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偷偷哭过,陶语心疼的摸摸他的脸,抱住他的腰道:“跟我回去,书房里的床哪有咱们屋里的舒服。”
  “……你若是讨厌我怎么办,我不回去。”岳临泽将脸别开,却不舍得放开她的腰。
  陶语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撒娇道:“走嘛走嘛,你不在,我整日里都睡不着。”
  岳临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既然睡不着,为何不找我?”
  “不是有些好面子么,你就原谅我这次。”陶语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岳临泽得了自己想要的台阶,之前她说过的那些伤害他的话就给忘了,咬了咬嘴唇‘勉为其难’道:“那走。”
  陶语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寝房走去,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等进了房间,岳临泽刚将门关上转身,陶语便跳到了他身上。
  岳临泽吓了一跳,慌忙抱住她,震惊道:“你想干什么?”
  陶语给他的回答是直接吻了上去,岳临泽心里一动,下意识的托住了她的臀,闭着眼睛回应她的吻。
  他的技巧生疏,但有一颗聪明好学的心,很快就掌握了诀窍,咬着陶语的唇反击回去。
  屋子里的空气因为一个绵长热切的吻变得粘稠起来,岳临泽只觉得浑身发热,身体僵硬,更原始的冲动叫他如饿了半月的困兽一般,只想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但他又不得其法,只能加重了牙齿的力道,听到陶语痛呼一声后心里才算满意了些,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陶语皱起的眉头:“……媳妇儿,我好热。”
  陶语这会儿也浮躁起来,摸着他的脸轻声道:“不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吗?抱我去床上。”
  她只一句话,就叫岳临泽的脑子轰隆一声燃烧起来,等他清醒些时,陶语已经被他按在床上了。岳临泽看着身下的小人儿,一时间有些为难:“该怎么做?”
  “不是看书了,又不会了?”陶语含笑看着他,眼眸里沾染了些许欲色。
  岳临泽被她的目光刺激得火急火燎,可又不得其法,只能服软道:“只看了大概,没怎么看懂,你教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充满恳求,叫人起了欺负他的心思,但想到今日已经欺负得够多了,还是不要再撩拨他的好。这么想着,陶语勾起唇角,拉着他的衣领将他勾了下去:“好啊,我教你……”
  四周的床帐落下,遮住了里头的人,也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第74章 城主有病6
  陶语被反客为主的岳临泽坑了个死去活来,到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是隐隐感觉到他在帮自己擦洗, 本来想告诉他要注意些什么, 但实在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干脆随他去了。
  好在第二天晌午, 她在一片干爽中醒来的, 刚一动身子,就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 只觉得每一个关节都像生锈的机器一样,疼就不说了,还总发出咔咔的声音。
  陶语尝试着下床, 但动了两下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咸鱼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双眼失神的盯着床帐。
  ……说好的傻白甜, 为什么床上会变得这么有攻击力,把她当个面人一样翻来覆去吃得一干二净,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陶语满脸沧桑,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榨干了。
  时至中午, 陶语的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了,她却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不是她不想起,实在是一动肌肉就开始发疼,尤其是两腿之间, 更是酸得像踩了柠檬一样,她决定还是继续躺着。
  好在她醒来没多久,岳临泽就从外头回来了,看到她醒着后脸刷的红了,小心翼翼的走到她旁边坐下,偷瞄了她一眼后目光很快转开,不自在道:“我刚刚听到外头有叫卖沾糕的,你不是喜欢吃那个么,我去给你买了些,你现在要起来吗?”
  陶语幽幽的看向他,岳临泽的目光更飘忽了,几次和她对视上都匆忙躲开,一张脸越来越红,眼看着就要媲美煮熟的螃蟹。
  ……这个时候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陶语想起昨天自己做主没多久,就被他夺了主动权的事,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位。
  岳临泽听不到她的回答,顿时有些慌了,声音也跟着底气不足起来:“你什么了?”
  “别跟我说话。”陶语木着脸道。
  岳临泽一愣,接着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为什么?”
  没等陶语回答,他自己先反思了一下,有些试探的问:“是不是我今早没等你一起起床?”
  陶语斜了他一眼,对这扮猪吃老虎的货一点辙都没有。岳临泽为难的看她一眼:“抱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对咱们的孩儿也不好。”
  “你就这么确定我怀上了?才一次而已,是不是太自信了?”陶语终于憋不住了,好笑的问他。
  岳临泽眉头一动,认真的看着她问:“一次不行吗?”
