人,不必盖着。”
  隋昭城看向安沅,眼睛里都是温柔,安沅差一点就要陷进去了。
  可是转瞬便回过神来,这样的男人,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
  “谢殿下。”安沅规规矩矩的道谢。
  第3章 到家
  隋昭城没说什么,只笑着,那笑容让安沅有些慎得慌,难道是因为看着自己的“战利品”,所以才笑的这么开心吗?
  “凤冠也取下来吧,你自己来。”隋昭城身边没有过女人,并不清楚女子的发髻首饰该怎么弄,怕伤着了安沅。
  不过隋昭城觉得,以后自己就该学着了,不能老让卿卿自己动手。
  安沅也没客气,隋昭城发话了,那照做就是,再者凤冠戴着也的确是累赘。
  隋昭城看着安沅取下凤冠,露出了在珠链下映照着的红颊,薄唇紧抿,没再说什么,拿起一边的书籍看了起来。
  安沅心有惴惴,总觉得隋昭城的眼神带着侵略性,可是又说不出来,毕竟人家笑的不错,伸手不打笑脸人,隋昭城移开目光,安沅才好受些。
  从京城到大理,就以现在的速度,大概要两个月,这意味着两个月都要坐在马车上,无所事事。
  并且最让安沅难受的是和隋昭城待一起两个月,简直让人难受极了。
  因为安沅发现,这个传说中的战神,好像并不是和人们传的那样。
  知道安沅坐累了,会让人停下来,带着安沅到外面走走,渴了递上茶,饿了点心水果,无聊了就送上一些女儿家爱看的话本子,无论是水果点心还是话本子,都是安沅喜爱的东西。
  后面知道安沅坐马车坐的屁股疼,下马车进客栈的时候走路都有些怪异,隔日安沅就发现马车上自己的位置处垫了厚厚软软的垫子。
  这些数不尽的小心思,让安沅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感觉隋昭城对自己好像特别熟悉的样子?
  并且对自己一个做人质的和亲公主是不是太好了?
  一开始安沅还能觉得是因为离京城近,怕传流言蜚语,可是后面离京城极远了,隋昭城还是一样的对待安沅。
  那种感觉就像是隋昭城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娘子,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讨娘子欢心。
  不过安沅还没自恋到这个地步,心爱?讨欢心?自然是不存在的,大概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宠物吧。
  也对,一个“战利品”,大概在隋昭城眼里,和小猫小狗也没什么差别。
  当然,对待小猫小狗好的前提是这个小猫小狗很听话,听主人的话,让主人身心愉悦。
  为了能一直这样“愉悦”下去,安沅一直都很“听话”,不管隋昭城说什么,都说“是”“好”“知道”……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安沅又不是一个“自虐狂”,反抗不过,自然就是好好享受了呗!
  也得亏了安沅的性子机灵,不然若是一味的反抗隋昭城,只怕结局又会是全然不同。
  隋昭城一如既往的对安沅好,安沅便乖乖巧巧的都受下,一路上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六月中旬,一行人终于到了大理皇宫。
  隋昭城没给安沅安排其他住宅,直接带进了皇宫。
  下马车的时候,隋昭城本想抱着安沅下来,可是安沅想着自己不能太娇弱,不然让人嫌弃,所以在隋昭城手还没伸出来的时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地。
  隋昭城哑然,只笑了笑,没说什么,依旧伸手,想牵安沅的手。
  安沅条件反射的往后退,隋昭城的手便尴尬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安沅替自己捏把汗……反射这么快做什么……
  “嘿嘿嘿……我手脏,怕殿下嫌弃……”安沅讨好的笑着,生怕隋昭城生气。
  两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夫妻,日后还得行敦伦之事,手拉手这件事情也不必太过矫情。
  “本王不嫌弃。”隋昭城笑着往前一步,拉住安沅的手。
  软软的,滑滑的,如上好的丝绸一般,果然是媳妇儿,连手都白白嫩嫩的,不像自己,这么粗糙,隋昭城看了自己的手,默默的感叹。
  这是自然,安沅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用做,不像隋昭城从小习武,后来征战沙场,手上布满了老茧。
  以后得好好护着小媳妇儿,不能让白白嫩嫩的小手变得和自己一样,隋昭城在心里保证。
  隋昭城拉着安沅往皇宫里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宫殿前面,“昭沅宫”,从外面看,和南褚的“安楚宫”几乎是一样的。
  大理的民间建筑和南褚差别很大,不过大理皇宫也是和南褚一样的红墙黄瓦,制度看起来也差不多。
  “进去瞧瞧?”隋昭城看着安沅,晃了晃拉着安沅的手,将她拉进了昭沅宫。
  这样的名字,不必思考便也知道什么意思了,昭沅宫,和安楚宫一样的外形,让安沅有些感动。
  进了殿内,发现院子里的摆设,树木,连葡萄藤架和下面的石凳都是安楚宫有的,若不细看,看不出来差距。
  只是这毕竟是大理,有些南褚种的活的树木,大理是没有的。
  隋昭城好似还觉得不满意,继续拉着安沅进屋,推开大门,殿内的陈设,才真的让安沅惊讶了,若是院子里是画皮,那屋内就是画骨了。
  因为屋子里最体现细节,若不是细心观察过,定然不能做到这样完美。
  不论是隋昭城自己观察过,还是吩咐下人观察过,能做到这样,还原度十之八九,必然是有心人,足以让安沅心有暖意。
  “谢殿下厚爱!”安沅回看隋昭城,笑着道谢,在这样一个地方,大概也可缓解思乡之情吧。
  “你喜欢就好,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进去瞧瞧吧。”隋昭城松开安沅的手,让她随意看看,熟悉一下。
  安沅也不客气,迫不及待的就要去看看自己的小窝了,后面安沅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都和安楚宫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拔步床大了许多,床上的蓝色被子换成了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喜被。
  “你先休息,宫人都在外边等着,有什么需要喊一句就好了。”隋昭城在后面跟进来,看见安沅瞧着大红喜被发呆。
  “那……殿下的宫殿在哪里?”
