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嚼舌根
因为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他的选择，更是江致言的愿望。
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么简单明了的事，艾言他们就听不明白，看不明白呢。
所以江潼推开了艾言的手，又闭上眼睛靠在了床上：
“言言，我记得答应过姑姑的每一件事，所以我会原谅七七一家人，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
但是言言，你呢？你记得你答应过姑姑什么吗？
你记得，姑姑最后临终时，又跟你吩咐了些什么吗？”
临终前的那些话，不止江潼一个人听见了，当时艾言也在场。
如果艾言真的能够懂江致言，真的爱她，那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说江致言是被人害死这种话。
所以，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明，艾言根本就没那么在意江致言。
她所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坚持认为的选择。
她不愿意承认林声，更不愿意承认，江致言愿意跟林声死在一起！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江致言做的不对，欠缺考虑。
但是，如果说江致言有对不起的那个人，那也只是艾北辰，而不是艾言。
江致言，从不欠艾言的，而艾言，也不应该把欲加之罪，强加在林七的头上！
艾言当然记得江致言的遗言，不过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江致言是她的妈妈，如果不是林声出现，故意挑拨离间，江致言会想不开，会扔下她离开吗？
当时，医生的“还有一线希望”给了他们一家人足够的信心。
他们本以为，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江致言会被治好的。
可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了一个林声，他不仅挑唆江致言不要接受治疗。
后来，甚至还想带着江致言“殉情”！
这一切，她又该到何处去说理？
想着，艾言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看着江潼，眼底满是失望：
“江潼，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妈妈，那你呢，你替她主动原谅了所有人，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妈妈就是林声害死的，至于林声，是他自找的！他该死！
如果不是他在妈妈的耳边吹风，妈妈不会放弃治疗，更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艾言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但她还是倔强的咬着牙齿，愣是没再让眼泪流下一滴！
江潼还是闭着眼睛，听艾言这样说，他只觉得心寒！
江致言为什么会比林声多活几天，为什么没有在那场车祸中当场去世？
是因为她知道，她要活着，要努力把关于自己跟林声的“秘密”告诉别人。
她要交代清楚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才能真的瞑目！
江致言为的，就是不让江潼他们再为她的死而自责，而埋怨。
最后那三天，只要是清醒着的时候，江致言几乎都在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怨任何人！”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这句话，只有江潼一个人听进心里了，也只有江潼一个人做到了。
江潼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艾言认定的“事实”了。
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多做解释，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希望，以后，艾言能够少提起这件事。
想着江潼就说了声：
“言言，以后，如果你想跟我好好在这边相处的话，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姑姑了！”
江潼还是没有睁眼，艾言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所以也没有吱声。
江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搬出去住，或者，你想回国的话也可以！”
这是江潼给艾言最大程度的宽容了。
既然在这件事情上，他俩有不同的想法，站在不同的角度。
那就让两个人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讨论这件事了吧。
江潼刚说完，陈姨就已经端着吃的走了上来：
“小潼，艾小姐，你们聊什么呢，气氛这样沉重！”
艾言本来是打算跟江潼辩解一下的，但听陈姨来了，所以也只好闭嘴了。
而且，她又仔细想了想，对于这件事，其实她也不算吃亏的。
不提起江致言，就不会提起林家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提起林七了。
这样，也挺好！
想着，艾言就咧嘴笑了笑：
“没聊什么，陈姨，您这么快就做好啦？”
说着，艾言又站起身帮陈姨把吃的放到了桌子上。
江潼也已经坐了起来，这会儿他也感觉好很多了，所以就准备下床。
陈姨见了，连忙走了过去，然后扶住了江潼：
“小心点儿，睡了那么长时间，会产生眩晕的！”
江潼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陈姨搀扶着自己。
