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土天牛都已经被炸的有了颜色，这回，容晨就不离开小铁盆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已经熟透了，容晨把小铁盆从火堆上撤下来。抓了点盐巴撒上去，再掂一掂。
“好，现在可以开饭了。”容晨把小铁盆端到云柠面前。
忘了准备筷子，他折几根树枝，用小刀三下两下把树枝削了皮，削成了相同粗细的“筷子”。
把筷子递给云柠，嘴里关心的问道： “你自己吃还是我夹给你？”
“你先吃，我观察一下。”云柠说道。
她看着小盆里的土天牛，炸的多了一层金黄的色泽，罩在黑色的外衣外边。
云柠前世吃过知了和知了猴，所以说，虽然她害怕活的昆虫，但对已经炒的喷香的昆虫，也就没害怕的感觉了。
容晨不知道云柠要观察什么，反正他不会认为，云柠忘记怎么使用筷子了。
他夹起一个比较瘦的土天牛，文雅的放进嘴里，一边看着云柠，一边咯嘣咯嘣的吃下去了。
“很好吃的，真的。”见云柠的目光里满是好奇，他夹一个肚子很圆的土天牛，递到云柠的唇边。
虽然这是容晨用过的筷子，但农家人都这样不计较，云柠也不至于较真儿，她一张嘴，把土天牛咬过来，缓缓的咀嚼着。
“怎么样？”容晨期待的看着云柠，他想听她的点评。
“的确……很好吃……”云柠吃完了，吧嗒一下嘴儿。
土天牛肚子里有很多仔，吃起来很有嚼头，非常香。翅膀都被炸脆了，一点都不硬，酥酥的。
这个要比知了和知了猴还好吃。
“那就多吃点。”容晨再夹一个肚子圆圆的土天牛，递到云柠唇边。
这回，云柠感觉出来了，容晨是特意把雌天牛夹给她吃的。
“容晨，你也吃，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得多吃点东西。”云柠躲开了，她一伸手，握住容晨的手，把土天牛推到了容晨唇边，目光真诚的望着容晨，“不然农活那么重，扛不住。”
本来容晨在单身的时候，捕获到了野味，是可以自己偷偷吃小灶的。但现在多了云柠，他却要把大半部分都让给云柠吃。可是看起来，他居然是一副心甘如怡的模样。
其实他不用这么照顾云柠的，他不必因为云柠的伤而动不动就自责，他这样，云柠反而觉得对不住他了。
“嗯，我们一起吃。反正如果不够，就再炒一些。”容晨一副咱们的东西，咱们说了算的神情。
“好。”云柠很开心。
容晨虽然为了感恩一直住在张家，还要受张婶的气，可他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被老妈和媳妇夹在中间的愚孝男人那样软懦。
他有自己的思想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云柠夹一个雌天牛来喂容晨，用期翼的眼神看着容晨吃下去，甜蜜的笑容在唇边一点一点展开来。
容晨也笑了，他的笑容含蓄习惯了，看在云柠眼里，真的……觉得……挺迷人的……
容晨长这么大，碰到真心心疼他的人不多，除了他那个已经过世的妈妈，就是张叔了，然后就是林娜。
可现在，他却从云柠眼中看到了心疼，所以，他好开心。
感觉糯米粥已经熟了，容晨起身，盛出来两碗。给云柠的那碗，刻意把参片都捡了进去。
红枣因为切的太碎，所以全部融入进了糯米粥里。
粥熬的粘粘糯糯的，特别好吃，而且，果然是带着丝丝的甜味的。
“云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是你的功劳。”容晨在夸赞粥好吃的时候，顺便夸了云柠一句。
实际上这些糯米，味道就算比普通的糯米好吃一些，但怎么说也是糯米。容晨却觉得如山珍海味一般好吃。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或者说，有云柠陪着他，他吃什么都是香的，胃口好好。
“那你以后跟着我混，等我病好了，收你当关门弟子。”云柠是那种，人家一说她胖她就喘的女子。
她笑眼弯弯，脸颊上还有淡淡的梨涡。
“好。”只这么短的时间，容晨就已经把云柠的性格摸清了。
反正这丫头自恋也不会妨碍到别人，容晨顺着就可以了。
云柠尝了尝参片，这东西还能入口，并不苦。
刚刚吃完了饭，云柠就打起了哈欠。于是她觉得，她这肯定就是往猪的方向退化了。
