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陆星月回了一句：好，我们等你。
等时间差不多了，陆星月开车去找江漾，她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到约好的餐厅，江漾比她先到了。
等上菜的时候，陆星月把钢笔给他，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轻轻合上，收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待会儿就会用上。
用餐期间，江漾给陆星月碗里夹菜，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逛街没买什么东西？”
陆星月喝了口果汁，随口道：“买了呀，给星曜买了几套衣服寄回去了。”
江漾掀眸盯着她，陆星月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凛，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怎么了？”
江漾顿了顿，才道：“你去男装了，为什么不给我买？钱不够用？”
“钱够但是……那些衣服都很便宜。”当然事实上有的品牌是很贵的，只是相对于江漾那些衣服来说便宜，陆星月补充道：“而且，家里面还有很多……”
江漾打断她，“不用管价格，你买的就行。”
陆星月冲着他扑闪扑闪眼睛，终于明白过来意思，“嗯，好。”
江漾嘴角似扬非扬了一下，又给她夹菜，“快吃吧。”
吃完饭陆星月靠在他身边陪他坐了会儿，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商场里晃了一趟，给江漾买了几套衣服，正装休闲的都有。
她一手拎着几个包装袋，正准备离开时，身形忽尔顿了顿，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又来了，她猛地回头警惕的四下张望了好一会。
仍然没有发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陆星月带着满心的疑虑，开车回到了家里。
晚上，江漾专心致志的看了会儿书，躺下后发现陆星月睁着眼睛还没睡。
江漾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用鼻尖碰了碰她的，低声道：“不是说很累了，都不让我碰，现在是在等我？”
陆星月不理睬他这话，将他稍微推开了一些，表情严肃对他道：“江漾，我怀疑你妈妈让人在跟踪我。”
江漾闻言，眸光几不可察的一滞，低沉道：“应该不会，你感觉错了吧？”
陆星月拧着眉头，不太高兴的咬着唇。
江漾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的后脑勺，嗓音柔缓的说：“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以后我派个人一直跟着你保护你，如何？”
第六十二章
陆星月自然是没有答应, 等约定的半个月时间到了以后, 她就准备去面试找工作的，她可不想有人时时刻刻跟着自己。
想到这, 她立马对江漾道：“我投简历了, 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去面试的。”
江漾轻抚她的手顿了顿，默然许久才问：“你真的，这么想去工作？”
陆星月就害怕他打算接着把自己关在家里, 语气可怜的道：“不管做什么, 总比天天闷在家里强，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江漾沉吟片刻, “不如, 就将你安排到我公司里去。”
陆星月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想去电视台试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很坚持，江漾目光沉思, 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陆星月心里放松了一点,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睡意渐渐上涌。
她闭上眼睛, “钢笔用得还习惯吗？”
“嗯，挺好。”
“对了, 我给你买了几套衣服，挂在衣帽间里了。”
“知道。”
陆星月纳闷的掀开眼皮，“你知道我给你买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吗？”
江漾很自然的接话, “去衣帽间看过了，明天就穿。”
陆星月奇怪，“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洗澡的时候。”江漾道：“快睡吧。”
陆星月本来就很困倦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漾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手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伸手捞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眉尖微挑，接通后低声说了句：“稍等。”然后慢慢松开陆星月，轻手轻脚的起来下床，走到了房门外才重新接起。
电话那边是乐甜，五年前曾经和他相亲过的女孩，在他跟陆星月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教会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之前他回国跟她碰面，被记者拍到，发酵成他跟她要订婚的传闻。
其实两个就是朋友关系。
江漾知道乐甜找他肯定是有事，但听完她在那边叽叽喳喳一阵之后，还是有些无语。