其实说实话，这会儿江潼别说眩晕感了，他连一点儿不适都没有感觉到。
他只是觉得有点饿，很饿！
江潼吃早餐的时候，陈姨又下去收拾客厅了。
艾言我只是一言不发的陪在江潼的身边，她看着江潼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心安。
江致言不在了，唯一一个跟江致言有联系，能够带给她安全感的人，就只有江潼了。
想着，艾言又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
等江潼吃好喝好之后，艾言就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厨房。
陈姨还在厨房里忙着，见艾言来了，也只是说了声：
“艾小姐，碗筷放那柜子上就行，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陈姨只是忙着手里的活，并没有看艾言。
艾言听了，却说：
“没事的陈姨，就这一副碗筷而已，我自己可以洗的！”
江致言是宠艾言，是对艾言百般顺从。
但是，她从不娇惯艾言。
对于洗碗扫地，收拾房间这些事情上，江致言是从不包庇的。
那个时候，江致言在教艾言和江潼洗衣做饭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甚至有邻居看了，还在背后偷偷议论：
“真不愧是后妈啊，对孩子那样狠，才多大啊，就让小言言自己洗衣服！”
类似于这种背后嚼舌根的话，江致言的耳边也传来过很多次。
但是，她依旧没有心软。
该教的教，该打的打，该骂的骂，一刻也不松懈。
后来，有天晚上，因为艾言洗碗的时候耍小脾气，所以把碗摔碎了好几个。
江致言就用手在艾言的屁股上打了好几下，到了晚上的时候，江致言就跟艾北辰说：
“我的孩子，我宁愿她学会了一辈子不做，也不愿意看到她什么都不会，还好吃懒做的活一辈子！”
其实艾北辰也并没有反对过江致言的做法，只是江致言觉得过意不去，怕艾北辰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跟他解释。
而且今天江致言打艾言的时候，艾北辰其实也是在场的。
江致言也看出来了艾北辰眼底的心疼与无可奈何。
而艾北辰听了，却说：
“阿言，你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言言也是你的女儿，你想怎么对她，那都是你的权利！”
艾北辰知道，不管从任何方面出发，自己都是配不上江致言的。
她端庄大方，优雅自信，美丽动人，是个男人看到了都会对她情不自禁。
而艾北辰自己呢，却是没用的怂包一个！
他胆小懦弱，永远都只会站在背后，从不敢自己争取。
也就是在娶江致言这件事上，总算是大方，勇敢了一回。
其实说到底，当初他之所以梦跟江致言结婚，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有艾言！
他俩其实是相亲认识的。
那个时候，不知怎的，江致言居然去了被别人安排的相亲局。
江致言是谁，那可是特别高傲自信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去相亲。
但也可能真的是因为缘分吧，那一次，江致言居然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去了。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跟艾北辰看对了眼。
他俩认识第二天，江致言就跟艾北辰说：
“我去医院检查过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育，所以我一直都希望找一个有孩子的对象！”
当时，林声跟宋瑾年结婚后，江致言知道了消息，所以就晕倒过一次。
那次，正是江致语送她去医院的。
她醒来的时候，看着江致言神情凝重的样子，只以为是因为林声结婚的事，没有在意。
可是，当她正躺在病床上，不知所措的时候，江致语却突然失声大哭：
“阿言，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
说到底，江致言被人玷污的事，其实是跟江致语有一些关系的。
所以，当她听到医生江致言不能再生育的时候，江致语整个人几乎是要崩溃的。
江致言那样优秀，那样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因为姐妹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惯了，所以江致语也了解自己的妹妹。
她也知道，比起庸庸碌碌，无知无畏的过一辈子，江致言肯定更希望知道实情，然后再继续微笑面对生活。
所以江致语也没有骗她，跟她交代了实情：
“阿言，你以后，可能没办法再有孩子了！”
江致言听了，也是觉得晴天霹雳，她趴在病床上哭了半天，最后又抱着江致语哭了半天。
江致言很喜欢小孩，她知道，林声也很喜欢小孩。
而从此不能生育，无疑是让她彻底斩断了对林声的念想。
江致言很在乎这件事，也不一样再对艾北辰有所隐瞒。
而那个时候，艾北辰跟江致言两个人也只是见过一面，而艾北辰又急匆匆的跟江致言表了白。
所以还没来得及跟江致言说过艾言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江致言自己先坦白了，而且还说希望有孩子。
所以那个时候的艾北辰，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总结出了一句话：
“有孩子就行！”
所以他连忙激动的跟江致言说：
“你说真的？其实我是有一个女儿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那天，艾北辰自认为江致言不会喜欢带着女儿的他。
而江致言，也天真的以为，艾北辰接受不了已经不能生育的自己。
所以江致言就又跟艾北辰说：
“我之所以不能生育，其实是因为一段很不堪的往事，我因为那件事，偶然怀孕了，又因为接受不了，所以选择把孩子打掉了！”