容晨让云柠倚着树眯一会儿，他起身又去捕捉土天牛去了，这回，他一直都在四周转悠，没离开过云柠的视线。
云柠不能进空间，但她也不想吃了睡睡了吃，于是她看了一会儿书。
天儿很长，六点半的时候，太阳才开始慢慢吞吞的往西沉。
容晨又把云柠放到了推车上，推着她回了家。
一进院子，云柠就嗅到了一种刚刚平息硝烟的味道，和屋子里隐隐传出的女孩子低声啜泣的嘤嘤声。那肯定是张兰香的声音。
“去哪里野了？夜半三更才知道回家？！”张婶正站在院子里，一看到容晨的身影，她迎面就斥责开了。
“才几点就半夜三更？晨子去抓土天牛了！”张叔从屋子里快步出来，他不耐烦的接下话茬，“抓回来，还不是咱们全家吃？！刚刚下过雨，又不能做事，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成？！”
“早点回来能少抓多少？就你信他的胡诌！”张婶手里还拿着一个苍蝇拍，“家里的苍蝇蚊子成堆，一天到晚就只有我看到！”
“下午三点直到现在，我去挖了挖水沟，也好把地里的积水排出去。”容晨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他这句话说完后，场面就奇迹般的安静了。再也没什么啸叫声传来，就仿佛刚才的噪音污染都没发生过。
张婶几个月不去地里转转，自然不知道水沟是前天挖的，而不是今天挖的。至于张叔，虽然挖水沟的时候他是和容晨一起做的，却不可能拆穿容晨。
容晨抱起云柠进了他的小屋，把云柠放在小炕上。
问了问云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云柠回应一切都很好之后，容晨就出去了。
第031章 不想说实话
等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才开晚饭。
这期间，张婶的责骂声就没中断过，骂了容晨三两句，也骂了张叔三两句，剩下的时间，就在歇斯底里的骂张兰香，唯独没骂小河。
云柠同情容晨之余，竟也有些同情张兰香了。难怪张兰香的性格那么孤僻，反应那么迟钝，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没变成疯子都是奇迹了。
容晨把他和云柠的饭端到了他的小屋，他决定，以后就和云柠一起吃饭了。不愿意再去看张婶的脸色。
主食是地瓜和地瓜面馒头，菜是爆炒土天牛和自家腌制的芥菜。
云柠虽然吃过一顿饭了，并不饿，但对地瓜印象挺好，于是仔细的为自己剥了一个小的。再夹一块咸菜想要尝尝。
“云柠，你别吃咸菜了，太咸，对身体不好。”容晨却用他的筷子把云柠夹起的咸菜给半空劫走了。
容晨大口大口的咬着馒头，咸菜也是大口大口的吃，吃的挺香。
常年的营养不良，常年连续不断的做着体力活，农家的年轻人都非常能吃，感觉怎么吃都吃不饱。
云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容晨，她的瞳仁水灵灵的，就像是刚刚从河水里打捞出来的黑宝石似的。
“你吃这个。”容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把盛土天牛的盘子往云柠面前推了推。
“你吃这么多盐，也没怕对身体不好……”云柠叹息，她分析道，“是因为多吃盐就可以多喝水。喝水可以增加饱腹感，平时做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饿是不是？”
容晨吃饭的动作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挨饿。等我以后回了城，带你一起。”
“我放心。”云柠点头，容晨的善良和责任，她都相信，虽然她才刚和他熟悉。
过了一会儿，云柠突发奇想，又道：“看这些芥菜都卤透了，用水浸一下，炒一炒好吃。炒的时候，放点辣椒会更好。”
“那我先浸着，明天早晨试一试。”
容晨吃完了饭，还真就把芥菜疙瘩切了不少片儿，放在盆里，用清水浸着了。
农家的芥菜很多，这东西哪怕不在地里种植，种到荒坡，长势都不弱。
“云柠，还有这个，如果炒的话，有可能不好吃。”容晨又拿来了腌制的野山姜。
云柠不认得野山姜，她让容晨切了一片，放在水里洗干净，她咬一口尝了尝。
这东西虽说名字里有一个“姜”字，却不是姜的味道。已经腌制好了的它，除了咸味之外，就是脆了，脆脆的感觉非常清爽。