  安沅虽然很累也很困,可是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同床共枕,毕竟两人还没有拜过天地,虽然那只是一个形式,可是形式也是需要的。
  “我暂时住侧殿,现在先去处理些事情,你不必考虑我。”隋昭城哪里能不知道安沅的小心思。
  莫不说安沅抗拒,就是隋昭城自己,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对安沅无礼的,他要堂堂正正的娶她进门,那个时候再做该做的事情。
  “好,殿下慢走。”这个意思就是不会和自己同床共枕了,真好。
  隋昭城只当没看见安沅那像小猫偷腥成功的笑容,出了屋子,吩咐外边的宫人进去伺候。
  隋昭城出了昭沅宫,无奈的苦笑,本就是是自己强求了,不能太急功近利,不然得不偿失,现在能和卿卿这样相处,已经很好了,慢慢来,会好的。
  没伤感多久,隋昭城又恢复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大理太孙,这么久不在大理,政事定然是有一大堆。
  隋昭城的父亲在隋昭城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一同去世了,连帝位都没坐过,就这样以太子之位逝世。
  现在的大理皇帝是隋昭城的祖父,祖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早就想退下来,让隋昭城来担这个担子。
  但是因为隋昭城一心只想扩张大理国土,常年在外征战,所以帝位一直都没传给隋昭城。
  如今隋昭城马上就要成亲,成家立业,也该接手了。
  不过,隋昭城准备好了接手政务,但是帝位还没这么快,卿卿才来大理,对大理都不熟悉,贸然的让她做皇后,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所以还是等卿卿一些时间吧,等卿卿适应了大理的生活,再接手帝位也不急,反正有他在,祖父也累不着。
  隋昭城自从把安沅接过手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大理的皇后,自己的身边还会有其他女人。
  得卿之日,护卿一世。
  此意,早就在隋昭城心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第4章 适应
  安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都暗下来了,着实是累了,午膳也已错过,眨眨眼睛,想清醒过来。
  却在不远处看见一个人,心中惊了一下,而后看清楚是隋昭城才放下心来。
  安沅初来大理,对这里不熟悉,刚刚睡醒就看见一个人出现在自己屋子里,难免不适应。
  隋昭城背对安沅而坐,从安沅的视线只能瞧见隋昭城宽大结实的背部,不愧是沙场上下来的人,让人看着便心生敬畏。
  正在想着,难不成已经到了安寝的时候了?不对啊,隋昭城不是说了不在这屋睡吗?亦或是来喊自己用晚膳的吧?
  安沅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隋昭城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语中带笑,“醒了?”
  “嗯……”安沅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这个战神怎么每次看着自己都笑着呢?难道自己很好笑吗?安沅有些郁卒。
  “我去唤人给你梳洗。”隋昭城也没占着地方,和她待了这么久了,也够了。
  “谢殿下。”安沅呼出一口气,还以为要在这儿看着自己穿衣裳呢,自己可是穿的亵衣。
  大理颇热,这个时候的大理才刚刚开始热,但是对常居北方南褚皇宫的安沅来说,这样的热已经要受不了了,所以只穿了薄款亵衣睡觉。
  真不知道到了八.九月该怎么熬……
  安沅带了四个宫人来,都是从小照顾安沅的,大理的宫人其实安沅用着不习惯,总感觉对安沅不是很友好。
  不过她也理解,自己毕竟是外人,只要她们不太过分,安沅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安沅答应大理的和亲要求以后,本想让从小照顾自己的四个宫人出宫嫁人去,可没想到都愿意随自己来大理,不感动是不太可能的。
  从外边进来的是明琴和诗画,两人年纪比如棋和悦书大些,琴棋书画,是安沅在学琴棋书画的时候和她们改名的,以前的名字已经忘记了。
  “公主,睡的好吗?”诗画上前给安沅着衣,询问道。
  “一般,就是累了,睡得熟了。”安沅有些认床,但是太累了,也就前一会儿翻了几次身,后面睡着了就好了。
  “你们呢?有人欺辱你们吗?”安沅瞧了两人几眼,没看见什么异常。
  安沅是怕有些人不敢对付自己,就欺负她们,自己来到大理做了太孙妃,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道。
  在大理人眼里,南褚就是一个战败国,而安沅不过是一个俘虏人质,委实当不起这个太孙妃。
  “没有,奴婢们好的很。”
  诗画摇头,哪怕有也是不能说的,公主的处境并没有比自己多好,若是说了,以公主的性子,自然是要替她们出头的,才来大理,还是不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的好。
  “若有什么事儿,记得和我说,无论如何,你们我还是护得住的。”自己身边也就四个自己人了,欺负她们和欺负自己又有什么差别呢?
  “公主不必担心,奴婢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