  陶语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了,噎了一下后镇定道:“有可能一百八十次也不行。”
  岳临泽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呆滞一下,随后又像欣喜又像苦恼:“那我们每日多试几次,总会有成的那日。”
  “……万一一直不成呢?”陶语像是和他故意作对一般,偏要逆着他的话来。
  岳临泽怔怔的看着她许久,最后微微不高兴道:“那怎么办?”
  “那谁知道,还是得看缘分,再说如果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还不要我了?”陶语闲闲的看着他,她可不想让生孩子成为他的执念,毕竟现在的自己就是一精神体,哪怕做出个花来,也连个蛋都下不了。
  岳临泽犹豫一瞬,半晌道:“我只是觉得,有个孩子会方便许多……”
  “方便什么?”陶语挑眉。
  岳临泽笑了起来,眼睛里有碎碎的光:“没什么,饿了,起来吃饭。”
  “……嗯。”陶语应完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又摔回床上,面对岳临泽疑惑的目光,她淡定道,“我起不来,把饭送屋里来。”
  岳临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是因为什么,红着脸点了点头,急忙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个小桌子进来,身后跟了几个丫鬟。
  岳临泽将桌子床边后,仔细把枕头放好,扶着陶语坐起来后倚在上面,又端着清粥用勺子舀了吹凉,这才送到陶语嘴边。
  陶语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心里那点羞恼也消散了大半,看了他一眼后将粥吃了下去。岳临泽见她吃东西了,心里松了口气,更加认真的喂起饭来。
  一碗粥还剩小半时,陶语的进食速度慢了下来,岳临泽擦了擦她的唇角,笑道:“我过几日可能要很忙,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我会担心的。”
  “为什么会忙?”陶语疑惑。
  岳临泽叹了声气:“还有一个月就是无还城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有许多事要提前准备,我或许没办法陪你太多。”
  “祭祀大典?好玩吗?”陶语新奇的问。
  岳临泽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应是有趣的,到时候会有庙会,也有花灯游街,只是这种东西百姓最喜欢凑热闹,若是不提前做准备,很容易会出事。”
  “会出什么事,无还城的治安这么好,总不会有盗贼一类的出现。”陶语不解的看着他。
  岳临泽笑了起来:“没有人祸,也有天灾啊,总要提前做好准备,前些年不是这里失火就是那里人太多挤伤了百姓,若不是这几年多派些人去管理,恐怕为了百姓安危也不办祭祀了。”
  陶语听完他的话一愣,心里隐隐觉得哪里古怪,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听着他兴致勃勃的说着管理办法,她笑道:“这些方法真好,也是你自己想的吗?”
  “当然不是,如果全是我一个人想的,那要府衙的人做什么。”岳临泽顿了一下后相当理直气壮。
  陶语盯着他看了半晌,指尖不自觉的在床单上画着圈。
  “白日里祭祀,晚上便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花灯如何,据说在无还湖里放过灯的夫妻,不仅会白头偕老,来生还会再重逢。”岳临泽说这话时,莫名觉得脸上发烫,他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想被陶语发现他的局促。
  他说完就安静的等着,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陶语的回答,不由得偷瞟她一眼,结果正看到她在发呆,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嗯?什么?”陶语猛地抬起头,看到岳临泽的眼角都耷拉下来后,急忙哄道,“好呀,到时候咱们便一起去,我还没逛过庙会,肯定会很好玩。”
  “……那便这样定了,花灯要自己扎,你这么笨肯定不会,那便交给我好了,虽然府衙事多,但我总会抽出空来的。”岳临泽努力绷着脸,可眼底的欣喜还是出卖了他。
  无还湖是这座城的母亲河,城中百姓将其当做神明一般信奉,即便是成过亲的夫妻,也不敢擅自在她面前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但陶语愿意,是不是说明……
  只要想到那种可能,他的脸就又红了一层。
  陶语正思考自己刚闪过的念头,一抬头就看到岳临泽红了的脸,顿时无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副人格的少女心很严重啊。
  一顿饭刚吃完,府衙就派人来请岳临泽了,本来还想多缠着陶语会儿的岳临泽只好匆匆离开,他一走,陶语就沉默下来。
  刚刚听岳临泽说起祭祀大典的准备工作,她突然觉得很是耳熟,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些管理手段,都和现代组织大型活动时所用的办法很像,如果说之前跟这个时代比起来明显要先进的律法算是偶然,那这次又算怎么回事?
