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回京
  怪不得她缩成一团,这被窝里凉的跟冰窖似的,这丫头根本就暖不了被窝,又天生怕冷,越冷越缩,越缩越冷。
  姬华音不得不将她抱的紧紧的,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取暖。
  好温暖啊,睡梦中的贺兰雪也是感觉到了,身子不自觉的往那温暖的地方蹭着,口里轻轻喊出,“华音,抱抱。”
  姬华音微微怔住,低头,看着她舒展的眉眼,想起她刚才那声呓语,心头的阴霾彻底消失了。
  “好!”他伸出胳膊,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手,圈着她的腰,让她睡的舒适又温暖。
  这一夜,贺兰雪睡的是极好的,若不是一大早被一个女人的哭声吵醒,她怕还沉浸在睡梦中呢。
  “呜呜……你个没良心的,奴家跟了你一夜,你竟然叫奴家滚?奴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让奴家滚哪儿去?”
  这妇人一声高过一声,哭的好不可怜。
  贺兰雪茫然的睁开眼睛,耳边还是妇人的哭喊声,然而,眼前,却是……
  “华,华音?”她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的依然是姬华音温柔的笑脸。
  不对!她心下一激灵,猛然坐起来,掀了被子一瞧,两人身上虽然都穿着衣裳,可是,却是同睡一个被窝……
  “你混蛋?”她急的甩了他一耳光,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朝他身上砸了去,“王八蛋,我跟你拼了,你无耻,明明说好不睡我的,却趁我睡着了,跑到我被窝里来,不要脸,我要宰了你。”
  她这一发疯,果真了不得,姬华音挨了拳头不算,这给她暖了半夜的被窝,现在却是又挨打又挨骂,心里也恼火的不行。
  “够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原来,你是真的自愿跟他走的?”
  “嗯?”一听声音,也是姬华音的。
  贺兰雪停止拳头,茫然的看着姬华音的脸,然后,突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揉了两把,“你,你真的是华音?”
  “不然是谁?”姬华音狐疑的望着她。
  贺兰雪心口一跳,猛扑进他怀里,“华音,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姬华音拉开她,“你当我是谁?”
  “我以为你是少钦啊。”贺兰雪老实交代,“你不知道,那王八蛋会易容术,我以为他易容成你的模样来欺负我。”
  “傻瓜。”听她说的可怜,姬华音忍不住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抱进怀里。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少钦提着剑,一脸阴沉的盯着床上相拥的男女。
  “姬将军,动作够快的啊?”
  “哦,少钦大人?”姬华音看他脸色,扬唇笑了,“看你气色不好,昨晚没睡好?”
  “夫君。”突然,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妇人,趴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少钦的腿,哭喊着,“求你别赶奴家离开,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贺兰雪吃惊的瞪大眼睛,“少钦,这女人谁?”
  少钦一脚踢开那麻脸妇人,恶狠狠的进屋,指着姬华音道,“这你要问他。”
  贺兰雪扭头看姬华音。
  姬华音轻轻一笑,“没什么,爷不过是看少钦大人品味独特,喜爱这等麻脸妇人,所以,特地给他寻了一个,怎么?昨夜伺候的不好?”
  看着地上那哭闹的满脸是麻子的妇人,贺兰雪浑身起了小米粒,“你,你让少钦大人跟那个女人?”
  “你心疼?”姬华音脸色一冷。
  不是心疼,是觉得怪可惜的,少钦大人那样一个人间绝色呢。
  只是,这话贺兰雪可不敢讲。
  少钦看着姬华音,冷笑,“难为你淘换出这么一个丑妇来,只是,本大人消受不起,现将她还你。”
  说着,一脚踢了那妇人,直接踹飞到床上。
  贺兰雪一吓,身子本能一躲,少钦却趁此机会,飞身过来,就要抢人,不想姬华音快他一步,抱了人,已然翩然落在地上。
  而此时,如雨与林安等人在客栈外头也打了起来。
  打起来了?贺兰雪愕然的看着好好的一间客房,顷刻间毁成渣渣,赶紧裹了棉被跳下床来。
  逃命要紧!
  那个被踹上床的麻脸妇人,看人打架,也赶忙的跟着贺兰雪后面,一路往楼下逃。
  哪知,楼下院子里也打作一团,各种花草、桌椅、瓶瓶罐罐满天乱飞,急的掌柜的想去拉架又不敢,只坐在门槛上,拍着大腿哭。
  贺兰雪猫着腰,走过去安慰了一句,“掌柜的,你别怕,那打架的一方,叫少钦的,他是个财主,可有钱了,一会打完了,你找他结账就是。”
  “真的?”掌柜的泪眼蒙蒙的望着她。
  贺兰雪用力点点头,“真的。”
  “真的?那位大爷真的很有钱吗?”边上,麻脸妇人惊喜的抓着贺兰雪的胳膊,问。
  一看她满脸的麻子,贺兰雪就止不住的皱眉,挣脱了她的手,过后狐疑的看着她,“嗳,早上听你哭来着?那什么?昨晚他把你怎么了?”
