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噢噢，好的好的，走走走。”
说着似乎比安家还要着急，走在她的跟前，先一步到达前台。
何娜从刚刚看见方成从电梯下来，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们，看他们原本要走的身影逐渐拉近，收起惊愕的表情，迅速摆正身子。
方成在前台桌上扫了一眼，拿过安家的身份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郑重其事道：“何娜，这是设计部新来的实习生，你们多照顾着点。还有，等等叫人事部的人送张入职申请表到十八楼设计部来。”
乍一听十八楼，何娜眼咕噜泛直，依靠本能回复：“好。”
方成转身，将手上的身份证递给安家，笑脸相迎：“给，拿好，我们上去吧。”
“好。”临走前对着何娜舒开面容，道谢，“麻烦你了。”
回身踏着方成的脚步，跟着他进了电梯。
眼见方成恭敬的将那个小姑娘送进电梯，何娜简直瞠目结舌。
几分钟前，方特助从电梯出现的一刻，当真把何娜吓了一跳。之后就见他客客气气还有说有笑的和那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交流，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终于反应过来后，心里暗暗捶胸顿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来头不小，当下恨不得时光倒流，细细思考着，她刚刚有没有哪里做错的地方？
左思右想，终于放弃脑内的挣扎，电脑上信息的窗口还在不停的闪烁。何娜点开公司的八卦群聊（一般避开高层和公司主要人员的群），木愣愣的打字。
何娜：“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何娜平时算是个有点势力，微微咋呼的性子，很少见她用这种无奈的语气讲话。收到的回复底下自然都是一群问号，也有调笑她忽然畏畏缩缩的干嘛，说她肯定大惊小怪。
看到质疑，何娜像是忽然来劲儿，挺起身子，盯着聊天框，散播着八卦的气息，“我看见方特助亲自！亲自！亲自来接一个小姑娘去十八楼报道！！还超级！超级！超级客气！”
“真的假的？！什么来头？！方特助亲自去接的啊？！”
“还在不在？！我要下楼看看！”
“十八楼？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我的天啊，十八楼啊，主心设计团队那边现在接新人了？我们这帮在底层做设计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
消息刷的太快，何娜还来不及组织语言，便不讲话，而楼下的回复却不见消势，聊天框依旧接二连三冒出无数的消息。
就连她这个见到本尊的人都不知道她的什么身份来头，只隐隐约约记得刚刚身份证上的名字。
何娜：“好像叫林……林安家，十几二十的样子，哪来的我不清楚，来这只说是实习生。不过你们是没亲眼见到，方特助对她那叫一个恭敬啊，你们想想他平时对我们严肃的劲儿，我人都看傻了。”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何娜：“我骗你做什么，还能当饭吃啊？”
“你确定才十几二十？这么小，就去主心团队了？开什么玩笑！”
“会不会只是去十八楼逛逛的？”
“你没事儿敢去十八楼逛？老铁，我佩服你。”
……
何娜十分满意群里这种轰炸式的状态，兴致勃勃和大家聊着天。
“林安家？姓林？”曹子明是公关部的人，平日忙的要命，出现的少，看他发出的消息，何娜敏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飞快回复，“姓林怎么了？”
群里跟着她应和的人不少。
停顿几秒，出现了新消息。
“就不久前，我们不是还和徐总那一帮子甲方的人吃饭谈项目来着吗，那天酒喝了几杯，聊开了，徐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说看见林总的妹妹来了，还说他们长得像。当时我们还不信，给你现在这么一说，这待遇，这个姓，该不会……”
何娜：“林总有亲妹妹？”
“之前没听说啊！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妹妹的？有人知道吗？”
“谁知道啊，林总这个人深不可测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几回，就知道他长得好[花痴脸]兴许是表妹堂妹也说不准。”
“卧槽，那简直是大新闻！林总的妹妹来了！这要是攀上了，就飞黄腾达了！”
“怪不得了，一上来就是主心团队，原来后台这么硬，佩服佩服。”
何娜这边也是一个惊讶，完后，内心忽的豁然开朗，明了起来，怪不得方特助还特地叫我们多照顾她。
“有没有组团去十八楼[举手]围观的。”
“我！”
“我也要去看看林总的妹妹。[色]”
……
自此，一天之内，一传十，十传百，公司内部暗悄悄就流传开大魔王有个妹妹的消息，是设计部的空降兵。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进了电梯，方成顺势按了十八楼的按钮。安家娴静的站在另一侧,电梯缓缓上升。
盯着亮着红光的十八楼按钮发呆，安家内心冒着好奇的小泡泡，十八楼，是哪个支部呢，在公司会不会常常见到林乔池呢。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答应的偶尔会带带她还作不作数。
