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盛小姐。”记初跟在小小七的身后道谢，语气卑微可怜。
  小小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或许，她骨子里，对贺延之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只是她不敢承认而已。
  回到房间以后，小小七重新打量贺延之的房间，一张床、一个衣柜，除此之外，连一张多余的沙发都没有，空空旷旷、冷冷清清，这真的是一个大佬的房间吗？
  “你们贺哥，平时就住这？”
  听到小小七的询问，记初点点头：“嗯，我跟贺哥这么几年，他的生活一直这么简朴，平日里没什么可消遣的方式。”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
  “贺哥藏得深，混道的，都不敢把自己最重要的人拿出来让别人知道，那不是等于给对方送靶子吗？但是我知道，因为我见过贺哥钱包里，放着你的一张照片。”记初小声的解释，“每次贺哥完成什么大任务的时候，都会拿出照片来看几眼，我偷着见过几回。”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小小七听完记初的话，心被紧紧的揪着。
  也不知道下面灵堂里的男人，此刻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小小七躺在床上，被褥上还有贺延之身上的味道。
  在熟悉的味道下，小小七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并在不知不觉间，抱着被褥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噩梦惊醒，本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腰身没法移动。
  小小七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上横着一只手臂。
  身后，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除了贺延之，没有别人。
  小小七挣扎着要起身，但是，却被贺延之给摁住：“小婉，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我还没有原谅你。”
  “奶奶走了……从今以后，我该为谁去拼命？”黑暗之间，贺延之忽然哀恸的问了一句。
  这让小小七浑身一震，忽然疼得不能自己。
  “当初虹姨出事，奶奶受伤，道上有人悬赏二十万要取我性命，我不辞而别，选择离开，是因为我知道，奶奶没有我活不下去，可是，你还有父母亲人，小婉，五年了，我每天都活在虹姨浑身鲜血的噩梦当中，所以我发誓，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替虹姨报仇。”
  “奶奶一直不喜欢我混道，我知道，那场大火以后，她肺部受到很大的损伤，后来直接转为了肺癌，我用尽了一切手段想要让她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当我看到她隐忍痛苦的表情时候，我知道我真的太自私了……”
  “我没有亲人了，从此以后，一无所有。”
  微弱的月光之中，小小七无声的哭泣。
  尤其是听到贺延之说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我呢，我算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小七明显的感觉到了，身后的那具身躯微微的有些僵硬。
  “我……不敢说出开口挽留你的话。”
  “贺延之，我告诉你，我是恨你、气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但是，那也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不行，我们还没有分手，我跟你没完。”小小七激动且沙哑的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