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不见血,却瞬间叫他千疮百孔。
  须臾,只听赵珒倏的冷笑:“放过他?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
  薛令微直直的跪着,垂在两侧的手指缓缓攥起。
  她终于还是强迫自己缓和了下脸色,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强硬冰冷。她道:“赵珒,你若是放他离开京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薛令微觉得,赵珒只不过是想让她服软,只要她对他服软,对他依从,或许他就能放过李焱,不管有用无用,她都想要试一试,眼下她唯有试一试!
  可她不了解赵珒,她不懂现在的他,所以不知道在赵珒心里,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目的。
  她此时此刻的服软却成了赵珒眼里和心里的刺,这更加让他的胸口不痛快。
  “薛令微,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顺从吗?”
  薛令微看到赵珒眼中的狠厉,那瞬间她明白赵珒是真的想杀李焱了。
  她抬眸,神色逐渐冷静。“你杀了他,我会为他陪葬。”
  李焱错愕,轻斥:“姌娘!你在说什么?!”
  薛令微看到赵珒愈发阴沉的脸,轻笑:“你不知道这两个多月都发生了什么吧?我已经嫁给李焱为妻了,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尽全力护着他,怎么,赵珒,你不高兴了?”
  赵珒披风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现在的他就像是风浪来临之前宁静,只不过是短暂的假象而已。
  他冷厉的望着她,浑身早已充斥浓厚的戾气,“你再说一遍——”
  薛令微是怕的,可若是赵珒真的杀了李焱,她会在李焱被他杀之前先自戕在他面前。
  若是无望,何须继续苟延残喘?
  “是不想相信吗?赵珒,我其实还有了他的孩子,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理由么?这个足够吗?”
  李焱听到这话也是惊愕到不行。督公很在乎薛令微,她这么说,无疑是在激怒督公!
  “姌娘!你别胡说!”李焱慌忙解释,他怕赵珒一个愤怒会因此对薛令微动手。
  赵珒目光凌厉,齿间生生挤出几个字:“你以为我会信?”
  “随你信不信,反正你都不会放过我们了,那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吧。我一直都喜欢李大哥,李大哥一直保护我,对我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你说你对我好,全是为你自己罢了,我跟李大哥朝夕相处,孤男寡女,你觉得真的不会发生点什么吗?你道人人都跟你这个太监一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珒脸色僵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当然是真的!”
  赵珒突然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再次质问:“到底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薛令微还是平静的说了一句:“真的,就是真的!”
  胸口里一直不断升腾的火终于在这一刻将赵珒尽数吞没。刹那间他终于明白了让自己难受的要发狂的火究竟是什么——
  是嫉妒。
  说要杀李焱,想看她痛苦,都是因为嫉妒。
  第66章
  李焱常年跟在赵珒身边, 见赵珒这番模样便暗道不好, 他忙大喊:“督公!莫要听郡主胡说,绝无此事!郡主与卑职清清白白!卑职从未敢染指郡主!”
  薛令微被他紧紧拽到他胸前, 她听到他因为生气而略粗的呼吸声。
  赵珒即便是再生气,他也会对她保有一丝余地。
  他看了一眼李焱,片刻, 又对她道:“你只要说实话,我就放过他。说, 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嫁给他, 还有了他的孩子?!”
  李焱跪在那里, 大声说道:“督公!郡主说的不是事实,督公千万不要相信郡主所言……”
  赵珒目光朝李焱横过去厉声道:“我要她自己说!”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又收紧几分,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泛白,“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只要你说实话, 我就暂且放过他, 我不喜欢你说谎——”他朝她的腹处看去, 眼神凌厉,“尤其,是这种谎言。”
  薛令微浑身轻颤,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虽然激怒了他,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
  现在赵珒又说会放过李焱,薛令微开始踌躇, 不敢吭声。
  赵珒见她沉默,发出一声冷笑:“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他松开薛令微,对钱仲吩咐:“钱仲,动手。”
  钱仲犹豫了一下,毕竟他跟李焱也曾是生死之交,其实督公并没有一定非杀李焱不可的意思,现在督公震怒,他竟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听赵珒说“动手”二字,薛令微立马大声承认:“不是真的!我是骗你的!是骗你的!我没有怀孩子!”
  然而赵珒却只是冷冷的瞧她一眼,根本不理会,继续说道:“钱仲,还愣着干什么?”
  “刚才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放过李焱而已!那些真的只是我骗你的!”薛令微扯住赵珒的衣袖,急忙哀求:“我求你,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李焱吧——”
  “可我不信你的话了。”赵珒漠然的看着她,像是真的决意要杀李焱一样,“你刚才不是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个太监一样?你们孤男寡女这两个多月做了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赵珒,是我错了,我不跑了,你想怎么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李焱,你放了他……”
  胸口里的妒火燃烧不减,赵珒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如此嫉妒自己的手下,会嫉妒她除了自己之外,还能对别的男人这样好,为别的男人这样求他。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缓缓问她:“薛令微,是不是我在你心里,一直都只是你的奴才而已?”
  薛令微死死咬着唇,她心中难过极了,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
  “薛令微,你对我这么无情,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恨你。”
  薛令微怔了怔,松开他的衣袖,无力说道:“你要恨就恨吧,只要你能放过李焱。”
  ——她自始至终满心满眼都是李焱,她可曾正眼看过自己?
