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心里答道,吓坏没有,血液沸腾叫嚣是真的,事情超乎她所料,孟浮华是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更吸引她。
  好在孟浮华只是情绪稍微泄露,马上就好了起来,“见到你本人,我就知道谢文衿为何会喜欢上你了,我若是他我也会喜欢上你的,真是没想到,徽城还有你这般姝丽的人。”
  不,谢文衿喜欢的是涅槃不是她……
  “可惜,我们注定当不成朋友了。”
  “这是为何?”
  她温婉一笑,“因为谢文衿喜欢你啊,我们可是敌对关系,哪有和敌人成为朋友的。”
  唐皎被她感染,倏地一笑,“你说的没错,但我要澄清一点,我不会和你争抢他的。”
  两人一同回去看演员排练,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文衿怒气冲冲的过来了,难掩眼中失望,对孟浮华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将唐皎约过来想做什么?”
  孟浮华平白遭污蔑,仍压抑着气性就在唐皎身边和他解释。
  唐皎两耳不闻他们之间对话,心神全部被门口逆光而站的男人吸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五爷那么好,他的未婚妻也不能差了!嗯,他可是被少帅欣赏的男人!
  第79章 徽城少帅这么闲的(晋江首发)
  光阴吞没了他, 就连轮廓都看不清楚, 可他出现那一刻,让她没来由的知道那就是他,无法言说的安全感舒展到四肢百骸,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愉悦起来。
  徽城少帅这么闲的?
  会和谢文衿一起出现在这戏剧院里。
  台上排练的演员们都同孟浮华关系交好,见谢文衿和其争吵起来,纷纷跳下来为她撑腰。
  谢文衿不了解孟浮华,不然不会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维护唐皎。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 那些演员甚至想将谢文衿赶出剧院,唐皎收回黏在张若靖身上的目光,过去为孟浮华解围。
  她挤进两人中间, 亲近地挽上孟浮华的胳膊,孟浮华偏头不想看她,倒是没将胳膊抽走, 给她留了面子, 毕竟谢文衿误会她被欺负了。
  “文衿你误会了,浮华只是邀请我来看她最近排练的戏剧,希望我能提出一些意见,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浮华?”她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你说句话呀,你不说话,还想不想要文集了?”
  孟浮华立马将头转了过来,“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怎么还能反悔呢,不是都答应送我了。”
  唐皎得逞般露出狐狸笑,对谢文衿道:“你可瞧见了,我俩关系好着呢。”
  谢文衿冷静下来,踟蹰半晌,对孟浮华道了歉,孟浮华哼了一声,露出小女儿姿态,将身边围着的众人赶回舞台上继续排练。
  张若靖踱步到了唐皎身边,被唐皎拉着走到角落。
  剧院里除了舞台光亮最足,其余地方都显阴暗,冷嗖嗖的,他脱下身上西服披到她肩膀上。
  宽大的西装盖到她大腿根,活像穿了条裙子,她慢吞吞地将衣服穿起来,同他本点不客气,“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会和谢文衿一道过来了?”
  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遮住了那窈窕的身姿,让他口干舌燥,面前的小姑娘眨着晶亮的眼,套着他的话。
  好像不能再叫她小姑娘了,小姑娘长了一岁,已经出具女人风味了。
  他眼尾上挑,潋滟的眸子饱含深意地划过她抽条的身体,“不过是半路遇见,就一道过来了。”
  “哦,”她拉长语音,还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何种风情,“原是意外碰见。”
  “不然,小表妹以为我为何会过来?怕你被谢文衿的未婚妻欺负?”