  妇人一脸娇羞,“还能怎么着?男人不都那德性,只图自己快活,就不顾咱们女人受罪。”
  贺兰雪一脸吃惊,“你的意思是,你把少钦给糟蹋了?”
  “原来爷叫少钦啊,好好听的名字。”妇人欣喜不已。
  贺兰雪起了一身的小米粒,“你?真是华音找来的?”
  “华音?是和奴家那男人打架的那个吗?奴家可不认识,他不是你男人吗?”妇人好奇的问。
  贺兰雪狐疑,“那你怎么来的?干嘛抱着少钦大腿要他负责啊?”
  “昨晚,突然有人点了奴家的牌子,还说花银子给奴家赎身,要给奴家找个好夫婿嫁了,后来,那人便带了奴家过来。后来……”妇人一脸如梦如醉的表情,“想不到奴家等了这些年,总算等来了这样的男人,他生的可真好看,奴家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带你来的人长什么模样?”贺兰雪问。
  妇人摇头,“他戴了帽子,奴家没瞧见模样,开始还以为是坏人,谁成想,竟是天大的好人。”
  “那你?你昨晚跟少钦他……?”贺兰雪越想越膈应,“少钦大人就依你了?”
  “哎呀。”妇人看她支支吾吾,笑道,“你是想问,奴家昨晚和爷有没有圆房,是不是?”
  “嗯。”贺兰雪点头。
  妇人摇头,“嗳,爷昨晚一直昏着不醒,奴家只守了他半夜,不敢胡来的,再说奴家也不是那起子不要脸的妇人。可是,谁成想,爷一早醒来,看见奴家,一个字没说,就踹了奴家一脚,要不是奴家身子骨不错,早起不来了。”
  “你的确很厉害。”贺兰雪想到少钦之前将她踹飞的那一幕,现在竟然还能跟自己聊的热络,果然够强悍。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家男人在楼上,他可不是我男人的对手呢。”贺兰雪笑着说。
  那妇人麻脸一皱,“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家掳了你,再威胁你男人,如何?”
  说着,妇人那双小眼睛就贼兮兮的瞅着贺兰雪。
  贺兰雪失笑,“别,首先,你不是我对手,其次,我男人最是护短,若你拿我威胁,我男人会将你男人打死的。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的吗?”
  “为什么?”妇人问。
  “就是因为你男人掳了我,想带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孩子,我男人找了过来,这不,打起来了。”贺兰雪轻轻叹道。
  “我男人喜欢你?”妇人吃惊的问。
  贺兰雪蹙紧秀眉,也不太确定的说,“说不好,按理说,他该是喜欢我的,可是,偏偏每次只知道欺负我,谁知道呢?也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他说我以前是他未婚妻,不过,现在么,我有别的男人了,他大约不甘心。”
  “哦~~“妇人恍然点头,“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跟他有婚约的丫头啊。”
  贺兰雪眯目,审视的盯着她,“听你这意思,知道我?”
  “哦,一点点而已。”妇人轻轻一笑。
  贺兰雪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脸,她不信一个声音清脆动听的女子,偏会长着这样一副遍布麻子的脸。
  “做什么?”这妇人一吓,跌坐到地。
  贺兰雪欺身而上,一双爪子恶劣的摸到她脸上,嘿嘿一笑,“别怕,我就是想看看你这脸是怎么回事?瞧瞧,这一脸的麻子是怎么长的?”
  “小时候出天花的。”妇人推开她的手。
  贺兰雪小手又伸了上去,“对你说哦,我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哦,说不定我有办法治你这满脸麻子呢,乖,让我看看。你也不希望你男人天天对着这样一张脸作呕吧?”
  妇人小脸纠结,头向后仰了去,“奴家这都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就不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她越这样,贺兰雪越觉得她有问题,最后干脆扑过去,手指摸到她的耳后,果然不是正常皮肤的手感。
  她才要用指头扣,不想,腰上突然一股力道扯了来,她被扯翻在地,身上裹的被子竟被这妇人拽了去。
  看着怔愣的贺兰雪,这妇人笑的前俯后仰,“呵呵,姑娘好身段,细皮嫩肉的,怪不得我男人都会爱上。”
  贺兰雪身上只着单衣单裤,连件小袄也没,这被子乍然被人抢了去,顿时冷的打了个喷嚏。
  “喂,嫂子,你也太没人性了吧?看我穿的这么少,你好意思抢我被子?”
  “嗬,给。”妇人到底将被子又丢给了贺兰雪,转身,却往楼上跑。
  贺兰雪忙裹了被子,也跟了上去,她对这妇人实在好奇,不知是敌是友。
  二楼,一片豁然开朗,几个房间的墙壁竟然被打通了,成了一个大套间,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桌椅,散落的被褥,还有纷纷坠落的屋顶瓦片和灰尘。
  “爷,奴家来帮你。”看少钦俨然处在下风,那妇人竟然捡起一块板凳腿,上前就要跟姬华音拼命,却被少钦一剑挑开,“滚,不然爷将你切成八块。”
  这妇人吓的往后一缩,可巧贺兰雪挡了过来,“诺,看样子,你男人很不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