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过做犯规的事吗?
  周六中午刚吃过饭,舒妧收到周维谨的QQ消息。
  周维谨:【我在你家面包店外,一起去吗?】
  舒妧朝玻璃门外看,一眼便看到站马路对面的出挑男生,她低头回复道:【等我一小会,外面晒,你进来坐坐?】
  接着,舒妧收起手机帮顾叔一起收拾,而妈妈则在家做饭,顾梦乔嫌太阳烈懒得出门。
  一会儿,周维谨走进小而温馨的面包店,他礼貌打招呼道:“叔叔好,我是舒妧的同班同学周维谨。”
  舒妧正坐在收银台后帮顾叔核算一点账目,她听到声音便只是抬眼笑了笑,而早早咬牙买学区房的顾峰则自然听过周维谨的大名。
  人每次都拿统考第一,后生可畏啊!
  顾峰热情地上前招呼周维谨,“来,孩子坐这,我见过你,没想到你是回回考第一的周维谨,长这么帅气的。”
  从小被夸到大的麻木少年此时竟有点不好意思,他看了眼舒妧,忙接过顾峰递上来的水杯道:“谢谢叔叔,过奖了。”
  顾峰正好也没什么事,便坐在周维谨对面闲聊。
  “真是谦虚低调,我们做家长的都知道你类,当然,我们家妧妧也是非常不错的,懂事好学。”
  周维谨笑了笑,应和道:“是的,舒妧常被老师夸。”
  “她这次开学测试理综没咋考好,这几天很刻苦,她妈妈看着都心疼死了,一次没考好我们也理解,又不怪她,哎,高叁生都不容易,你平时也看书到很晚吧?”
  倒也没有,主要是自学编程到很晚。
  周维谨:“是的,不用功无法出好成绩。”
  明明不是自家孩子,顾峰听着也欣慰,他关心道:“你吃了中饭没?来,拿几个面包带着。”
  周维谨忙摆手客气道:“不用,叔叔,我吃过了。”
  长辈都爱给晚辈投喂吃食,眼看着周维谨不得不挑面包,舒妧走出来道:“顾叔,我们要去开会了呢,没地放面包,下周一我再带几个给他吃。”
  顾峰这才作罢,“好好,那你们去吧,太阳晒,要拿伞不?”
  舒妧:“不用,带着东西比较麻烦,那我们先走啦。”
  顾峰:“好,你们注意安全啊。”
  两人出店后一同去等公交。
  路上,舒妧先找话题道:“你吃过顾叔做的面包吧?”
  周维谨:“嗯,同学们应该都吃过。”
  “你休息时都自己做饭?”
  周维谨父母已去世的事大家都清楚,他经历这场变故时还小,所以心态算好,同学们也不会刻意同情他之类的。
  周维谨淡然道:“对,寒暑假会去爷爷或外公那住会,偶尔也点外卖。”
  舒妧:“你常做什么菜?我从小开始学做饭,做得还不错。”
  周维谨:“家常菜都会,哪天我可以做一点,带过来给你尝尝。”
  舒妧不想和周维谨有过多牵扯,她委婉拒绝道:“顾叔待人热情,你不用礼尚往来的,太麻烦你了。”
  想往来。
  不麻烦。
  周维谨右手紧了紧,望了眼蔚蓝天空,转而说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舒妧反问:“你呢?”
  周维谨:“初一时接触了编程,也是一种创造,很有意思,可能我以后会利用它做点什么。你喜欢音乐吧?”
  舒妧:“怎么说?”
  “个人感觉,你弹吉他时,比学习时要专注。”
  自舒父走后,经历变故与生意失败的舒母允许舒妧把音乐当爱好,但不支持她走音乐这条路,所以舒妧习惯隐藏内心渴望。
  周维谨能看出来,他确实观察敏锐。
  舒妧没自作多情到认为周维谨爱上了她,有的人是很敏锐的,她能说林路炀看不出来就是不爱她吗?
  不是的。
  舒妧点点头,“但只能当爱好了,我不是艺术生,现在转也来不及了。”
  周维谨:“申大的音乐系虽比不了音乐学院,但它允许非艺术类的大二生转艺术类,虽然难考,但我觉得你可以。”
  域大和申大是域城排名一、二的大学,也是国内top,先不考虑转系的难度,以舒妧现在的成绩,她是肯定考不上申大的。
  要上申大,得年级前十。
  “太难了”舒妧表情泄露出一点沮丧与无奈。
  这样的她才是真实、可爱的她吧,没有强装没事与无畏。
  如果是林路炀,这时候可以给她拥抱、亲吻、鼓励,但他是周维谨,只能略微柔和地说:“你可以的,你的数学和英语有提高,理综同样可以更上一层楼。”
  “是吗?你有什么解题秘笈?”舒妧好奇了,难道他真比老师还厉害?
  “有,你可以试一试。”周维谨说得轻描淡写又毋庸置疑。
  看着周维谨的完美侧颜和挺拔鼻梁,舒妧忆起他八年后的样子。
  依然是冷持的,也不乏稳厉,是看着便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存在,似乎他永远不会焦灼、狼狈、疯狂。
  想到那一晚过后他看她的眼神,舒妧不知怎么的,就问道:“周维谨,你有想过做犯规的事吗?”
  犯规,是什么意思?
  犯校规还是破坏她和林路炀的感情?
  似乎都不会有好结果,周维谨笑了笑,“没有,你有想过?”
  “我也没有。”那一晚,她只是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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