她忽然觉得来到这里真好，看见方成安静的站在旁边，语气柔柔问道：“方成，我叫你方成可以吗？”
方成乍一听，无措的晃晃头，碰上她盈盈的双眸，“当然，随便怎么叫都行，你开心就行！”
安家被他说得有些愣头呆脑，觉得这个人真有趣，张着大大的杏眼问：“那方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个设计支部？”
她现在超级期待。
“我们啊，现在去十八楼的主心设计团队。”方成说的乐滋滋，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在安家的心里，有多么大的分量。
“啊？！”安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嘴巴微张，僵住。
主心设计团队？？sl的核心设计团队？她是不是听错了。天啊……这个世界玄幻了……
她反应过来后，整个脑子都停止运转，完全怔住，根本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她能进sl的核心设计团队……这种感觉太虚幻了……
“我…我会会…不会不太合合…适？”结结巴巴的语气将她的震惊一览无余。
这可把方成弄急了，看她一副慌张的样子，感觉自己似乎要闯大祸了，这一说，万一把大魔王的人吓跑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脑子里飞速旋转，想着怎么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都是林总这边安排好的，现在只是做实习生，很简单的，你完全可以的，相信自己。你放心跟着我就成，况且在主心设计团队那边你能学到的东西更多，不用有太大压力。”
安家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缓和，无声的一声吞咽，“恩……我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对的对的，我们公司哪有那么多压力，平时工作很轻松的，你等等看看就知道了，这里一个个都是面色红润的青年男女。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现在大四，还有两年才毕业，你看这样，你平时上课，有空过来就行，公司这边也很自由，你只要跟着设计团队的人多学习学习就行。”方成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的多说些好话，就怕她万一害怕的不做了怎么办。
“好……”现在听方成这样说，心里多少放松一点，但是余震还是不小。
深吸一口气，试着舒缓双手，才发现掌心已布满汗水。
林师兄也没和她提起过，现在这消息来得突兀。她是真的……很紧张。她得更加努力上进才行，绝对不能辜负师兄对她的期望。
感受到安家的情绪似乎缓解一些，方成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也不敢开口，怕说多错多。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在十八楼停住，电梯门徐徐向两侧打开，安家捏捏双手，尽量让自己放松些，而后，坚定的望向前方。
默默对自己说，林安家，你不能怯懦，你可以的。
迈出电梯，迎面就能看见十八楼的大厅前摆了一架大大的展台，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建筑模型，有熟悉的城市建筑、新颖的概念设计和拿过大奖的设计图纸等，琳琅满目，让人惊叹不已。
十八楼内，零零散散走着些人，看见方成带着个小姑娘上来，路过他们身边时，都频频回头，有的甚至就这样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声音细弱蚊蝇，议论纷纷。在公司员工的心里，方成其实算的上是林乔池的缩影，大多时候他的话都传递着林总的意思。
“那个是不是方助？他怎么过来了？”
“谁知道，估计林总那边又有什么催命的任务。”
……
“方助带的是谁？”
“不清楚，我就是上来给工程师送个资料。”
……
安家现在还是处在紧绷的状态，无暇顾及四周审视的目光。木讷的跟着方成绕过三两个转弯走廊，最终停在玻璃门前，方成推开，示意她进来。
进门，能闻到淡淡的笔墨味，宽阔的十八楼设计部，大约十来个人，分散在各个方位，画图的画图，讨论的讨论，闲聊的闲聊，感到有人进来，纷纷往门口望来。
方成带着安家走近，挺着身子板，与方才大相径庭的口气，稳重启齿：“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林安家，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十八楼的设计师们听到他的话，皆是一愣。他们谁也没听说有人要转来核心团队的消息，还是新人。看起来年纪轻轻，才十几岁的模样。举目四望，众人毫无二致。
也并没有想要听谁的回应，方成自顾自带着安家，直径走向靠窗的空位。迎着十几双探究的眼睛，安家紧跟着他。
方成揽过安家背上的包，笑道：“安家，你以后就坐在这儿。这里都是我们sl比较有实力的设计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们人都很好，肯定会很乐意解答的。”
这话听在在场人的耳朵里，透着丝丝的警告意味，不免使人一阵哆嗦。