但农家人吃惯了咸菜，也就忽略了它的不错，对着没啥油水没啥滋味的它，其实是很不想入腹的。
“这个，你那里有多少？”云柠若有所思的问容晨道。
“我一开始只在田地旁边的荒坡栽了三四颗，管都没管。结果过了两年，就已经繁殖成一大片了。所以说，最不缺的就是它了。”容晨回答道。
“切一些浸着，明天我凉拌给你吃。”云柠想了想，又一连串问道，“家里有没有香油？有没有醋？有没有辣椒？”
糖不必问了，云柠知道没有。
“有醋，有红色的小尖椒，也有芝麻……我自己会磨香油，现成的香油只剩下一点点了。”说完，容晨去拿了来。
香油用小玻璃瓶盛着，有小半瓶。
“已经很多了。”云柠笑了，“成，明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可以当总指挥，我给你做。”不是容晨怕云柠累着，而是云柠的双腿无力，无法走路，也无法久坐。
张婶看到容晨往云柠屋里又拿芥菜又拿野山姜的，却不知道容晨是要干什么。她心说，那些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云柠那个小狐狸精喜欢的是金贵东西，看到这些破烂货，还不得骂人。
可张婶屏气凝神偷听了半天，却没听到容晨挨骂，只听人家小两口低语轻悄，听不出在商量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容晨把东西都搬移到了桌子上。
擦了擦炕头，他直接爬上了炕。
扯被子的时候，云柠突然问了句：“容晨，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上来干嘛？”
“呃，”容晨茫然的看看云柠，继而，他可怜巴巴的，“我……只有这一间小屋子……”
“……”云柠皱眉，半天，才又吭腔，“那么昨晚……你去哪里了？”
“找我师傅学打拳去了……”所谓的师傅，懂得散打和接骨。
这人当初比容晨还落魄。如今四十多岁，都半辈子了，一直一个人过。
容晨认识他三年了，以前和他同病相怜互相照顾，现在，俩人终于一起熬来了黎明。
只要不是农忙季节，容晨天天晚饭后去找他。心情好时，跟他学易经，心情不好时，就学散打，却只有挨揍的份儿。
过了一会儿，感觉已经熟透了，容晨把小铁盆从火堆上撤下来。抓了点盐巴撒上去，再掂一掂。
“好，现在可以开饭了。”容晨把小铁盆端到云柠面前。
忘了准备筷子，他折几根树枝，用小刀三下两下把树枝削了皮，削成了相同粗细的“筷子”。
把筷子递给云柠，嘴里关心的问道： “你自己吃还是我夹给你？”
“你先吃，我观察一下。”云柠说道。
她看着小盆里的土天牛，炸的多了一层金黄的色泽，罩在黑色的外衣外边。
云柠前世吃过知了和知了猴，所以说，虽然她害怕活的昆虫，但对已经炒的喷香的昆虫，也就没害怕的感觉了。
容晨不知道云柠要观察什么，反正他不会认为，云柠忘记怎么使用筷子了。
他夹起一个比较瘦的土天牛，文雅的放进嘴里，一边看着云柠，一边咯嘣咯嘣的吃下去了。
“很好吃的，真的。”见云柠的目光里满是好奇，他夹一个肚子很圆的土天牛，递到云柠的唇边。
虽然这是容晨用过的筷子，但农家人都这样不计较，云柠也不至于较真儿，她一张嘴，把土天牛咬过来，缓缓的咀嚼着。
“怎么样？”容晨期待的看着云柠，他想听她的点评。
“的确……很好吃……”云柠吃完了，吧嗒一下嘴儿。
土天牛肚子里有很多仔，吃起来很有嚼头，非常香。翅膀都被炸脆了，一点都不硬，酥酥的。
这个要比知了和知了猴还好吃。
“那就多吃点。”容晨再夹一个肚子圆圆的土天牛，递到云柠唇边。
这回，云柠感觉出来了，容晨是特意把雌天牛夹给她吃的。
“容晨，你也吃，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得多吃点东西。”云柠躲开了，她一伸手，握住容晨的手，把土天牛推到了容晨唇边，目光真诚的望着容晨，“不然农活那么重，扛不住。”
本来容晨在单身的时候，捕获到了野味，是可以自己偷偷吃小灶的。但现在多了云柠，他却要把大半部分都让给云柠吃。可是看起来，他居然是一副心甘如怡的模样。
其实他不用这么照顾云柠的，他不必因为云柠的伤而动不动就自责，他这样，云柠反而觉得对不住他了。
“嗯，我们一起吃。反正如果不够，就再炒一些。”容晨一副咱们的东西，咱们说了算的神情。