江致言对艾北辰的印象也挺不错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两个人再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分歧。
所以她干脆把自己的底都交代清楚了。
只是她没有细说，因为不管到了任何时候，对于江致言来说，林声，永远都是不能提及的伤痛。
本来她还以为艾北辰会再问东问西的，但是谁曾想，艾北辰居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抓住了江致言的肩膀：
“你放心，以后，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本来就毫无防备的江致言吓了一跳。
她认为那么重要的清白，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居然这样一文不值。
也正是因为那句话，让后来的江致言能够更快更迅速的接受了艾北辰。
而对于艾北辰来说呢，他本以为，单亲爸爸，是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标签。
也以为，自己会因为艾言的原因，而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灵魂伴侣。
可谁知道，他居然遇到了江致言，这个不在意他的身份，不在意他的外表就愿意跟他相守一生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她不仅包容了自己所有的不足，甚至还那样完美，那样无可挑剔。
可能真的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吧，对于艾北辰来说，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像江致言那样人美心善的女人了吧。
……
就这样，两个人无所畏惧，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十几年。
直到林声的再次出现，又让这苦心经营的一切回到了起点。
江致言其实是成功的，因为她做到了。
虽然她自己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的两个孩子都学会了独立，都能够独当一面了。
两个人可以自己洗衣做饭，可以自己收拾房间，如果江致言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会觉得欣慰很多吧。
艾言洗好碗筷之后，陈姨还在擦冰箱，所以艾言就拿着抹布走了过去：
“陈姨，我来帮您吧？”
陈姨缺连忙摇了摇头：
“不用！你赶紧回屋去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一晚上守着小潼累坏了吧？”
其实也不算一直守着，她中间也睡着过好几次。
只不过每次都会梦到林七回来，然后再把江潼给抢走了，所以她就又被惊醒了。
可是，醒来后，当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潼的时候，心里却踏实了很多。
只要有她在，林七不可能来，而江潼也不可能回去。
想着，艾言就说：
“没事的陈姨，昨晚我只是在江潼的房间里睡着了而已，并没有觉得很累！”
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么简单明了的事，艾言他们就听不明白，看不明白呢。
所以江潼推开了艾言的手，又闭上眼睛靠在了床上：
“言言，我记得答应过姑姑的每一件事，所以我会原谅七七一家人，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
但是言言，你呢？你记得你答应过姑姑什么吗？
你记得，姑姑最后临终时，又跟你吩咐了些什么吗？”
临终前的那些话，不止江潼一个人听见了，当时艾言也在场。
如果艾言真的能够懂江致言，真的爱她，那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说江致言是被人害死这种话。
所以，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明，艾言根本就没那么在意江致言。
她所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坚持认为的选择。
她不愿意承认林声，更不愿意承认，江致言愿意跟林声死在一起！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江致言做的不对，欠缺考虑。
但是，如果说江致言有对不起的那个人，那也只是艾北辰，而不是艾言。
江致言，从不欠艾言的，而艾言，也不应该把欲加之罪，强加在林七的头上！
艾言当然记得江致言的遗言，不过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江致言是她的妈妈，如果不是林声出现，故意挑拨离间，江致言会想不开，会扔下她离开吗？
当时，医生的“还有一线希望”给了他们一家人足够的信心。
他们本以为，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江致言会被治好的。
可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了一个林声，他不仅挑唆江致言不要接受治疗。
后来，甚至还想带着江致言“殉情”！
这一切，她又该到何处去说理？
想着，艾言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看着江潼，眼底满是失望：
“江潼，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妈妈，那你呢，你替她主动原谅了所有人，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妈妈就是林声害死的，至于林声，是他自找的！他该死！
如果不是他在妈妈的耳边吹风，妈妈不会放弃治疗，更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艾言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但她还是倔强的咬着牙齿，愣是没再让眼泪流下一滴！