“好。”安家满含感激回答。
不过多久，人事部的人将入职实习的表格送了上来，安家照实填写好，交回给他们。为什么说是他们呢，这就是安家觉得奇怪的地方，送一个表格为什么要四五个人一起送过来？怪大的仗势。
填表时，像是怕她尴尬，方成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
渐渐地，十八楼的画风越发的怪异，来送什么的都有，送资料的、送白水的、送咖啡的、送仪器的、送工具的、送信用卡账单的，总之来来往往人越来越多，原本空旷的办公室，莫名显得有些拥挤。
方成忽然有种傲视群雄的自豪感。内心吐槽，你们这群毫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只有眼睁睁看着猜测的份。
楼上林乔池终于听完了视频汇报，放下钢笔，耳边恢复清净。思绪回到不久前接起的电话，靠在椅背上，食指断断续续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估摸着方程现在应该已经把人接上来了，看看表时间刚好，正要起身，办公室的门被嚯的一下推开，其中还夹杂着孙泽大刺刺的声音。
“乔池啊，这里有个大项目，你看……”
孙泽一进门，眨眼就撞上林乔池眉头都要揪在一起臭的不行的脸，吓得连退两步，靠在门上，提防护胸状。
然后意料之中的话冲击而来，“不去。”
“操，我还没说叫你干嘛呢，你开口就是拒绝，我看这个公司也不用开了，我要让那些员工知道，他们boss是多么消极怠工的人。”见林乔池依旧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孙泽语气立马就软下来了，谄媚走近。“环城集团新开的空中花园新概念住宅招标，你真不接？挺有挑战性的，我看符合你的胃口才准备去投标的。”
“不是看上千万的设计费？”林乔池语气散漫，一语中的。
“嘿嘿，你知道啊。”孙泽被戳破真相后，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一来他和林乔池是发小，两个人都知根知底，像是这样不痛不痒的鄙夷他早就习惯了。二来，本质上，他和林乔池是不一样，他是从商的，商人本就最看中利益，没盈利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不接，很忙。”
他很清楚在这样无技术支持的现状下，所谓的概念版空中花园实际上和普通的商品房大同小异，这样宣传也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吸引更多的市民购买，以获销售最大化。最终甲方要的成图和他们的设计必定会方枘圆凿。这种无意义妥协的事情，他是不爱的。
况且，他现在可不想和孙泽在这耗下去。
说着似乎比安家还要着急，走在她的跟前，先一步到达前台。
何娜从刚刚看见方成从电梯下来，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们，看他们原本要走的身影逐渐拉近，收起惊愕的表情，迅速摆正身子。
方成在前台桌上扫了一眼，拿过安家的身份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郑重其事道：“何娜，这是设计部新来的实习生，你们多照顾着点。还有，等等叫人事部的人送张入职申请表到十八楼设计部来。”
乍一听十八楼，何娜眼咕噜泛直，依靠本能回复：“好。”
方成转身，将手上的身份证递给安家，笑脸相迎：“给，拿好，我们上去吧。”
“好。”临走前对着何娜舒开面容，道谢，“麻烦你了。”
回身踏着方成的脚步，跟着他进了电梯。
眼见方成恭敬的将那个小姑娘送进电梯，何娜简直瞠目结舌。
几分钟前，方特助从电梯出现的一刻，当真把何娜吓了一跳。之后就见他客客气气还有说有笑的和那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交流，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终于反应过来后，心里暗暗捶胸顿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来头不小，当下恨不得时光倒流，细细思考着，她刚刚有没有哪里做错的地方？
左思右想，终于放弃脑内的挣扎，电脑上信息的窗口还在不停的闪烁。何娜点开公司的八卦群聊（一般避开高层和公司主要人员的群），木愣愣的打字。
何娜：“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何娜平时算是个有点势力，微微咋呼的性子，很少见她用这种无奈的语气讲话。收到的回复底下自然都是一群问号，也有调笑她忽然畏畏缩缩的干嘛，说她肯定大惊小怪。
看到质疑，何娜像是忽然来劲儿，挺起身子，盯着聊天框，散播着八卦的气息，“我看见方特助亲自！亲自！亲自来接一个小姑娘去十八楼报道！！还超级！超级！超级客气！”
“真的假的？！什么来头？！方特助亲自去接的啊？！”
“还在不在？！我要下楼看看！”
“十八楼？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我的天啊，十八楼啊，主心设计团队那边现在接新人了？我们这帮在底层做设计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
消息刷的太快，何娜还来不及组织语言，便不讲话，而楼下的回复却不见消势，聊天框依旧接二连三冒出无数的消息。