“好。”云柠很开心。
容晨虽然为了感恩一直住在张家，还要受张婶的气，可他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被老妈和媳妇夹在中间的愚孝男人那样软懦。
他有自己的思想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云柠夹一个雌天牛来喂容晨，用期翼的眼神看着容晨吃下去，甜蜜的笑容在唇边一点一点展开来。
容晨也笑了，他的笑容含蓄习惯了，看在云柠眼里，真的……觉得……挺迷人的……
容晨长这么大，碰到真心心疼他的人不多，除了他那个已经过世的妈妈，就是张叔了，然后就是林娜。
可现在，他却从云柠眼中看到了心疼，所以，他好开心。
感觉糯米粥已经熟了，容晨起身，盛出来两碗。给云柠的那碗，刻意把参片都捡了进去。
红枣因为切的太碎，所以全部融入进了糯米粥里。
粥熬的粘粘糯糯的，特别好吃，而且，果然是带着丝丝的甜味的。
“云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是你的功劳。”容晨在夸赞粥好吃的时候，顺便夸了云柠一句。
实际上这些糯米，味道就算比普通的糯米好吃一些，但怎么说也是糯米。容晨却觉得如山珍海味一般好吃。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味觉出了问题，或者说，有云柠陪着他，他吃什么都是香的，胃口好好。
“那你以后跟着我混，等我病好了，收你当关门弟子。”云柠是那种，人家一说她胖她就喘的女子。
她笑眼弯弯，脸颊上还有淡淡的梨涡。
“好。”只这么短的时间，容晨就已经把云柠的性格摸清了。
反正这丫头自恋也不会妨碍到别人，容晨顺着就可以了。
云柠尝了尝参片，这东西还能入口，并不苦。
刚刚吃完了饭，云柠就打起了哈欠。于是她觉得，她这肯定就是往猪的方向退化了。
容晨让云柠倚着树眯一会儿，他起身又去捕捉土天牛去了，这回，他一直都在四周转悠，没离开过云柠的视线。
云柠不能进空间，但她也不想吃了睡睡了吃，于是她看了一会儿书。
天儿很长，六点半的时候，太阳才开始慢慢吞吞的往西沉。
容晨又把云柠放到了推车上，推着她回了家。
一进院子，云柠就嗅到了一种刚刚平息硝烟的味道，和屋子里隐隐传出的女孩子低声啜泣的嘤嘤声。那肯定是张兰香的声音。
“去哪里野了？夜半三更才知道回家？！”张婶正站在院子里，一看到容晨的身影，她迎面就斥责开了。
“才几点就半夜三更？晨子去抓土天牛了！”张叔从屋子里快步出来，他不耐烦的接下话茬，“抓回来，还不是咱们全家吃？！刚刚下过雨，又不能做事，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成？！”
“早点回来能少抓多少？就你信他的胡诌！”张婶手里还拿着一个苍蝇拍，“家里的苍蝇蚊子成堆，一天到晚就只有我看到！”
“下午三点直到现在，我去挖了挖水沟，也好把地里的积水排出去。”容晨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他这句话说完后，场面就奇迹般的安静了。再也没什么啸叫声传来，就仿佛刚才的噪音污染都没发生过。
张婶几个月不去地里转转，自然不知道水沟是前天挖的，而不是今天挖的。至于张叔，虽然挖水沟的时候他是和容晨一起做的，却不可能拆穿容晨。
容晨抱起云柠进了他的小屋，把云柠放在小炕上。
问了问云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云柠回应一切都很好之后，容晨就出去了。
第031章 不想说实话
等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才开晚饭。
这期间，张婶的责骂声就没中断过，骂了容晨三两句，也骂了张叔三两句，剩下的时间，就在歇斯底里的骂张兰香，唯独没骂小河。
云柠同情容晨之余，竟也有些同情张兰香了。难怪张兰香的性格那么孤僻，反应那么迟钝，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没变成疯子都是奇迹了。
容晨把他和云柠的饭端到了他的小屋，他决定，以后就和云柠一起吃饭了。不愿意再去看张婶的脸色。
主食是地瓜和地瓜面馒头，菜是爆炒土天牛和自家腌制的芥菜。