“你妈妈真是盯上我了吧！我说过跟你之间只是朋友没可能，她还是要安排我跟你见面，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我拒绝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总之，你妈到时候要你干什么，你千万别答应啊！”
乐甜家里军政背景，当时之所以跑来跟江漾相亲，完全就是出于好奇，后来觉得江漾傻乎乎的挺好玩的，就交了他这个朋友。
江漾回国后，他们偶尔有联系。乐甜的大哥和父亲近几年位置越爬越高，乐家愈发风生水起，江妈妈看在眼里，本来就对乐甜有点想法，又见江漾唯独对她肯给点眼神，便一直极力撮合他们两个，想要他们两个订婚。
可是这两人完全就不是那回事，江妈妈自然就是白费力气了。
江漾道：“我不会答应她的，你放心。我已经结婚了。”
乐甜那边静了半晌，才试探着问：“你找到她了？”乐甜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如果结婚的话，肯定是非那人莫属。
江漾敛着眸嗯了一声。
乐甜虽然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惊叹，“苍天，恭喜你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乐甜想起什么又道：“话说，你是最近才找到她的吗？这就结婚了？你动作未免太神速了吧！你是怕她又跑了还是咋滴？”
江漾没回答，只是忍不住道：“她给我生了个儿子，快四岁半了。”
乐甜又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很好很好，在你们面前，我的故事一钱不值。诶不是，你都结婚了，现在孩子也有了，你妈妈怎么还不死心？她这是想让我拆人姻缘，遭天打雷劈是不是？”
江漾按了按眉心，对她道：“很抱歉，你以后不用管她，我会找她谈的。”
乐甜像在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忽然语气一转，“觉得抱歉的话……江总，你手握那么多电影项目，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小角色也行啊！”
江漾深吸一口气，还是说出心里话，“你先好好磨练演技再说。”
乐甜大小姐进娱乐圈完全是玩票性质的，一共演过三部剧，演技也不说多烂，尚且能糊弄那些小粉丝，但是上大银幕就远远不够了。江漾对手里的项目虽然不会时时刻刻跟进，可他对选角把控很严格，不是谁都可以塞进去。
乐甜已经预料到会这样，语气怅然道：“罢了罢了，不过都是虚假友谊，我的大银幕之梦破碎了。挂了，我找朋友喝酒去。”
结束这通电话以后，江漾准备回房，卫景却又打过来，告诉他给他邮箱里发了点东西，关于陆星曜的。
从把陆星月带回来后，他就开始查当年陆星曜退学的事情，得到的结果就是，陆星曜在学校惹事，被勒令当天退学，但学籍上没有记录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漾也能猜到，陆星曜所谓的惹事，肯定就是他妈妈当年安排的。
事情虽然得到查证，但他仍旧让卫景继续查，然后竟然真的有新消息，就是发到他邮箱里的这些。
江漾沉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内心难以言喻的翻涌着。
虽然网上相关的帖子被删得干干净净压下去了，但从当年那些知情的同学，还有陆星曜的班主任那里打听的消息得知，陆星曜被退学不是因为什么打架闹事，而是因为猥亵女同学。
江漾跟陆星曜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个所谓的猥亵，肯定就是为了逼他退学，他妈故意安排的。
而他妈对此事只字不提。
江漾脸色难看之极，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调查资料显示，陆星曜被退学后，原本成绩优异的他上的是职高，高考分数逆天，却也没能上好大学，只去了一家很普通的艺术学校学表演。
这一切的反常，只能说明他的学籍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之前查到的，陆星曜学籍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江漾回头看向床上安睡的人。怪不得她对他妈妈如此厌恶痛恨，原来他妈以这样的方式毁掉了她弟弟的大好前程。
他妈妈逼她打掉孩子，用她弟弟逼她离开，而当年，他傻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以前在他心中一直是那样温柔完美的形象，他都没想过，她会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伤害他们的事情。
江漾起身在床边站了会儿，神情好一阵变幻不定，他转身换衣服，出门了。
回到江家别墅的时候，里面亮着灯，江妈妈还没睡，神情有几分倦怠，正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米雅站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太阳穴。
看到江漾走进来，米雅手里的动作都停下了，高兴的叫道：“少爷回来了！”
江妈妈蓦地睁开眼睛，她看到儿子回来其实是有些惊喜的，但她心里怒意未消，语气不大好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江漾沉着脸，对殷勤迎过来的米雅道：“你先避开。”
米雅被他冷冰冰的样子吓得心里咯噔一跳，讷讷的看了看他，一步三回头的先回房去了。
江妈妈见他这架势，忍着气睨着他道：“怎么？你这大半夜的回来，是来向妈妈兴师问罪的？那个女人又跟你告什么状了？”
江漾坐在她对面，目光直视她，没有任何废话，“妈，五年前，你是用什么办法让陆星曜退学？”
猝不及防的这么被质问，江妈妈表情凝滞一下，才呵笑道：“退学就退学，不过是打个电话，一句话的事，还能有什么办法？”
江漾眸光低压，沉声：“猥亵女同学？修改学籍？”