就连她这个见到本尊的人都不知道她的什么身份来头，只隐隐约约记得刚刚身份证上的名字。
何娜：“好像叫林……林安家，十几二十的样子，哪来的我不清楚，来这只说是实习生。不过你们是没亲眼见到，方特助对她那叫一个恭敬啊，你们想想他平时对我们严肃的劲儿，我人都看傻了。”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何娜：“我骗你做什么，还能当饭吃啊？”
“你确定才十几二十？这么小，就去主心团队了？开什么玩笑！”
“会不会只是去十八楼逛逛的？”
“你没事儿敢去十八楼逛？老铁，我佩服你。”
……
何娜十分满意群里这种轰炸式的状态，兴致勃勃和大家聊着天。
“林安家？姓林？”曹子明是公关部的人，平日忙的要命，出现的少，看他发出的消息，何娜敏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飞快回复，“姓林怎么了？”
群里跟着她应和的人不少。
停顿几秒，出现了新消息。
“就不久前，我们不是还和徐总那一帮子甲方的人吃饭谈项目来着吗，那天酒喝了几杯，聊开了，徐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说看见林总的妹妹来了，还说他们长得像。当时我们还不信，给你现在这么一说，这待遇，这个姓，该不会……”
何娜：“林总有亲妹妹？”
“之前没听说啊！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妹妹的？有人知道吗？”
“谁知道啊，林总这个人深不可测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几回，就知道他长得好[花痴脸]兴许是表妹堂妹也说不准。”
“卧槽，那简直是大新闻！林总的妹妹来了！这要是攀上了，就飞黄腾达了！”
“怪不得了，一上来就是主心团队，原来后台这么硬，佩服佩服。”
何娜这边也是一个惊讶，完后，内心忽的豁然开朗，明了起来，怪不得方特助还特地叫我们多照顾她。
“有没有组团去十八楼[举手]围观的。”
“我！”
“我也要去看看林总的妹妹。[色]”
……
自此，一天之内，一传十，十传百，公司内部暗悄悄就流传开大魔王有个妹妹的消息，是设计部的空降兵。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进了电梯，方成顺势按了十八楼的按钮。安家娴静的站在另一侧,电梯缓缓上升。
盯着亮着红光的十八楼按钮发呆，安家内心冒着好奇的小泡泡，十八楼，是哪个支部呢，在公司会不会常常见到林乔池呢。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答应的偶尔会带带她还作不作数。
她忽然觉得来到这里真好，看见方成安静的站在旁边，语气柔柔问道：“方成，我叫你方成可以吗？”
方成乍一听，无措的晃晃头，碰上她盈盈的双眸，“当然，随便怎么叫都行，你开心就行！”
安家被他说得有些愣头呆脑，觉得这个人真有趣，张着大大的杏眼问：“那方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个设计支部？”
她现在超级期待。
“我们啊，现在去十八楼的主心设计团队。”方成说的乐滋滋，完全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在安家的心里，有多么大的分量。
“啊？！”安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嘴巴微张，僵住。
主心设计团队？？sl的核心设计团队？她是不是听错了。天啊……这个世界玄幻了……
她反应过来后，整个脑子都停止运转，完全怔住，根本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她能进sl的核心设计团队……这种感觉太虚幻了……
“我…我会会…不会不太合合…适？”结结巴巴的语气将她的震惊一览无余。
这可把方成弄急了，看她一副慌张的样子，感觉自己似乎要闯大祸了，这一说，万一把大魔王的人吓跑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脑子里飞速旋转，想着怎么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都是林总这边安排好的，现在只是做实习生，很简单的，你完全可以的，相信自己。你放心跟着我就成，况且在主心设计团队那边你能学到的东西更多，不用有太大压力。”
安家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缓和，无声的一声吞咽，“恩……我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对的对的，我们公司哪有那么多压力，平时工作很轻松的，你等等看看就知道了，这里一个个都是面色红润的青年男女。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现在大四，还有两年才毕业，你看这样，你平时上课，有空过来就行，公司这边也很自由，你只要跟着设计团队的人多学习学习就行。”方成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的多说些好话，就怕她万一害怕的不做了怎么办。
“好……”现在听方成这样说，心里多少放松一点，但是余震还是不小。
深吸一口气，试着舒缓双手，才发现掌心已布满汗水。