云柠虽然吃过一顿饭了，并不饿，但对地瓜印象挺好，于是仔细的为自己剥了一个小的。再夹一块咸菜想要尝尝。
“云柠，你别吃咸菜了，太咸，对身体不好。”容晨却用他的筷子把云柠夹起的咸菜给半空劫走了。
容晨大口大口的咬着馒头，咸菜也是大口大口的吃，吃的挺香。
常年的营养不良，常年连续不断的做着体力活，农家的年轻人都非常能吃，感觉怎么吃都吃不饱。
云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容晨，她的瞳仁水灵灵的，就像是刚刚从河水里打捞出来的黑宝石似的。
“你吃这个。”容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把盛土天牛的盘子往云柠面前推了推。
“你吃这么多盐，也没怕对身体不好……”云柠叹息，她分析道，“是因为多吃盐就可以多喝水。喝水可以增加饱腹感，平时做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饿是不是？”
容晨吃饭的动作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挨饿。等我以后回了城，带你一起。”
“我放心。”云柠点头，容晨的善良和责任，她都相信，虽然她才刚和他熟悉。
过了一会儿，云柠突发奇想，又道：“看这些芥菜都卤透了，用水浸一下，炒一炒好吃。炒的时候，放点辣椒会更好。”
“那我先浸着，明天早晨试一试。”
容晨吃完了饭，还真就把芥菜疙瘩切了不少片儿，放在盆里，用清水浸着了。
农家的芥菜很多，这东西哪怕不在地里种植，种到荒坡，长势都不弱。
“云柠，还有这个，如果炒的话，有可能不好吃。”容晨又拿来了腌制的野山姜。
云柠不认得野山姜，她让容晨切了一片，放在水里洗干净，她咬一口尝了尝。
这东西虽说名字里有一个“姜”字，却不是姜的味道。已经腌制好了的它，除了咸味之外，就是脆了，脆脆的感觉非常清爽。
但农家人吃惯了咸菜，也就忽略了它的不错，对着没啥油水没啥滋味的它，其实是很不想入腹的。
“这个，你那里有多少？”云柠若有所思的问容晨道。
“我一开始只在田地旁边的荒坡栽了三四颗，管都没管。结果过了两年，就已经繁殖成一大片了。所以说，最不缺的就是它了。”容晨回答道。
“切一些浸着，明天我凉拌给你吃。”云柠想了想，又一连串问道，“家里有没有香油？有没有醋？有没有辣椒？”
糖不必问了，云柠知道没有。
“有醋，有红色的小尖椒，也有芝麻……我自己会磨香油，现成的香油只剩下一点点了。”说完，容晨去拿了来。
香油用小玻璃瓶盛着，有小半瓶。
“已经很多了。”云柠笑了，“成，明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可以当总指挥，我给你做。”不是容晨怕云柠累着，而是云柠的双腿无力，无法走路，也无法久坐。
张婶看到容晨往云柠屋里又拿芥菜又拿野山姜的，却不知道容晨是要干什么。她心说，那些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云柠那个小狐狸精喜欢的是金贵东西，看到这些破烂货，还不得骂人。
可张婶屏气凝神偷听了半天，却没听到容晨挨骂，只听人家小两口低语轻悄，听不出在商量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容晨把东西都搬移到了桌子上。
擦了擦炕头，他直接爬上了炕。
扯被子的时候，云柠突然问了句：“容晨，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上来干嘛？”
“呃，”容晨茫然的看看云柠，继而，他可怜巴巴的，“我……只有这一间小屋子……”
“……”云柠皱眉，半天，才又吭腔，“那么昨晚……你去哪里了？”
“找我师傅学打拳去了……”所谓的师傅，懂得散打和接骨。
这人当初比容晨还落魄。如今四十多岁，都半辈子了，一直一个人过。
容晨认识他三年了，以前和他同病相怜互相照顾，现在，俩人终于一起熬来了黎明。
只要不是农忙季节，容晨天天晚饭后去找他。心情好时，跟他学易经，心情不好时，就学散打，却只有挨揍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