江妈妈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查清楚了，否认也没用。她身体坐直了些，忍了忍，才道：“我说了，我就是打电话让人帮我办这事，想赶紧让他们离开别祸害你。关于改学籍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江漾眉尖狠狠一抽，咬牙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妈妈又急又气，据理力争，“我都说了，又不是我要他们这么干的，我当初还不是为你好，你怪我！？你现在是为了那个女人，要来跟我翻旧账，彻底不要我这个妈了是不是？？！”
江漾静了静，眼中满是无声的失望，“你是不是还逼过她打掉孩子？妈，星月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是在祸害我，非要让我们分开不可。”
江妈妈眸含泪意，并没有否认打掉孩子那句话，她被江漾一句一句的逼问弄得很伤心，声色俱厉道：“那又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她不可？我前几天去找她了，她可是亲口承认说一点也不爱你！她只是借着你往上爬而已！”
江漾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猝不及防的心脏还是一阵猛然的惊痛。他用力闭了闭眼，紧绷的嘴角不可抑制的颤动着，气息紊乱，半晌才低声道：“她想怎么样我满足她，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江妈妈难以置信的将他望着，脸色苍白的摇头，“儿子，你能不能醒一醒？”
“我再清醒不过。”江漾黑眸看向她道：“星曜是她弟弟，你当初对他做了那些，还有对她……以后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补偿他们。”
江妈妈冷笑一声。
江漾想了想，又说：“妈，你不喜欢以后就别再见他们，也别再出手，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江妈妈眼泪终于落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痛心的道：“江漾，你现在是在把我当敌人了吗？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养你这么大，你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今天晚上就是她让你来的是不是？你让我不出手，好，我不出手，那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妈要被她害死！”
江漾按了按跳痛的额角，“我没有把你当敌人，是你总是在以为我的好名义，把我往外推。而且，不是什么事都是她让我干的，她也不会想害你。妈，我不是以前的傻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
“是，是，你是不傻了，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伤妈妈的心了！”
“妈，我们可不可以好好交流？”每一次不管怎么说，都会绕到“他伤了她的心”，宛如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等时间差不多了，陆星月开车去找江漾，她没去公司，而是直接到约好的餐厅，江漾比她先到了。
等上菜的时候，陆星月把钢笔给他，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轻轻合上，收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待会儿就会用上。
用餐期间，江漾给陆星月碗里夹菜，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逛街没买什么东西？”
陆星月喝了口果汁，随口道：“买了呀，给星曜买了几套衣服寄回去了。”
江漾掀眸盯着她，陆星月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凛，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怎么了？”
江漾顿了顿，才道：“你去男装了，为什么不给我买？钱不够用？”
“钱够但是……那些衣服都很便宜。”当然事实上有的品牌是很贵的，只是相对于江漾那些衣服来说便宜，陆星月补充道：“而且，家里面还有很多……”
江漾打断她，“不用管价格，你买的就行。”
陆星月冲着他扑闪扑闪眼睛，终于明白过来意思，“嗯，好。”
江漾嘴角似扬非扬了一下，又给她夹菜，“快吃吧。”
吃完饭陆星月靠在他身边陪他坐了会儿，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商场里晃了一趟，给江漾买了几套衣服，正装休闲的都有。
她一手拎着几个包装袋，正准备离开时，身形忽尔顿了顿，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又来了，她猛地回头警惕的四下张望了好一会。
仍然没有发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陆星月带着满心的疑虑，开车回到了家里。
晚上，江漾专心致志的看了会儿书，躺下后发现陆星月睁着眼睛还没睡。
江漾躺下，将她搂在怀里，用鼻尖碰了碰她的，低声道：“不是说很累了，都不让我碰，现在是在等我？”
陆星月不理睬他这话，将他稍微推开了一些，表情严肃对他道：“江漾，我怀疑你妈妈让人在跟踪我。”
江漾闻言，眸光几不可察的一滞，低沉道：“应该不会，你感觉错了吧？”
陆星月拧着眉头，不太高兴的咬着唇。
江漾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的后脑勺，嗓音柔缓的说：“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以后我派个人一直跟着你保护你，如何？”
第六十二章
陆星月自然是没有答应, 等约定的半个月时间到了以后, 她就准备去面试找工作的，她可不想有人时时刻刻跟着自己。
