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一栋无名别墅中,金碧辉煌。
  端坐在客厅的一对男女,却各有心思。
  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去年跟唐欢斗得你死我活的黄委员。
  而女的,则是被誉为燕京女皇的白发魔女,清道夫。
  茶几上有香茗。但谁也没有去喝。
  黄委员一根接一根香烟抽着,眉头深锁,心情异常沉重。
  今晚,他穿了一身简易的中山装。身上也没了往日的风采与气场。
  或者说,自从唐欢王者归来,而他却在高层角逐中被逐渐边缘化之后,他就再无风光,更谈不上地位了。
  这就是政治。
  正常退休,人走茶凉得并不会太快。因为就算你本尊退下了,所延续的力量,依旧能在这圈子里搅一搅。
  可像黄委员这样被边缘化的领导,即便曾身居高位,一旦退下来,那将立刻体验到什么人走茶凉。甚至,如瘟神一般,人人避之。
  一盒香烟过半,黄委员嗓子眼一阵发干,忍不住咳嗽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清道夫微微抬眸,扫视了黄委员一眼:“你这又是何必呢?”
  黄委员喝了几口水,压了压嗓子。然后说道:“就当是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儿吧。”
  清道夫联手姚东亭,已然向唐欢宣战。
  这是高层都知道的事儿。
  甚至,高层已经达成共识,只要在可控范围内,轻易不要干预。
  清道夫包括姚家,有非常丰富的政治资源。
  而唐欢这一次,也算是借了东风。高层颇为支持。
  不拉偏架,是最好的选择。
  但黄委员却打破了平衡。
  尤其是在唐欢找到韩部长之后,更是在高层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为此,钱老头亲自给黄委员打了一通电话。并极为严厉的警告黄委员:“搞不定这件事,谁也救不了你!”
  这就是把话说死了。
  更是封死了黄委员所有退路!
  清道夫深深看了黄委员一眼,摇头说道:“不值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黄委员反问。
  清道夫双眸微微垂下。
  她这一生,和唐国柱耗上了。
  她要唐国柱过不了一天清闲日子。
  你不在华夏又如何,我找不到你,就找你儿子。
  迟早有一天,我要逼疯你,让你无处可逃!
  这就是怨妇清道夫的人生。
  而黄委员——则是个失了智的老情种。为清道夫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儿。
  当然,也有私心。
  黄委员对唐欢的恨,也许比姚东亭和清道夫加起来还要炽烈。
  若非唐欢,他绝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他本以为,有清道夫和姚东亭“保驾护航”,唐欢不会节外生枝。
  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唐欢的脾气。
  这小子,就是个不能吃亏的主儿,谁敢惹他,报仇绝不隔夜!
  放下茶杯,黄委员狠狠抽了两口香烟:“这些年你不在华夏,我却一直念着咱们的过去。”
  清道夫淡然说道:“往事不堪回首。”
  “但却是我的美好回忆。”黄委员看起来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笑了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连累到你。”
  “我想,应该不会的。”清道夫摇头。“你是你。我是我。”
  黄委员怔住了。
  身躯忽然颤抖起来。
  你是你?我是我?
  这么说来,你木晴子,是没打算拉我一把了?
  哪怕你明明可以找上面的人周旋一下,也不打算出手了?
  黄委员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清道夫,面目狰狞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
  “自己犯的错。”清道夫轻描淡写道。“为什么要别人帮你分担?”
  你以为上演一场苦肉计,缅怀一下过往,就能动摇我清道夫的心智?
  你此次出手不和我商量,不就是想激怒唐欢,最好是和我清道夫决一死战吗?
  老黄啊老黄。
  你真要把这老情种的角色,扮演到谢幕?
  只可惜——你能蒙骗别人,蒙骗所有人。
  但你永远骗不了我清道夫。
  当年,你就只是我屁股后面的一条哈巴狗,现在,你也挣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砰!
  黄委员抄起茶杯,猛地砸在了茶几上。
  刹那间,茶杯化作粉碎。
  黄委员怒目圆睁:“你可真是一个毒妇!”
  清道夫纹丝不动,并未被黄委员那极为狰狞的动作所吓到。
  她是五角俱乐部的创始人,她这数十年在海外的经历,是黄委员难以想象的。
  一个破碎的茶杯,就能唬住清道夫?
  一个并不智慧的阴谋,就想把她清道夫拉下马,为他黄委员冲锋陷阵?
  不可能。
  她早已无情无性,又岂会对黄委员这么一个曾经的裙下之臣动恻隐之心?
  更不会被他利用。
  “去承担结局吧。”清道夫端起她面前的茶杯,缓缓说道。“你肯定不希望唐欢闹得满城皆知吧?”
  “活该你孤独终老!”
  黄委员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始终都镇定自若的清道夫,却仿佛被黄委员这番话激怒了。
  她眉宇间闪过戾气,难以遏制。
  不多久。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偏厅走来。
  她主动收拾了玻璃渣,颇为唏嘘道:“我当真以为他用情至深,对您无条件付出。没想到,终究只是一场阴谋。”
  清道夫冷冷扫视了白烟一眼,眯眼说道:“这世上,哪来不求回报的奉献?连你白小姐,也能背叛唐欢,背信弃义。这老东西又凭什么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凭什么无条件帮我?”
  白烟娇躯一颤,脸色微微发白。
  她收拾好了玻璃渣,起身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动机不纯的?”
  “从他失势那一刻开始。总他不能自保那一刻开始。”
  清道夫缓缓站起身来,意味深长道:“人呐,最爱的终究还是自己。必要时刻,哪有不能割舍的东西?你是如此,我也是。”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撕心裂肺,海枯石烂。
  终究感动的,不过是她自己。
  可一旦感情破碎,这浓烈的爱,就变成了炽烈的恨。
  不也还是为了自己,而复仇吗?
  清道夫冷笑起来。
  转身向楼梯走去:“这世上没有好男人!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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