  薛令微根本不知道激怒赵珒的,只是她对李焱的关心。
  赵珒突然弯腰将薛令微扯起来,薛令微抬头惶然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令她恐惧的表情。
  赵珒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眼神比三九寒冬夜里的冰凌还要冷。
  “你之前不是问我喜欢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对她残忍的笑了笑,“——是占有和掠夺。”
  妒火彻底吞没了赵珒想留给她的最后一丝余地。
  薛令微顿时便觉得不好,但赵珒已经扯着她的手大步出了牢门。
  薛令微蹒跚的被他强迫着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赵珒要干什么,也无暇去想,只是一个劲的想摆脱他。
  可若是赵珒不放手,她哪能轻易摆脱?
  李焱在赵珒拉扯着薛令微离开那一瞬就暗道不好,赵珒已经恼羞成怒,他看得出来赵珒对薛令微的感情不一样,可是,在他们的了解里,赵珒根本就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对于赵珒来说,只有得到,或是毁灭。
  “督公!督公!”李焱想扑过去救薛令微,奈何手脚都被锁住,他根本连牢门都出不去,他只得嘶声大喊:“督公!卑职求你放过郡主!督公!卑职愿以死谢罪,但求你放过郡主!”
  可人已经走远,他的嘶喊只是徒劳。
  “钱仲!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求你阻止一下督公,不要伤了郡主,这一切都跟郡主无关,钱仲!”
  钱仲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督公不会伤了郡主的。”
  说罢,也跟着离去。
  薛令微被赵珒一路拖着往卧房的方向走,薛令微还不知道,有未知的狂风暴雨即将会落到她的身上。
  “赵珒!你要带我去哪里?!”薛令微气喘吁吁的被他拽着走。可不论她说什么,赵珒都是一言不发,直到将她拉到了他的房门前。
  薛令微见状,顿时就慌了,她在他身后又踢又踹他都不松手,她便直接一口狠狠咬上他抓着自己的手的手背,果然赵珒吃痛,力道不由得松了松,薛令微趁机挣脱,转身就跑,可赵珒的反应永远都在她之上,她刚逃开两步,他便追上去将她拦腰扛在了肩上,一脚踢开门进去,最后将她丢到了床上。
  薛令微被摔的头晕目眩,接着她便听到外面传来钱仲的声音。
  “督公……”
  赵珒冷冷朝门口横过去一眼:“出去!”
  钱仲只得退出去,将门带上。
  赵珒去将门栓别上,而薛令微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看样子是想冲出门。
  薛令微没有看到角落里的木架子了,她本来担心赵珒恼羞成怒了是要对她做那种事,她环顾了眼角落,都没有那木架的踪影,想来是被撤走了。
  薛令微看着挡在门口的赵珒,说了句:“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是不放呢?”赵珒看着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薛令微觉得赵珒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不同于以前,是她说不出的怪异。
  赵珒就站在门口,她觉得压抑极了,跟赵珒独处一室让她觉得极不舒服,甚至是有些喘不过气。
  薛令微绕开他,往门的方向快步走去,想一下子冲出去。
  结果赵珒错身长臂一拦,又将她拦腰抱起,丢回了床上。
  薛令微恼了,刚坐起来,竟然看到赵珒正站在床边解腰带!
  薛令微登时愣了下,“你干什么?!”
  “干什么?”赵珒扯了扯唇角,“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薛令微见赵珒已经将腰带解下丢到一边,突然慌了。她不知道赵珒到底要给她看什么,可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赵珒能在这个时候给她看的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想看,你放我出去。”
  赵珒看她又想逃,便抓着她的两只手又按了回去,长腿压住她乱动的双腿,对她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如今我就让你看个清楚如何?!”
  “不,我不看,我不想知道,你放开我!”
  赵珒压着她的腿动也动不了,他又跟她离的这么近,薛令微根本无处可躲。
  “薛令微,不管我对你多好,你都不肯留在我身边,只拿我当奴才看待,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个阉人吧?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太监呢?!”
  薛令微突然停了反抗,震惊的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赵珒已经死了吗?姌姌,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喜欢你从来都看不见,你想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怎么离开我,我不想这样跟你到这一步,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对你一直都在克制着,我不想伤害你。可这是你逼我的,你竟然背着我跟我的手下私奔,以前你的眼里和心里装的都是我,你的温柔和好也只会给我,可是现在你却给了另外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好,会让我有多生气妒忌?!”
  “你,你……”
  “我知道你从来不懂,但等下我会让你彻底明白。”
  薛令微蹙眉,他要她明白什么?
  可接着,赵珒已经开始扯她的衣带,还有她的襕裙。
  薛令微脑中警铃大作,她不断的扭动身子想躲避他的手,可她整个人都被赵珒死死制住,途中即便是侥幸挣脱也被赵珒重新抓了回去,纵然是挣扎到发髻散乱,气喘吁吁也是徒劳而已。
  赵珒三两下就将她的衣裳都除了去,接着又很快的除掉自己的。当薛令微看到某处时,顿时瞠目结舌。
  霎时间她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