想到这, 她立马对江漾道：“我投简历了, 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去面试的。”
江漾轻抚她的手顿了顿，默然许久才问：“你真的，这么想去工作？”
陆星月就害怕他打算接着把自己关在家里, 语气可怜的道：“不管做什么, 总比天天闷在家里强，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江漾沉吟片刻, “不如, 就将你安排到我公司里去。”
陆星月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想去电视台试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很坚持，江漾目光沉思, 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陆星月心里放松了一点,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睡意渐渐上涌。
她闭上眼睛, “钢笔用得还习惯吗？”
“嗯，挺好。”
“对了, 我给你买了几套衣服，挂在衣帽间里了。”
“知道。”
陆星月纳闷的掀开眼皮，“你知道我给你买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了吗？”
江漾很自然的接话, “去衣帽间看过了，明天就穿。”
陆星月奇怪，“诶？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洗澡的时候。”江漾道：“快睡吧。”
陆星月本来就很困倦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漾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手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伸手捞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眉尖微挑，接通后低声说了句：“稍等。”然后慢慢松开陆星月，轻手轻脚的起来下床，走到了房门外才重新接起。
电话那边是乐甜，五年前曾经和他相亲过的女孩，在他跟陆星月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教会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之前他回国跟她碰面，被记者拍到，发酵成他跟她要订婚的传闻。
其实两个就是朋友关系。
江漾知道乐甜找他肯定是有事，但听完她在那边叽叽喳喳一阵之后，还是有些无语。
“你妈妈真是盯上我了吧！我说过跟你之间只是朋友没可能，她还是要安排我跟你见面，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我拒绝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总之，你妈到时候要你干什么，你千万别答应啊！”
乐甜家里军政背景，当时之所以跑来跟江漾相亲，完全就是出于好奇，后来觉得江漾傻乎乎的挺好玩的，就交了他这个朋友。
江漾回国后，他们偶尔有联系。乐甜的大哥和父亲近几年位置越爬越高，乐家愈发风生水起，江妈妈看在眼里，本来就对乐甜有点想法，又见江漾唯独对她肯给点眼神，便一直极力撮合他们两个，想要他们两个订婚。
可是这两人完全就不是那回事，江妈妈自然就是白费力气了。
江漾道：“我不会答应她的，你放心。我已经结婚了。”
乐甜那边静了半晌，才试探着问：“你找到她了？”乐甜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如果结婚的话，肯定是非那人莫属。
江漾敛着眸嗯了一声。
乐甜虽然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惊叹，“苍天，恭喜你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乐甜想起什么又道：“话说，你是最近才找到她的吗？这就结婚了？你动作未免太神速了吧！你是怕她又跑了还是咋滴？”
江漾没回答，只是忍不住道：“她给我生了个儿子，快四岁半了。”
乐甜又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很好很好，在你们面前，我的故事一钱不值。诶不是，你都结婚了，现在孩子也有了，你妈妈怎么还不死心？她这是想让我拆人姻缘，遭天打雷劈是不是？”
江漾按了按眉心，对她道：“很抱歉，你以后不用管她，我会找她谈的。”
乐甜像在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忽然语气一转，“觉得抱歉的话……江总，你手握那么多电影项目，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小角色也行啊！”
江漾深吸一口气，还是说出心里话，“你先好好磨练演技再说。”
乐甜大小姐进娱乐圈完全是玩票性质的，一共演过三部剧，演技也不说多烂，尚且能糊弄那些小粉丝，但是上大银幕就远远不够了。江漾对手里的项目虽然不会时时刻刻跟进，可他对选角把控很严格，不是谁都可以塞进去。
乐甜已经预料到会这样，语气怅然道：“罢了罢了，不过都是虚假友谊，我的大银幕之梦破碎了。挂了，我找朋友喝酒去。”
结束这通电话以后，江漾准备回房，卫景却又打过来，告诉他给他邮箱里发了点东西，关于陆星曜的。
从把陆星月带回来后，他就开始查当年陆星曜退学的事情，得到的结果就是，陆星曜在学校惹事，被勒令当天退学，但学籍上没有记录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漾也能猜到，陆星曜所谓的惹事，肯定就是他妈妈当年安排的。
事情虽然得到查证，但他仍旧让卫景继续查，然后竟然真的有新消息，就是发到他邮箱里的这些。
江漾沉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内心难以言喻的翻涌着。