  无论是制定律法还是组织活动,这些都是需要很大工作量的事,即便岳临泽来负责大部分的工作,也非他一个人能完成的,而他刚刚的话也证实了,府衙里有他的帮手——
  那个神秘人也在吗?
  想到弹壳,陶语的目光变得淡淡的,几乎肯定了这件事。这些先进的东西,只有那个有枪的神秘人才会知道,而这个人参与了制定律法和组织活动。
  她之前已经推断出这个神秘人很可能是无还城的百姓,而且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才可以完美的隐藏住自己的身份,现在他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无还城,就更加肯定了陶语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到府衙这个小小的区域,找出神秘人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有些麻烦的是,这个人和副人格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她想的还要近,如果他真的对副人格动手了,那她很可能都来不及反应。
  必须得想出个办法才行了。
  陶语眼底闪过一道光,唇角缓缓勾了起来,要躺下时腰一酸,嘴角顿时僵住了,哎哟哎哟的抽着冷气躺下,在心里把岳临泽骂了一万多遍。
  去了府衙的岳临泽嘴角一直上扬,和他议事的几个人频频看向他,他都没有发现。
  等外头的天从亮到暗时,今日的公事总算结束了,几个人商议着一同去酒楼,岳临泽犹豫一下,讪讪道:“我恐怕不能去了,今日要早些回去休息。”家里还有个不能动弹的媳妇儿,他实在是担心得慌,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官员笑道:“城主大人娶了亲就是不一样,可比往日沉稳多了,若是以前,一听要去吃酒,就是不带您您也是要跟去的。”
  “顾伯伯不要取笑我了,我确是放心不下阿语,她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我想回去看看。”岳临泽害羞而坦诚。
  几个官员一听,便都善意的笑了起来,一个年轻些的人打趣:“城主大人娶了媳妇儿后,看着可是比以前开心多了,之前咱们拦着他不让出家,看来还是给拦对了啊。”
  “可不就是,如果当初出家了,咱无还城的事你还是要管,可这媳妇却是娶不了了,看你不得悔死。”另一人立刻接着道。
  岳临泽笑得单纯:“如果我先做了和尚再遇见她,我就立刻为她还俗。”
  “行了啊,不知羞。”年长的官员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便笑着斥了一声。
  其他人立刻老实了,岳临泽趁机从他们中逃出去,坐上马车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一双星目中漆黑一片,黑暗之中透出寒潭一般的冰凉,仿佛半点感情都无。等他回到城主府,脚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眼底又满是对这世间的宽容和爱意。
  到家后先问了陶语,得知她已经吃过后,便匆匆用些饭菜回房了。
  陶语这会儿已经睡着,白皙的脸颊贴着枕头,挤出一点肉肉,嘴巴因此微微张着,透出晶莹的光泽。她的双眼平静的闭着,睫毛像扇子一般在眼下印出小小的阴影。
  或许这世界上有许多比她漂亮听话的姑娘,可这么特别且不可复制的,似乎就只有她一个。岳临泽在床边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朝她伸出手,贴在了她温热的脖颈上,感觉到手心里微微跳动的大动脉后,他的心脏因此有了片刻安宁。
  陶语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恐惧,看向岳临泽后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接着就因为不舒服的身体闷哼一声。
  岳临泽忙扶住她:“怎么了?”
  陶语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突然眼眶一红,哽咽着叫了一声:“临泽!”接着便抱上了他的脖颈。
  岳临泽一愣,伸手扶住她的腰,感觉到她在怀里抽泣后,顿时急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陶语只是小声的哭,也不说话,岳临泽心里不可控制的焦躁:“快点说话,到底怎么了,你若是不说,我去问丫鬟。”他说罢就要离开,陶语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岳临泽只得连连追问,陶语被他问得急了,才撇着嘴小声道:“我梦见你被人杀了……”
  “……”岳临泽愣了半晌,迟钝的问道,“然后呢?”
  陶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红着眼睛瞪他:“都被人杀了,还然后呢!”
  “……所以你就是因为做了恶梦,看见我就开始哭了?”岳临泽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陶语的脸颊微红,将眼睛瞥向一边:“不行吗?”
  “行——”岳临泽拉长了音,连他自己都没听出有多宠溺,他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将陶语抱到腿上问,“说说,做了什么恶梦,怎么我就被人给杀了?”
  陶语乖乖倚在他怀里,半晌闷声道:“都怪你和我说什么祭祀什么同僚的,我梦见你因为压榨同僚做太多关于祭祀的事,结果被他们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