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唯独你不可以!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唯独你不可以!
  唐欢笑了。
  裂开嘴,露出了八个洁白的牙齿。
  这些年来,欢哥烟瘾一直控制的还不错。从早年当兵甚至上战场时的一天两包,再到定居白城后的每天一包。
  哪怕工作压力再大,精神压力再猛。
  他也一直控制在一天一包以内。偶尔睡得昏天暗地,一天才抽个半包
  被如此多年的香烟摧残,欢哥依旧保持着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主要得益于他勤刷牙,以及天生丽质。
  当然,驰名品牌冷酸灵,也是功不可没的。
  “我其实一直想要低调。”唐欢咧嘴笑道。“也尝试着脱离膨胀区。”
  “但实力不允许,是吗?”清道夫随口说道。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唐欢点点头,放下了茶杯。“你想杀我,请你随意。”
  顿了顿,唐欢又道:“但从今往后,我也得提醒你一下。杀我之心可以有,但杀我的行动,你得慎之又慎。”
  “因为一旦你行动了,却没能杀死我。”唐欢微微眯起眸子,意味深长道。“那最终的结局,就可能是你会被我杀死。”
  “我知道。”清道夫微微点头。“最近你做这么多事儿。不就是想警告我吗?”
  唐欢闻言却是摇头:“抱歉,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我针对的,是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你很狂妄。”清道夫眯眼说道。“和当年的他一样狂妄。”
  “我不信。”唐欢摇头。
  “嗯?”清道夫看了唐欢一眼。
  “他一定没我这么嚣张跋扈。”唐欢掷地有声道。
  “何出此言?”清道夫反问。
  “很简单。”唐欢一字一顿道。“当年他被赶出国门,花了三十年才重回华夏。”
  “而我。只用了三个月。”唐欢郑重其事地说道。“就让我所讨厌的人,付出了代价。”
  清道夫沉默了。
  唐欢所言非虚。
  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比唐国柱更加的凶猛。也更加的大胆。
  他甚至成为了金国建国的背后功臣。
  短暂的沉默之后,清道夫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唇说道:“谈完了。就走吧。”
  唐欢却纹丝不动,似乎还有话要说。
  “你想打听有关白烟的事儿?”清道夫看穿了唐欢的心思。
  唐欢点头。
  “我只是诱因而已。”清道夫淡淡说道。“真正让她作出决定,作出改变的,是她自己。”
  唐欢懂了。
  起身道:“再见。”
  哦不。
  唐欢希望的是,再也不见。
  他虽然没跟唐国柱就清道夫的问题上畅所欲言过。
  但他知道,唐国柱是一定不想清道夫死的。
  否则,清道夫即便有十条命,也活不到今天。
  可反之,清道夫却希望他们父子:不得好死!
  唐欢尊重唐国柱的意思,如果能不杀,当然不杀最好。
  可他更尊重他自己。
  如果清道夫真要动手,他会毫不留情地除掉清道夫。
  毕竟欢哥是要做“我负天下人”的大枭雄。
  儿女情长什么的——尤其是他老子的儿女情长,欢哥视若无睹,冷酷到底!
  下了楼。
  客厅的来宾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
  白不臣在喝酒,白烟则是坐在环形沙发上发呆。
  所剩无几的客人,也纷纷向白不臣告辞了。
  唐欢一下楼,白不臣就迎上来了。
  “怎么样了?”白不臣问道。
  “你希望怎么样?”唐欢说罢,视线却落在白烟方向。
  白不臣笑了笑,点头道:“明白了。”
  说罢,他也没跟唐欢哇磨叽什么。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径直离开了。
  白家的佣人需要清理现场,白烟自从当年出国,并跟随了清道夫之后,就再没在白家住过一天。
  白庆阳当年“卖女儿”的行径,清道夫向白烟坦白了。
  而从那一天开始,她与白庆阳,就只剩交易,没有交情了。
  白家大门前,有一条开阔的马路。
  两侧栽种着苍天大树,路灯掩映在树叶之下。
  一阵凉风吹来,令本来喝了些酒水的这对男女,头脑逐渐清醒。
  马路上的这对男女,正是唐欢与白烟。
  他们在出门后,决定一起散散步,醒醒酒。
  “讲真的。”唐欢迎风点了一支烟。微笑道。“我本来以为你当初的决定,多少有点被胁迫,被引诱的意思。”
  “哪有那么多威胁利用。”白烟紧了紧衣领。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红唇微张道:“我当初救你一命,本也只是个意外。”
  略一停顿,白烟继而说道:“也许清道夫到今天,都还在后悔当初没给你补两刀吧。”
  唐欢耸肩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但过去的,才是真实的我们。”白烟继而说道。“我救你一命。你也帮了我一次。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
  “当初我决定跟你,一是清道夫对我不仁,别无退路。二,是你给了我许诺,让我看到了希望。”白烟微微抿了抿红唇。“但后来,你让我失望了。”
  “而清道夫,又重新给了我希望。”
  白烟忽而笑了笑,有些自嘲,有些讥讽。“我在你们之间辗转反侧,甘愿当墙头草。的确会让人看不起。”
  白烟说罢,忽而看了唐欢一眼。目中,略有火热之色:“我是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我的养父,也从没有为了保护我的心灵,而隐瞒这一点。”
  “所以从我懂事以来,我就知道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没人靠得住。清道夫靠不住,你唐欢,一样靠不住。”白烟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不像你,人生过半还能遇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有那么多帮你的人。我白烟形单影只,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惜我自己。”
  “我还能指望谁来保护我,爱惜我?”
  白烟停下了脚步。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唐欢:“也许你认为我是墙头草,做了让你无法理解的行为。”
  “但唐欢,我必须要告诉你。”
  “我这一生本就不多的善良,全给了你。”
  “哪怕这世界上所有人都骂我,嘲讽我,看不起我。”
  “唯独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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