虽然网上相关的帖子被删得干干净净压下去了，但从当年那些知情的同学，还有陆星曜的班主任那里打听的消息得知，陆星曜被退学不是因为什么打架闹事，而是因为猥亵女同学。
江漾跟陆星曜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个所谓的猥亵，肯定就是为了逼他退学，他妈故意安排的。
而他妈对此事只字不提。
江漾脸色难看之极，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调查资料显示，陆星曜被退学后，原本成绩优异的他上的是职高，高考分数逆天，却也没能上好大学，只去了一家很普通的艺术学校学表演。
这一切的反常，只能说明他的学籍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之前查到的，陆星曜学籍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江漾回头看向床上安睡的人。怪不得她对他妈妈如此厌恶痛恨，原来他妈以这样的方式毁掉了她弟弟的大好前程。
他妈妈逼她打掉孩子，用她弟弟逼她离开，而当年，他傻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以前在他心中一直是那样温柔完美的形象，他都没想过，她会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伤害他们的事情。
江漾起身在床边站了会儿，神情好一阵变幻不定，他转身换衣服，出门了。
回到江家别墅的时候，里面亮着灯，江妈妈还没睡，神情有几分倦怠，正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米雅站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太阳穴。
看到江漾走进来，米雅手里的动作都停下了，高兴的叫道：“少爷回来了！”
江妈妈蓦地睁开眼睛，她看到儿子回来其实是有些惊喜的，但她心里怒意未消，语气不大好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江漾沉着脸，对殷勤迎过来的米雅道：“你先避开。”
米雅被他冷冰冰的样子吓得心里咯噔一跳，讷讷的看了看他，一步三回头的先回房去了。
江妈妈见他这架势，忍着气睨着他道：“怎么？你这大半夜的回来，是来向妈妈兴师问罪的？那个女人又跟你告什么状了？”
江漾坐在她对面，目光直视她，没有任何废话，“妈，五年前，你是用什么办法让陆星曜退学？”
猝不及防的这么被质问，江妈妈表情凝滞一下，才呵笑道：“退学就退学，不过是打个电话，一句话的事，还能有什么办法？”
江漾眸光低压，沉声：“猥亵女同学？修改学籍？”
江妈妈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查清楚了，否认也没用。她身体坐直了些，忍了忍，才道：“我说了，我就是打电话让人帮我办这事，想赶紧让他们离开别祸害你。关于改学籍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江漾眉尖狠狠一抽，咬牙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妈妈又急又气，据理力争，“我都说了，又不是我要他们这么干的，我当初还不是为你好，你怪我！？你现在是为了那个女人，要来跟我翻旧账，彻底不要我这个妈了是不是？？！”
江漾静了静，眼中满是无声的失望，“你是不是还逼过她打掉孩子？妈，星月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是在祸害我，非要让我们分开不可。”
江妈妈眸含泪意，并没有否认打掉孩子那句话，她被江漾一句一句的逼问弄得很伤心，声色俱厉道：“那又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她不可？我前几天去找她了，她可是亲口承认说一点也不爱你！她只是借着你往上爬而已！”
江漾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猝不及防的心脏还是一阵猛然的惊痛。他用力闭了闭眼，紧绷的嘴角不可抑制的颤动着，气息紊乱，半晌才低声道：“她想怎么样我满足她，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江妈妈难以置信的将他望着，脸色苍白的摇头，“儿子，你能不能醒一醒？”
“我再清醒不过。”江漾黑眸看向她道：“星曜是她弟弟，你当初对他做了那些，还有对她……以后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补偿他们。”
江妈妈冷笑一声。
江漾想了想，又说：“妈，你不喜欢以后就别再见他们，也别再出手，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江妈妈眼泪终于落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痛心的道：“江漾，你现在是在把我当敌人了吗？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养你这么大，你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今天晚上就是她让你来的是不是？你让我不出手，好，我不出手，那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妈要被她害死！”
江漾按了按跳痛的额角，“我没有把你当敌人，是你总是在以为我的好名义，把我往外推。而且，不是什么事都是她让我干的，她也不会想害你。妈，我不是以前的傻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
“是，是，你是不傻了，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伤妈妈的心了！”
“妈，我们可不可以好好交流？”每一次不管怎么说，都会绕到“他伤了她的心”，宛如一个解不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