江潼还是闭着眼睛，听艾言这样说，他只觉得心寒！
江致言为什么会比林声多活几天，为什么没有在那场车祸中当场去世？
是因为她知道，她要活着，要努力把关于自己跟林声的“秘密”告诉别人。
她要交代清楚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才能真的瞑目！
江致言为的，就是不让江潼他们再为她的死而自责，而埋怨。
最后那三天，只要是清醒着的时候，江致言几乎都在重复说着同一句话：
“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怨任何人！”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这句话，只有江潼一个人听进心里了，也只有江潼一个人做到了。
江潼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艾言认定的“事实”了。
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多做解释，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希望，以后，艾言能够少提起这件事。
想着江潼就说了声：
“言言，以后，如果你想跟我好好在这边相处的话，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姑姑了！”
江潼还是没有睁眼，艾言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所以也没有吱声。
江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搬出去住，或者，你想回国的话也可以！”
这是江潼给艾言最大程度的宽容了。
既然在这件事情上，他俩有不同的想法，站在不同的角度。
那就让两个人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讨论这件事了吧。
江潼刚说完，陈姨就已经端着吃的走了上来：
“小潼，艾小姐，你们聊什么呢，气氛这样沉重！”
艾言本来是打算跟江潼辩解一下的，但听陈姨来了，所以也只好闭嘴了。
而且，她又仔细想了想，对于这件事，其实她也不算吃亏的。
不提起江致言，就不会提起林家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提起林七了。
这样，也挺好！
想着，艾言就咧嘴笑了笑：
“没聊什么，陈姨，您这么快就做好啦？”
说着，艾言又站起身帮陈姨把吃的放到了桌子上。
江潼也已经坐了起来，这会儿他也感觉好很多了，所以就准备下床。
陈姨见了，连忙走了过去，然后扶住了江潼：
“小心点儿，睡了那么长时间，会产生眩晕的！”
江潼也没有拒绝，只是任由陈姨搀扶着自己。
其实说实话，这会儿江潼别说眩晕感了，他连一点儿不适都没有感觉到。
他只是觉得有点饿，很饿！
江潼吃早餐的时候，陈姨又下去收拾客厅了。
艾言我只是一言不发的陪在江潼的身边，她看着江潼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心安。
江致言不在了，唯一一个跟江致言有联系，能够带给她安全感的人，就只有江潼了。
想着，艾言又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
等江潼吃好喝好之后，艾言就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厨房。
陈姨还在厨房里忙着，见艾言来了，也只是说了声：
“艾小姐，碗筷放那柜子上就行，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陈姨只是忙着手里的活，并没有看艾言。
艾言听了，却说：
“没事的陈姨，就这一副碗筷而已，我自己可以洗的！”
江致言是宠艾言，是对艾言百般顺从。
但是，她从不娇惯艾言。
对于洗碗扫地，收拾房间这些事情上，江致言是从不包庇的。
那个时候，江致言在教艾言和江潼洗衣做饭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甚至有邻居看了，还在背后偷偷议论：
“真不愧是后妈啊，对孩子那样狠，才多大啊，就让小言言自己洗衣服！”
类似于这种背后嚼舌根的话，江致言的耳边也传来过很多次。
但是，她依旧没有心软。
该教的教，该打的打，该骂的骂，一刻也不松懈。
后来，有天晚上，因为艾言洗碗的时候耍小脾气，所以把碗摔碎了好几个。
江致言就用手在艾言的屁股上打了好几下，到了晚上的时候，江致言就跟艾北辰说：
“我的孩子，我宁愿她学会了一辈子不做，也不愿意看到她什么都不会，还好吃懒做的活一辈子！”
其实艾北辰也并没有反对过江致言的做法，只是江致言觉得过意不去，怕艾北辰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跟他解释。
而且今天江致言打艾言的时候，艾北辰其实也是在场的。
江致言也看出来了艾北辰眼底的心疼与无可奈何。
而艾北辰听了，却说：
“阿言，你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言言也是你的女儿，你想怎么对她，那都是你的权利！”
艾北辰知道，不管从任何方面出发，自己都是配不上江致言的。
她端庄大方，优雅自信，美丽动人，是个男人看到了都会对她情不自禁。
而艾北辰自己呢，却是没用的怂包一个！
他胆小懦弱，永远都只会站在背后，从不敢自己争取。
也就是在娶江致言这件事上，总算是大方，勇敢了一回。
其实说到底，当初他之所以梦跟江致言结婚，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有艾言！
他俩其实是相亲认识的。
那个时候，不知怎的，江致言居然去了被别人安排的相亲局。
江致言是谁，那可是特别高傲自信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去相亲。