  话里充满反意,果不其然,他后面又道:“我啊,其实是过来看你怎么痛打落水狗的,奈何你同人家成了朋友。”
  她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分明就是担忧她,心里有些小雀跃,“小心我向孟浮华告状,你说她是狗。”
  他笑出声来,伸手为她整理西装,西装太大,歪歪扭扭穿在她身上,变扭,不让她向后躲,说道:“别乱动,马上就好。”
  还以为她是只对待敌人毫不留情的豹子,可一碰见感情就是一只乌龟,刚伸出头苗头一点不对,就又缩回去。
  温水煮青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瞧瞧,孟浮华叫她一声,立马抛下他跑远了,好像他在后面追着咬她似的。
  回到孟浮华身边,孟浮华问她:“那位就是徽城少帅?人如其名,当真颇有风姿。”
  她与有荣焉,“恩,就是他。”
  两人在一起看演员排练,另两位男士只好孤零零凑一起,在她们不远处坐下。
  孟浮华毫不遮掩,转头将张若靖从头挑剔到脚,对唐皎说:“我这人眼光一向好,张若靖值得你托付终身。”
  总是听旁人说自己与张若靖相配,还从没被人这般直白的说过终身的问题,饶是她都面皮薄了起来,扛不住。
  “别乱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给报纸投稿说你们不是一对的人都是傻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他那么优秀,你再不赶紧下手,小心被人抢走了,他身边野花多的时候,都有大片女人想当他姨娘,何况他为你守身如玉呢。”
  胸口咚咚咚跳了起来,那晚额头上的亲吻印记要着起来般,耳边听着她继续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都足以让我看清,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多好,你怕什么呢?”
  她怕……
  她是怕,她怕自己再一次所托非人,即使知道是他张若靖,她依然不敢确定,装傻充愣,在他面前说忘记那一晚他的表白。
  可午夜梦回,他总会入梦来。
  那一吻那一声告白彻底扰乱了她,以强势之姿闯入她的心扉。
  孟浮华又幽幽道:“你可是我敌人,我为什么要开解你,你就活该像我和谢文衿一般,同张若靖不挑破,迈不出去下一步。”
  心中愁云惨淡,全被她这句话照进光亮,这孟浮华可真是个妙人。
  人是否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事情如云雾罩山,找寻不到真相,可站在旁人的角度却能知悉他人问题。
  有心撮合谢文衿和孟浮华两人,她劝道:“谢文衿这人太过通透,你若不让他知晓你喜欢他,凭他自己发现,还不知要让你吃多少苦,我看莫不如你去同他表白。”
  孟浮华斟酌,还是有些不敢。
  “你还说我们,你们两个都是马上就要成婚的人,妻子仰慕丈夫才是一段佳话,相信我,你先开口,你买下这剧院没和谢文衿说过吧?”
  她摇头,唐皎接着给她出主意,“你不用整日附和他,就该做自己的事情,你为戏剧劳心劳力的时候,才是最美时刻,谢文衿历史渊博,你可以请他来出主意,他会喜欢这样的你的。”
  一齐向那两个男的望去,却见他们聊的甚好,都没发现在看他们。
  目光复杂,对视一眼,俱是笑出声来,孟浮华同意了唐皎建议,打算一试,“我相信你说的话了,不能拿谢文衿当常人看待。”
  唐皎接话道:“也不能拿张若靖当常人看待,他一直同我说自己欣赏谢文衿。”
  “他竟然这么跟你说,”孟浮华吃惊,“难道他们两人不是情敌吗?”
  她翘起嘴角反问:“难道我不是你的情敌吗?”
  孟浮华:……
  “说的也是,唐皎,你这般聪颖不去出国留学可惜了,”孟浮华趴在前面椅背上,“你没到时我还在设想,该如何劝说你远离文衿,可没成想,自己被你安慰了。”
  “不,你也劝慰了我。”让我能看进一步看清自己对张若靖的心意。
  “我们就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我没开玩笑,真的,你应该出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学有所成回来之后才能报效祖国,而且奥利维亚女士还说可以给你写推荐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唐皎。”
  唐皎没有怔愣,但她的劝说再一次超出了她所想。
  “你可以当我有私心,不想让谢文衿在徽城看见你,这样他就能忘了你,但我觉得,你不应该将自己困在徽城一辈子,你都没出国留学过,拿什么跟少帅身边那些高高在上的名媛相比。”