林师兄也没和她提起过，现在这消息来得突兀。她是真的……很紧张。她得更加努力上进才行，绝对不能辜负师兄对她的期望。
感受到安家的情绪似乎缓解一些，方成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也不敢开口，怕说多错多。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在十八楼停住，电梯门徐徐向两侧打开，安家捏捏双手，尽量让自己放松些，而后，坚定的望向前方。
默默对自己说，林安家，你不能怯懦，你可以的。
迈出电梯，迎面就能看见十八楼的大厅前摆了一架大大的展台，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建筑模型，有熟悉的城市建筑、新颖的概念设计和拿过大奖的设计图纸等，琳琅满目，让人惊叹不已。
十八楼内，零零散散走着些人，看见方成带着个小姑娘上来，路过他们身边时，都频频回头，有的甚至就这样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声音细弱蚊蝇，议论纷纷。在公司员工的心里，方成其实算的上是林乔池的缩影，大多时候他的话都传递着林总的意思。
“那个是不是方助？他怎么过来了？”
“谁知道，估计林总那边又有什么催命的任务。”
……
“方助带的是谁？”
“不清楚，我就是上来给工程师送个资料。”
……
安家现在还是处在紧绷的状态，无暇顾及四周审视的目光。木讷的跟着方成绕过三两个转弯走廊，最终停在玻璃门前，方成推开，示意她进来。
进门，能闻到淡淡的笔墨味，宽阔的十八楼设计部，大约十来个人，分散在各个方位，画图的画图，讨论的讨论，闲聊的闲聊，感到有人进来，纷纷往门口望来。
方成带着安家走近，挺着身子板，与方才大相径庭的口气，稳重启齿：“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林安家，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十八楼的设计师们听到他的话，皆是一愣。他们谁也没听说有人要转来核心团队的消息，还是新人。看起来年纪轻轻，才十几岁的模样。举目四望，众人毫无二致。
也并没有想要听谁的回应，方成自顾自带着安家，直径走向靠窗的空位。迎着十几双探究的眼睛，安家紧跟着他。
方成揽过安家背上的包，笑道：“安家，你以后就坐在这儿。这里都是我们sl比较有实力的设计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们人都很好，肯定会很乐意解答的。”
这话听在在场人的耳朵里，透着丝丝的警告意味，不免使人一阵哆嗦。
“好。”安家满含感激回答。
不过多久，人事部的人将入职实习的表格送了上来，安家照实填写好，交回给他们。为什么说是他们呢，这就是安家觉得奇怪的地方，送一个表格为什么要四五个人一起送过来？怪大的仗势。
填表时，像是怕她尴尬，方成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
渐渐地，十八楼的画风越发的怪异，来送什么的都有，送资料的、送白水的、送咖啡的、送仪器的、送工具的、送信用卡账单的，总之来来往往人越来越多，原本空旷的办公室，莫名显得有些拥挤。
方成忽然有种傲视群雄的自豪感。内心吐槽，你们这群毫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只有眼睁睁看着猜测的份。
楼上林乔池终于听完了视频汇报，放下钢笔，耳边恢复清净。思绪回到不久前接起的电话，靠在椅背上，食指断断续续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估摸着方程现在应该已经把人接上来了，看看表时间刚好，正要起身，办公室的门被嚯的一下推开，其中还夹杂着孙泽大刺刺的声音。
“乔池啊，这里有个大项目，你看……”
孙泽一进门，眨眼就撞上林乔池眉头都要揪在一起臭的不行的脸，吓得连退两步，靠在门上，提防护胸状。
然后意料之中的话冲击而来，“不去。”
“操，我还没说叫你干嘛呢，你开口就是拒绝，我看这个公司也不用开了，我要让那些员工知道，他们boss是多么消极怠工的人。”见林乔池依旧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孙泽语气立马就软下来了，谄媚走近。“环城集团新开的空中花园新概念住宅招标，你真不接？挺有挑战性的，我看符合你的胃口才准备去投标的。”
“不是看上千万的设计费？”林乔池语气散漫，一语中的。
“嘿嘿，你知道啊。”孙泽被戳破真相后，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一来他和林乔池是发小，两个人都知根知底，像是这样不痛不痒的鄙夷他早就习惯了。二来，本质上，他和林乔池是不一样，他是从商的，商人本就最看中利益，没盈利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不接，很忙。”
他很清楚在这样无技术支持的现状下，所谓的概念版空中花园实际上和普通的商品房大同小异，这样宣传也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吸引更多的市民购买，以获销售最大化。最终甲方要的成图和他们的设计必定会方枘圆凿。这种无意义妥协的事情，他是不爱的。
况且，他现在可不想和孙泽在这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