但也可能真的是因为缘分吧，那一次，江致言居然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去了。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跟艾北辰看对了眼。
他俩认识第二天，江致言就跟艾北辰说：
“我去医院检查过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育，所以我一直都希望找一个有孩子的对象！”
当时，林声跟宋瑾年结婚后，江致言知道了消息，所以就晕倒过一次。
那次，正是江致语送她去医院的。
她醒来的时候，看着江致言神情凝重的样子，只以为是因为林声结婚的事，没有在意。
可是，当她正躺在病床上，不知所措的时候，江致语却突然失声大哭：
“阿言，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
说到底，江致言被人玷污的事，其实是跟江致语有一些关系的。
所以，当她听到医生江致言不能再生育的时候，江致语整个人几乎是要崩溃的。
江致言那样优秀，那样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是因为姐妹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惯了，所以江致语也了解自己的妹妹。
她也知道，比起庸庸碌碌，无知无畏的过一辈子，江致言肯定更希望知道实情，然后再继续微笑面对生活。
所以江致语也没有骗她，跟她交代了实情：
“阿言，你以后，可能没办法再有孩子了！”
江致言听了，也是觉得晴天霹雳，她趴在病床上哭了半天，最后又抱着江致语哭了半天。
江致言很喜欢小孩，她知道，林声也很喜欢小孩。
而从此不能生育，无疑是让她彻底斩断了对林声的念想。
江致言很在乎这件事，也不一样再对艾北辰有所隐瞒。
而那个时候，艾北辰跟江致言两个人也只是见过一面，而艾北辰又急匆匆的跟江致言表了白。
所以还没来得及跟江致言说过艾言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江致言自己先坦白了，而且还说希望有孩子。
所以那个时候的艾北辰，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总结出了一句话：
“有孩子就行！”
所以他连忙激动的跟江致言说：
“你说真的？其实我是有一个女儿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那天，艾北辰自认为江致言不会喜欢带着女儿的他。
而江致言，也天真的以为，艾北辰接受不了已经不能生育的自己。
所以江致言就又跟艾北辰说：
“我之所以不能生育，其实是因为一段很不堪的往事，我因为那件事，偶然怀孕了，又因为接受不了，所以选择把孩子打掉了！”
江致言对艾北辰的印象也挺不错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两个人再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分歧。
所以她干脆把自己的底都交代清楚了。
只是她没有细说，因为不管到了任何时候，对于江致言来说，林声，永远都是不能提及的伤痛。
本来她还以为艾北辰会再问东问西的，但是谁曾想，艾北辰居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抓住了江致言的肩膀：
“你放心，以后，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本来就毫无防备的江致言吓了一跳。
她认为那么重要的清白，在眼前这个男人眼里，居然这样一文不值。
也正是因为那句话，让后来的江致言能够更快更迅速的接受了艾北辰。
而对于艾北辰来说呢，他本以为，单亲爸爸，是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标签。
也以为，自己会因为艾言的原因，而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灵魂伴侣。
可谁知道，他居然遇到了江致言，这个不在意他的身份，不在意他的外表就愿意跟他相守一生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她不仅包容了自己所有的不足，甚至还那样完美，那样无可挑剔。
可能真的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吧，对于艾北辰来说，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像江致言那样人美心善的女人了吧。
……
就这样，两个人无所畏惧，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十几年。
直到林声的再次出现，又让这苦心经营的一切回到了起点。
江致言其实是成功的，因为她做到了。
虽然她自己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的两个孩子都学会了独立，都能够独当一面了。
两个人可以自己洗衣做饭，可以自己收拾房间，如果江致言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会觉得欣慰很多吧。
艾言洗好碗筷之后，陈姨还在擦冰箱，所以艾言就拿着抹布走了过去：
“陈姨，我来帮您吧？”
陈姨缺连忙摇了摇头：
“不用！你赶紧回屋去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一晚上守着小潼累坏了吧？”
其实也不算一直守着，她中间也睡着过好几次。
只不过每次都会梦到林七回来，然后再把江潼给抢走了，所以她就又被惊醒了。
可是，醒来后，当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潼的时候，心里却踏实了很多。
只要有她在，林七不可能来，而江潼也不可能回去。
想着，艾言就说：
“没事的陈姨，昨晚我只是在江潼的房间里睡着了而已，并没有觉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