  “你劝我的话,我也重复跟你说一次,做你自己之后,他会被你吸引的。”
  她摆弄着张若靖的西服扣子,没有笑容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便散发出来。
  回过头将那和谢文衿交谈的人映在眼里,黑暗之中,唯他在路上为她铺满了黄色的小花,引领她走出绝境,片刻才说:“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
  蛙虫鸣叫,夏天悄然而至,玛利亚女中发布了考试成绩,唐皎全科优秀,以年级第一的名头被徽城邀请入读,与此同时,谢孟两家恐生意外,将谢文衿和孟浮华结婚日期订在了七月末。
  《晋江文报》也凑了一波热闹,免费为两人登报订婚消息,孟浮华当真听了唐皎的劝,现今谢文衿一日往戏剧院跑三趟,为了剧本的事情没少和孟浮华争吵。
  一位认为剧本不贴合现实,一位认为剧本就应该夸张一些,两人见天腻在一起,逐字逐句扒剧本,吵着吵着,就有了感情,订婚消息一登报,再见面都有些羞涩。
  他们那里进行顺利,就是苦了张若靖,好不容易小表妹放假,他可以好好陪陪美人,恨不得住在唐公馆和她朝夕相伴。
  可唐皎和黄四龙都不给他这个机会,唐皎是逃避自己心意,一门心思扎进了《晋江文报》的发展上,早出晚归,他连人影都见不着,而黄四龙是蓄积力量,要再给他沉重一击,牵扯着他的精力,让他不得不打起百分百的劲头去应付他。
  张若靖没有功夫陪着唐皎管理文报,她就全面接手,跟着杨之笙在英法租界实地参考起来。
  文报最初租赁的地方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了,急需扩大办公地点,没有人能想到一个提倡女子独立的报纸,与涅槃相辅相成,会办的如今这般红火。
  杨之笙从徽城大学毕业后,就将文报当成了自己的终身事业,以前为文报投稿的作者少,质量也堪忧,还需要编辑们着手改稿,文报是一月发表一次。
  而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炼,不少作者已经找到适合自己的写作风格,交的稿件屡屡让编辑们拍案叫绝,尤其是杨之笙在徽城大学的那几个女学生,俨然成为了文报的笔杆子。
  唐皎在看过她们的稿件,做出了一个大胆又创新的决定,她要将前世报社和作者共赢的模式,提前搬到现在,前世那些报纸可以,那么文报也可以。
  她要和她们签约,让她们日后只供稿给《晋江文报》,文报每月除了支付她们应得的稿费,还给她们出底薪,算是垄断作者和资源。
  那几位女孩子本就因性别拖累,除了文报其余报纸都不接收她们稿件,文报能签下她们,有稿费拿还给底薪,让她们每个月都无须为生计发愁,还能贴补家用,当下就答应下来。
  她们也算是有了一份工作,感激唐皎不说,对待自己稿件如同婴孩般呵护,稿件数量和质量都支线上升。
  唐皎这一手,开创了报纸与作家新的合作方式,不少报社都在等待文报被作者拖累,对其做法嗤之以鼻。
  可事情往往不像他们想的那般发展。
  给报社投稿赚稿费,本就是一份碰运气的活,有的时候并不是稿子不好,而是报社这期有相似稿件,那么写出来的稿子就是废稿不会赚钱,靠稿费养活自己的作家们,酸了。
  他们有的人还要饱受饿肚子的窘境,可那几个女作家都已经吃上大鱼大肉,住进宽敞小房,他们也想要底薪!
  一时间,不少和其他报社一直合作往来的作家们都开始联系《晋江文报》,来应聘的作者络绎不绝,那些报社傻了眼,没人投稿,他们这期发什么?
  稿件不缺,作者不缺,唐皎与杨之笙商议后决定将文报改成一月二期,那些想领取底薪成为文报一份子的作家们,一直在文报投稿算是老人的立马签合同,新来的一律考察三个月,以稿子质量说话。
  文报扩展之事,事不宜迟。
  可近乎大半作者都跑到文报那去,不给别的报社供稿,那些报社又岂会坐之不理,频频给文报使绊子,她和杨之笙找扩展之地,竟然找了半个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还有不少报社联名抵制《晋江文报》,若文报是个小报社,只怕要被他们挤兑破产,可惜,他们遇见的是一个硬骨头。
  不说张若靖,单说唐家势力就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前有文报放话,想继续拉拢作者,你们也可以学习我们给作者底薪,我们不怕,后有听到风声的张若靖,百忙之中亲自出面,看哪家报纸不想在徽城混了?
  徽城的报社对唐皎咬牙切齿,为了生存,他们还真就制定出了一份行业默认准则,什么作者以什么标准可以在报社领多少底薪,一个月要写几篇稿件,诸如此类。
  唯独文报例外,所签作者乃是第一批享受底薪的高天才作者,底薪与条件又都比其他报社优厚,不少作者都觉得这些人是踩了狗屎运,能被文报看上。